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去帮忙什么的,不过因为他们是同桌,他又是劳动班长,负责分配任务,每次他都和程苏一个组,干活很卖力,如果是两人组,程苏往往只做了十分之一,他就全部做完了。程苏向来对像家里人那样的人都会觉得很亲切,和他的关系虽然仅限于眼神交流,却是已经把他当朋友了,听说他家似乎比较拮据,还偷偷的向管着县里厂子招人的柳俊文走了后门,招了他的父亲进厂子。因为招的一般都是村民,有时候农忙播种收割什么的就要花时间回家,县里的厂子因为包了县里的五十亩自由田,机械农具也都配套的买了,在农忙时候,会给厂子里的工人免费耕种收割,也算是工人的福利了。
这样的中专生活,对于目前的程苏来说,安静了许多,繁忙了很多,却也让她沉下了心来。从开始知道前世慕闻朝的事,到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她整个人就处于一种介于混乱和歇斯底里的状态,她想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让她看到觉得心安的存在还远在大洋彼岸。她不知道这是自我安慰,还是心怀愧疚,或者是情之所至,总之她很想念他,却看不到他,这种感觉让她分外的难受。如果她时刻处于那种情绪中,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崩溃的。每当那感觉侵袭而来又不能回家时,她就开始不停的做实验,不停的记录那些实验数据,给每个植株都写上编号和对应的信息。可以说在空间的劳动量是在外面的好几倍之多。每一轮专注的实验,都似乎能让她轻松不少。
时间就这样过着,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就要放寒假了,慕闻朝却仿佛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仍然杳无音信,程苏问了王若辰,回答竟然是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她知道他可能在哪里,或许能够借助宋煜城找到他,可是她并不想那样做。她不知道他这一世对她有什么样的感情,也不想打扰他的决定,上次她听到慕云昌的话了,虽然她不太清楚上一世不务正业混子一样的慕闻达怎么就那么厉害了,也明白慕云昌是在用慕闻达刺激慕闻朝。这样,她正好可以体会体会他曾经有的痛苦,她曾经就是这样折磨着他的吧,呵,留下一句话就消失无踪,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找她的,在雪山上一步步的爬着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程苏以可见的速度瘦着,圆圆的包子脸迅速向瓜子脸靠近,眼睛看起来更大了,即使是冬天穿的很厚,也让人觉得弱柳扶风一般,在这个农科班也是越来越异类了。每次回家柳瑞芳都心疼的不得了,直说要让她转去和小八一起上。程苏安慰柳瑞芳这是长大抽条的开始,姐姐们都是这样的,还给柳瑞芳将了许多自己学的东西,才稳住了柳瑞芳。
接近期末的一个周末,程苏从家里到了学校后,因为没到上课时间,就躲起来做实验了。这次她用的是让郯泽广从化工厂弄到叠氮化钠,书上说这种东西是一种呼吸抑制剂,可以引起基因突变,突变频率相对较高。程苏配置了好几种浓度的叠氮化钠液,将实验用的种子浸泡后就出了空间准备去教室了。
出了宿舍楼,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昏黄的路灯亮着,一股冷风吹来,让程苏感到头有些晕乎乎的,连视线也似乎模糊了起来,程苏立马觉得糟糕了,她刚才已经很注意了,没想到还是吸了些叠氮酸气,也是她对自己的抵抗力太自信了,人家拿乙醚都没晕倒她,她在空间里也就以为百毒不侵了。叠氮化钠本来就是剧毒物质,吸收的多了更可能致死,不穿防毒服,不戴防毒呼吸器,一般人都不会接触的,程苏刚才做实验也就只带了个塑胶手套。
程苏捏了捏眉头,不想去教室了,那里几乎全封闭,空气都不怎么流通,非得难受死不可,宿舍里几个小女生都去上课了,这周围也没有人,让她想找个请假的人都没有。程苏知道傅景铎一般都会在操场的路灯下读英语到快上课的时候才去教室就往操场的方向走去了。
☆、114晕
“regular;r…e…g…u…l…a…r,special,s…p…e…c…i…a…l………”听到那厚实而沉沉的声音,程苏知道他还在背单词。发音有些奇怪,背的方式也有些搞笑;不过程苏此时已经没有上次听到时想笑的心情了;头越来越晕;全身冰透了一般。
似乎是发觉有人来了;声音戛然而止;背着光看不清楚眼神;不过程苏可以想象到那副显得有些赧然的表情。
