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大半的战斗力,而上海水师的战斗力则可以完全的发挥出来,即使不能全歼我军,那上海的防务必将出现漏洞,隐蔽在附近的敌军很可能伺机出动,夺取上海。”
刘子光转身看去,正是胡懿敏,她径直走过来,在地图上比划着:“上海到舟山的水路遥远,而且舟山群岛地形复杂,船还是赖有为提供的,并不能保证安全,福远号的船都是滚装货船,我军将士登船之后即成鱼腩,任人宰割,赖有为此人善钻营,攻心计,看不到最后的胜利他不会下注,昨天之战只是小胜,并为伤得敌人根本,赖有为和他们毕竟不是一年两年的关系了,这个人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他倒向程良珏设计暗害我军,定然是得到了什么保证,或者是看到了重大的利益,没有好处他是绝对不会随便出手的。这样就只有一种可能,程良珏,或者文隽,让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
“你如何作出这些判断?”刘子光奇道。
“商场如战场,战场亦如商场,都是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我自幼跟随父亲行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见得多了。”胡懿敏矜持的微笑道。一派男诸葛的派头,就差手上拿把鹅毛扇子了。
“那依你的意思呢?”
“以我之见,当将计就计,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胡懿敏狡诈的一笑,冲刘子光招招手,两人在地图上比划着合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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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福远号旗号的四艘货船乘风破浪向着舟山群岛前进,水线很深,看样子是满载了货物或者人员,天上的云彩很多,货船的船头上,一位宁波籍的水手站在船头,用宁波方言高声唱着一首歌,看样子心情非常愉快。
海平面突然出现战船的身影,这些战船的船头漆着猛兽头,桅杆上挂着大明水师的旗号,战船都是风帆蒸汽机两用的,速度很快,迅速将福远号的四艘货船包围,船老大惊慌失措大喊:“误会啊,军爷请看清楚,我们是福远号的船,赖大爷的船。”说话间船舱里冒出两个穿着铁锈红战袍的人,惊愕的看了一眼战船然后迅速钻进了船舱。
水师战舰上的人看见有红衫团的人出现,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也不答话,直接放出了纵火船,这种一种水战常用武器,前头带着尖刺,船上装着引火之物,靠人力划动迅速接近敌船,点燃自己引燃敌船,以达到战术目的。
货船的船舱里突然射出两道火光,一道直飞向纵火船,这是火箭筒发射的爆破穿甲弹,弹丸中装填了大量的火药和铁蒺藜,威力十分巨大,尤其对付小型船只的效果非常明显,纵火船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船上划桨的水手也没时间逃脱,被炸得血肉模糊,丧身大海。另一道火光直飞向远处的水师战船,这是最近研制的燃烧弹,是用火药,白磷和精炼火油,沥青等物做成,白磷遇空气既燃,将提纯过的火油迅速点燃,沥青带着火苗到处飞溅,难以扑灭,这种奇门兵器是利国铁厂科研的最新成果,也是第一次投入实战,水师的官兵最多玩玩装满稻草干柴的纵火船这样过时的玩意,如此先进,杀伤力巨大的兵器是闻所未闻,扑了两下子没扑灭火焰,便放弃了损管工作,哇哇怪叫着准备逃到别的战船上去。
其他战船上的官兵用船用连弩朝货船射击,巨大的箭矢专门射向船舱接近水线的部位,货船都是薄皮大陷饺子,哪里经得住这种打击,顿时被射的像刺猬一样,但是想象中步兵爬出船舱逃生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被射穿的船舱里也没有鲜血流出。
程良珏和陈子昂都在战船上,不过他们是躲在比较靠后的旗舰里,前面发生的战况迅速报了过来,得知货船中竟然没有运兵,程良珏大惑不解:“难道赖有为背叛我们了?”
