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族人的士气不但没有捡回来反还彻底的一泻千里,差点缩回老家的山洞躲起来。
瓦茨里带着残兵败将回国后就失势了,多尔族的部落长老推翻了他的君主位置,他们找了一个好控制的君主,一个听话不会随意发动战争给族人带来耻辱和失败的傀儡君主。
被民族遗弃的瓦茨里就形同过街老鼠,虽然还没有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但一蹶不振是真的。
没想到这种情况之下瓦茨里还能再次整装出发,果然非池中之物,只可惜他觊觎的是晋国的国土,不然说不定他们能成为同伴。
风厉阎手中的急报是他人撰写,董旭邦已经看过后送来的,刚才在宴会开始之前私下交给他报角下面做好了大段大段的批注。
沉寂多时的多尔族人之所以会再次崛起进犯,是因为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助他们东山再起。
董旭邦明里暗里派出六股兵力,但都没有能渗透对方内部,倒还折了人马在对方手中。
董旭邦悲痛万分的回京就是将被对方斩首的兄弟送回来,并且没有办法这才只能回京求助于风厉阎。
瓦茨里是个英雄,却是个草莽英雄,能在作战战术上有所作为不可能是
一朝一夕的事情,瓦茨里身边应该跟了个不简单军师。
董旭邦是风厉阎调教出来的,他懂得变通头脑也灵活,很多作战方式有风厉阎的影子。
董旭邦的手下能折就表示对方破了他的攻击战术。
急报上有详细阐述对方的作战手段,各国的作战军师向来都那么寥若晨星的几人,风厉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会如此手段的人都有哪些,如果不是新出现的后辈,他大概能想到是谁在瓦茨里身边,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多尔族呢?
遥想当年,风厉阎刚满二十,正是舞象之年弱冠之时,皇上就把他调回了京师,封了名号和土地,有两年没有亲自上过沙场了。
但因为未免有人说皇族卸磨杀驴,所以兵权还握在风厉阎手上,皇上一直没有提过要收回去。
这些年风厉阎一直压制自己的势力,做到在其位谋其政绝不越权干政,他是一个半路王爷没有皇族的血脉,必定会和皇上走到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一步。
皇上在风厉阎鼎盛之时将他从战场上撤了下来,就是防着他威望过重,也是因为边疆已经没有以前的纷扰确实用不着他了。
这两年来风厉阎私下的动作频频全是为了以后的后路,以他现在的年纪告老还乡是不可能的,就是要辞官,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恰逢古一一又对自己有心,风厉阎为明志表示对朝廷从一而终也就干干脆脆的娶了古一一。
古一一是个傻子,风厉阎说不上爱也说不上讨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她是他的妻子,他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诟病。
风厉阎将手中的急报放在了书桌案下,现在他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并不是这件急报。
“你们还是操心操心你们自己好了,跪下。”吉桑杰代替风厉阎话出,张东明腰间未出鞘的剑便配合着横扫。
剑鞘掀起的力道敲中了七妾的腘窝,腿软身形无法控制的坠落七人同时跌坐在地。
疼痛袭来七个人却都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风厉阎抄着双手到袖子里坐回椅子上,星眸半闭着,狭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光芒,两片阴影打在脸上,不经意的问道:“谁把人放进香萝院的?”
能到院子有两条路,一条必须经过大堂,一条是从后门绕行。万丞相的儿子还没有本事飞天遁地,不用过脑子也知道是有人把他们放了进来。
“不说话是吗?把舌头都割了,送到芳华街去。”
“王爷,是我……一切都是我。”素玉淡如同断头台上即将被迫害的革命者,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准备抛头颅洒热血。
但是风厉阎表示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当机立断的说:“拖出去杖责一百,其余都砍了。”能决定生死的神抵往往比不上能抓住人性的弱点的撒旦,风厉阎冷血让人发抖。
“王爷,不要啊!”她们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只能同生共死如何能苟活。
素玉淡代替别人背黑锅的如意算盘功亏一篑,她高估了自己在风厉阎心目中的重要性。
风厉阎冷笑:“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妾身不敢,妾身,知道错了还望王爷开恩。”素玉淡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
吉桑杰在一旁敲溜边鼓:“在前堂忙的分身乏术的人难不成会乾坤大挪移到后门放闲杂人等进王府?”
