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丫头只是看似荒唐,果然……
楼下的房间里,两姐妹屏息了好久,终于听到姑娘的痛叫,纷纷放下心来。黑暗中对拍出手,只听得啪的一声。香草长吁口气,“总算成了,这位萧大人也是,不说温柔点儿。妹子,好不容易拐到个姑爷,可不能让他有机会反悔去!”
香叶心喜过后有些惆怅了。姑娘这边是遂了愿,可离开上都……只怕自己与那人便自此天涯海角了吧?虽然他口口声声要正大光明地迎娶自己,可那样的人家……开玩笑一样。
“怎么不说话?”香草独自高兴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妹子有些不对劲儿。
“姐说得……不错,明儿一大早就准备好马匹,将银票都带好。那些没来得及卖掉的……就留下吧,反正这回收获不小了。嗯,天不亮就得准备,还得让姑娘亲自写封信,打发冯全亲自送到皇上手中才行。不然,只怕三殿下的雷霆之怒,这府中之人都受不起。不能凭白害了这许多人命。”
“这倒是。”香草应完也沉默了。其实,如果三殿下不是殿下的话,他也不错的,对姑娘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了。只可惜,出身不由自己。这样一想,也拐到了妹子的身上。心头一黯,“那刘二……怎么办?”
香叶没了动静。稍后故作轻松地说:“还能怎么办?你当他是萧大人那点儿芝麻官呀?本就无望的事,谁要是较了真,那才是真傻呢。”
香草与妹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再粗枝大叶也听出妹子的勉强了。轻叹口气,“你真这么想就好了。”
“算了,睡吧,还要早起呢。”香叶翻了个身,贴着床边合了眼。
屋里一静下来便听到楼上传来隐隐的喘息与不堪重负的床摇之声,羞得两个已知情事的丫头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却只能各自偷偷塞住耳朵,使劲儿的……装睡。
陶夭没想到一直幻想着威风凛凛的初夜居然是成这样了。过了那初痛之后,便被这一向还算温厚的男人制得全身软成一团。嘴里不时哼出小动静却是羞愤中没抑制住而溜出来的,想反攻却被那渐渐酥至全身的愉悦生生地抽走最后一丝气力。
萧子谦也情不自禁地低吼个几声,每每到了紧要关头却不舍得这无法形容的感觉而咬紧牙关。天~夭夭这妖精真真能要了命去……
决不让别的男人再靠近她,这样一想,他便又如打了鸡血一样……
直到夭夭承受不住,低泣着:“你有没有完了……”
萧子谦听得心肝直痒,猛然大力,搏杀了几个回合后一口咬上陶夭的颈间,身子连颤,忍了许久的热浪冲了出去。
陶夭几乎同时叫出声,用尽最后一丝余力紧紧缠住身上的男人……
松开手脚的陶夭几乎瞬间睡了过去,令萧子谦不甚满意。只是听着那绵长的呼吸知道怀中之人已经睡熟,不也忍再来一次。其实,他真的还精神得很。
全身酸痛的陶夭翻身时痛得醒了过来。轻呼一声后,耳边响起某只雄性迷蒙的暗哑:“怎么了?”
早早便候在门外的香叶听到屋里有了动静,连忙敲了敲门:“姑娘醒了吧?水已经备好,是时候起身了。”
萧子谦惊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这丫头不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瞄了眼微白的窗纸,心中很是不解。香叶那丫头睡迷了吧?
岂料香叶一推门,竟走了进来。将灯点上后,自柜子里翻出衣物放到床边小几上,“姑娘,姑爷,衣服备好了,尽快洗一下吧,也好尽快离开。”
萧子谦顿时彻底精神了,“你说什么?”
陶夭也含糊地问:“离开?我怎么不知道?”
香叶已经动手开始收拾陶夭的包裹了,翻出几身衣裙后,再将她的首饰匣子放在最上面,边打着结边说:“不赶紧走,还等着那位发疯不成?马都备好了,陶大哥牵到后门外,姑娘再写封信给皇上报备一声就行了。我姐已经去各院子放香了,就等姑娘姑爷起身了。”
萧子谦明白了,轻笑一声,在床幔之中啄了陶夭一口:“正是这个理儿,事儿办得不错,回头爷有重赏。……娘子,为夫服侍你去沐浴可好?”