“不会,老赖和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有人会比我们对他更好。”陈子昂道。
“货船中没有兵,不管是不是老赖背叛我们,这次都是中计了,快走。”程良珏对于危险的感知非常敏锐,他迅速下令战船调头离开。
上海水师能战的舰只都云集此地了,二十艘艨艟战舰包围四条货船,本以为是群狼对付四条小羊,哪想到这四条不是小羊而是小刺猬,吃不着肉还扎一嘴血。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天空中传来有节奏的马达轰鸣声,两艘巨大的雪茄状飞艇穿云而出,小蝗虫一样的动力翼伞从飞艇下方呼啸而出,现在他们配备的武器已经不是简陋的小炸弹了,而是在两侧的短翼上挂着对舰攻击的火箭筒,这种武器也是新近研制出的,可以利用机械传动射击,飞行员用瞄准镜将目标罩进去之后扣动扳机,扳机带动钢丝传动,引发火箭筒射击,虽然命中率不能达到非常精确,但是对付舰船这么大的目标,只要距离近,还是能做到八九不离十的。
动力翼伞们嗡嗡叫着上下翻飞,一条条火龙射向水师战船,有穿甲弹,有燃烧弹,但是这些火箭弹都有一个统一的名称“鹰击一号”。
水师全军覆灭,在先进武器的打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因为战船根本没有考虑过任何防空问题,仅靠着弓箭是一点用处没有的。海面上乱糟糟的,到处是起火燃烧的战船,水面上漂着杂物,尸体,小舢板。
四条福远号货船的伤势倒不严重,虽然水线附近被扎了很多大洞,但是清掉压舱物之后船身整体向上浮了一大截,那些损伤一点损害没有,有人就奇怪了,是什么压舱物这么容易清空,原来是用大型皮囊装的海水,自然容易排放了。每艘货船上都有三四个红衫团战士,此刻他们充当了救生员的角色,将软木救生圈抛下水去,救助那些落水的水师官兵,水师官兵看到自家总督的船不管他们扬长而去,反而是刚才被他们攻击的敌人热心的救助自己,一个个感动得痛哭流涕,爬上货船就表了决心:一定要为钦差大人效死。
四条货船救起了小部分落水的人,还有很多人在水里挣扎着,这里虽然不算远海,但是有本事游回陆地的人还是没有,等这些人在水里泡的差不多的时候,一队福远号的空载货船才姗姗来迟,这是特地安排来营救落水人员的,把上海水师的落水船员们尽数救起,这才在飞艇的掩护下凯旋而归。
至于仓皇逃窜的程良珏,陈子昂,则是有惊无险的跑路成功,他们乘坐的旗舰其实是旅宋船,船身镶着厚厚的铁板,损管人员的效率也比较高,所以船壳上中了几发火箭弹依然无大碍,开动马力晃晃悠悠的逃了,海面上只留下一片油污,还有一面绣着“程”字的大旗在波浪中晃悠了几下,不知道被什么大鱼拖入了水中。
5…35 奇袭计划
血红的新书《巫颂》在17发布了,有喜欢的读者可以来看看,PS:这话是说给看DT的朋友们的。
原来这是胡懿敏和刘子光定下的计策,这一招叫做将计就计,你不是想伏击我么,那我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派人告诉赖有为,立刻派一千人马出海围剿叛军,等赖有为把情报送出去之后,再把福远号控制住,换上自己信任的水手,装上压舱物和士兵扬帆出海,飞艇部队藏在高空云层中跟进,等发现了敌人舰队才降下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役大胜,彻底消灭了程良珏的海上力量,生俘了两千多名水师官兵,满载着俘虏的货船向上海进发,设在飞艇上的电报机开始滴滴答答的发报电波,胜利的喜讯穿过云层,越过大海,传到总督衙门里,看到捷报后,刘子光高兴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和胡懿敏击掌庆贺,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刘子光喜滋滋的出去了,留下胡大小姐呲牙咧嘴的捂着发红的小手直吸冷气。
赵婧已经苏醒过来,正在赵康的服侍下喝药,刘子光拿着一张弩弓走进来说:“这是郡主遗失在火车站的兵器吧,你救了长公主我还没谢你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想镇武伯前来不是为了感谢我这么简单吧。”赵婧的脸色还是很差,但是说话时显得很有力量,到底是武人出身,底子很好。
刘子光讪笑,让随从拿进来一篮子水果罐头,说道:“当然是来看望伤员的,郡主的剑伤是文隽下的手吧?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找到他为你报仇。”
提到文隽,赵婧的脸上明显露出不快的神情:“是谁刺的并不重要,都是我们旅宋人自己的事情,你是没找到文隽他们的下落才来问我的吧?”
