那伤口,权绍炎一看就知道是从钝器上一点点磨成这般模样的。
权绍炎深深知道,一点一点将伤口磨成这般的痛苦,很多时候,他们一些初级的刑罚,便是这般模样。可就是这种初级的刑罚,却依旧有无数的人撑不下来。
其中,更不乏像是他们这种经过训练的军人,可是佳音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鸡汤早就已经烧好了。
权绍炎吩咐下去之后,护士马上就送过来了鸡汤。
权绍炎将穆佳音扶起来,在穆佳音身后给穆佳音垫上一个垫子,对穆佳音道,“佳音,先别睡,先吃一些。”
“可是,我好瞌睡。”眼前白茫茫的,头又更晕沉了。
权绍炎喂了穆佳音几口,可是穆佳音都不怎么肯咽。
穆佳音要是再不吃一些,单凭打点滴,身体也好不了。
权绍炎想了想,便俯下了身子,一口一口的喂穆佳音喝着汤。
居沙白本来想直接进去给权绍炎汇报一下关于谭新京的一些事情,不过还没等他大咧咧的走到病房内的时候,他却被房万波一把揪了回去。
居沙白刚想说话,就被房万波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房万波用眼睛示意房内,让居沙白安静一些,别打扰到了老大和穆佳音之间的事情。
居沙白眼睛差点就看直了。
权绍炎有所感应的向房门外看过来。
房万波脑海中一个激灵,赶紧将趴在门上还是想继续看下去的居沙白揪了回去。
“房子,你揪干什么,我还没看够呢!”等到房万波将居沙白揪下了楼,房万波才肯放下捂在居沙白嘴唇上的手。
居沙白相当的不满,房万波今天做的事情可太不厚道了。
“你想死吗?没看到老大都发现我们了。”看谁的**不好,非要看老大的,这就是等着被虐的节奏。
“死了那也值得啊,”居沙白一脸的震惊,脸上还是傻傻的表情,“你看老大的那副样子,你去随便从老大的部队中拉出一个人来,绝对没人肯相信那个人就是老大。”
权绍炎若是一直都是一副冰山的模样,他还比较能忍。毕竟对着权绍炎那时刻散发着强大压力的气场已经数十年,居沙白就是不习惯,那也得习惯。
只是习惯了这么多年冷漠霸道的权绍炎,骤然看到权绍炎这么温柔的一面,居沙白顿时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了了。
难怪有句话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女人实在是太可怕,连权绍炎那样的人都臣服了。
而且,他从来没见过权绍炎那么有耐心过。
一口一口的喂那个女人吃东西,那女人仿佛还有些嫌弃老大吵醒了她,一直用手推拒着老大。
居沙白扶额,身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可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变成那副模样。看起来,他这么多年坚持单身绝对是一个完美的策略。
房万波不理会在他身后一直发着神经的居沙白,大踏步向着前面走过去。虽然抓到了谭新京,可是谭新京现在重伤正在抢救中。
等谭新京醒了,他还要好好审审自己这个“得力”的手下,什么时候有了那份胆敢绑架老大老婆的胆子和居心?
而且,为什么他突然也有了一丝想要找个媳妇的想法?这就是一切都要向老大学习吗?