“傅同学,我有点不舒服,麻烦你帮我请下假;就今天晚上”程苏说道。
傅景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示意程苏自己知道了,却还是看着程苏,似乎想看出程苏得了什么病。
程苏知道傅景铎的性格,说了声谢谢,向他摆了摆手,就准备去宿舍进空间里先把空间里的东西都密封下,不然这样挥发下去,空间都要成毒空间了。
傅景铎看着程苏走路有些晃悠,想说点什么,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说出口,眼看着她进了宿舍才收回了目光。
程苏很快的把空间中的几个瓶子都密封好放着,买来的叠氮化钠也严密的封了起来。空间中没有风,散发出去的毒气并没有消散很开,程苏收拾了下结果更晕乎了,只好赶紧出来了。看来空间做实验也要有高级设备,不然有毒气体和空间中的空气混合在一起,天晓得哪个分子是有害的。程苏已经决定以后在没有设备之前这些危险品还是在外面做实验,处理好后再放空间验证结果。
从空间出来后,暖和是暖和点了,不过症状似乎更严重了,宿舍里只有一扇窗,打开后也没什么效果,空气不流通,让程苏觉得异常的憋闷,呼吸都有些困难了。重新穿戴好后,程苏走出了宿舍,此时她也没地方去,漫无目的的走着。县中专外面是一条热闹的街道,穿过那条街,走不远就能到初中学校附近。
街面上的夜市此时正红火着,炒菜声,人声,火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清冷的空气带着香菜,卤肉,和孜然等的汇合味道洋洋洒洒,拉线挂在简易招牌上的灯泡照的食物和人都有种朦胧的雾气感。天虽然已经黑了,不过对于程苏来说,山河县这条街面就如同程家村的巷道一般,熟悉安全。她戴了顶姜黄色的毛线帽,手插在上衣兜里,没戴口罩,鼻头冻的通红,一呼一吸都是白雾弥漫。飘飘忽忽的感觉还在,就像是久违的感冒一般,走着,却感觉不到脚的存在,像是飘着一般,周围人说着话,距离很近却又觉得很远,人的感觉就像是旁观者,游离在之外的存在。这些感觉说难受也谈不上,却把程苏整个人弄的像在梦中一般。她依旧向前走着,那座三层楼的红砖教师楼已经能看见了,去到那里应该就好了吧。程苏这样想着,脚步在不知觉间却已经乱了,在踩到地上遗落的一根一次性筷子后,程苏就重心不稳了。
当程苏想着这次真的要跌倒时,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那一瞬间让程苏有些惊喜,她以为慕闻朝回来了,当她定睛去看时看到的却是傅景铎的脸。他怎么可能再回来,就算摔死了,估计他也不知道…
程苏那样想着,嘴巴瘪了瘪脸色变的很难看,仿佛随时要哭一样,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没有出来,让眼睛附上了一层厚厚的水层,更加的模糊了。
“你,没事儿吧?去医院看看吧”傅景铎到教室给程苏请了假后,在教师楼上看到程苏晃悠悠的出了门,就也请了一节假跟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到那背影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就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程苏摇了摇头,指了指那栋教师楼说道“我没事,有点感冒。我想去那里睡觉,那里有药”。程苏在这一世还没看过医生,得病更是少之又少,一般抗一抗都会过去,所以她到现在还没想着去医院,吃药什么的,只是傅景铎问到了,她才随口说道。
傅景铎没有多问程苏,扶着她向那栋教师楼走去。慕闻朝租的那房子本来就是认识的一位老师的,很便宜,一个月不到十块钱,他的很多东西还在那里放着,还续了一年租,把钥匙就放在门框上,平时小八和郯翰墨把它当储藏室和游戏室了。钥匙每次都放在门框上,那门框挺高的,有两米左右,程苏每次去都要踩板凳。程苏给傅景铎说了后,他伸手摸到了钥匙帮她开了门。
屋子里面还算整齐,只是地上堆了很多东西,都是小八和郯翰墨进的货。
程苏本想一头栽倒在床上的,看到傅景铎还站在那里,很是无奈的翻出了“感冒药”(空间存货),弄了杯水,喝掉了那几片维生素片,傅景铎这才向她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傅景铎一走,程苏先将前后两扇窗都打开通风,然后脱了外套钻到了被窝里。这里本来只有一床薄被的,后来程苏从家里又带来一条厚的,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冷,但是程苏为了空气畅通把窗户开了,头脸还是冷的,她此时整个人都是晕的,也没觉得冷,钻到被窝就继续去晕了,没多久就晕乎乎的睡着了。
