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茅草顶的烟囱里已经冒起了炊烟,这是大女儿宣嘢在做饭,推开简陋的柴门,对自己的跟班小厮道:你回去吧。清兵卫的小厮是个比他还穷的少年,按理说跟班应该在武士老爷家吃过饭才回去的,可是清兵卫家实在太穷,所以每次都不留他吃饭。
院子里几只母鸡悠闲地走来走去,这是母亲大人喂养的,每天能为家里提供两个鸡蛋,充作女儿的早餐,清兵卫自己却从来没有吃过,他推开家门,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大女儿赶忙跑过来向他行礼:“您回来了。”然后接过他的佩剑仔细摆在架子上,清兵卫脱下木屐,看了看两只从烂袜子里漏出来的大脚趾,无声地叹口气,推上门,走到母亲所在的和室问候道:“母亲大人还好吧?”
老年痴呆的母亲停下手中的活计道:“请问您是哪家的老爷?”清兵卫大声说:“我是海坂藩司库吏井口清兵卫,您的儿子。”然后无奈地摇摇头退了出去。
为了贴补家用,清兵卫接了个小活,用竹子编制鸟笼子,一家人忙和一晚上,能换几个铜钱,这会趁晚饭还没开,清兵卫便拿起女儿还没完成的半成品,仔细编了起来。
不一会儿,晚饭好了,一家人围坐在火坑旁,十岁的大女儿帮父亲和奶奶盛好了稀饭,又帮妹妹和自己盛了一碗,大家各自拿起筷子说道:“我开动了。”便开始吃饭,晚饭很简单,稀的见底的大米粥,一小碗腌萝卜而已,为了让尚在长身体的女儿吃得多些,清兵卫总是只吃一碗,末了再用热水刷刷碗喝下去,然后拍着肚子说吃饱了。
饭后的消遣就是和两个女儿一起编织鸟笼子,等火坑里的炭火快熄灭的时候就可以睡觉了,每天如此,清兵卫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妻子生病和葬礼花费了他太多的钱,到处借贷高达上百贯铜钱,如今为了还债,只能节衣缩食,清兵卫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洗澡剃发了,脸上胡子拉碴,身上气味也能把人熏个跟头,同僚的轻视,生活的艰辛,他都不放在眼里,只要两个女儿能健健康康的成长就好。
只有一件事能让清兵卫稍微高兴一下,那就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朋江小姐上门的时候,饭沼朋江几年前嫁给附近一位小藩主,日子过的不幸,整天挨打受气,不久前离婚回家,没事就会到清兵卫这里来串门,帮着干干家务,做做饭什么的,每当这时候,清兵卫心中就会洋溢起幸福的感觉,甚至比当初刚结婚的日子还要甜蜜,至于迎娶朋江,他则想也不敢想,朋江那样的大美女,家庭条件又好,怕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自己这样的穷光蛋吧。
正在胡思乱想,小女儿爬了过来,在清兵卫怀里坐下,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今天朋江阿姨来了,问我愿不愿意喊她做妈妈。”
清兵卫脑子一热,朋江真的有这个意思!要嫁给自己当妻子,其实这一点他内心早就认同了,只不过不敢确定而已,现在好了,女儿的一句话让他坚定了信心,他一本正经的说:“那你就说愿意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
打发了女儿,清兵卫摸摸身上的几个钱,准备去汤室泡个澡,再把头发修修,明天请假去饭沼家提亲,主意打定,正要出门,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一阵鼓声,这是藩主府聚将的战鼓,若不是发生重要的事情就不会敲响的,清兵卫赶紧抓起佩剑,穿上木屐,也顾不得去洗澡了,在夜色中飞快地向藩主府跑去。
藩主府内,已经聚集了数十名武士,家老大人亲自训示,说藩主大人现在江户开会,传来信说有一伙歹人挟持了天皇陛下,要与将军开战,作为幕府属下忠心的藩属,海坂藩应该出兵参战,战事紧急,武士人连夜就要出发,不许和家人告别。
可是武士们连装备都没带齐,就是随身的一长一短两把剑而已,况且自古以来出征都是要和家人告别的,把老婆缝的腰带系在腰里才能保平安啊,为什么这次这么急,连夜就要动身么,武士们纷纷发出不满的声音,但是家老无动于衷,还抬出藩主来压大家,说谁不愿意出征就是背叛藩主,要切腹自杀的,至于装备则不用担心,江户那边会有安排。
三日后,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以及忠于幕府的大名们组成的大军在江户以西集结,领军的大将是仙台饭大名,伊达氏第十七代家督,有着独眼龙之称的伊达政宗阁下,阁下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战斗在第一线。
