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胚,你瞧哪呢?!”秋菊见他目光灼热,不由得大惊,她怒气横生,扬手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杨广毫无防备地挨了一掌,换做平时,他遇见打女人的男人,一定会冲上前狠狠教训一番,他固执认为,男人是尊,若是被女人打了,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而此刻,他怒不起来,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心变得异常柔软起来,他下意识地执起秋菊的手,“秋,还痛不痛?我真的没认出你来。”诚恳的问,没有半分不怀好意。
秋菊懵了半晌,羞得无地自容,“你滚啊,我不要再见到你!滚出去!”
“我不滚!你若没好,我怎么滚地安心?”杨广厚颜无耻,非得逼问她痛不痛,那执拗的样子让人又羞又怒。
秋菊沉默不语,无措地垂下头,要去捡碎了的瓷碗。
“秋……你要去送面吗?若是被四爷知道你图谋不轨,会性命不保。”杨广跟着蹲下,帮忙将废弃的碗面处理了。
“我哪里图谋不轨了,我只是担心我家小姐,才偷偷跟上船的,我这不是在给四爷做夜宵吗?准备待会就去同他坦白的,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混蛋……”秋菊气不过,一屁股坐在地上,转过头不理会男人。
“秋……”杨广见她置气,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掴子,他怎么老是怀疑别人的用心,老是说错话。
“你滚出去,我不想见你。”秋菊心一横,语气极重地呵斥,起身走到墙角的矮凳子上坐下,准备眯上一晚。
杨广默不作声,去灶台点了火,重新煮面。
简洁的船舱里,一豆零星的烛火映衬着男人伟岸的身影。
慕容熠坐于案前,自顾地对弈,棋盘上黑白子杀得难舍难分,绕是以此引开注意力,他双腿的刺痛感不减半分。
船舱外风雨大作,而他高估了双腿的承受能力,骨关节处好似刀刃在切割,痛的他脸容青紫,额头渗满豆大的汗珠,一双手也颤抖着,落不下棋子。
杨广推门而入,“爷,你怎么了?”赶忙冲过去,将碗面放下。
“我没事……老。毛病犯了!”慕容熠尘话从牙缝里迸出,破碎而沙哑。
“止痛药呢?您怎么不吃?”杨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翻箱倒柜,快速地倒腾着。
“别找了,我将它扔到海里了!”慕容熠尘放下棋子,望着碗面幽幽说道。
“爷,你疯了吗?”杨广震在原地,满是不解,痛心!他当然知道,爷为何会扔,那丹药的确能缓解一时疼痛,但也会导致人陷入昏迷,且昏迷的时间不定,或许几个时辰,或许几天,甚至数月。
“好了,面送到,你该出去了!”慕容熠尘挑眉,下起了逐客令。
杨广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快步走到门口,他又顿了顿,转身道,“爷……”踟蹰着,不知该如何说。
“恩。”慕容熠尘捡起筷子,认真地吃着碗面,身体的剧痛让他食不知味。
“那个……那个……”杨广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让人颇为窝火。
“你何时变得扭扭捏捏了?”慕容熠尘沉声道,只当他又要说些劝慰的话,有些不悦地放下筷子。
“那个……属下想同你借雪域膏!”杨广一口气说完,心中忐忑着。雪域膏能治愈秋菊的瘀伤,功效显著。
“雪域膏?”慕容熠尘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你受伤了?”半点没受伤的样子。
“不是,厨房的伙计受了点小伤,他出门忘记带伤药了。”杨广心一横,还是打算瞒着,若是被知晓,他欺负了楚姒清的丫鬟,爷绝对绕不了他!
“在我身后的柜子里,第三格!”慕容熠尘虽有疑虑,但此刻备受病痛折磨,也无暇多问。
“多谢爷!”杨广心中窃喜,飞快地掠过去将药攥入手里,又一溜烟地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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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里,秋菊抱着腿蜷缩在角落,睡的迷迷糊糊。
“小姐……小姐……你在哪,我和夫人很担心你。”
“小姐,你回来可得替我报仇,我被那愣头青欺负了。”
杨广。闻言,嘴角抽搐,他几步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女人披上,“喂,丫头,醒醒,起来上药,你不疼吗?”