晚上九点多时,程苏住的那栋红砖楼前缓缓走来一个背着大背包的人。来人头上戴了顶黑细格子棒球帽,穿着蓝黑配色的运动服,拉链拉到领口,手插在上衣口袋中,步子频率不高,走过之处却仿佛起了一阵风一般(汗)。那人抬眼向小楼望去时,看到窗口微弱的灯光迟疑了下,继续走着。上了楼后,他走的很慢,每一步似乎都带着点怀疑一般。走到中间一处房间时,他站在大开的窗户口前愣了几秒,从素色的窗帘处透出微弱的灯光,将棒球帽帽檐的影子投射在了他的脸上,只能看到紧抿成一条线的唇。
大约过了三十来秒,来人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掀开了素色窗帘的一角,看了眼,就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红漆小木门,没有卸下大大的背包和帽子,他快步向床边走去。
“程程?程程?”低哑的声音带着焦灼呼唤着程苏。此时的程苏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脸色乌青,嘴唇发紫,一方面是冷的,也有一方面是憋的了。
程苏睡下时,全身都好像失去了知觉,之后越来越迷糊,似乎灵魂离体了一般,游荡着,梦境一般,看到自己躺着,看着周围,完全不受控制,只是随着一股力量乱飘着,她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总之她没感觉冷,也没感觉晕,更没有呼吸困难,她觉得自己似乎自由了,这种纯粹的自由让她怀着莫名的恐惧感,却又是那么吸引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飘的更远,更自由。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声音仿佛咒语一样牵引着她,随即她就被胸腔的难受感刺激的醒了过来。
程苏睁眼时视线还有些模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人在给她做人工呼吸,鼻子还被捏着呢,随着一张脸迅速的接近着,她看清楚了那闭着眼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刹那的恍惚后温热的唇便
☆、115失败的告白
“咳咳咳”程苏被传来的一口热气给呛到了;手脚并用的抓狂,猛的坐了起来就开始咳嗽,已经恢复的人被人工呼吸,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这个时候程苏才发现被子早被掀到了一边,她没来得及脱的上衣和棉衣扣子还被解了几颗;想到刚才温热的唇;立即将被子拉好裹住只露出瞪大了的眼睛;扣完扣子指着对面神情莫测的人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她一度很想见他;却没想到会这样见面;她虽然已经决定这一世一定要对他好;可是,可是还没有,没有做好进一步亲密的准备啊啊…
“去医院!”慕闻朝将程苏裹好的被子扯了扯说道。
“我;我不去,我又没病…”程苏就算用力扯着还是被拉了出来,就抓住了床靠背的横杠。
“你没病?谁睡觉能睡的窒息?”慕闻朝说着话已经一根根的掰开了程苏的手指,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床边。
“我,我其实,其实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程苏一顿一顿的说着,慕闻朝的脸色越变越差,看的程苏突然有点心惊胆颤,默默的低下了头。慕闻朝走近这栋楼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情绪几涨几落,此时的面色上已经带着点愠怒了。
“你瞎玩什么!”随着带着怒意的声音发出程苏的头被拍了两下。
“啊!你…”程苏感觉到头痛了下,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还举着手的慕闻朝。
“知道有毒还用!不舒服不去医院看医生,一个人跑到这里开窗睡觉,你有没有生活常识!”慕闻朝伸手触到程苏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恢复正常,脸也有了红润之色,知道她应该没事儿了,拉来被子给她重新裹好。程苏就裹着被子坐在了慕闻朝对面看着他。
“你知道你刚才连呼吸都没了吗?你知不知道我足足给你做了十分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