德川将军并没有来到前线,而是全权委托给伊达阁下,列队在最前面的是幕府将军的家臣们,他们都穿着崭新的具足,剑,弓齐备,骑着大马,威风凛凛,后面是大队足轻,带着战笠,手持长枪,再往后是神秘的铁炮队,他们隐藏在盾牌后面,作为杀手锏部队使用。这次会战可以算得上是今几十年来少有的大场面了,足足动用了上千人的部队。
望着盔明甲亮的幕府军队,来自各个大名麾下的武士们不禁暗暗羡慕,他们来的匆忙,盔甲都没有准备好,而幕府方面也只是提供了一些布带子供他们把袖子扎起来而已,伙食的也很一般,就是饭团和梅干而已,武士们怨声载道,只有清兵卫觉得甚好,比自家的稀饭是强多了。
战鼓隆隆,战马嘶鸣,旌旗招展,随着政宗大人的扇子舞动,骑兵和步兵轮番出击,向对面的天皇派军队进攻,清兵卫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前面的状况,他只能听见马蹄得得作响和远处隐约的杀声。
动员了这么多军队,怕是这场仗用不了多久就会打赢吧,武士们心中都这样想,谁都知道天皇只是傀儡,每年的生活费用都要靠幕府来发放,天皇的政令连皇宫都出不去,他拿什么招兵买马,和将军作对啊,怕是百十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乱臣贼子啜叨天皇和将军作对的吧,将军倒是很重视这件事,不但派出最精锐的铁炮队,还把伊达老大人给请出来指挥了,又召集了这么多大名属下的武士,这样豪华的阵容,想打败都难。
过了一会儿,前面传来消息,打胜了。于是众人都欢呼起来:“半在!”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天皇派输了,武士们不用上场就可以回家了,众人心情大好,开始调侃起来,清兵卫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因为他的佩剑早在妻子出殡的时候就卖掉了,现在腰间插的不过是一把竹剑而已,真要上阵的话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正在欢呼间,忽然前面传来几声巨响,而后是前军如潮水般退下来,足轻们一个个头破血流,武士们也丢盔卸甲,神情惶恐。
怎么就败了呢?清兵卫他们来不及多想,就被汹涌的败兵卷着向后退去了。
倭国宽永二十七年,长达十年之久的倒幕战争拉开了序幕,此次战争之后,倭国陷入了百年混乱,这些就不是当年参与第一场战斗的人能预见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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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出个演员表,讨论一下剧中人物有谁出演比较合适,港澳台欧美的演员都可以入围,我先说几个不太重要的配角
钱谦益——陈道明(一脸严肃,正儿八经)
侯恂——濮存昕(老帅哥)
江南四才子——F4(本来就是为他们定做的角色)
柳如是——金巧巧(年龄不小,够骚)
李香君——蔡卓妍(一般好看,婴儿肥)
范冰冰——范冰冰(理由不说了)
孝庄皇太后(斯琴高娃奶奶,年龄有点大了,要不然刘晓庆奶奶也行)
康熙(某童星,长的满磕碜的,演过什么少年刘罗锅的,我看他行)
多尔衮——胡军(又帅又威,不过和孝庄演对手戏的话,不大合适)
顺治皇帝——冯远征(脑子里就是他了)
以上只是小部分配角,其余的大家献计献策,不许毛遂自荐
12…51 童养媳
九州长崎,一片木板房已经如雨后春笋般建了起来,这里现在是天皇陛下签订条约租借给大明的港口了,一百年的租期,白纸黑字不容更改。
刘子光刚从京都回来,和老婆孩子和众位将军欢聚一堂,儿子刘猡猡比以前长进多了,都能喊爹爹了,那批廓尔喀侍卫已经被打发回吐蕃了,走中原路线太过危险,他们和来时一样,走的是上海到天竺的海路,等回到吐蕃,禀告长老们,再派遣一个医疗团来给法王陛下驱毒。
大桌子上摆满了各色鱼生,芥末、酱油,入乡随俗,在长崎这个海港城市,自然要吃海产品了,只是倭国的清酒很不够劲,看了半瓮下去也不醉,彭静薇一边大嚼生鱼片一边遗憾道:“啧啧,死猫没来真是可惜。”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停下筷子问道:“姐夫,听说倭国女皇是个妙龄少女,你这么快就把条约签了,是不是用了美男计啊?”
