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江影只是将她锁在楼上,拖着她上楼,将沉重的锁链铹到她的脚裸上。
“别白费力气,你逃不掉的。”
他转身走掉了,房间内静下来。
可是顾浅凝的心里波涛四起,知道真相了又如何,有命送出去么?窗外树影摇曳,婆娑的发出沙沙的响动,起了风,总觉得像鬼影一样。
很长的一条链子,可是,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只要没有钥匙一定打不开,那一端被狠狠的钉在房间的雕花柱子上。
顾浅凝缩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摇曳不休的树影。
她该拼了全力跟他决一死战的,能要他的命就要他的命,要不了,就被他打死。反正这样看来,她的结果似乎只有那么一个。
可是季江影说他不想杀了她,她是多好的一把刀,在他看来锋利无比,他要带在身边,总有一天会把她调教得乖顺又听话。
所以,比起要她死,他更想要她的服从。
但是顾浅凝却觉得,服从这样的他,还不如死了干脆。
她曲膝坐在那里,很少这样消沉的安静。就如往息出行任务,几天几夜不停的奔走逃命,太累了。坐下了,只要不听到敌人的脚步声就一定不想起来。坐在那里奄奄的,只可以喘息,大脑被自己一刹挟持,允许它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用去想。
宛如睡眠质量很高的人,给他几分钟的时间,睁开眼就可以精力充沛。
顾浅凝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想很多的事情,当时他们五个特工彼此相见不相识,被派到一个岛上是为了什么?
查出那个神秘岛主的身份,那就像个缔造出来的王国,富丽堂皇,不容侵犯,在外人看来简直铜墙铁壁。从来只知道他权利滔天,神秘强大到不可一世,却从来没人见识过他的庐山真面。他们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终于潜伏进去,为的只是窥破那个岛主的身份。“岛主”,赫赫威名的代名词,尊贵显赫到多少人快将它视为一个真正的王国,一个真正的王……可是,季江影竟说有一个人就要完成任务,窥探到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是什么?
他们的任务呢?
这样惊恐的信息呼之欲出。
隐在重权里的叛徒是件岌岌可危的事情,她之前还想不清楚,他是叛徒里的哪一种。这一刹她倒希望自己没有想清楚,不由让人心生绝望。
任谁会想到,他们处心积虑去追查那个神秘组织,获悉所谓“岛主”的身份,而他曾一度是整个任务的指挥官……风流倜傥,又气宇轩昂,好到一双伶俐眼,眼波一闪,剑眉亦是斜挑入鬓的好看。可哪一个又知道,这不过只是一张漂亮的面具,撕下来,他就不是他。
顾浅凝的心里直发虚,慢慢的生起寒意,全身都冷透了。
她怎么这样笨!
他身上的味道呢?他的招数呢?她怎么通通都没有当回事的忘记了。怎么就不记得了?
当初她被那样凌辱,在他身上抓出鲜红深邃的血印子,他疼的哼出声。她咬牙切齿的想要铭记,总有一天是要讨回来。为什么到头来连他身上的味道却忘记了,她一直都是十分敏感的,可是他不止一次靠上来的时候,她竟然浑然不知。
------题外话------
抱歉,今天这一章写得实在太痛苦了,一丝半点儿的感觉都没有,不能断,挤出一些
(089)问是谁家美少年
顾浅凝抱着自己的头,从来没有这样凌乱不清过。两世今生的事情被串起来了,无论如何没想到是这个模样。命运就像枷锁,套牢的,挣也挣不开,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点来。
简白好好的在家里,看到季江然回来,还问他:“怎么风风火火的?”
季江然眯眸看了她一眼:“大哥呢?是他打电话让我回来,你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心里赌得慌,可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难免这样。不过总算今晚压了一碗青粥,比之前还是好的。
简白狐疑:“我没哪里不舒服啊,你大哥不在家,他让你回来做什么?”
季江然薄唇抿紧,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给季江影打电话,季江影不接,又给顾浅凝打,竟是关着机的。
他开车去酒店,问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才知道季江影之前就带着顾浅凝离开了。
季江然恼起来,自己的车子也不怜惜,狠狠的一脚踢上去。季江影竟然这样耍他……
给他其他的号打电话,都通着,却一直没人接听。
季江然只得开车去季江影的别墅,他长期居住国外,房产一定没有他的多。那两栋季江然都知道,就直接开过去。
远远看到灯亮着,按响门铃之前管家出来开门。
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惊了一下:“二少爷。”
季江然眼波一横:“季江影呢?”
管家立在那里说:“大少爷在里面。”
季江然一手推开门走进去,季江影坐在沙发上喝酒,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有抬。
淡淡道:“要不要喝一杯?”
季江然伸手将茶几上的杯子和酒瓶扫到地上去,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红酒洒到洁白的长毛地毯上,汇成的图案很是狰狞,腥红如血。
季江影皱了下眉头,闲散的靠到沙发上。
按了按眉骨:“你又发什么疯?”
季江然过来扯上他的衬衣领子:“季江影,你少给我装蒜,你把我的人弄到哪里去了?嗯?”
