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辛亲自搀陆老下车的时候,临走前,陆老嘱咐:“你这个小子,对江小头好点。”
陆少辛模糊地应了声,人已经走远。
江小瑜的确有点无聊,尤其面对陌生的环境。不过她是个适应性很强的姑娘,尤其是这院子里没有陆少辛在,短短半天她就跟王嫂和丁丁混熟了。
她们虽然不爱说主人的是非,但也会好心地提醒她与家里哪些人相处,需要注意一些什么。直到此时,江小瑜才了解到陆家的情况。
陆老育有两子,陆少辛虽被称为三少,却是陆老长子的幼子,上面有一个姐姐,叫陆少涵。他被称为三少也是按陆家二叔家先出生的两个儿子顺序所排,大少名叫陆少毅,二少陆少骏。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再去主宅陪陆老吃饭已来不及,便打了个电话说午后过去再陪他修剪花草。
今天的天气本来不错,下午时却变了天。
陆少辛今天没有应酬,下午下班后便回了家。正换了衣服坐在客厅里,远远看到江小瑜从电瓶车上来,抬眼对正在忙碌的佣人喊:“王嫂,去把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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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牵怒
王嫂闻言走到门边,正看到江小瑜走过来,有些为难地转头看着陆少辛,喊:“三少。”
陆少辛却不为所动,只低眸顺着绒团的头,说:“锁。”极轻的一个字,却是那般不容置啄。
王嫂虽眼露不忍,可是佣人都要分清自己的主子,所以还是听了他的命令将门锁了。
这时丁宁正从厨房出来,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然后把新煮的咖啡送到陆少辛面前,喊了声:“三少。”
陆少辛闻言,伸手举起咖啡。眼眸轻抬,状似不经意地瞧了她一眼,却正与丁宁偷瞄自己的目光相对,反而吓的她心头一跳,然后赶紧低下头去。
陆少辛面上不动声色,低啜了口咖啡,仿佛是不满意,皱眉,便将杯子放下了。
这时被冷落的雪绒用嘴巴拱了拱他的手,头在他身上拼命蹭着撒娇。陆少辛脸上露出少见的“温柔”,双手按摩着它的脖子,说:“给它拿饼干来。”
丁宁听到吩咐应了声,便赶紧去了。
外面江小瑜已经走到门口,推了推门才发现打不开。趴在玻璃上看了看,便见陆少辛坐在客厅里逗那只大白熊犬,而丁宁拿着狗粮走过来。
丁宁明明是看到她了,不过目光还是不露痕迹地移开,将狗粮递给陆少辛,然后退到一边。当时江小瑜就感觉有些怪怪的,为了证实什么似的。便拍了拍落地的玻璃窗,大声喊:“王嫂王嫂,给我开门。”
面对她的喊叫,陆少辛置若罔闻,专心喂着雪绒。丁宁也眼观鼻,鼻观心地纹丝不动。王嫂本来已经躲进厨房里了,可是听到江小瑜的喊声实在无法假装不在,便又跑了出来。
“王嫂,外面下雨了,快给我开门。”江小瑜喊。
她从陆老那里出来时,外面就已经在飘雨丝了。虽然下的不大,可是长时间待在面外衣服都潮潮的。
“三少奶奶。”王嫂喊着,目光怯懦地看了眼陆少辛。那表情已经很明白,是陆少辛不让她开门。
这个反应也证实了江小瑜的猜测,她一下子就怒了,大声质问:“陆少辛,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可是陆少辛面对她的咆哮就当没听见似的,照旧闲适地逗着雪绒玩,连桌上的咖啡都没动。两人隔着大幅的落地窗,江小瑜手都拍红了,看着里面的情景更加觉得窝火,却又对他无计可施。
最后目光落在门前的盆栽上,那里有一盆兰花。她下午出门的时候差点撞上,那个丁宁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说是陆少辛的最爱。
江小瑜当时也是气晕了头,她想他不让自己痛快,她也就不让他痛快,动手搬起那盆吊兰,便朝着落地窗砸过来。
“啊——”
伴随着丁宁的惊呼,随即而来的便是彭地一声。陆少辛转头过去的时候,盆栽正砸到落地玻璃窗上。钢化的玻璃自然没有破,外面是江小瑜气呼呼的脸。
陆少辛的目光落在地上那片泥土中的兰花上,脸上的神色一时间风雨欲来,然后便提步朝外走出去。
而江小瑜站在那里,看着他开门,而那只大型白熊犬跟在他身边,像是保镖一样更具威胁感。江小瑜突感情况不妙,自然不会傻傻地站在那里等他,所以转头便跑。
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可是出了院子,便沿着柏油马路还是往主院的方向奔去。
