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定要严查。这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想到这儿,哲哲的脸色沉下了几分。她剜了大玉儿一眼,这大玉儿也是的,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偏要将这最后一段读出来,让自己在众福晋前失了面子。哲哲可不信大玉儿真是无意间读出来的,以她的七窍玲珑心,定会想到这会令自己没有面子。但她仍是这么做了。这侄女,还真是与自己离了心。
而众福晋们都盯着娜木钟,用目光宣泄心中的嫉恨呢,谁都没有注意到哲哲面色有些阴沉。瞧人家娜木钟福晋,可真真是好福气。嫁给大汗不久便怀上了孩子,在汗宫之内站稳了脚跟。现在大汗就是出征在外也惦记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甚至撂下话来,谁要是对这个孩子不利,定是要好好惩治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唯独巴特玛注意到了哲哲的脸色不善。虽是站在众福晋中间,但她却没有像其他人一般用艳羡嫉恨的目光看着娜木钟,倒是一直盯着哲哲与大玉儿看。总觉得自从这位玉福晋被禁足放出之后,与大妃的关系似乎改变了。眼看着大妃的面色慢慢变沉了,而那位玉福晋读完信,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已的样子,巴特玛心中暗笑:可真是有趣。不过面上不显,仍是恭维道:“大汗果然是挂着大妃的,行军途中仍记着捎信回来。”
她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移开了投掷在娜木钟身上的眼光,开始恭维起大妃来。哲哲的脸色这才略微有些好转:“既然大家都听到大汗的信了,想必不必我多说,都知道该注意些什么了罢。”说罢她一挑眉毛,好整以暇地看着娜木钟。
这大玉儿读完皇太极的来信之后,娜木钟便已做好了接受大伙儿酸话的准备。虽然皇太极的确是给自己招了嫉恨了,但娜木钟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简单粗暴的保护自己同自己独自里面孩子的方法。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面对。于是她微微一笑:“大汗也真是的,我在汗宫之内好吃好喝的,大妃一向待人宽容体贴,众位姐妹也都是善良可亲的,能出什么事情呢?真是多虑了。”
娜木钟这么一说,其他人倒也不好说什么酸话来刺她了。哲哲心中冷哼一声,娜木钟这话倒是说的漂亮,这么一来,为了面上好看,大家也不会再难为她。果然,还是不该小觑这个女人,她和与世无争的巴特玛可是大大的不同。稍不留神,便要脱离自己的控制去。不过,哲哲瞥了一眼低头无语、混在众福晋中的巴特玛,这位虽然看似与世无争,应该也不是简单的主儿罢。这个后宫,真是越来越精彩了。不过,既然自己从当初的四贝勒侧福晋一路走到今日,成为这整个大金最为尊贵的女人,且一直荣宠不、深得大汗的眷顾,现在如此,今后亦会是如此。
待哲哲听够了大伙儿的奉承,觉得有些困倦了,便让福晋们都散了去。
娜木钟仍是坐着辇车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刚让阿拉塔伺候着换了宽松舒适的家常衣服,宝音便一脸喜色地进来递给了娜木钟一封信。
娜木钟疑惑地接过了信,信上并没有写收信人。再看看宝音的表情,娜木钟纳闷地将信翻了过来,准备拆封。看到信上的火漆,似乎有些眼熟?
娜木钟问道:“这是打哪儿来的?值得你如此高兴。”
宝音一脸神秘道:“主子您先打开瞧瞧。”
娜木钟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她解了信上的火漆封印,展开一看,果然是皇太极的来信。仍旧是如给哲哲的那封信一般平淡的口吻,交代娜木钟好好安胎,不过倒是向娜木钟大大夸奖了阿壩垓的勇士一番,并且说大军大概会于三四月后归来。
娜木钟的内心划过一丝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喜悦,嘴边绽开了略带甜蜜的微笑:“大汗交代让我好好安胎。”
众侍女们亦是为娜木钟感到高兴,阿拉塔笑着说道:“大汗给大妃和主子都寄了信,看来心中很是惦记着主子呢!”
娜木钟笑道:“就你会说话!”话音刚落,她突然想到这信怎么单独私下送到自己这边来了?于是便转向宝音:“宝音,这信是哪里来的?”
宝音答道:“是送信的信使私底下塞给奴婢的。说是奉了大汗的命令,要私底下交给主子呢!”
