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酥糕?哼,楚姒清自小在毒缸里泡大,入口那一刻便识破了其中的猫腻,她不着边际,细细咀嚼咽下。
柳芸儿杏眸流转着复杂的光,欲言又止道,似是良心有愧,“清儿,别,先别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嫂嫂。“楚姒清唇角扬起一抹诡笑,说的讳莫如深。
“三妹!”柳芸儿手颤了颤,害怕地唤了声。
“呕……”楚姒清陡然弯腰,一口污血喷薄而出,那抹骇人的殷红染上娟帕,如怒放的蔷薇。
“三妹?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柳芸儿惊惧地大喊,脸色煞白。
“嫂嫂,你竟是如此待我!好狠呐。”楚姒清怨恨地说罢,一口气顺不过来顷刻昏死过去。
“小姐,小姐?”秋菊推开门,撞见屋内的一切吓得摔碎茶盏,“柳芸儿,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是二夫人命我将桃酥糕送给清儿吃,哪知道……”柳芸儿花容失色,语无伦次。
“我跟你拼了!毒害我家小姐。”秋菊急红了眼眶,挽起袖子结结实实给了柳芸儿一巴掌。
柳芸儿捂住脸,咽下那口气,慌不择路地跑了开,“对不起,我去请大夫,你好好看着她!”
秋菊哭的撕心裂肺,扑到楚姒清身上,“小姐你醒醒,别吓奴婢,血,好多血啊!天杀的蛇蝎女人!”
“秋菊,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听着,替我办一件事!”楚姒清听柳芸儿走远了,这才缓缓睁开双目虚弱道。
“什么事?小姐都成这样了,秋菊哪里也不去!”秋菊抹了把泪,泣不成声。
“听话,晚了就来不及了!”楚姒清刚说完,喉间一抹腥甜,血水跟着溢出嘴角。
“小姐,别说话,求你。”
“这把剑拿着,去四王府门口跪下,若是慕容熠尘肯相见,将信交给他!”楚姒清强忍着不适,把青峰剑和信交付与秋菊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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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见死不救吗
“奴婢不明白!四王爷根本不认识小姐,也不认识我,怎么肯相见。”
“听着,这是唯一能救我的法子,一切就拜托你了,好秋菊。”楚姒清气若游丝,交代完毕后陷入半昏迷。
破釜沉舟!她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慕容熠尘不会见死不救。护心玉,她必须拿回,不然她的身体会日渐衰竭。
昨日,她放下身段,拿了青锋剑去四王府求见慕容熠尘,但守门的护卫通报说,四爷根本不认识她。怎么会不认识?那日,他替她挡下慕容子暄一掌,转眼却形同陌路,楚娰清听了心中甚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她又豁然开朗。
传言四王爷避世与人,是断不会同将军府的小姐交好,落入他人口中定是别有用心,那么就由她主动攀上四王爷这高枝,堵上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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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锦书苑。
慕容熠尘一袭淡紫色锦缎修身长衫,端坐于八角凉亭里,石桌上摆放着一盘棋局,他左手执白,右手执黑,自顾自地对弈。
“四爷!属下不明白,楚小姐昨日主动来答谢王爷,为何要拒之门外?”杨霄立于主子身后,不解地盯着那迷雾重重的棋盘。
“时候未到而已!若急功近利,父皇那里怕是又有人煽风点火。”慕容熠尘眸光微动,徐徐道。
“可四爷拒绝了她,心中怕是有了计较,以后见面更难。”杨霄忧心地蹙眉。
“不,她还会来,你信吗?”慕容熠尘打断杨霄的忧虑,将黑子落下,是一招请君入瓮。
“四爷!”杨广疾步走来,抱拳垂首禀报,“来了,来了。”
“哦?这丫头意志力还挺坚定。”慕容熠尘推动轮椅,拂掉棋局朝着书房走去,“让她再吃几回闭门羹吧!诚意不够!”
他淡声说着,眉宇间凝聚着些许失望。
“不是楚小姐,是她的贴身丫鬟,要死要活地哭,求四爷救她们家小姐。”杨广一席话让慕容熠尘脸色大变。
“她出事了?”心蓦地卷入自责、钝痛。傻丫头!莫非……。。
“青峰剑和信,丫鬟让属下转交与四爷。”杨广将白布包裹的短剑递过去。
慕容熠尘迫不及待地夺了杨广手中的信笺,上头娟秀的字体留下寥寥几句,“青峰剑归还与四爷,作为弱者,连着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全,是不配拥有青峰剑的!”