权绍炎终于给穆佳音喂完了鸡汤,而没了权绍炎的打扰,穆佳音也头一侧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权绍炎看着穆佳音疲惫的容颜,伸手轻轻地在穆佳音脸上摩挲着,也躺在了穆佳音的旁边。
穆佳音很习惯的转过身,抱住了权绍炎。
权绍炎小心翼翼的护住穆佳音的身子,不让穆佳音碰到她的伤口。
等到晚上的时候穆佳音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
醒来的时候,权绍炎正在看着她。
穆佳音盯着权绍炎看了两秒,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钻进了权绍炎的怀抱,将权绍炎死死的抱住一点都不肯撒手。“你怎么不早点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坐上车的时候,她就怕自己没有机会通知权绍炎。
在自己身后写了字,她又害怕会被谭新京发现,或者是那个老板因为不想多管闲事而不愿意告诉权绍炎,后来和穆佳秋相处一室的时候她也害怕……
穆佳秋可是实打实的学过功夫的。
只是那个时候穆佳秋说要毁了她的容,毁了她的声音,她反倒是生出了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勇气,直接就扑了上去,将穆佳秋的容貌给毁了。
大抵是穆佳秋根本就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所以才没有警惕的让自己得手了,可是万一那个时候她的手中没有那个电棒,她没有打过穆佳秋,那么到时候受伤的人估计着就是她了。
“是我的错。”权绍炎抱着穆佳音,轻轻地拍着穆佳音的被安慰着穆佳音颤抖的身子。
“穆佳秋她……她想要毁了我的容貌,还想毒哑我,我那个时候真的好害怕。”穆佳音将自己的头拼命的窝在权绍炎的怀中。
哪个女人不爱美?她没想过穆佳秋会有这么残忍的手段。
穆佳秋么?他会让她活的比死还悲惨。
“没事了,佳音,我在。”权绍炎抱着穆佳音,用手轻轻地拭去穆佳音脸上的眼泪。
还好穆佳音没有事情,不然他根本就无法预期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穆佳音看着权绍炎脸上明显的疼惜,突然就凑上了自己的嘴唇,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和权绍炎唇舌交缠。穆佳秋说要杀了她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她不想离开权绍炎,她不能离开权绍炎。
那吻像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激烈,权绍炎也是同样的回应着穆佳音。
他那时候接到电话的时候,有多后悔,有多担心,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吻终了,穆佳音才靠在权绍炎的怀抱中,声音还带着三分的后怕,“权绍炎,我很害怕,我就会这么见不到你。”
“不会的,我会救你出来,不会让你有事。”权绍炎捧着穆佳音的脸,一寸一寸的吻着穆佳音的脸,从额角直到下巴,穆佳音的脸上全都被权绍炎烙下了细细密密的吻。
“恩,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过来。”穆佳音轻轻地环着权绍炎道,“权绍炎,我很爱你。”
很爱很爱,爱到一点都不能失去他。
权绍炎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怜惜的看着穆佳音,佳音今天肯定是被吓坏了,“我也爱你,很爱。”
穆佳音笑了笑,才又缠上了权绍炎的嘴唇。
这恐怕是重生以来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不过她也更确定她是如何的喜欢权绍炎,也更加知道了权绍炎对她的心意。
小小的病房中,有种叫做幸福的东西一直都在蔓延。
这可就苦了站在病房外面的居沙白,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老大咋还和大嫂缠绵着呢?
站在居沙白的角度,他只能看到权绍炎和穆佳音不停地接吻,而他根本就听不到权绍炎究竟在说些什么,估摸着就算是居沙白知道了权绍炎和穆佳音的对话,才会更夸张的叫着,再说一声实在是太酸了!
所以说单身了二十几年的老男人在某些方面实在是迟钝的可以。
穆佳音正拥着权绍炎,却被权绍炎轻轻的拍了拍肩膀。
穆佳音眨了眨眼睛问着权绍炎,“怎么了?”
“有人来了,”权绍炎轻轻摸了摸穆佳音的头道,“你先休息,我马上就进来。”
穆佳音点了点头,权绍炎才又心疼的看了眼穆佳音走了出去。
“老大,我没打扰到你吧?”居沙白嬉皮笑脸,一副揶揄的表情问着权绍炎。
权绍炎轻飘飘的看了看居沙白道,“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军区正好却一个参谋长,你爸妈也挺想你的,我听说你妈已经打算给你张罗儿媳妇了。”
“我不同,她娶就娶呗,信不信我给我老爸再找一年轻漂亮的小三,那老头色着呢。”虽说是有贼心没贼胆。
居沙白看了看屋内,又冲着权绍炎挤眉瞪眼道,“老大,你这回是玩真的?”
权绍炎冷冷的看了眼居沙白。
居沙白噤声,好吧,老大以前也没有玩过。
“说正事。”权绍炎沉声道。
刚刚辣个一脸温柔的老大到底去哪里了?
