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看吧……”这种事，过去娘都给她们讲过，落魄的小姐到大户的亲戚家，要不是当成正经的小姐一般教导，以后当成联姻的棋子，要不就是当成丫鬟使唤。
房间十分安静，姐妹俩的心都有些彷徨，月茹是对未来的未知而彷徨，而月华是当心自己目前的实力护不住月茹。
“扣，扣。”
“进来。”月华清冷地声音从室内传出，门外的两个端着早饭的丫鬟还愣了下，等进到内室时看到月华姐妹时，还以为那样还听的声音是月茹说的。
恭敬地将早饭搁在桌上，月华拒绝了两人的服侍，挥退两人后开始用早饭。
早饭并没有加料，至少现在不会，以后就难说了。
吃过早饭，昨日引领她们姐妹的周管事又出现了，一句话也没说领着两人朝主院中走去。走了约莫半刻钟才到，可见月家的面积有多大。
月华混身冒汗，本来梳洗得十分干净清爽的身子，瞬间变成了街边的苦妇，狼狈不堪。让站在云涞院门前的迎春大丫环直皱眉。
迎春皱眉只是一瞬间，很快面色平静地朝两个小姐福了福：“两位小姐稍候，我们夫人刚起，还在用早膳。”
月华毫无形象可言地依靠在路边的花坛边上休息，月茹表情有些尴尬，忙对着迎春也回礼福了福：“有劳这位姐姐了。”本来她是想给迎春塞钱的，可她突然想起她们姐妹俩所有的钱财好像都被姐姐拿着呢。
迎春见月茹尴尬地表情，以为对方根本没钱，脸色沉了沉，连应付也懒得：“两位小姐在此稍候。”说完就转身撩开帘子进去了。
月华的眼睛微微眯了下又恢复到原来浑浊的样子：“真是累死我了。”
月茹小心地左右看看，见左右并无什么人，也拿着自己的衣袖给月华扇风，还低声问道：“姐姐可感觉好些了？再忍忍。”
月华心下一暖，手刚按住月茹想说什么，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姐妹俩同时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月茹正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耳聪目明了。
“哟，还有人比我们还早呢。”人还未见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接着月华姐妹俩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位身穿鹅黄色宫装的少女挽着一位粉绿色箩裙的女孩从拐角走了出来。
月茹忙拉着月华站直了身子。
那姐妹俩看到月华的身形时也是一呆，接着那粉绿色箩裙的少女：“噗呲……”一声。
鹅黄宫装的少女手上轻摇了粉绿女孩一下：“两位妹妹好，芸儿妹妹见到两位妹妹心下正欢喜呢，并没有唐突之意。”
月茹虽然心里不高兴，却还是平静地微微福了下：“无妨。”说完后就转身站在月华身边。
鹅黄宫装少女也看出了月茹的不高兴，拉着还在偷笑的芸儿走了过来：“两位妹妹是今天刚到的吧，我们是湛江月家的，已经来了一个月了，两位妹妹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们。”鹅黄少女似乎想弥补芸儿的失礼，态度异常亲切地对两人说道：“我是月雯，这是我妹妹月芸。不知两位妹妹如何称呼。”
月茹见月华不说话，只是一副粗鄙不堪的样子，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回道：“我叫月茹，这是我姐姐月华，我们是凤舞月家的。”
月雯到是个活泼的，见月茹应了她的话，便接坡下马说了一些傧临城的事，还有月家的事，让月茹最感兴趣的是傧临城一个月前举办的花魁大赛，傧临城两边环水，基本有身份的人家都有楼船，那些艺坊妓/院也有，而且自古文人墨客都喜欢在湖边殷实作对，故花魁大赛是举办在蜢篱湖畔。
继花魁大赛之后还有个武状元大赛，当然这个武状元和朝廷的武状元不一样，并不是官家的武官考试，而是由月家带头，由其他武林人士响应的武林盛会，比起官家的武试还要热闹。
而武状元大赛就在一个月之后。月茹一听，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月华，眼中满是希冀。月华笑道：“那赶情好，届时，还请雯姐姐带我们姐妹去长长见识。”
那芸儿有些天真浪漫，她刚才呲笑月华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月华能长得那么胖，实在是奇怪。现在大家气氛整好，因此她好奇地问道：“你们很有钱吗？”
