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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
叶璇玑磨牙：“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墨倾城苦笑：“我有记忆以来就是这个模样，如今五十年过去了，还是这个模样，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
叶璇玑：“……”
这么算来，他岂不是自己的爷爷辈分了？
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自己和他谈恋爱岂不就是爷孙恋？！
天啊！叶璇玑抚了抚额头，看了看他。
齿白唇红，容颜如玉，望上去像二十许人——
坦白
“你不会永远这个相貌吧？！”
那再过三四十年后，自己人老珠黄，脸上皱纹堆垒，他还是这样一副弱冠模样……
以后携手上街，不知情的人只怕会以为自己是他老娘……
她抱了抱手臂，前景堪忧啊——
“那孩子呢？为什么要偷偷给我喝堕胎药？你不会还想否认吧？”叶璇玑问到了她最在乎的。
墨倾城一僵，微微闭了闭眼睛：“璇玑，对不起。”
叶璇玑握了握拳：“为什么道歉？是觉得对不起我，还是不想说？”
墨倾城吸了一口气：“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个梦吧？要收集几件神器——”
“记得，难道——其中一件就是什么紫晶河车？我怀的不是孩子，而是这个？”
叶璇玑睁大了眼睛。
总算讲到重点了！
墨倾城无言地点了点头：“不错！其中重要的一件就是紫晶河车……”
叶璇玑身子晃了一晃，脸色有些发白。
猜到是一回事，从他嘴里亲口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指节都握成了苍白色：“这么说，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紫晶河车？”
她虽然极力镇定，声音却已禁不住发抖——
墨倾城伸出手掌，握住了她一只手，眼睛凝视着她的眼睛：“璇玑，这些日子我待你如何？”
“很好！”叶璇玑不想否认这一点。
他真的做的很好。
就是在现代，男女平等的年代，也没有哪个男子能为一个女子做到他这一步：“可是，这不能……”
墨倾城拍了拍她的手掌，叹息道：“我如果真是为了这紫晶河车，又怎么会拼命寻找这世间的堕胎之药来打掉它？要知道它现在才稍具雏形，还不能成为神器，现在打掉对我来说，可以说是前功尽弃——”
他这样一解释，叶璇玑心里好过一些。
坦白
他这样一解释，叶璇玑心里好过一些。
随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这个是紫晶河车？而不是我们的孩子？〃
墨倾城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叶璇玑瞧了他一眼：“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
“好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
墨倾城叹气：“其他几件神器只需要寻找到也就是了，唯一这紫晶河车，只能是我亲手制造……”
叶璇玑打了个寒颤：“亲手制造？什么意思？”
墨倾城咬了咬牙，道：“必须是我的女人所怀的第一胎。而且这个女子还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至阳女子——”
叶璇玑：“……”她
是个孤儿，自小被师父收留，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只是师父曾经说过，看她性格面相，理应是个阳气很重的女孩子，正适宜干这挖坟掘墓的勾当。
难道，自己恰巧是那个至阳女子？！
“你……你不是曾经和许多女人风流过？焉知她们没有怀过你的孩子？”
叶璇玑挣扎着说出这么一句。
虽然知道墨倾城原先曾经是个风流种子，但现在提起来心里还是很不自在……
墨倾城长长叹了口气：“我不想瞒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这至阳女子，几十年来也找到几个。和她们有过一夕之欢，但她们都没有受孕……”
叶璇玑又握了握拳：“或许她们有怀孕的，而你不知道……”
墨倾城摇头：“不可能！和那些女子接触，我的目标很明确，在一段时间内，都有专人盯着她们，所以不会遗漏。”
墨倾城说的很肯定。
叶璇玑：“……”
原来只有自己幸运中招，一夕之欢便珠胎暗结，怀了一件神器……
“那你一开始和我接触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坦白
“那你一开始和我接触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墨倾城叹气：“你是唯一的例外。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生辰，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千方百计想要把你留在身边。没想到……”
“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对不对？就算我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件神器，那你干嘛不等它成熟非要现在把它弄下来？这件事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我……”
叶璇玑磨了磨牙，继续道：“但我既然是你的妻子，未必不肯支持你。它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才让你不顾一切地想把它弄下来？”
墨倾城握紧了她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她表面虽然一直是很镇静，不动声色的模样，但心里一定是很难过很紧张的吧？