“秋,别睡了,伤口会恶化的。”
“秋……秋。”唤了半晌,秋菊置若罔闻,反而睡的更沉了。
杨广无奈地叹口气,心一横,闭上眼睛去解女人的衣襟,他的手杀人如麻,从未惧怕过什么,此刻却不可抑止地颤抖着,他轻解着她的衣物,一颗心乱跳如雷。
“唔……”许是被牵扯住伤口,秋菊嘤咛一声,痛苦地拧眉。
杨广见状,心猛然一颤,“秋……对不起。”他说着,一把将烦人的衣物扯开,女子那傲人的绵软登时差的晃瞎了他的眼睛。
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秋菊此刻猛然惊醒,见自己衣襟打大开,玫红的肚兜下包裹的酥。胸暴露在男人眼前,气的牙齿打颤,脸都青了。
“你无耻,下作!杨广,我要杀了你。”秋菊攥紧拳头,狠命地朝男人砸去。
“啊!”杨广痛得眼冒金星,一脸无措,“秋…。。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再打不迟!”
秋菊哪里听得见,恨怒交织,怒气堪比海上的狂风,“不听,不听,你这个禽兽,我要告诉四爷去,让他处置你!”说罢,抹泪风一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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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儿醒来时,浑身无力,但身体的钝痛消失,神清气爽地喊道,“楚姒清……楚姒清……我们这是在哪?”房间布局干净,莫不是逃出去了。
“在船上,灵儿好些了吗?”楚姒清放下手里的书卷,将手探入她的额头试了试体温。
“恩,好了。”赵灵儿泄气地回了句,满是不解,“楚姒清,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居然肯让我们住这么好的船舱,还送了药过来。”对楚姒清的崇敬之情又高了一分。
“没什么!我不过是讨厌被人绑着,所以只得反抗了。”楚姒清云淡风轻地笑笑,实则,她为了挣脱那绳子,耗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手背生生磨掉一层皮。
“楚姒清,听说你武功不错,我们还等什么,杀出去吧!”赵灵儿坐起身,望着她下陷的双目,顿时愧疚不已,看样子自己被她照顾了彻夜。
“灵儿,别冲动,我们逃不掉的。”楚姒清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胡来。
“逃不掉?为什么?”赵灵儿不解地瞪着大眼睛,“我们将他们杀光,留下船夫就行啊!我可不要带他们去落雁岛,父皇会杀了我的。”
“我被下了软骨散,剩下的力气只能走路,使下银针什么的,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去冒险!”楚姒清缓缓道,将其中的利弊分析出来,“船上共有五十人,其中十人是船夫,打杂的伙计,十个君国人,个个骁勇善战,还有孙巍加上他的狗腿子三十人,都不是善类。”
“啊?”赵灵儿一听,满心绝望,“可他们寻到宝藏,还是会杀掉我们灭口的。”她心如明镜,眉头深锁。
“别太灰心,你若信我,就安安分分地待着,将身体养好,到时候也有力气跑啊!”楚姒清笃定道,“去了荒岛,相信我比他们更懂得求生!”
“噢,我当然信你了,楚姒清。”赵灵儿这才放心地躺下,“你也睡一觉吧,累坏了吧。”
“恩!”楚姒清淡淡允了声,这才安心爬上榻,夜里,她做了个沉闷、可怕的梦,梦里,慕容熠尘陷入危难,海水如汹涌的兽,将他整个淹没。
半夜,她猛地惊醒,拍着胸口缓气,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他真的寻来了吗?他果真神通广大,能找到千里之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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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船在海上行驶了整整半个月,终于瞥见那郁郁葱葱的小岛。
船上的人欢呼着,“到了,到了,你们看,真的是传说中的落雁岛,石头上刻着几个字呢!”
孙巍亦是喜色迎上眉梢,出了甲板眺望,“恩!宝藏离我们不远了!哈哈哈……那堪比半个庆国的金银,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虎胖子亦是乐呵呵道,“那是!子子孙孙都有福了!”