雨不知何时下的大起来,或许是她砸了陆少辛的兰花开始,夜幕笼罩了四周。使白天看起来还风景秀明的园景,此时都变成一个又一个模糊的轮廓,只有积水在路灯下泛着光亮。
陆少辛有没有追来她并不知道,却又仿佛听到远处的狗叫。她拼命奔跑的时候,却不意撞到了某个人身上。抬头,来不及看清是谁,腕子猛然被人拽住,整个人就被拖到了假山后面。
说是假山,其实是用碎石彻成的很矮的山体,由几股水流从山体上流下来,带来几分沁凉。而前面种着的几株石榴花树,正好掩住了他们的身体。
江小瑜整个人被抵在假山的石壁上,脖子被一只大手扼住。开始她以为是陆少辛,待反应过来之后才看情近在咫尺的眉眼。
剑眉,桃花眼,英挺的高鼻梁,以及菲薄的唇,组合成万人迷的模样。只是印象中那总是满含春色的桃花眼,此时却迸射着寒冰一般的利箭。那不同于陆少辛看她的厌恶或不屑,而是仇恨,切切实实地让人觉得刺骨。
“顾东城——”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快把自己掐死了。
“江小瑜,我在这里把你掐死也没有人知道,你信不信?”
013 算帐
江小瑜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顾东城,目眦欲裂,眼中的冷冽一直传递到她的眼睛里,震的她深心不自觉的发颤。然后她才意识到一个信息,那便是他恨她。大脑接收到这样的讯息的时候,心脏也好像被一只手骤然攥住了似的,痛得透不过气。虽然不知道这恨从何而来,疼痛却最真实在四肢百骇漫延。
而对此时的顾东城而言,她仅是江小瑜而已,一个害死郑晓寒的凶手。即便不是,他对江小瑜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把所有男生都不放在眼里。那个颐指气使模样,令陆家兄弟与他都极为厌恶。所以当她与郑晓寒发生车祸后,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江小瑜的错,更何况郑晓寒已经死了。
那时那刻她意外落在自己手里,他是恨不得就这样结束了她的性命给郑晓寒报仇的。夜虽已深,雨丝打在眼前如细密的帘子,假山上的灯光映照下,她望着他的眸子却是那般悲伤。
悲伤的如同他与郑晓寒的最后一次见面,她也是拿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充满诉说不尽的控诉和委屈。那一刻他想他是被盅惑了,手明明已死死扼着她的脖子,或许稍一用力便可结束她的性命,却竟然无论如何都再加重不了力道。
求生的本能却令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江小瑜感官灵敏,虽然陆少辛也这么掐过自己,可是绝对没有这刻顾东城带给她的恐惧,那是真要送她下地狱的意念。所以捕捉到他迟疑的一刹那,她便猛然将他的手拽下来。本想跑的,可是头脑却因为缺氧而出现眩晕,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被掐痛的脖子,来不及害怕自己会被再次捉住,只是被突然溢满口腔的氧气呛得连连咳嗽,整个身子都掬下去。
顾东城醒过神来,手穿过她的肩胛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四目相对,他眼睛里是恨,而她早已是满脸泪痕。仿佛不愿意被他看到这样的自己,她用力地推开他,只是他抓的自己太紧,怎么也挣脱不掉。
“顾东城,你这个渣男,我凭什么这么对我?”气极时,她出声质问。
“顾东城,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可是你却在与我交往时劈腿,现在又想掐死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他楞楞地看着眼前的江小瑜,衣服已经湿了,并且在挣扎中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上。明明是陌生的面孔,却仿佛与记忆中的郑晓寒重叠。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他眼中带着不敢置信,却又有抑止不住的某种波光。
江小瑜看到他眼中的激动,仿佛才回醒过神来,一时怔住。刚刚是自己太过绝望,才一时忘了自己已不是郑晓寒的事实。
“我…我……”她皱眉,那一刻她甚至在考虑,考虑自己如果说自己是郑晓寒他会不会相信?