“王爷,是我把人放进香萝院的,不关素姐姐的事,王爷要罚就罚妾身吧。”温牡丹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跪下,火芍药也低头不语的向前一步跪在地上。
风厉阎看着她们的头顶问:“这是第几次呢?”
吉桑杰在旁边鼓一敲再敲:“有些人不敢对王妃动手,但嘴可没有歇着的时候。”
素玉淡的心提到嗓子眼,她为两人求着情:“王爷,看在我们姐妹在王府侍奉的这些时日的份上就饶过她们吧,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对王妃不敬。”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王爷!”温牡丹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脸上血色尽消的素玉淡,跪行两步到风厉阎跟前哀求,“王爷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还望王爷不要牵连素姐姐。”
“王爷,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素玉淡花容失色,再顾不得矜持扑倒在风厉阎的脚边,他是开恩了,可是这样的恩她宁愿不要。
留在他身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心满意足了。如果离开他那将是生不如死,素玉淡就算死也不愿意离开。
风厉阎说:“你弄不清楚你的位置,那就本王帮你弄清楚。”
知道风厉阎说一不二的素玉淡绝望的嘤嘤哭泣,鼓足勇气抬起濡湿的脸,丧失尊严的问:“为什么王爷就不能看我一眼,为什么要对那个傻……王妃那么好。”
低头看伏在自己脚边的素玉淡,风厉阎说:“因为你不是古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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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小心温柔有诈'
嘭的一声,素玉淡能听到自己胸口那一颗经历过风霜雪雨还坚强的心在轻描淡写中分崩离析。
这些年她从倾慕于他到爱上他,因为自己的身份一直恪守本分,不敢妄想。
即使他用不着她,她也厚着脸皮竭尽所能要去帮他,就是想让他注意到自己是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的。
渐渐的他会交代一些小事让她做,素玉淡回想起记忆中的那一抹温暖,永远记得当时的欣喜若狂,如今她以为已经融入到他的生活,才发现自己的存在对于风厉阎来说不过是弃之敝履。
曾经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嫁于他做妾侍,即使没有嫁衣没有婚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着,和身边的姐妹一起从侧门静静的入了王府的宅子。她都开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让她再回那吃人的深渊,她费劲了心思和手段才爬了出来,他怎么可以对她的付出视若无睹。
她不是古一一,她从来就不是,她是素玉淡在他心中她又是什么?
素玉淡眼中的疼痛渐渐氤氲,最终隐于脸庞下。
“哎呀,这夜半三更的,茅厕在哪呢?”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是应该酣睡的古一一的。
风厉阎果不其然的听了出来,起身到双秀屏风边取了件黑貂披风,丢下屋中的人打开门。
古一一就在门口
风厉阎将披风披上古一一的肩膀,细致的绑好带子说道:“你怎么来呢?是不是换了新房间迷路呢?锦绣丫头呢?”
