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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婚之夜
夜晚的东都本是分外宁静,可是今晚,却是注定不平静的。
黑丝绒般的天空低的似乎伸手可及,没有一颗星星,晚风拂过,带着一丝压抑与沉闷。
今日,是东宸国的公主白清幽与凤秦国的左贤王凤绝成婚之日。
礼成过后,不想到了晚上竟是风云骤变,北风凛冽,下起了入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寒风夹着雨点哗哗而下,抽在地上溅起层层白雾,整座王府顷刻间被迷蒙的雨雾所笼罩。
艳红艳红的喜字,在西北风中吹得瑟瑟直摇。“嘎”地一声,手臂粗的红烛,本是用来晚宴照明,此时却被狂风扫落,横在地上,断成两截。
设在园中的婚宴,被这么一场突然而至的疾风暴雨给打乱了,宾客们纷纷躲入前厅之中避雨。这场意外之雨,来的十分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弄得整个王府之中婢女小厮是手忙脚乱。
宾客都们淋了一身的雨,谁也无心再闹洞房,早早都散了。
大婚之夜,遭此变故,当是不祥之兆!
小厮、婢女们私下里纷纷议论着,这王爷与王妃想要天长地久,恐怕连老天都不帮衬。
*
白清幽独自坐在了喜房之中,轻扯唇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旁人的议论,她不是没有听到。
不闹洞房最好,她本就是喜清净之人,最烦这些冗长繁琐的礼节。更何况,美其名曰联姻,她不过是个人质罢了。是凤秦国想通过这样一场和亲钳制东宸国。
卸下了头上沉重的凤冠,她长长吁出一口气,又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折腾了一天,也够累的。
屋外的雨,似是越下越大,击打在窗前檐下,劈里啪啦直响。铺天盖地的雨声,听久了,更让人觉得昏昏欲睡。渐渐,她打起盹来。
突然,“碰”的一声,精致的雕花木门被人大力撞开。
冷绝的身影连同漫天漫地的冷意湿气一同扑入房中。
白清幽倏然惊醒,眉头微皱,面无表情地看着突兀闯入之人,是她的夫君凤绝。
他身量高俊修长,一袭枣红色金线密织锦袍,墨黑的头发用狐貂层层盘起,别有一番草原异域风情。生的极是英俊,面庞极富棱角,剑眉飞逸,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如宝石般璀璨明亮,犹惹人注目。
夜风突胜,伴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清幽似被酒气呛着,微微咳喘,不悦道:“王爷喝多了!”
凤绝松了松领口,寥落的夜色洒在脖颈那处,仍可见微醉的潮红。长眸微眯,略见迷蒙之色,他将衣襟拉得更松,露出性感迷人的喉结,依着门口,他邪肆笑道:“惜惜……本王才没有喝多,清醒的很。”
惜惜!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清幽蹙眉,看来她的夫君今晚确实喝得太多了,竟然连她是谁都没瞧清楚。她冷声道:“王爷还是先去醒醒酒罢!”
传言似乎有误。都言凤秦国的男人,生于燕祁山脚下,风餐露宿,以酒为水,以马背为床,个个皆是英雄豪杰。现在入主中原繁华之地,反倒几杯酒就醉了。
凤绝头脑昏沉,但见眼前女子一袭鲜艳的红色嫁衣,如同一道闪电般照彻了整间屋子。喜庆的红色,唯一不协调的是,她清冷的面容中似夹杂着淡淡的苍白。
他强自凝住心神,望着清幽如白玉般清丽的面容,面庞上嫣红的双唇,乌黑的瞳仁,透着一分纯净。
纯净!凤绝唇角一勾,英俊的眉目间怒意渐起,勾唇冷笑,长臂一揽,将她往塌上一拉。
“轰”的一声,清幽只觉浑身气血往上冲涌,她又气又羞,奋力推开他,便想往门口冲去。想不到这凤绝竟是如此放肆之人。传闻似乎有些偏颇,来之前她听说凤绝为人冷厉狠绝,只知争战沙场,不近女色,无妻无妾。可如今她所见到的,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清幽刚跑出几步,只觉膝间一软,单膝跪地,原是凤绝手中掷出的茶杯击中了她。腰间似被人猛力一拽,天旋地转间已是被他压在身下。