不过提起正事,居沙白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立正严肃道,“我们当时一路追,后来直接打爆了谭新京那辆车的油箱,当时车子就爆炸了,不过谭新京护着穆佳秋又逃出了车子。”
“后来嘛,快要到港口的时候,”居沙白语气中有几分讽刺,“房万波看准时机想要开枪先了解掉穆佳秋,那穆佳秋好像是有预感,一把扯过谭新京挡在了她的身前,自己先跑了。”
“谭新京死了?”权绍炎皱眉问道。
“没,我又发了一颗子弹,把房万波的子弹打偏了,不过也没偏多少,只是远离了心脏正中而已,现在谭新京还在重症监护室救着。房万波好像是打算等谭新京醒了再去审问谭新京。老大,要救谭新京吗?”
权绍炎眉头微微一敛,“救,等他醒了让他去冲锋一队。”
居沙白愣了愣才赶紧点头道,“是。”
冲锋一队,那可是权绍炎手底下死亡率最高的队伍,从来没有之一。这只队伍里面全部都是由重刑犯组成的,承担的都是最简单的却必死的任务。在冲锋一队中的人,死亡率远超百分之九十。
谭新京这回算是完蛋了。
老大这是可了劲的要折磨谭新京和那个穆佳秋了吧。
权绍炎眉头才又皱了皱道,“让穆佳秋跑了。”
“怎么可能?”他们这些人要是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那还真的是妄称精英了。“派人去找了,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要怎么处理她?杀了吗?”
“不,运她去美国,让我们在美国的人好好照顾她。”权绍炎才又吩咐道,“给她安排最好的福利,三个月之后再告诉我她的消息。”
“是。”居沙白这次没再惊讶。
看权绍炎对穆佳音的那份深情,再看看谭新京的下场,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的下场只会更惨。
权绍炎所说的照顾,当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照顾了。
权绍炎在国外有自己的势力,那些势力早就渗入了一些美国黑帮的内部。权绍炎所谓的照顾,不过是把穆佳秋先送进最为低下的黑人酒馆之中,让穆佳秋每天好好招待他们。
而最好的福利,自然就是最难缠,最难搞的客人。
穆佳秋这次要脱好几层皮了。
居沙白远远地见过,穆佳秋那女人的身材还不错,那种低下的黑人酒馆可是鲜少有这种上好的女人供他们享受。
不过,三个月之后再告诉老大消息,老大这是打算长线折磨了?
权绍炎又想了一会才道,“算了,不用告诉我她的消息,三个月之后把她送到监狱,准备好药物,务必让她活过半年。”
权绍炎所说的监狱,可不是普通的监狱。
而是地狱的代名词。
那里关押着最凶狠的罪犯和最残忍的狱警,还有最残酷的刑罚。从来没有人在那里撑过两个月的,就算是再怎么体格强健的人也不行。
居沙白曾经去哪里看过一次,可就是那一次却让居沙白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即使他已经见过无数血腥的场面,可是他仍旧忍不住胃里的翻滚,最后他直接就跑出去找了棵大树,扶着树直接吐去了。
去的人也没人嘲笑他,大家都在吐。无一例外,当然权绍炎是个例外,因为那座地狱就是他一手建起来的。
权绍炎吩咐完居沙白之后才眯着眼睛问道,“我要的耳钉你带过来了吗?”
居沙白点头,“带过来了。”
说完,居沙白就从自己的衣兜中拿出一个特质的耳钉。
银白色的耳钉,雕成了玫瑰花的模样,看着漂亮又诱人。权绍炎觉得这耳钉穆佳音应该会喜欢的。
权绍炎这才点了点头。
看着居沙白,权绍炎拍了拍居沙白的肩膀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就留在a市。”
“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从五年前开始,他们就各种给我安排相亲,我觉得吧,现在我就是带头猪告诉他们说这是我媳妇,只要那头猪是个母的,他们都乐意,”居沙白说的夸张,脸上的表情更是夸张,“老大,我真不能留在a市,我要是待过明天,贞操就不保了啊。”
贞操……
权绍炎无视了居沙白的求饶,“上头问我说这次私自出动军队要怎么罚我,我说是打算停职一段时间,让你代我先顶着军区司令的位子。上头同意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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