锦绣也就是大脸,因为她除了名字一点都跟锦和绣不沾边,所以古一一坚持帮锦绣改了一个让锦绣深恶痛绝的名字……。
“迷路是有一点,但更多的好像是因为想见你……呢?”古一一睁着大眼,双目绽放出炯炯有神,脸上挂着不太确定的表情。
心底腹诽,对于风厉阎不是质问而是居然帮她找理由很是恼火。
她衣衫整齐,发髻服帖,眼角连眼屎都无迹可寻,精神抖擞的跟回光返照一样亢奋,整个人四面八方看过去都不像夜半出恭兼迷路的模样。
“真的吗?”披风太长太宽,两角拖在了地上,风厉阎毫无顾忌的当着古一一的面蹲下身,撩起披风的两角拴在她腰间后看向古一一,身高优势让风厉阎蹲下居然都可以让两人平视。
“好像……是真的?”古一一回视那双恰如死海深邃的眼眸不甚肯定的说。
风厉阎笑逐颜开,满脸流淌着让古一一的浑身泛寒的幸福,一把拉着她的披风将人拖进怀中,搂着她说:“我也想你了。”
古一一胸腔里的空气被风厉阎一个用力,直接勒的烟消云散差点憋死在他胸肌里。
温柔有诈,好让人吃不消的宠爱啊,古一一万分肯定风厉阎爱她才有鬼了。
她把戏都演砸的支离破碎,他居然还能用笤帚扫一扫继续接着演下去。这个男人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虽然想你,但是夜深露重,你身体刚好别又染上寒病,这样在外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早些休息,明天再和你一起用早膳。”
古一一在温柔攻势下兵败如山倒,从脚底泛着恶寒,点头如捣蒜的对风厉阎表示她完全配合,毫无异议。
以上就是三天前古一一还什么都不了解情况下和风厉阎之间的故事。
三天后本来该消失在王府中的七妾,居然又留了下来,听说是王妃向王爷求了情。
正室居然不乐见没人跟自己抢宠爱的局面,下人们吃饭休息之余纷纷围成一圈讨论,其实王妃傻病还没有好,只是傻疯了而已。
却没有人知道在古一一众多的人生格言里,最首当其冲的一条就是:女人多才好坏事。
那一夜风厉阎在送走古一一后,在书房内对身边的人交代:“桑杰,明日去皇宫给皇上捎个口信,就说公主的病好了。”
吉桑杰作为半个军师不由多问上一句:“列位皇子那边是不是也告知一声。”
“快近清明节了,本王不想一个月见着他们两回。”
“属下明白。”公主的六位哥哥有着六张不容小觑的嘴,经常找着各种理由到王府小聚,一聚就是一天每次凑在一起拖着王爷谈天说地比搭台唱戏还热闹,饶是王爷冷静的个性也会觉得闹心。
风厉阎就寝后,在回护卫房的道路上,张东明深吸一口深夜凉爽的空气,伸着懒腰把一身的骨头抻的咔嚓乱响和吉桑杰讨论着。
“你说王爷怎么就不觉得王妃今日的举动奇怪呢?”
吉桑杰迈着八字步,脸上是洞悉一切的自豪表情:“你没听王爷警告素玉淡的话,做大事的人该留意留意的事情,不拘不拘的小节,王爷对王妃好是因为她是王妃,不是因为她正不正常。”
吉桑杰对自己这番话很是满意却没有得到附和,停下脚步扭着脖子发现张东明不见了:“人呢?”
扭过身子看见张东明在走廊边扶着翠绿的圆柱子,双手捂住脑袋。
他被吉桑杰绕的头晕眼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把本来就复杂的事情解释的更加复杂,想着他们从年轻就和一起共事的。到底是什么际遇将他活泼可爱的同伴变成现在这倒霉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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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一一挂在树干边,听着绳子摩擦着树干发出的有节奏的刺啦声,看树下荡秋千荡的前俯后仰的金童。
有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爹那肯定就有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找事的儿子,古一一对半路杀出打扰她晒太阳的程咬金保持戒备。
金童闪着纯洁的眸子,在古一一人心险恶注视下仰着小脑袋可惜的说:“哎呀,错过一场好戏,娘是大大的威风了一把,可惜我居然生病,今天才知道这么助兴的事情。”
“威风的是你爹,我只负责敲锣打鼓的开场。”古一一懒洋洋的推卸施暴的事实。
“夫妻本同心么,爹的荣耀不也是娘的荣耀。”小家伙腰间缀着白芙蓉在空中一前一后的晃着,头上发冠碧玉簪,身穿浅绿色挑黑丝纹缎袍。
帅气不过初见端倪就已经天崩地裂,连大脸都在旁边看的快流口水,可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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