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清无奈地摇摇头,不能抹煞人家好意,唯有点头,“好。”
远处的楚若蓝气得直跺脚,好个楚姒清,竟敢攀上昭阳郡主那高枝!这时,楚嫣然盛装而来,拉住楚若蓝低语,“二妹,别气坏了身子,她嚣张不了多久,今日我安排了好戏对付她,你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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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的座位与慕容熠尘比邻,楚姒清犹如上宾,夹在二人中间,不时享受着美食佳肴。
☆、073 干呕
“楚姒清,君国的冰糕,你尝尝,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昭阳郡主热情似火,让人难以招架。
楚姒清看着胃里一阵不适,又弯腰猛的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慕容熠尘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担忧询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御医看看?”
“不,不要!”楚姒清缓过气,忙不迭否决,一张脸容白的几欲透明。身体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八成是有孕了。
慕容熠尘眸中掠过复杂的神色,“莫不是有了?”他语调低沉,只用二人听得见的声音。
楚姒清心口一撞,慌乱地打断他的话,“有也不是你的!”全拜他所赐,如果真是那样,全然打乱了她的计划。
“你这是什么话?”慕容熠尘眉目一拧,沉声责问。
“是你多想了,我只是身体不舒服罢了。”楚姒清掩去眼底的慌乱,弯唇笑的毫无破绽。
“四哥,你们讲什么悄悄话呢?”慕容昭阳纤细的脖子伸的老长,俏脸凑了过去,疑云遍布。
“吃东西。”楚姒清粗鲁地塞了个果仁给昭阳,而后再没看男人一眼,冷漠地如同一个陌生人。
慕容熠尘神色微凝,也不再多说,若有所思地眯起眸子。
这时,远处传来内侍的高喝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闻声,忙不迭齐齐跪下,山呼万岁。
楚姒清第一次见如从浓重的跪拜仪式,身为现代人的她全然没有下跪的理念,一旁的慕容熠尘见状,赶忙将她身子按下,做了个下跪的假姿势。
“在想什么?连跪拜都忘了,你当真是不让人省心。”他低沉的嗓音透着丝丝无奈。
楚姒清悻悻地努嘴道,“多谢四爷提醒。”话毕,离了男人许远,才稳住那微微起伏的心跳。
一旁的昭阳郡主脸色微变,哀怨地睨了眼楚姒清,却也很快恢复明快、活泼的样子。
皇帝和皇后并肩而来,随行的还有太子,宠妃梅贵妃,慕容子喧,其他几位王爷。
梅贵妃的出现引得众人唏嘘不已,那靠药罐子续命的美人儿,常年居于深宫,一般的宫宴都鲜少参加,今日盛装出现实属难得。
楚姒清亦是来了兴致,抬眸望去,梅贵妃年约二十,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
夏沁梅----人如其名,有种遗世而独立的美,一双潋滟凤眸若有若无地流转,也不知是在寻什么人?
梅?梅儿?楚姒清脑海里猛然窜出那夜慕容熠尘失态的低喃,转眸望向旁侧的男人,但见他眸光了无波澜,闲适地把玩着青瓷杯,薄唇微微勾起,孤傲而冷漠,并未理会众人的唏嘘。
皇帝礼节性地同皇后走完一段路程,转而当着众臣、儿子的面与梅妃相携而走。
☆、074 前世的画像
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却故作无事,仪态大方地招呼重臣,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太子慕容明喻扶着皇后低语,阴冷的眸子扫视场中一圈,落在楚姒清身上,而后唇边勾起狠厉的弧度,杀意腾升。
随着那一声锣鼓敲响,帝女节选拔正式开始,皇后象征性地说了些话,无外乎是德行摆在第一,不许徇私舞弊,要为昭国选出真正德才兼备的女子。
“楚姒清,如今你姐姐主持整个比赛,她历来排挤你,你要赢她们有些难。”昭阳这大大咧咧的性子都瞧出其中的猫腻。