香叶提着包裹往门外走,“姑爷可得抓紧,我把姑娘交给你了。”
陶夭来不及反驳便被那男人抱下床,竟就那样赤条条地抱进了净室。
泡在浴桶中才回过神的陶夭不满地瞥着身后的男人,“凭什么跟做贼似的?是你自家送到嘴边的,我就是吃了又能怎么滴~”
萧子谦双手忙活着,边吃豆腐边清理着怀中的女人,又忙中偷闲地啄了她一口,“你不会想要在上都办喜事吧?皇家那套礼仪可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陶夭脸色一正,“小相公言之有理,此地不易久留,速离为上。”
“什么小相公?要嘛相公,要嘛夫君,要嘛子谦,弄得我跟柳琴那儿的人似的。”萧子谦不悦了。
“你知道柳琴?”陶夭这回有些吃惊了。
“怎会不知道?令狐无病拉着你去会他,还不是想借你的手或三殿下的手,为柳家平冤?我忙活了这些日子,才把证据收齐,这才有时间跑过来找你。放心,咱们前脚一走,这上都就得乱。三殿下没那功夫去追,皇上也得帮着立太子。至于你,不过是拐个相公出去游山玩水,归期不定罢了,皇上不会降罪的。”
陶夭扭回头,“那你刚才还蛮吃惊的?”
萧子谦笑了,“这不是才想出来的?你的丫头只想着要跑路,我自然得想想如此善后。一会儿把那证据交给守在这里的暗卫,让他拖住三殿下,你再写封短信知会皇上一声。瞧,你相公聪明吧?”
陶夭认命了,“那还不赶紧的?”
萧子谦连忙抱起滑不溜丢的娘子,“得~令!”
第六十一章 以身相许
香草上来的时候,陶夭的信正好写完。取了火漆封好口,交给香草。
香草一脸兴奋地接过来,“姑娘带着姑爷快去后门吧,我办完这事儿就过去。”
说着,竟心急地自窗口翻出,令陶夭笑了几声。
萧子谦威逼利诱完暗卫回到屋里,见陶夭起身走了几步后便露出难色,笑嘻嘻地走过去,一把抱起她:“娘子不必辛苦,有为夫在。”
陶夭正是下面难受,当下也不客气,将他当成移动沙发,只是白了他一眼。
两人顺利地出了后门,香草也紧跟出来。
三匹马,四个人,陶夭只好搂着黑小子的大马脸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这才示意萧子谦把自己放在马背上。
待萧子谦上来未等坐稳,黑小子便冲了出去,似不满多驼一人。
萧子谦忙双腿用力夹紧,并将陶夭牢牢搂在怀中后,腾出一只手,不算太轻地拍了马脖子一掌,低喝道:“老实些,摔了你主人,我就杀了你吃肉!”
黑小子不服气地叫了两声,但还是放慢了速度,似听懂了他的话一样。
陶夭被侧抱在他身前,倒是有些吃惊地回头看了看萧子谦。心中嘀咕着,刚才那杀气真的是他发出来的?
萧子谦好笑地凑近她的耳朵:“这马也是欺生的,我吓唬吓唬就听话了,倒是随了它的主子。”
陶夭想起昨晚被他吃干抹净,加上他又欺负了黑小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咬牙掏了他腰间一把肉,疼得他倒吸口冷气。
“娘子手下留情呀,这男人的腰可是伤不得,全靠它出力呢~”
陶夭听了他的怪叫,破天荒地红了脸,剜了他一眼,倒是没再下手。
大清早的,街道上几乎不见人影,四人三骑速度不慢地朝城门驰去。
冲出城门一大段距离后,陶夭才暗叹口气,终于离开上都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仓促。
萧子谦将披风兜住陶夭,安慰道:“等咱们玩够了再回来,到时舅兄还能舍得让你守寡不成?放心吧~”
陶夭听了一笑,心中的郁闷竟去了一大半,“只怕你这妹婿进门都成问题呢。”
萧子谦听得心头大振,斗志昂扬地说:“有娘子呢,为夫不怕。再说了,若是咱们抱着世子回去,还怕他?直接让娃他姥爷给撑腰。”
陶夭听了这话,却将脸上的笑收了,满腹心事地垂下头。
萧子谦纳闷了,“大不了咱们不回去就是,别担心。”心里却琢磨开了,不回去的话,这令主之位交给谁呢?
