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女子,嫁汉嫁汉只为了能攀附荣华。
过了门,也是为了争宠争掌家之权争面子争各种利益,各种斗来斗去。
可是,他的千雪……
为了他,她可以不管所有人的目光,每日里出府风雨无阻。
为了他,她可以每天几个小时坐在马车上奔走在京都和农庄,来来回回的辛苦。
还是为了他,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人家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同时,她却每天衣着朴素简单伺弄土地,从无一声抱怨。
就算他绝望了,她仍坚持!
时间静在那里,漫漫流失。
“千雪,有你真好!”
有了感动,宁少卿说出的话便有些哽咽。
陌千雪也觉出他的情绪。
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很认真的看着他。
“少卿,你信吗?正因为我做这些,我才会高兴,才会心安。正因为做着这些,我才觉得有意义有价值,也正因为我能为你作出供献,我才觉得自已能和你永不可分割,可以和你互溶入骨髓……”
说到这里,宁少卿忍不住吻住她的唇。
他想告诉她,正因为有她,他才如此努力的维护宁家宁族,因为,他想给她世上最好的最珍贵的。
灼热的呼吸让陌千雪心头一窒。
她突然有种表白的冲动。
捂了宁少卿吻来的唇,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的眼睛。
“或许,有一句话,我从来没有对你好好说过,可是,今天,我想对你说——”
拿开陌千雪的手,宁少卿似迷醉的轻声问:“说什么?”
心也同时沉醉!
陌千雪一字一句,却是轻柔有力,“我爱你!比你想像中更爱你!”
僵了半响。
宁少卿一把将她死死的箍在怀中,“千雪,我也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爱!”
他说得又大声,又急骤。
语落,以唇封缄,狂风暴雨,一夜缠绵!
是以,当夜两人并没有急着赶回宁宅,而是就在庄子上歇了下来。
陌千雪完成夙愿,又被滋润,睡得十分香甜。
宁少卿却是一夜无眠。
这事成了,只是第一步,后面有许许多多的步子,必须一步一步的来安排。
比如,要安排人去大荒的地上,在大荒中试种。
比如,要安排如何安全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撤出京都。
再比如,如何将天齐王朝分布的财产带到大荒。
再比如……
千头万绪,都压在他心头。
第二天天一亮,陌千雪还没有醒,宁少卿就火速的回了宁宅,将这事告诉了宁老家主。
老家主两眼发光,自然是又到陌千雪的农庄中走了一遍。
京都和庄子虽不是太远,来回也要一二个时辰,陌千雪自然早就起身了。
老家主到的时候,她已经穿戴齐整,开始伺弄那些已经长了苗子的大木盒。
看到陌千雪一身朴素,亲自打理庄稼,又看过那秧苗绿油油的长在那大木盒之中。
握着那长了苗的土地,老家主老泪纵横。
是被陌千雪感动的。
是被那秧苗激动的。
陌千雪虽然知道宁少卿一早不弄醒自己就回了京,一定是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家主。
可是,却没有想到,老家主和他会到得这样快,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看到这样的老家主,更是有些呆。
不用宁少卿给她使眼色,她也知道自己该回避!
迈步出了大棚,回到庄子上的她的雪宛。
老家主在宁少卿的带领下,一一的参观了大棚,心中对陌千雪的感激和佩服更多了几分。
参观完这一切,便拉着宁少卿火速的回了宁宅。
连夜开祠堂。
为了怕走露了消息,并不开家族大会,只是这么大的喜事,必是要开祠堂祭祖的。
祭主一事,仍只召来最为信任的大宗老和几位上次一并参加过与苏家秘会的几个宗老。
不是不相信长老会的八个长老,而是因为大长老和八长老之事,心中有了隔应。
大宗老自荐,众宗老也一起推荐,会议的最后决定让大宗老带着少数极其信任的亲信,带着方法和豆类的种子,先去北大荒一试。
只是,以什么方式去什么名目却既不引人注目,也不让人生疑,还未定下来。
宁家开着紧急会议,皇上的动作也不慢!