娜木钟点了点头,还未继续说话,阿拉塔抢着说道:“看来大汗是怕大妃同其他的福晋嫉恨您,特地让信使私底下将信送给您呢!大汗对您可真好!”
娜木钟闻得此言,只笑了笑,不再说话。皇太极对自己的心意,娜木钟是知道的。只是这之中掺杂了多少利益关系,就不得而知了。皇太极惦记着孩子和自己不假,可是在来信中可是提到了阿壩垓,看来此次出征,阿壩垓起到的作用不小吧。这样也好,阿壩垓在皇太极跟前越是得力,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便越是高。
看完信之后,娜木钟让宝音拿来了一个匣子,将皇太极的信好生收了起来,并且交代殿中伺候着的侍女们,要对收到皇太极来信这件事守口如瓶,不能让其他宫的人知道了去。
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娜木钟正欲继续回榻上歪着休息去,宝音提醒道:“福晋,信使过几日才会回去向大汗回信儿,要不要寄封信给大汗?”
娜木钟听后觉得这个建议也有些道理,只是信中要说些什么呢?这可有些费脑筋。
且不论娜木钟如何纠结该回什么给皇太极,几位福晋在清宁宫听完皇太极的来信后,回到自己宫内,心中皆是不能平静,其中以乌拉那拉氏最甚。
乌拉那拉氏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狠狠地发作了在殿外不小心撞到她的小宫女,以发泄自己的怒气。其实明明是她急冲冲地迈入自己的寝殿之内,没有注意到托着托盘从她寝殿内走出来的小宫女,撞到了人家。可怜那个小宫女,因着收到信主子快要从清宁宫回来了,于是将茶水并糕点送到主子的寝殿之内。谁知在门口被急吼吼的乌拉那拉氏撞到,当场就被乌拉那拉氏罚了十大板子,命都去了半条。
乌拉那拉氏发作了这个小宫女后,心中的气也去了一些。将寝殿内守着的另外两个小宫女给遣了出去,乌拉那拉氏心急如焚地对管事嬷嬷说道:“嬷嬷,这可怎么是好!大汗发话了不准对那个贱人的孩子做什么手脚,那咱们的部署。。。。。。但是若是她平安生下一个儿子,那这后宫中可还有我与我儿的立足之地!?”
与焦急的乌拉那拉氏不同,管事嬷嬷从容道:“福晋何必着急?咱们之前的部署就足够伤了娜木钟福晋的身子了。更何况,这女人生孩子,可是道大坎儿,到时候发生什么还未可知呢。”
看着老神在在的嬷嬷,乌拉那拉氏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了有些狂热的笑容:“嬷嬷说的是!倒是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嬷嬷的脸上亦是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笑容:“福晋不必担心,只要您啊,听我的话,保管您心想事成。”
乌拉那拉氏直点头:“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也是醉了,早上八点半就被老板叫到工作室干活,一直到晚上也就算了。吃完晚饭打算走的时候,老板甩给了我们三个小逗比三个肉松饼,我顿时就觉得不妙。果然,我们今天一直干活干到晚上九点半才回来QAQ
每人一个肉松饼有毛用啊!起码再来十个吧QAQ
第43章 出乎意料
从清宁宫的正殿走到偏殿也不过几十步而已,当乌拉那拉氏惩罚小宫女泄愤、后被管事嬷嬷劝服的时候,大玉儿早已稳稳当当坐在清宁宫偏殿内;拿出了许久未绣的一副绣作,且已绣上了百来针。
若是此时有人站在清宁宫的侧殿之内;便会看到这么一幅画面:大玉儿聚精会神地绣着绣作不出声,侍立在她身后的苏沫儿亦是不出声;脸上除了恭敬顺从之外便是淡漠冰冷。这主仆两人如此安静;倒也和谐;只是苦了侍立在殿中的另外两名小宫女儿,她们正处在十几岁爱玩爱闹的年纪,且大金时候的后宫不比清朝中后期那般规矩森严;因此陪着这主仆二人一言不发地呆在殿内;她们都有些站不住了。
这两个小宫女儿本是清宁宫内伺候的低等宫女儿;且都是在冬至晚宴苏沫儿被罚之后调到大玉儿处当差的。以前大玉儿尚未嫁给皇太极的时候,这两名小宫女也是在清宁宫内见过大玉儿同苏沫儿的;当时她们觉着大玉儿格格温柔可亲,身边的侍女也是苏沫儿活泼大方;最容易相处的。因此当她们最初听说苏沫儿被罚到北苑、紧接着玉福晋又被禁足的时候,还为这两人可惜过,这么平易近人的主子,怎么偏被禁足了呢?