“你是谁?或者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他抓着她的肩问。
他一直以为江小瑜与郑晓寒的车祸是意外,两人并不相识。但如果不相识,她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他知道自己是疯了,自郑晓寒死后,他整个人就空了,疯了一般地想抓住一丝一毫想与她有关的东西。所以当她吐出那些话之后,他尽管觉得荒诞,还是急切地想抓住什么。
“痛,你放开我,放开。”
而此时的江小瑜已经清醒,当初两人已经分开了,如今自己弄成这样还向他解释自己究竟是不是郑晓寒有什么用?让他拿怪物一样的目光来看自己?当初他便不忠,如今她还能奢望他还能爱上顶着陌生面孔的自己?
挣扎间,她被他抵在假山上。坚硬的石头透过薄薄的衣料咯的背后生痛,他的眸子里已经略显疯狂,手扼上她的脖子,却没用力,只问:“告诉我?”
熟悉的古龙水味道萦绕鼻翼,江小瑜都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抬眸间,却透过他的肩头,看到那几株石榴花树间站着的陆少辛。
“哟,这是唱哪一出?”他穿着一身休闲服长身玉立地站在点点红色之间,白色的雪绒靠在他的脚边,倒是不知站在那里多久,还是听到了什么。
顾东城闻声转头,江小瑜趁他走神想推开他,他下意识地想制住她。
“放开,我乱说的,你是不是疯子?”江小瑜快速推开他朝着陆少辛奔过去,躲在他的身后,这时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恩怨。
顾东城站在那里与陆少辛对视,喊了声:“哥。”其实两人年纪相仿,他仅比他大三个月而已。
“这大半夜的,你跟我未婚妻独处好像不太好。”陆少辛看着他问,漆黑的眼眸里意味不明,倒不像是在吃醋。
“你误会了,这样的货色,我还瞧不上。”顾东城看着揪着陆少辛衣角的江小瑜,眼睛里明明有着被欺骗的愤怒。垂在身侧的手因为刚刚的用力还在发着麻,指间慢慢蜷缩了下,然后走开。
两人目送顾东城离开,陆少辛侧目看着江小瑜,她骤然收回自己的手,朝他嘿嘿地笑着,说:“谢谢。”
陆少辛唇角勾出一抹纹路,手猛地抓着她的腕子拉向自己,说:“谢什么,咱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呢?”
014 我自己掐的还不成?
江小瑜身子失衡地朝前跌去,她手下意识地撑在他的胸前,才免了鼻尖撞到他那坚实胸膛上的命运。当然,她刚刚跌在地上时手上沾了泥土,也就这么在他昂贵又洁白的休闲t恤上印了个五指印。
想到连吐脏他的衬衫都被计较,她马上心虚地抬起头,正撞入他的眼眸中。只是他用那样探究的眸子看着自己,好似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或者选择了忽略。
他捏起她的下巴,目光直射到她的眼底一样,问:“江小瑜,你耍人的时候不会心虚吗?”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会知道顾东城与那个女孩之间的事?
只见江小瑜的眼睛转了转,拽下他的手,说:“我猜的,你管那么多?”身子借机离开他的掌控范围。
不过她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陆少辛的眼睛,他的手改抓住她的肩,问:“那就算算弄脏我衣服的帐怎么样?”
江小瑜闻言抬头,瞪大眼睛表情有些夸张地看着他,问:“陆少辛,你堂堂陆家三少怎么这小气,难道连件衣服也买不起?”更何况她也没弄坏,只是弄脏而已。
她的表情虽然夸张,可是眼睛瞪的大大,在景观灯的折射下仿佛能看到水波似的。头微仰,露出颈间被掐的指印,加上衣服前襟与头发都很凌乱,竟形成一种别样的美。
陆少辛微微皱眉,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那件衣服对我意义非常。”
江小瑜闻言很想爆粗口,去他妈的,再意义非常也不过是件衣服。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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