浓烈的酒气,几乎要将她一同熏醉。“放开!”清幽大喊道,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啊”她腕间一痛,双手已是被他反扣在了头顶,动弹不得。喘息间,他炙烫的唇已是覆下,至香至浓的醇酒冲入鼻尖,他果然是喝醉了。
她挣扎,换来的却是他攻城掠地般的掠夺。她反抗,只换来他狂风骤雨般的粗暴与愤怒。
清幽望着他一双黑眸,暗暗沉沉,充满情欲的暗哑,她心中极是恼怒,照着他肆虐不已的薄唇便是狠狠咬下。
凤绝痛呼一声,手指拂过流血的下唇,点点红色,染上了洁白的锦衾,宛若新开的红梅。他眯眸,怒火更甚,“撕拉”一声,已是将她喜袍扯裂,露出洁白曼妙的身姿,玲珑诱人,他低吼一声,迅速解开自己的衣襟,覆身而下。
清幽全身颤抖,无助的捶打着他,却是无济于事。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轻薄自己,感受着他放肆的手在她全身游移,强烈的屈辱感直冲脑门。她不要,她才不要被一个喝醉的人毁了清白,即便这个人是她的夫君。更何况,也许此时他将她当做了别人。
屋内,流动着暧昧难言的气息。
凤绝早已是神智尽失,体内膨胀的欲望几乎要将他覆没。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一年?还是两年?久到他都快忘了那是何等销魂的滋味。脑中渐渐迷乱,长腿抵入她修长莹白的双腿之间,他口中反复呢喃道:“惜惜,惜惜,别反抗……”
“惜惜,乖,别动,让我好好疼你……”
清幽脑中一片混沌,听得真真切切,惜惜,他始终喊的是别人的名字。
她羞愤难当,只觉毕生从未受过这等耻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用力咬上他的肩头。深深的牙印,形如弯月,留在了他宽阔的肩上。
凤绝一时吃痛,不得不松开了手。
清幽趁机奋力一推,已是将他推离三尺远。见凤绝星眸迷醉,犹未醒透,忙扯了衣衫裹了自己,一把拿起桌上茶壶,将那冰凉的茶水泼了他满面。
寒意侵袭,湿冷难当。凤绝倏然回神,眸中渐渐回复清明,见自己被她泼了一身茶渍,不由沉下脸色……
……
☆、第二章 不是处女
看清楚了喜房中的白清幽,但见她,头上凤冠已是自行取下,披泄垂落一袭乌黑亮丽的长发。衣衫不整,露出白玉般的肩头,樱唇肿胀一片。
冷风簌簌,牵动着她的发丝层层盈动若飞。
“是谁让你自行摘下凤冠的?”凤绝神情很是不悦,寒声问道。
呼呼的风声在屋中来回穿梭,窗纱上树影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似一丛丛诡异的枝丫无限蔓延着,森冷恐怖。
烛火黯了又黯,朦胧的颜色,将他同样大红色的喜服勾勒得如梦如幻。
清幽抬头凝视着凤绝,他英俊的面庞,被这样艳丽的红色衬得极是好看。
良久,她方启口道:“王爷介意么?本公主戴回去便是了。”人在屋檐下,今晚她不想与他多计较。
凤绝轻哼一声,突然上前一步,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冷嘲道:“姿容一般,东宸国的公主,不过尔尔。”略显粗糙的长指摩挲过她倔强的眉眼。
清幽望入他的黑眸,悠悠回道:“王爷娶的是我公主的身份。若想要美色,红楼艳坊、花街柳巷个个都是人间绝色,想必更能入你的眼。王爷只管移步便是,本公主今晚亦是累了,正想着早点休息。”
凤绝听罢,脸色渐青,冷如寒霜的声音如利刃般割上她白瓷般的肌肤,“你以为本王想来么?本王今晚来,不过是想确定一件事。”
清幽不解,见他眸中透着暴戾冷绝,心中一滞,不觉向后退了一步,方想疑问开口。
龙凤红烛中,噼啪一声,但见火花一爆,点点星落。
她只觉身子一轻,已是被他大力提起,按至塌上。“撕拉”一声,是上好的锦帛开裂之声,尖锐刺耳。感受到他正在扯去她的底裤,她脑中密密匝匝涌入惊恐,颤声呼道:“凤绝,你想做什么?!”
凤绝勾唇冷笑,“做什么?!自然是验身!”说着已是右手用力。
清幽只觉身下一冷,最后的遮挡已是被他尽数扯落……
“轰”地一声,清幽脑中似有什么炸裂开来,乌眸圆睁,几乎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他要验身?如此羞辱她?