他本来是不想说，就是怕吓到她。
以为能趁她尚无所觉时，将那件东西打下来。
月份太浅，她未必能察觉。
却没想到这东西不愧是一件神器，死活不肯下来——
以至于弄到现在，他不得不说。
“这东西会夺取母体身上大部分精华，让你越来越瘦……”
墨倾城有些不忍心，微微沉吟。
“还有呢？”
瘦不要紧，她就当减肥了。
可是应该还有别的副作用吧？
不然他不至于这么为难。
叶璇玑只觉一颗心微微下沉：“你还是一口气说出来吧，无论怎么样，我必须知道真相！”
“这紫晶河车五个月成熟，一旦成熟，它便会自动裂母体而出……”
墨倾城眼眸微微垂下。
“自动裂体而出？”
叶璇玑打了一个寒噤。
这——这还真的像异形啊！
“那……那母体呢？是不是会死？”
叶璇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却忽然想笑，更想骂人！
这TMD是神器么？分明是魔器！
坦白
“璇玑，无论怎么样，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再想办法，你相信我。”
墨倾城握住了她的手。眸子里闪过一抹歉疚，更多的是苦痛。
叶璇玑缓缓将手撤出来，叹了口气，倚着车厢不说话，似在沉思。
墨倾城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见她如此，心里更没底：“璇玑，相信我，不要再走，我会想法把它早日弄出来的。”
叶璇玑终于睁开眼睛，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走？我再走有个毛用啊？跑得了人，跑不了肚子。我才不走！”
她又沉吟了一下：“其实这要在我们那个时代，倒也不算难办。剖腹取出来也就是了，可这时代——怕是没有人会动这种外科手术吧？”
墨倾城眼眸一凝：“剖腹取胎？那人会怎么样？肚子剖开不会死么？”
叶璇玑横了他一眼：“我们那个时代医术极发达，这剖腹产算是小手术，那边的孕妇十个得有五个是剖腹产的，安全的很——可惜啊，可惜这个年代不行，不然也不必这样发愁……”
墨倾城眼眸却是一亮：“既然你那个年代有，证明此事可行。好，我从现在开始便遍寻名医，势必在它成形前将它取出来！”
叶璇玑淡淡地道：“如果真能找到这种大夫，倒也不忙取出来。你搜寻神器不易，我们可以趁它刚刚成熟尚未自己发动时把它取出来……这样你神器也有了，我的命也保住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墨倾城僵住，倒没想到叶璇玑会如此深明大义。
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却断然摇头：“不行！我不能拿你去冒险！”
叶璇玑似笑非笑：“那你筹划这么多年的事就这么泡汤了？还是说你想把这件事情搁置几十年，等我死了你再继续进行，到那时你再找其他女人帮你生？”
墨倾城：“……”
他当初确实这么想的。
可是看到现在的璇玑，他觉得自己就算这么想想也对不起她……
坦白
他当初确实这么想的。可是看到现在的璇玑，他觉得自己就算这么想想也对不起她……
叶璇玑手里慢条斯理地转着那个青瓷杯子。
淡淡地道：“如我所料不错，你当这皇子是想争皇位吧？只有当上皇帝，才能下诏选全天下的适龄至阳女子进宫为妃，到那时你能得到这紫晶河车的几率也就能大大提高。你当初是不是打的这种主意？”
墨倾城：“……”
这个丫头有时候看着迷糊，有时候又精明的过头，这么快便推断出一切……
他叹了口气，他忽然发觉自己今天叹的气比这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瞒着她：“璇玑，你很聪明。我当初确实有这种想法。不过，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是什么？”
得到了证实，叶璇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其二，那个宝藏据说就隐藏在墨凰国皇宫金銮殿下面，不做皇帝的话，进不去。”
墨倾城又抖出一条爆料。
叶璇玑：“……”
“这么说，这个皇帝你是非做不可了？”叶璇玑似笑非笑。
墨倾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淡淡地道：“不，璇玑，我决定放弃了。”
叶璇玑：“……”
她心中一跳：“为什么？”
墨倾城摇头：“没有为什么。原先我生活的没有目标，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以为打开那个所谓的宝藏，或许能找到自己的来历，所以才把一个梦当成真的来实现。现在我有了你，我只想怎么把那东西弄出来。其他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叶璇玑：“……”
他苦心经营计划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因为她而放弃？
不要说他甘心不甘心，就算是她，她也不甘心啊。
她还想看看那个宝藏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他能为她做这么多，她又为什么不能？
坦白
她还想看看那个宝藏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他能为她做这么多，她又为什么不能？
更何况她也未必会死的，说不定能双赢呢？
转过身去，认真地看着他：“告诉我，需要收集的神器还差几种？”
“差好多呢。一年两年的，也未必集全，还是算了……”
墨倾城不动声色，为了叶璇玑，他已经决意放弃。
未知的宝藏算什么，再也没有什么比眼前之人更重要。
没有人知道他差点失去她时的恐惧，那是彷佛天要踏了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他不想再尝！
所以，他明知道叶璇玑心里想的是什么，也知道有可能是双赢，但还是不肯拿她去冒险。
宝藏或许有很多，而她——却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