陶夭拧了眉头,暗忖伸脖是一刀,缩脖也一刀,早晚他要知道的。若他不愿,大不了现在就放他回去,也省得误了他的前程。想到此,微扬了小脸说:“子谦,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若你听了,觉得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下马回去。”
萧子谦心头一突突,下意识地将她的头按进怀中:“不急,以后再说吧。”一种不好的预感无比强烈地袭上心头。
陶夭挣扎着将头抬起来,“不行,这事……还是现在就告诉你。”
萧子谦眉头微蹙了一下,想到既是夭夭如此坚持,说明她不愿对自己有所隐瞒。想到此,手松了些,滑到她的腰上。
“我,我……”陶夭张了两回嘴,最终将眼一闭,认命地说:“我不知道能不能生娃,当年受的伤就在腰上。但是我绝不会同意给你纳妾的,所以你若反悔,现在就可以回去……”
“唔唔~”陶夭吃惊地瞪大眼,这家伙也太生猛了吧?虽然城郊土道上除了他们并无旁人,但这也算是光天化日的吧?早上的男人真能冲动到这种程度?
萧子谦很快地抬起头,满脸不悦地瞪着她,“再不许说这种话,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孩子嘛,是上天注定的,若是有,咱们就好生养大,若是没有,也不见得就是你的原因,或许是我呢?再者说,当年我就看过你的伤,若是在意,也不会把自己到你床上。”
这下陶夭倒惊奇了,“吔~我怎么没印象?”后来想起自己就是那次死而复生,之前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萧子谦亲了亲她的头顶,回忆般地说:“我发现你时,那匹白马正在河边独自吃草,而你就奄奄一息地趴在马背上。我有心将你扶下来,可那马却防我防得厉害。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采了些止血的草药用嘴嚼了后,给那马看,说要为你上药,不然你会流血而死的,那马才站着不动,却不让我将你弄下来。我只好将草药直接敷在你后腰上,用腰带缠好。”
陶夭瞪圆了眼,连眨了数下才问:“莫非你第一次见我时就认出我来了?”
萧子谦点点她的鼻尖,“哪曾想,你将我忘得干干净净,着实令我伤心了好一阵子。”
陶夭便嘿嘿地笑了几声,半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我忘了嘛,睁眼见的便是奔云,连老祖宗都不认识了呢。原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你那草药,或许我真就~”
萧子谦低头堵上她的嘴,只一下便又抬起脸来。“虽然我追不上奔云,但那些追杀你的人,我倒是宰了不少。那马通灵,我便祈求上苍保佑它将你送到能保护你的人那里。”
杀?陶夭注意到这个字。在她心目中,萧子谦就是个文官,虽然身体康健,但跟杀人是挂不上钩的。可这个字,透露了许多她原本不知的事。至少他武功是很厉害的,不然只怕早被杀了且不是一般厉害。
萧子谦见她明白过来了,浅浅地笑道:“所以娘子不用担心,日后为夫会保护你的。若实在不行,也是为夫死在你前头。”
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地口吻,陶夭的眼却红了。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不浪漫的誓言了,可却是用生命做出的承诺。感动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之前第一次见到我,不是我见到你的那次吧?”
一般人是听不懂陶夭这话的,可萧子谦就是明白。
他轻轻点点头,“我躲在树上,你却盯盯地看过来,就是那时,我认出你来的,却也只是怀疑,后来才在接触中确定下来的。毕竟你还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尤其是这双眼,一点儿也没变。”
陶夭叹口气,“怪不得我勾搭那么多的男人,结果谁也不成,原来就是为了还你这救命之恩的。”
萧子谦没好气地笑出来,“你还敢说?当初可真真地吓了我一大跳。要不是……我可真被你的豪放吓跑了。”
陶夭呵呵了几声后,带了几分黯然说:“只是想找一个合心的男人,先试试自己能不能生……”
“这还能试?”萧子谦将眼一瞪,恨不得狠狠咬她一口才解恨。
“哎呀,不是一直没试成吗?要是真的生不了娃,我就一辈子不再找男人呗,省得将来要帮人家纳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去搂别的女人翻江倒海的~”
萧子谦紧了紧怀中的女人,“我答应你,就算我们没有子嗣缘,也不会纳妾。最多咱们多收养几个孩子好了,相信老祖宗会体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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