刘子光正色道:“文隽及其手下数千众是你擅自放跑的,这些人在我大明境内肯定会兴风作浪,江南是大明的根基,决不能妄起兵灾,希望郡主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在他还没有惹下滔天大祸之前找到这批人的下落。”
赵婧把头转过去,沉默了半晌才说:“这个人的内心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行为也非常人可以揣度,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人心怀天下,希望能对你有帮助,好了,我累了,弟弟,送客。”
赵婧养伤的地方是总督官邸,明明是刘子光的地盘,她的作派好像是在自家一样拽,刘子光知道赵婧是个执拗性子,点点头说道:“如果有更多的消息,请你让赵康转告我,你好好养伤吧。”说完就离开了。
刘子光走了以后,赵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当日的一幕浮现在眼前:自己仗剑逼住文隽,拿出枢密院发来的电报命令他立刻停止一切未经许可的军事行为,而文隽不为所动,声色俱厉的让自己动手,虽然他私自动兵,形同叛乱,但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夫,赵婧一咬牙,倒转短剑对准自己的心口,拿性命来换取文隽的悬崖勒马,可是文隽依然不为所动,赵婧一狠心将短剑刺入胸口,鲜血喷出,文隽铁青着脸盯着她看了一会,默不作声的带着人走了。
作为行人司的高级军官,赵婧知道文隽的打算,这位旅宋的国公、上院参政、驻大明使团副使的年轻人其实胸怀大志,他的理想是夺取大明的国土,恢复大宋的统治,但是朝廷对于这种想法并不支持,旅宋人口不多,无法提供大量的兵力参与这种夺取天下的战争,而且也不想把多年积累的财富投入战争,他们的想法是通过贸易赚更多的钱,通过远洋探险发现新的大陆,从而将大宋发展壮大。于是文隽抛开朝廷私下组织人员进行活动,深入明国收买安插人员,招募南洋土人作为士兵,文家强大的财力和军中同道的支持下,这种活动一直在紧密地进行着,而程良珏就是文隽收买的最大的明朝官员,上海也成了文隽的基地,可是随着刘子光的到来,一切的计划被打乱,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出手。
赵婧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听从枢密院的命令制止文隽的行为,而且她也不忍心看到无辜的旅宋侨民在战争中生灵涂炭,一方是良心和天职,一方是自己的未婚夫,倔强的赵婧毅然选择了牺牲自己,换取文隽的回头。
文隽带着部队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赵婧也不知道,即使知道她也不会告诉刘子光,根据行人司的情报显示,大明朝最近鹊起的这位名将以及他的红衫团,战斗力实在惊人,和他作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虽然知道经过这场风波,自己和文隽的婚事肯定要告吹,但是赵婧也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死在刘子光的手中,更何况自己的二弟赵靖还在文隽队伍里。
刘子光出得门来,正遇见宫女来请他,说是长公主传他觐见,长公主千里迢迢的跑来就是为了能和心上人在一起,这两天情郎天天忙得脱不开身,公主知道分寸不敢打扰,现在对方已然来了,自然要请过来相见。
刘子光随宫女来到长公主的住处,依规矩大礼参拜之后又向公主禀告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隔着一层珠帘的朱橙听说刘子光为了失踪的旅宋军队发愁,赶忙让宫女上清火的茶给伯爷败火,又仔细询问当时发生的事情,刘子光心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军国大事,心里想嘴上可不敢说,毕竟人家是堂堂的长公主,只好细细道来原委。
长公主的秀眉蹙着,想了一会儿说道:“数千人在城市中消失确实非常奇怪,周围府县没有这些人的踪迹,这就更加奇怪了,本宫一路看来,江南人口稠密,数千土人士兵很难藏匿,只有一种地方能够藏这么多人,那就是船。”
“船?什么船?”刘子光问。
“本宫以前在湖边的时候,见过用漕船运客人的,按理说这样的货船是不能搭载旅客的,可是那些穷苦人图便宜,往往就喜欢和货物啊,牲口啊一起挤在舱里,一艘漕船能装不少人呢,拿苫布往上面一盖耶看不出来,几千人也用不了太多船只,刚才你说这姓文的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