寒冷的夜风,自双腿的缝隙间直钻入她的心底。他的手,亦是冷如冰,如可怖的蛇游移在她细腻的肌肤之上。瞬间令她全身瑟瑟发抖。
出于本能,清幽奋力推上凤绝的前胸,双足急蹬,反抗着。
“别乱动!笨女人!”凤绝皱眉,大吼道。感受着身下人儿的颤抖,他突然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她的发丝散落在枕间,分外妖娆,她的双腿莹白如玉,修长匀称,光是瞧着这一双玉腿,几乎都令他克制不住自己,想立即要了她。
清幽气的全身颤抖,却再也挣扎不得,只得任他凌虐。
她感觉到他修长的指尖已是探入自己最私密之处。干涩而又稚嫩的秘地,被旁物硬生生地入侵。身体的痛,远远不及心中那如刀绞般的疼痛,那样强烈的羞辱感,令她再也承受不住。那一刻,她的情绪彻底崩溃。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出眼角,微微侧头,沁湿了塌上的锦被。
这泪水令凤绝有一瞬间的恍惚。屋外,寒风吹得雕花木门扑簌摇晃,他凝望着身下那饱含倔强、愤怒与痛楚的面庞,心中微微闪过不忍,有一刹那的犹豫。却也仅仅是一刹那。
终,他抿紧薄唇,沉下脸色,长指更深地探入。
没有碰触到那层薄薄的障碍,他脸色更黑,冷笑道:“本王就知,你不是处女。轩辕无邪果然送了只破鞋给本王。”说罢,他一脸轻蔑地抽回长指,解开了她的穴道,不再看她。
身体获得自由,清幽旋即起身,扯过破损的喜服寥寥遮挡着自己裸露在外的修长双腿。极度的震惊早已取代了方才的愤怒与屈辱感。
她不是处女,怎么会呢?
前段时间,她在沙漠边陲小镇醒来时,发觉自己失忆了,对之前的事没有丝毫印象。是东宸国的庄王轩辕无邪救了自己,并且告诉她,自己是东宸国的公主。
虽然失忆,但她确定自己洁身自好,怎可能尚未成婚已非完璧。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凤绝方才确实验过了,应该不会有假,那她的初次,究竟给了谁?
“怎么会呢,这不可能的……”她面色微微发白,喃喃自语,似是不可置信。
凤绝冷哼一声,突然转身,眸底血红,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颚,寒声道:“怎么不可能?你敢说自己和轩辕无邪没有过?自己做过些什么,还会不知道么?装什么贞洁?!”
风阵阵,屋内的烛火随着人心的急促而剧烈跳动,在长窗之上投映下两道交错纠缠的影子。
他的指节咯咯作响,下颌有将被捏碎的裂痛,她仿佛能听到自己骨骼裂开的声音。
怒视着他,她低吼道:“凤绝,我们是兄妹,你在胡说些什么!”
“兄妹?!”凤绝似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狠狠一掌击落在床榻,讥讽道:“谁不知你是异姓公主,姓白不姓轩辕。你的母亲生下你后才嫁给当时东宸国的皇帝。没有血缘关系,如何不能行苟且之事?况且,你已非处子之身。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说?”
清幽一时语塞,水波般的双眸中隐透着冰凉,好似冬日素雪。愣了半响才道:“王爷,前段时间,我不知缘何失去了记忆,从前的事无法想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绝不可能……”
凤绝陡然松开了她,眼底的厌恶清晰可见,他扯过一方绢帕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手,仿佛曾经碰过多脏的东西似的,不屑道:“失忆?!挺新鲜的说辞。白清幽,你还有什么谎话,尽管编排。可惜,本王没有兴趣知晓你从前的事。你记着,本王娶你,不过是因为政治联姻。你不要妄想自己不应得的东西。”
顿一顿,他突然大力将她自塌上提起,凑至她的耳边,字字道:“对了,本王后日要纳妾,就劳烦王妃着手准备。”说罢,他陡然松开了手。
清幽只觉自己身子一轻,身下一凉,冰冷入骨,整个人已是被他无情地丢掷于地。身下的白玉石冰冷而坚硬,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努力维持着镇定,她扬声道:“王爷请放心,我白清幽,永远也不会爱上你,也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所以,不管王爷娶多少女人回来,本公主都不会介意,甚至是乐见其成。”
我白清幽,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你!如此决绝的话语,出自她的口中,异常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