彭静蓉横了妹妹一眼道:“没大没小,乱说什么。”可是她自己也很感兴趣,忍不住问道:“女皇长什么样子,多大了,相公有没有想法呢?”
刘子光苦笑道:“起初他们告诉我女皇十七岁,实际上到明年底才十七呢,今年不过十五岁,看样子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小萝莉,我能有什么想法,就是有想法也是为猡猡着想,帮他讨一房童养媳。”
正在曾橙怀里闹着不肯乖乖吃饭的刘猡猡听见童养媳三字,忽然停下来不闹了,两只眼睛瞪着他爹哼哼唧唧,众人大笑起来:“猡猡听懂了,想媳妇呢。”
彭静蓉正色道:“相公你这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啊?”
刘子光道:“当真又如何,我家儿子头上可是戴两顶王冠的,还能配不上女皇么,兴子这小丫头,我看行,回头我就派人去给她爹提亲,彩礼么,随随便便给些军火就行了,他们现在缺这个。”
正说着呢,远处海面上传来汽笛声,刘子光的府邸建在可以眺望大海的高处,能看见从西方驶来的货船,漆黑的老式明轮蒸汽船水线压得很低,看来满载了货物。
刘子光一指海上,说:“看见了没有,那是从天津开来的军货船,装的全是原来清朝兵部制造的火绳铳,这些老掉牙的玩意是准备卖给幕府将军的,既然要为儿子提亲,就先当彩礼送给天皇派吧。”
众人迷惑不解道:“咱们不是帮着天皇和将军打仗么,怎么还卖火铳给他们。”
刘子光微微一笑:“红衫军真想帮着天皇打仗,不出半个月就能把幕府赶下海去,可是半个月之后咱们玩什么?难道再和天皇开战,灭了倭国不成?那不是我要的结果,倭国这弹丸之地我还不放在眼里,咱们只需要租借几个港口驻军就够了,然后卖给他们双方武器,让他们打个十年八年的,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嘛,你们知道这样一杆落后的火绳铳能买到什么价么?什么,一百两银子,错!黄金结算,二十两起,弹药另算,还不讲价,你们说这样的生意哪里找去。”
众人点头,这样简单的生意他们自然明白,清朝生产的火绳铳早已是淘汰产品,射程短,可靠性差,就连靖**都不乐意用,基本等同与废铁,废铁能卖上每杆二十两黄金的天价,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不过既然是想赚钱,何不直接兴兵把倭国占了,屠国十日,把所有的金银玉帛都抢来不就行了。
还真有人提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不是别人,正是猡猡的部下,淡马锡的兵部尚书马戈比,刘子光望着这个天真的黑人,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悲哀啊,你要加强学习才行,杀鸡取卵那是一锤子买卖,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努力工作赚钱来买我们的产品才是王道啊,倭国虽然是小国,也有几百万人,咱们红衫军才不到万人,当然也不是说就不能控制这个国家了,不过那样的话咱们其他的事情还做不做了?凡事要看长远啊。”
众人心悦诚服,纷纷挑起大拇指赞颂大帅深谋远虑,只有曾橙抱着猡猡撅着嘴不高兴,儿子这么小就给安排个大了十几岁的童养媳,这将来可咋过啊。
南京,虽然已经是仲夏时节,但是城内四处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十五年前那一场夺宫之变就死了不少宗室,这次皇室清洗尤甚上回,仅存的几个亲王都因为涉嫌谋反而下狱,不明不白的惨死在钦密司的诏狱中,剩下的人也惶惶不可终日。
再这样下去,老朱家的子孙就被折腾完了,即使清除异己也不是这样的玩法啊,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终于坐不住了,因为他们敏锐的感觉到大权再次落入阉人之手,于是大批御史围坐宫门,要求面见皇上。
自从将刘子光逐出海外,朱由校的心情就放松了许多,有黄宗羲这样的智囊帮着统筹规划,有魏忠贤这样的忠臣良友帮着奔走安排,有袁承志这样的少年英雄帮着东征西讨,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于是又把车床机械那一套玩意拾起来了,每天待在御花园里钻研试验,魏忠贤把重要的奏折送进来请他批阅,却被一把扔回去,还训斥人家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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