楚姒清笑笑,“我可没说我要赢得比赛。”说话的同时,对面的慕容子喧探究,质疑的目光投射过来,楚姒清不禁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又避无可避地对上慕容熠尘灼热的眸光,心下不由得烦闷不已,只期待帝女选拨早些结束。
楚嫣然冷冷瞪了视线交汇的二人,压下心中的愤恨,笑容得体地上台主持赛事。
玉凉湖畔坐满了黑压压的王公贵族,女眷们跃跃欲试,静候梅贵妃读出这一届比试的项目。
历来,帝女节考核的项目都是严防死守,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揭晓。琴棋书画,针线,工艺等等皆有可能。
梅妃水蓝色的长裙逶迤,被宫女扶着来到场中,楚姒清随其他未出阁的女眷尾随而上,垂首等候宠妃朱唇微启。
楚若蓝信心十足,不屑地觑了眼前方的楚姒清。
梅妃低咳两声,纤纤玉手执起明黄的卷轴,秋水般的凤眸若有若无打在楚姒清身上。
“嗡嗡嗡嗡……”骤然,传来刺耳的翁鸣,那十三王爷长腿跑的飞快,竟将成百上千的黄蜂尽数招惹过来。
“救命!哎哟哟,快跑啊!黄蜂蛰人了。”十三王爷整个人狼狈不已,气喘吁吁地挥手朝众人大喊。
“啊!”众人见状惊呼不止,整个场地瞬间乱作一团。女眷门吓得花容失色,捂脸慌不择路地躲闪。
“十三!”皇帝气的拍案而起,“混账东西!你做了什么好事?”严责完,他又猛然想起什么,赶忙起身去寻梅妃的身影。
一旁的皇后依旧正襟危坐着,凤眸微挑,唇角弯起冷冽的弧度。
黄蜂嚣张地鸣叫,胡乱飞舞,尖叫声不绝于耳。楚姒清被。慌不择路的楚若蓝推搡着同梅妃撞在一起。
“别乱跑,用娟帕将脸遮住。”梅妃遇事不惊,温软的嗓音传来。
楚姒清讶然,旋即礼貌性地勾唇笑笑,“恩,黄蜂不会无缘无故伤人,越是乱跑,被蛰地越厉害。”说罢,赶紧脱下外衫,将自己和梅妃遮住。
“你是个好姑娘,他果然没看错人。”梅妃嫣然一笑,却隐含悲伤。
这厢,慕容熠尘脸色沉地骇人,“杨霄,杨广,快点火!”冷静吩咐完毕,他又飞速地转动轮椅朝场中赶去。
杨霄,杨广得令,赶忙同众禁卫军点火烧黄蜂,又担忧地望了眼主子离去的背影。
“小心!台柱倒了!”骤然有人惊呼,伴随着木桩松动的吱嘎声响。
“梅儿!”人群中传来那万分担忧的低喊。
楚姒清抬眸看向那摇摇欲坠的台柱时,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上头燃着象征帝女的圣火盆,火势汹涌,作势兜头而下。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梅妃亦是吓得花容失色,绝望无助。
众人惊恐地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惨烈的一幕。
楚姒清一人脱身轻而易举,可潜意识里不愿柔弱的梅妃出事,正思忖着应对的法子,一段红绸飞速卷了过来,缠上梅妃的腰身,将她安全地带离了。
红绸的另一头,是慕容熠尘!焦虑万分地将梅妃带入怀里,正眼都没瞧楚姒清一眼。
不知为何,楚姒清的心蓦地一酸,压抑地难受,怔在原地忘记动作,而那炭火快速朝她身上砸去。
“小心!”电光火石间,一抹白影飞速地掠了过来,长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两人滚到地上,他紧紧缠着她的腰身,护在怀里,丝丝缕缕的墨香沁入鼻尖,楚姒清怔仲半晌,转眸正欲看是谁,草地上一枚雪白、质地上乘的娟帕引入眼帘。
待看清上头的图案,一时间,她清冷的眸子里渐渐盈满水雾,咬着唇,尽量不让哽咽溢出。
娟帕上印着一女子的画像,她一身干练的红色骑马装,三千墨发高高绾成马尾,眉目清丽,笑容和煦,英姿朗朗,如此熟悉,如此震撼人心。画中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21世纪楚姒清的相貌,连左眼下的那颗泪痣都如出一辙。
时光偏转,冥冥之中是否有所安排?是谁?是阿洛来寻她了吗?因为,也只有他才画得出如此传神的楚姒清。
他说,丫头,我早已将你刻入心底,即便来世也能将你一眼认出。
楚姒清小心翼翼将丝绢捡起,一颗心钝痛万分,亦是激动万分,此时有温热的大掌裹住了她的柔荑。
“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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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精彩待续(情节卡在这里,亲们别愤怒!)
丝娟是谁的?是阿洛还是其他人的?前世的阿洛又是谁?
帝女节上,楚嫣然,太子他们会怎么对付楚姒清?谁会帮她解围?