天光大亮,朝中就有大事传来。
太子之位已经定了下来,皇上已经下了旨,封皇长子清王即日起登太子之位。
当天,久不行走于外的尉迟家家主居然带着十五岁的嫡女,来恭喜皇上,贺喜太子。
皇上见尉迟家的嫡女,居然很是喜欢,当场就给太子赐了婚。
因太子年幼,尉迟家的嫡女先养在宫中,学习宫庭礼仪!
这个消息来的突然,却又是一种必然。
以影阁的势力,早就知道璟亲王几次三番的去了尉迟家所在的那片山头。
虽不能探出谈了什么,自必是一种交易。
一种让尉迟家出山,站在孤氏皇族一边的交易。
三天后,宇文家的人将宇文寒蕾送进了宫,皇上被她美貌所惊,当即就赐了贵妃之尊,直接与玉贵妃分礼抗争。
皇后已经废了,他也不打算再立皇后。
可是后宫之中,他也不打算让玉贵妃独大,自然要再扶植一人。
宁少卿听了这样的消息,讽刺的冷笑三声。
从此,不但是宁宅之中不会有宇文家的女人,宁家的直系子弟也不许娶宇文家的女人。
宁少卿的消息收得快,这样的事,他听过就算了,也懒得去和老祖宗说,免得没事惹一身骚。
然而,他不去惹人,人却要来惹他。
与宇文寒蕾一并送到京的,还有两名宇文家的庶女。
老太太听说宇文家送人来了,自然是迎进了她的慈养宛。
宇文寒蕾被封贵妃之事,这时已经由她的好侄子,宇文家的家主告诉了她。
老夫人这才知道宇文家送来的不止是两名庶女,将嫡女送进了宫,把庶女送到府里。
虽然那宇文寒蕾,是宁少卿看不上的,但是……总归还是生气的。
然,那宇文家主别的本事没有,哄人的本事却是一流,当下红的说成白的。
美其名曰,宇文家与宁家唇齿相依,如今皇上对宁家是越来越忌惮,他给皇上送两个人过去,只是想在皇上面前多说宁家的好话,是为了保他们宁家。
说,蕾儿现在是贵妃,皇上对她正宠着,只要她一句话,宁家足可安保……
老夫人虽在宅中,对如今的局势也略知一二,听宇文家主口舌生花,信的那是十足十。
心中更是感念娘家的好,觉得上次老家主将她们宇文家说得一无是处,简直太过份了。
当即,不管不问,就宣了陌千雪来,为那两个庶女正了身份。
陌千雪粗闻青筋爆跳。
更让她无语的是,那个宇文家主为老不尊,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的转。
真想将那眼给抠出来当泡踩。
深吸一口气,陌千雪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怒气。
长者赐,不敢辞!
她既要撕破脸作死,陌千雪自然不会阻她自寻死路。
宁少卿的心结,她可是清楚的很。
这两个女人,入了院,宁少卿不说上她们的床,就是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只因为,她们姓宇文。
若是她们敢不自量力靠近,陌千雪相信,不用她摆脸,宁少卿也会让人将她们扔去湖中清醒。
这会子,陌千雪还不知道宇文家给皇上献了美人。
若是知道了,只怕连先前的怒都不会有,当下就会大笑三声。
想通了的陌千雪脸色不但未拉下,还笑着谢了老夫人,领了两个宇文家的女子走得很是潇洒。
陌千雪走了,带动一阵香风。
宇文老贼的眼睛就紧盯着她不放。
老夫人没工夫去管他,也没有注意到她那好侄子的异常。
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
她的脸慢慢的沉了下来,能在这个大院之中掌权多年,或者有犯错的时候,但更有分析问题的能力。
看陌千雪的样子并无半分不高兴,看向她也是轻蔑的眼神,她不解。
她给她添了堵,她不是该像吃了苍蝇一样吗?怎么好像是完胜一样?!