月茹一愣，立刻就明白她这样问的原因，面上有些尴尬。月华却一点不以为意，见月芸眼中的单纯和好奇，就和月茹疑惑的时候一样，眼中也柔和了几分，前世这个可人的小美人却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尚可，能温饱。我和妹妹吃的一样，但是我却能长那么胖，只因体质的原因。”
月芸立刻一副怜悯的表情，似乎在说：你真可怜。月华笑了，这小姑娘可真单纯，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
这时正房的帘子被撩开，迎春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地冲四个少女说道：“四位小姐请进，我家夫人有请。”
四位少女忙结束谈话，整理了衣装跟在迎春的身后。
坐在主位上的贵夫人一身银白绣兰花的锦丝长裙，外罩淡红色的轻纱，头上是流云双飞髻，别着一根镶嵌着红玛瑙的银色发簪。微微低垂地眼帘似梦非醒，带着一股子刚苏醒地庸懒和媚态。
当然这样的感觉也只在一瞬间，当四个少女进入内室时，贵夫人的脸上立刻荡起了温柔亲切的笑意：“让几位侄女久等了，刚起就有人来回事，到把几个小美人晾在院子里了。”
月雯一改刚才的活泼，端庄娴静地和其他三个女孩行了全福礼：“给夫人请安，夫人莫要这样说，是我们姐妹唐突了，耽误了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还请夫人原谅则个。”
月华听着月雯的话，心下惊讶，虽然小时娘也教过她们姐妹这些，只是当时年少，哪还记得太多，现在也不过是凭借着记忆和经验才懂这些，月雯并不比她们大多少，却如此进退有度，怪不得湛江月家在她重生前也一直繁荣着，未听说有败落的迹象。
第20章 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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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和月茹站在月雯和月芸的身后，身子做伏低羞涩状。但是月华那庞大的身躯还是让月家主母看到了。
“雯儿，你身后的两位妹妹是……”月家主母似是疑惑的样子。但是月华却知道这位主母最多不过两年又要被换下，可她在位的时候却是一位很精明的人，她们这些旁支的小姐来到本家，管事都是要向主母上报，又主母安排院落的，月华可不相信这位主母是真不知道她们的名讳。
月雯温柔回道：“回夫人，这两位妹妹是凤舞月家的，她们的父亲便是月家曾经的‘玉郎君’。”
玉郎君？月华和月茹没想到父亲还有这样的雅号。过去可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而且对于父亲，月华只记得父亲那一小撮驴须、温柔的笑意和身上淡淡的药香。
“见过夫人。”在月雯介绍她们姐妹时，月华和月茹忙上前给主母见礼。
贵夫人笑得十分和蔼，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两位侄女不用客气，到这就像到家了，以前的灾难都过去了，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啊。迎春！”
“夫人！”迎春恭敬地上前一步应道。
“两位小姐有几个丫鬟？”
“回夫人……听管事回过，两位小姐并没有带丫鬟。”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就是她这样的丫鬟也有小丫鬟伺候，月家的旁支小姐居然连个丫鬟都养不起，真真的……
月茹忙上前道：“多谢夫人厚爱，我们在凤舞时将家中所有仆人遣散了，本打算在傧临在买几个……”
“那怎么行，外人拿有家生子使得便宜，你们也别怪婶娘多事，我管着诺大的月家，不能让外人随便就混了进来，再说外面的人毕竟没受过规矩，买回来用着也不便宜。本来婶娘我是从来没把本家的奴婢给人使唤的，但是你们姐妹初来乍到，还需熟悉的人帮衬着，婶娘我做主借几个热给你们使使，用着好了，你们就留下，用不好……”说到这，月家主母坐直了身子，眼神一眯，声音中喊着丝戾气：“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了。”
说得月茹身子一紧，颤抖了一下，月华微微上前一步靠近月茹，月茹感觉到月华的靠近，身子微微放松了些，心里也安定不少。
月家主母似乎一点没感觉到室内的气氛瞬间诡异了，转瞬就温柔地笑道：“这几个丫鬟是由管事的嬷嬷亲自调教的，迎春，给两位小姐每人选两个得力的。”
“是！”
“谢夫人。”月家姐妹俩赶紧道谢。