大玉儿禁足的时候,是由莺哥独自一人贴身伺候着她,这两个宫女在殿外当差,倒也不怎么能见到大玉儿。等到苏沫儿回来,莺哥离开,她们也被充作二等宫女调入主子殿内伺候。起初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和以往不同,玉福晋和苏沫儿平日里沉默的很,玉福晋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浑没了当初言笑晏晏的亲切样子;而苏沫儿则是像个影子一般亦步亦趋地贴身伺候着玉福晋,甚少说话,就连有什么事情吩咐,也是冷冰冰的样子,难以亲近。原以为调到玉福晋这儿,主子亲切,又升为了二等宫女,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谁承想这侧殿的气氛如此古怪,明明在殿内伺候着主子,却半天不能听到一点声响,心里渗得慌。倒还不如仍旧呆在大妃处当差,虽然大妃严厉许多,可终究多上四五分人气,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
正当这两个小宫女在心中腹诽着,大玉儿突然发话了:“你们两人去殿外门廊上候着吧,我有事要交代苏沫儿。”
于是这两人急忙称是,趁机退出了殿内,同时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去外头透透气了,老是对着这两个闷葫芦,可无聊难受死了!偏玉福晋还是主子,主子不发话,咱们也不能擅自说话或者离开。
等这两个宫女退出殿外之后,大玉儿举起手中的那幅绣作给身后的苏沫儿看:“苏沫儿,你瞧瞧,我绣的怎么样?”
苏沫儿看了一眼道:“主子绣的,自然是极好的。”便也不再多言。
大玉儿却已习惯了这个样子的苏沫儿。起初大玉儿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只是她有次刚好经过北苑,便过去瞧了瞧,就有些理解苏沫儿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当时大玉儿去的时候,正好是小公主满月宴后在花园里为娜木钟打灯笼的那些宫女刚被罚去北苑当差的时候。当时大玉儿在北苑的宫门之外亲眼看见几个宫女跟管事姑姑顶嘴,管事姑姑只是稍稍挥了挥手,便有人上前掌嘴。不多时,那几个宫女的脸便肿的青紫,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当时大玉儿心中琢磨,依着苏沫儿的性子,刚到北苑的时候定是吃了许多苦,这才学乖了,变成了现在这副沉默寡言的性子吧。不过这样也好,省的给自己惹出什么岔子来。且苏沫儿自北苑出来之后,做起事来也是利索的很,比起以前毛毛糙糙的样子那可是强上太多了。
所以面对苏沫儿这么冷淡的反应,大玉儿也不以为意。她看着绣了一半的绣作,突然轻笑了一声:“这还是当初我绣来想要送给多尔衮的呢!只是还没绣完,我便嫁给了大汗,而他,也娶了小玉儿。”说着大玉儿有些怔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而苏沫儿只是默默地听着看着,并不插话。片刻之后,大玉儿回过神来,她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淡淡地问道:“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沫儿低头沉声答道:“已经打听到了,的确就如主子所想的那样。只是。。。”她顿了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大玉儿,继续说道,“似乎对方发现我们在打探这件事情,只是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是么?”大玉儿一挑眉毛,“这倒是有趣。看来是时候挑个日子去会会人家了。”
苏沫儿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更是不发表任何评论。在这宫里,想要活得久,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管是自己的主子,还是别人,都不会喜欢多嘴的人。
而皇太极收到娜木钟的回信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在这半个月之内,皇太极率领八旗大军及由蒙古各部族组成的军队,抵达了老河。他在此命贝勒多尔衮、岳托率领右翼四骑兵及右翼蒙古诸兵,进攻大安口,至遵化会师;同时又暗中命令贝勒阿巴泰、阿济格率领左翼四旗及左翼蒙古诸兵,从龙井关攻入遵化城。其实此时皇太极已有心抬举子侄辈的这些小贝勒们,希望能够借此削弱大贝勒们的势力。
妙在多尔衮等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