只有一个解释,她不想相信也必需相信。
看来,她要带着侄子,找儿子找这个孙子好好的谈一谈,一解孙子的心结,让两家重新和睦。
等她再注意到宇文家主的时候,宇文家主早就醒过神来,对老夫人是一脸的巴结加关心。
宁少卿和老家主是被老夫人给请来了,见宇文家主老神神在的坐在位置上,冷着脸,轻飘飘的就是一句,“来人,给我将这人扔出去。”
他和父亲以及一众的长老在开会,可是老夫人一会一个通传,若是再不来,还得继续。
父亲对老夫人孝极,自是忍了。
可是,他却不想忍,也不必忍。
他拉了父亲来,就是来解决这个麻烦的。
刀奴从外面闪进来,拉着宇文家主就往外扔。
老夫人急了。
这是怎么啦!
她这还没说上话,怎么就动上手了?
这会子也顾不上说什么,一个急冲,挡在宇文家主面前,“我看你们谁敢扔他出去。”大有想把他扔出去,先将我扔出去再说的气势!
宁少卿眯着眼看了老夫人一眼,转过脸,平声静气吩咐刀奴,“刀奴,扔!”
宇文家主带着人进宁家的那一瞬,他就知道了。
他不挡,是想看看自己的奶奶怎么做。
上次,父亲可是说得很清楚,也和奶奶将这宇文老贼的真面目说得一清二楚。
如今,这宇文老贼不但不感念宁家的好处,还在这个节骨眼,公然的投向了皇族。
他相信,宇文寒蕾进了宫,当了贵妃,奶奶一定知道。
他以为,她会为宁家抱不平,以为她会怒着自己将这一众人赶出。
结果,等来的结果不单是人没有赶出去,还倒是给他赐了两个女人,让千雪添堵。
还让人一遍一遍的催着父亲过来,给这个个所谓的表舅兄,这个所谓的表舅请安。
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德性,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身份。
她就这样做贱自己的儿子、孙子。
他说过,若她真心为了宁家,他可以不计较从前,她还是他心中尊敬的奶奶。
可是,她若是为了宇文家给千雪添不快,给父亲添不快,他就让她不快。
当然,他还是会对她好。还是会让她在这大宅里享尽荣华。
只是,不会再心疼她。
亏得上次,他还为她打抱不平,大过年的斥责了他的千雪。
奶奶,不!是宁家的老夫人,实在让他太失望了。
“是。”
刀奴一声喝,随即便动上了手。
只要家主下令,他多的是办法,既不伤害老夫人,又能令老夫人不能阻挡。
老夫人猝不及防,被点了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刀奴将她的亲侄子给扔了出去。
先是喝,“你个刁奴,你敢!”
先是威胁,“你不刁奴,你好大的胆子,老身一定将你大御大块……”
最后,刀奴在她眼前消失,连带着鬼哭狼嚎的宇文家主。
老夫人再也顾不上形象,也再了憋不住心中的委屈,痛骂出声。
“宁少卿,你……你个不孝孙!你怎么敢……”
骂完了宁少卿,老夫人又骂宁老家主。
“你个不孝子,就当我从没生过你,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你却看着你的儿子来欺负我……”
外面的人听到老夫人又是骂又是叫,谁都不敢进来。
老家主和家主都在里面,老夫人骂的又是老家主和家主,她们只恨自己站得近,哪个会找死往里凑。
老夫人骂的是家主老家主,他们不但不敢往里凑,就连听都是不敢听的。
全都是自动的闭上了耳朵。
好像院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寂静。
老夫人气得直喘气,站在堂中破口大骂。
老家主不忍,上前想为老夫人解穴,宁少卿却是一拉,冷着脸将老家主拉到一边。
长痛不如短痛!
只有过了这个坎,老夫人才会知道他们父子的心意再无转寰余地,才不会再在他们面前为宇文家为说情要钱。
半响!
宁少卿听见宇文家主的声音越来越远,估计已出了二门。
这才动手将老夫人的穴给解了。
老夫人得了自由,对着宁少卿就是一个耳刮子。
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很重,宁少卿唇角是血,脸一下子红了肿了。
老家主心疼儿子,上前上去安慰,却被疯了似的老夫人左右开弓的打了好几个耳刮子。
老家主和宁少卿都是一身的功夫,被一个深宅妇人打耳刮子,自然只因为孝道。
几个耳刮子下去,老夫人气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