楚姒清有没失去清白,腹中孩子又是谁的?
慕容熠尘心尖上的女人究竟是谁?梅妃,还是其他人?
慕容熠尘和赫连懿有着怎样的关系?
慕容子喧得知真相后会作何反应?
如画江山,谁才是陪楚姒清并肩走下去的人,关于男主,其实很明确了。
☆、075 是你来寻我了吗?(5000字)
那一声担忧的低唤,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愫,楚姒清闻言,高高悬起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不是阿洛。
她缓缓转过头,清冷的眸子很快敛去那点点泪光,“是你?”他们阴阳相隔,时空相错,她怎么就痴心妄想了。
慕容子喧见楚姒清无大碍,这才惊觉失态,忙不迭松开,“没吓到吧?你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为什么不躲闪?”
他雪色的长袍沾染了不少尘土,袖子上还被烫了个大窟窿,却并不抹煞他本身的儒雅,高洁之气,一双温润的眸子紧紧绞着她,似担忧,似责备,似无奈。
“我没事……”楚姒清心绪大起大落,只觉得疲累不已,悄悄将丝娟藏于袖中,冷冷回了一句预备起身宀。
慕容子喧见状,赶忙将手伸出递了过去,也不顾周围众人错愕的目光,此时黄蜂被尽数制服,场内静了下来。
外人唏嘘不已,这六王爷心地慈善,竟用不顾性命去救一个模样丑陋,身份卑微的官家女子。
人群中,楚怀遇负手而立,鹰般锐利的眼睛掠过复杂的情愫,这子喧何时对她三女儿如此上心?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含?
这厢,楚嫣然凤眸狠瞪,怒极,广袖中的手指甲深深刻入皮肉,脖子上被黄蜂蛰了,高高肿起,他的夫君,混乱之时,竟然弃她于不顾,转而去救另一个女人,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楚姒清,是你逼我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把手给我!”慕容子喧继续道,深眸里漾着无尽的关切。说实话,她的冷漠让他极为不悦。
“恩!“楚姒清也再不推脱,将手交付给他,很快起身,而各种复杂的目光犹如一把把利剑投射过来,楚姒清微抬头,便撞入慕容熠尘那森寒如冰的黑眸里,心下不由得一沉,而后很快冷漠地避开视线。
原来,他藏在心尖的女子竟是梅妃,原来,除了阿洛,世上再无任何人会时刻顾及她的安危,心不知为何,渐渐寒凉,那种孤寂越发透彻。
梅妃惊魂未定,被皇帝拉到一旁担忧责问,“梅儿,你怎么样?吓坏了吧,朕就说你今日不该出来的!”
“臣妾没事,多亏四王爷及时相救。”梅妃说话的同时,眼梢轻睇了慕容熠尘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似幸福,似满足的弧度。
“老四可有受伤?你腿脚不方便就别冲锋陷阵的。”皇帝含沙射影,眉头微拧,却暗叹这儿子遇事冷静,应对得当。
这看似与世无争的四儿子,自幼城府极深,今日他的种种出格表现,又是何故?救了他的宠妃,要以此获得赏赐,引得他的注目吗?
“儿臣没事。”慕容熠尘淡淡允了声,大手攥着那素色的外衫,一瞬不瞬地凝着场中刚刚脱离危险的楚姒清。
该死!他剑眉拧起,她那般冷漠地避开他的视线,一定是在怪他吧?可谁会相信,他第一个想救的人其实是她,方才情况混乱,紧急,梅妃披着她的衣裳,以至于他看错了人,救错了人。
没人知晓,当他发现怀里的女子是梅妃时,他一颗心有多害怕,眼睁睁看着那火盆砸下,那种悔恨,那种无力,绝望。
“哎哟,怎么这么多人受伤?都不会跑的吗?”十三王爷大汗淋漓地奔过来,用无比惊奇的目光看向被咬伤的众人,俨然没有办分愧疚之色。
“孽障,你做的好事!”皇帝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给了十三一个耳刮子。
“父皇!”十三白壁的脸容指痕累累,委屈地嘟嘴,“不是我……”他顽劣归顽劣,但也分事情轻重,帝女节这样的盛宴,他是断不会乱来的。
方才在玉凉湖畔游荡玩耍,无数的黄蜂铺天盖地朝他袭击,要不是腿脚够快,早被蛰成马蜂窝了。
“父皇,十三弟也是无心的!您原谅他吧,他也吃了不少苦头。”昭阳郡主见气氛冷凝,忙不迭帮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