一字一句,狠狠敲进慕容熠尘心口处。
“爷!救不救?”杨广打破男人的沉思。
“即刻动身!”慕容熠尘面具下的脸容是不多见的凝重,将信狠狠揉碎,也不知是怒,还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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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阁,周氏哭抱着楚姒清羸弱的身子,哭的伤心欲绝。
“清儿,对不起,都是娘没有,连大夫也请不来,好孩子,你要撑住啊!等你爹回来就有救了!”周氏痛心疾首,怨恨浮上心头。
☆、027成功入四王府
冯氏一手遮天,断言楚姒清咳血不过是普通的肺痨,以节省府上的开支为由,草草抓了几服药打发。
可女儿根本是中毒的迹象,脸色发青,嘴唇泛紫,醒来就不停地咳血,吃不下饭,喝不进水……
楚姒清咬紧牙关,也没喊疼,怕母亲担忧。
周氏压下伤痛,转身欲把草药捣碎,门口忽然传来秋菊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夫人,夫人,小姐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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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听话,快离开,别管我。”
“好好活下去,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男子白衬衣上染满斑驳的血迹,轻轻阖上了双目。
“阿洛!”楚姒清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她沙哑地唤着,万念俱灰不过尔尔。
“楚姒清,醒醒!不许睡。”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温热的大手轻抚着她渗满薄汗的脸颊。
楚姒清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眸,对上一张冰冷的银制面具,“我……这是在哪?”
“四王府!”慕容熠尘面具下的脸色极为复杂,薄唇牵起,却欲言又止。
“是四爷救了我?谢谢。。。。。。”楚姒清虚弱道,挣扎着欲起身却提不起半丝气力。
“你的毒,我已经找御医解了,现在乖乖躺好,安心调养身体。”慕容熠尘强势地按住楚姒清的身子,复又将被子掖地严严实实。
他的语气透着无可奈何,还有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四爷那日为何要将我拒之门外?我与你眼中,是攀龙附凤之人吗?那日不过是想道谢,没其他目的。”楚姒清不知为何,忆起男人决绝的话,心尖酸酸的。
“攀龙附凤?我不过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废物残王,楚小姐金枝玉叶……。”慕容熠尘没往下说,他弯起唇角,自嘲而笑。
“不是!”楚姒清厉声打断慕容熠尘的话,“四爷比起慕容子喧,有过之而无不及,是正真的大丈夫。”
“呵呵……”慕容熠尘朗声而笑,被女人认真的神情愉悦了,“丫头,希望你这不是安慰人的话。”
“信不信由你!”楚姒清负气地将被子拉起,身子缩了进去,似是在置气。全拜这个男人所赐,她拿自己做赌注,明明知晓桃酥饼里含毒,却不管不顾地咽下,差点丢了小命。
心有余悸,她心身皆疲惫,往后的路怕是更为艰辛。
“生气了?”慕容熠尘面上的笑容敛去,淡声询问。
楚姒清不说话,锦被里的小脑袋动了动,那模样到有几分女孩子娇纵的脾性,慕容熠尘也不再说什么,就静静地凝着她。
“楚姒清,青峰剑是你的,往后也不许归还于本王。”慕容熠尘说罢,将腰侧的剑放置于楚姒清枕边。
“四爷,太后感染了风寒,召您入宫。”门外传来杨霄的低语。
☆、028储物柜里的那些事
“嗯。”慕容熠尘轻允了声,转动轮椅出了门,“派个机灵点的丫头,好生照顾楚姑娘。”
脚步声渐行渐远,楚娰清掀开锦被,顾不得身体还未痊愈,拿了青峰剑,利索地翻身下床。
她将檀木柜子里的衣物尽数扔到床上,做出被子里还有人的假象,忙完一切,最后吹灭烛火翻窗而出。
锦书苑书房漆黑一片,门是虚掩着的,楚娰清毫不费力地悄悄潜了进去,镇魂珠那样的世间至宝,慕容熠尘会将它藏在哪里?她不得而知,唯有大海捞针,一间一间的找。
楚娰清在组织曾经受过特殊训练,透过淡淡的月光,也能将书房里的摆设大致看清。
楠木书桌上头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太师椅后面是偌大的山水画,大气磅礴,出自慕容熠尘之手,她观望有余,不禁感概男人惊世的才华。
楚娰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副画卷看,凭着直觉,她认为画中有玄机。
抬手轻叩了下,墙面咚咚声作响,清脆空洞,果真如此!