月雯似乎感觉气氛太过难受，忙笑道：“夫人真是疼她们呢，都让雯儿我有些吃味了呢，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带上喜梅和欢菊，这样就能得到夫人赏赐的丫鬟了呢。”说着朝夫人的方向靠了靠，一副讨巧的模样，把月家主母逗笑了。
在文涞院又呆了一会儿，月家主母才把她们安排进了月雯姐妹俩住的胭脂院中。胭脂院很大，里面仅是房间就不下三百间，这还只是小姐们住的，加上丫鬟、仆妇和各类负责院落适宜的管事嬷嬷和女杂工就不下上千间。
月茹第一次听说胭脂院的布置时就被这里的布局吓了一跳：“那月家本家的总面积不得比皇宫还大吗？”
这话把前面领路的管事嬷嬷逗笑了：“小姐快别这样说，我们月家哪敢跟皇家相比啊。”不比那语气却是一副对皇家不屑的样子。
月茹见月华一直沉默着，脸色似乎不太好，便没有再说话，静静跟着走。那管事嬷嬷以为月茹和月华被本家的财力和气势给吓到了，心中一阵得意。
满腹心事的两人在一间对开式双内室的房间里休息，中间是堂屋，两个房间相对，姐妹俩一左一右而居。
进入房间前，月华叮嘱月茹今后少说话多听多看，之后就进了屋子。
进入这胭脂院后，许多事就由不得她们姐妹做主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一也无话，一连三天，胭脂院陆续有不少旁支的女子被接进了胭脂院中，一时间莺莺燕燕好不热闹，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系，六十几个女人呢？尤其都是一群以为进了本家就能得到更好的联姻对象的女人，还不得争芳斗艳啊。
世家女子就算是旁支教育也不会少，像市井泼妇一般当街骂人是不可能的，不过大家在一切赏花扑蝶时喜欢说一些夹枪带棍的话，尤其攻击对象是那些长得好的。
而这个长得好的人当中就有‘玉郎君’的女儿月茹。
看着月茹娇艳的小脸上挂着泪珠，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月华幽幽叹了口气，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是告诉过你，让你离她们远些吗？”
“今日雯姐姐约我去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那以后还去吗？”
月茹离开摇头，只是见月华一副不悦的样子，忙解释道：“我觉得雯儿姐姐不像那些人，她当时来邀时，姐姐在房中熟睡，不忍打扰，又无所事事，就跟着去了。”
对这些月华不好说什么，以为胭脂院可是重点关注对象，就像她们姐妹俩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人听在耳中。
“这几天尽量少出去吧，看看族长大人对我们姐妹有些什么安排。”
月茹点头称是，用丝绢将眼泪擦去：“姐姐，为什么有那么多旁支的姐妹来本家啊？难道她们也跟我们一样家里没有长辈在吗？”
“不知道，也许本家正好有什么大的举动吧！”可不就是大举动吗，将旁支的女子教导成供男人修炼的炉鼎，有的男子还可能是旁支女子的叔祖或是老祖宗之类的。这些人在利用后代女子修炼时，有没有想过，身下的女子和自己是有血缘关系的。想到这，月华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
“姐姐，你怎么了？冷吗？”转头看向门外，阳光灿烂，天气晴朗，室内放置着冰块：“是不是冰块放多了？”这可是希罕玩意，过去她们家也只在天气十分热的时候才会有，而月家却是每个少女的房中都能每天供应。听迎夏说冬天，院子里就跟春天一样暖和，一点都不冷，据说是挖了地龙。
这可是大手笔呢，也只有月家这样的人家才能负担得起。
而这时月家的前院……
“主母，有位姑娘求见老爷，说是月家的亲戚，老爷现在不在府中。”
“亲戚？带她进来。”
不过半刻钟，那位姑娘就被一位后院的管事接走了，带到了月家老祖宗的院落里。
“众位长老，别来无恙啊。”她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还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尊容，看着在场一众惊色的长老们，面上笑容越发灿烂。
“月馨？你从那边回来了？”蓉长老见到少女时十分激动。但是面上的惊色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
“是啊，我亲爱的姐姐，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外人在话一定会很吃惊，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