船夫们累了数十天,心情愉悦,也停下活计去观望那气势恢宏的落雁岛。
楚姒清同赵灵儿扶在木栏处观望岛屿,眼底没有半分喜色。
“灵儿!还不快说,那宝藏所在的位置!”孙巍等不及,上前就揪住赵灵儿是衣襟逼问。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问了也没用。”赵灵儿吓得眼泪直流,却怎么也不肯说。
“***,你不说也好,老子现在就将你丢到海里喂鱼,岛就那么丁点,大不了我多费点时日。”孙巍说罢,狠命的推搡着赵灵儿,不想是开玩笑。
“灵儿!说出来,他真会杀了你的!”楚姒清大惊,赶忙上前劝道,又朝赵灵儿试了试眼色,用唇语道,“命比一切都来得重要,当你所守护,坚持的危及到性命,要懂得取舍!”
“在西南方向,一处山洞里。”赵灵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对不起,父皇,灵儿没用,没能守护您交托与我的事。
半个时辰后,大船着陆停下,除了船夫,其余几十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南方走去。
落雁岛上,千奇百怪的植物看得人眼花缭乱,尤其那红褐色的圆盘形鲜花,异常夺目,一个好奇心颇重的君国人伸手探了过去。
“啊!”伴随而来的是杀猪般的嚎叫,那君国人虽说逃的快,但真个手掌被那花朵咬去一半,血淋淋的,白色骨头渗出皮肉。
众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孙巍提醒道,“打起精神来,别乱碰那些脏东西,到头来宝藏没寻到,还丢了小命。”
“啊,痛死了,痛死了。”那君国人鬼哭狼嚎。
“赶紧包扎下,看得人恶心。”虎胖子吼道。
赵灵儿亦是吓得一瑟,“楚姒清……还好你提醒了我,我差点就碰了它!你怎么知道那畜生会吃人肉?”
“它不是畜生,只是一种罕见的食人花,用美丽的外表做诱饵,以此获得吃食。”楚姒清小声回道,曾经无数次的野外生活让她练就了一身求生的本领。
一行人没走多远,一个巨大的海浪席卷过来,岸边的大船顷刻间被淹没,而海风越演越烈,势必要吞没万物的可怕样子。
楚姒清心中一惊,不好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那个可怕的噩梦也清晰刻入脑中!尘!但愿他不在海上。
不远处的海面狂风肆虐,四王府的船只承受不住断裂开来,瞬间沉入深深的海底,不见了踪影。
☆、117 密室迷情(7000字)
“孙巍,我们的船没了。”虎胖子大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怕什么呢?等找到宝藏,我自有法子回去。”孙巍爬混官场多年,练就了处变不惊的好本事。
楚姒清望了眼岸边那汹涌的潮水,转身继续前行,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时刻萦绕心尖。
在孙巍的保证下,一行人总算重新壮胆朝着西南方走去。
然,一路上,披荆斩棘地,还是无法避免毒虫,毒物的侵害,再加之密林里诡异的瘴气,浩浩荡荡的四十余人,伤亡得只剩一半謇。
孙巍沉着脸,忽而大吼道,“停下,统统停下,先别走,再这么走下去,等到了宝藏那里,谁都没命享用。”
虎胖子受了点皮肉伤,他气急败坏地喝道,“孙子,你又有什么屁放?”言下之意,不就是责怪他没预先做好防护准备。
孙巍眯起细长的眼睛瞥向楚姒清,“皇后,这一路走来,你何故半点伤都没受?巯”
楚姒清挑眉,不悦道,“怎么?孙大人希望我受伤?我若受伤,还怎么去替你们寻宝藏?”
“废话少说,你打头阵走,快。”孙巍说着,粗鲁地将楚姒清推搡到最前面。
楚姒清求之不得,也顺道拉了赵灵儿同行,接下来的路程,在她的正确引领下,队伍里的人果真没再受到不明物侵害。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到达赵灵儿所描述的一处山洞,洞口长满了诡异妖娆的藤蔓,一座坚。硬的石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去砸了它。”虎胖子抡起大锤,跃跃欲试。
“胖子,别乱来,小心死于非命。”孙巍狐狸般的眼睛四处打量,果不其然,茂密地草丛里,无数的白骨堆砌,看得人倒吸一口冷气。
赵灵儿吓得小脸惨白,“楚姒清……我们会不会同他们一样?”指着那堆白骨,“父皇亲自监督建成的皇陵,哪有那么容易进去。”一番话亦是说给孙巍他们听。
“皇陵?”楚姒清疑惑道,“灵儿……是姜姒的陵墓吗?”
“恩!父皇说,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踏足,进去的,只会成为陪葬品。”赵灵儿满脸惧意,哆嗦着说道。
“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