与此同时,门外忽而传来车轮的细微响动,楚娰清大惊,眸光一敛,不做多想地打开身侧的储物柜预备藏身。
有人?柜子里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桃花香,闻着心神恍惚,宛如置于明媚的早春,楚娰清愕然,却也很快冷静下来,挪了挪身子,将那人往里头挤。
那人似乎很不悦,附上楚娰清的后背,准备恶毒地推她出去。
“都是见不得光的人,霸道什么呢?”楚娰清也来气,袖中的短剑威胁地搁上男人的脖子。
“哦,是你?”男人低低一笑,恍然大悟,大方地挪出位置,高大的身躯将女子无形圈于怀里。
他是谁?竟然认识自己,楚娰清此刻根本无暇去想其他。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木质轮椅发出沉闷的节奏,慕容熠尘脸色冷凝,不疾不徐地走近案桌,点燃烛台上的火,而后静坐。
楚娰清凝神,思忖着慕容熠尘突然折回的意图,不是太后召见吗?莫非,他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衣柜里,两人身贴身,男子和女子的气息交错,暧昧油然腾升。
男子的手不老实轻抚上女子纤细的腰肢,一阵揉捏,动作下。流,见女子没反应,他愈发肆无忌惮。
楚娰清浑身僵硬,汗毛竖起,她强忍着怒火,硬是没敢出声。
男子温热的唇倏尔含住女子莹白的耳垂,接着放肆地舔。吮,似是在品尝世间美味珍馐,吃的不亦乐乎。
楚娰清如遭电击,脸色阴沉地骇人,一时失控,她拳头握得嘎吱作响,静谧的书房里尤为突兀。
“出来吧!”慕容熠尘声音极淡,却透着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楚娰清的心漏跳半拍,眼底尽是绝望,出去?将会前功尽弃,半夜三更,她没在闺房里养伤,却出现在他书房里,她不敢想象他会怎样看她。
☆、029男宠花无邪
就在楚娰清陷入绝境,进退两难之时,身后的男人却将她轻轻往侧边一推,率先潇洒地跳出储物柜。
“花无邪?”慕容熠尘讶然,深眸里流转着复杂的情愫,心微微松缓,不是她便好。
“除了我,还会有谁敢夜闯四爷的书房!”男人意有所指,慵懒的声线极为熟悉,楚娰清脑海里陡然忆起那日,明镜轩二楼,临窗观望的红衣男子。
竟是他!是敌是友呢?他似乎跟慕容熠尘很熟络,但为何要帮她?
“本王同你说过多少次,安分待在后院,有些东西,不是你该觊觎的,当心惹来杀身之祸。”慕容熠尘不悦地挑眉,信手拣起朱砂笔在宣纸上落下一个苍劲有力的“死”字。
“哎!你作甚这么大声跟我说话,没良心的,果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花无邪细着嗓子,扭着高挑的身躯走近慕容熠尘。
楚娰清听了,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脑海里陡然忆起秋菊曾经同她讲述的八卦。花无邪,如果她没记错,便是慕容熠尘捧在手心里的男宠,容貌倾国,女子见了都为之汗颜。
那该死的怜人、小倌、gay,用那恶心的唇亵渎了她的耳朵!
楚娰清愤然的同时,心底莫名涌出一抹失望,慕容熠尘,果真是断袖吗?她不愿去相信。
“无邪,你知道本王是无意的!”慕容熠尘见美人置气,他放缓声线,似是无奈地低叹道,“你要什么都可以,唯独两样东西不能拿!”
“哪两样?”花无邪将慕容熠尘的墨宝拣起观摩,魅惑的薄唇微启,姿态妖娆,随性而问。
楚娰清也来了兴致,凝神细听。
“镇魂珠和楚娰清,你动不得!无邪,这是警告。”慕容熠尘冰冷的语气透着无情。
“噢?她。”花无邪轻噢了声,狐狸般的凤眸微眯,别有深意地觑了眼储物柜,那细微的动作却被慕容熠尘尽收眼底。
楚娰清竖起耳朵,确信没听错。慕容熠尘与她素昧平生,为何要将她跟镇魂珠那样的宝物同列?莫非…。。她无形中陷入了一张迷雾重重的网?
“无邪明白了,四爷,我先回房了,把被窝暖好等你,记得不要熬夜,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