“你的人?”季江影动了下唇角,飘飘的笑出声:“既然是你的人,你不好好看着,要跑来问我。”
扯开他的手,站起身踱到窗边。顺手将窗子拉得大开,晚风呼啦啦的吹进来,吹得他的黑色衬衣簌簌作响。
季江然跟过来质问他:“顾浅凝不是你带走的?你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季江影回过头看他,须臾,淡淡说:“你们两个不合适。况且我从来不认为她是你的女人,那一天人多,你想玩理取闹也就罢了,我不跟你计较,可是季江然,别以为那样我就是默认了你的说法。”
季江然扣紧他的肩膀,一拳打上去。
季江影一侧身,伶俐的躲闪过去,神色已经十分冷硬,明显不容他再胡闹下去。
“要打架?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么?”指着门:“出去!”
什么时候两兄弟的关系闹到这种不可开交的地步的?
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到底多久,连他们自己都要记不清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貌合神离,真要对决起来,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劲敌。
季江然猛烈的一拳打上去,季江影下一秒就剧烈的回馈给他。
两人这一架打得很狠,还是当日在酒店门口没法比的。心里燃着莫明的怒火,都是如此,没有人吭声,只拳头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客厅里噼里啪啦的,许多东西装碎了,四分五裂的摔在地上。
足足打了几十分钟,打累了,季江影臂膀一松,把人推出去,两人坐到地板上气喘吁吁。
季江然脸上挂了彩,看了季江影一眼,拎着外套站起身。
“季江影,她要是在你的手里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季江影知道他现在离开也不代表善罢甘休,他会将整个a城翻过来,出没出城,他一查就会知道。不过他一定找不到那栋别墅里去。
管家待季江然离开之后,才敢走进来。看到季江影懒洋洋的坐在地上,嘴角上出了血,却不去管它。有些慌了:“大少爷,你受伤了。”
季江影掏出根烟叼到嘴里,打火机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没有点着,含了一会儿只说:“我没事。”
他也起身上楼,管家招呼人把客厅里打碎的残骸收拾一下。都是价值不斐的东西,说砸就通通砸了。
季江然开车往回返,已经联系人手帮他找人。季江影那个脾气他太了解了,他执意要把人藏起来,就休想从他嘴里套出半个字来,他不会说,除非他自己有本事将人找出来。
有些泄气,晚上还在他的手掌心里,无骨的小手被她紧紧握着……看来抓到手中的东西果然不能放开,一放开,说不上什么时候都会消失不见。
季江然盯着自己的手掌心愣了一会儿神。
掌心纹络清楚,余温尚在,总觉得不是自己的。他将车停到路边,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去触碰,渐渐的,真有些后悔天晚上将她的手放开了。
病房里一大早就来了两个执法人员,证据确凿,通知安子析,从现在开始她的自由已经受到限制,案情陆续进入调查审理阶段。
现在安子析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法律的制裁。
安夫人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子析要真是坐了牢,以后可怎么活啊,大好的人生不就毁掉了么。现在还有孩子,要谁来养活他?造孽啊,这不是要人命嘛……”
安桐也是气疾败坏,知道这一切都是季江影做的。忍不住抱怨起季家来,就算孩子不是季家的,他们也不能将人逼至绝路上。
“季家这群无情无义的东西,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倒是安子析,坐在病床上很安静。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知道季江影不是个出心慈手软的人,他想让人一个难过,便恨不得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她想开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而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看他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即便是下地狱,至少还有他们陪着,她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安桐见她不说话,以为吓傻了,过来安慰她:“子析啊,你先好好养身体,这事爸爸再慢慢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不会真的走到绝路上了,你天生命好,不会小小年纪就去坐牢。”
其实没什么好办法可想,世道就是这么现实,当时顾家兴盛的时候,呼风唤雨,朋友不少,想要办成一件事十分容易。可是后来怎么样?顾家倒下了,大家通通忙麻烦惹上身,不是能躲就都躲了。现在的安家就跟那时候的顾家差不多,他打电话给公方的朋友,还都是以前关系比较不错的。也都是含糊其词,一下听出敷衍,让人心寒不已。
所以安子析真被追究起法律责任来,他们也不见得就能帮上什么忙。
只是安桐和安夫人在家里商量过,到现在也实在没什么办法了,不如就厚着脸皮找到段家。他们自己的骨肉,生下来了,总没道理不认的吧。兴许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些,会保安子析也说不定呢。
安夫人就给他出主意:“子析那个刚强的性子,这件事情一定先不能和她说,你知道她一点儿看不上段存,我们就说孩子我们会给她养。私下里找段家说这事,而且先别上段家门,去探一探段存的口风再说。”
安子析说她累了想休息。
安夫人拉上安桐离开。
没有回家,在路上给段存打电话,问他人在哪里。
段存和朋友玩了通宵,刚回家睡下不久,听到电话十分烦燥,接起来语气不好。听了一遍没听出来:“你到底谁啊?”
安桐冷着脸,向安夫人示意他的不快。还是说:“段存你好,我是你安叔叔。”
段存这才反应过来,态度转变一些:“安叔叔你好……”
安桐约他见面。
家里不合适,乱糟糟的,段存虽然很困,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到约好的餐厅。
之前被安夫人冷言冷语刻薄过几次,段存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的妈妈还要不好惹,到现在看到还有一点儿局促,打过招呼之后坐下来。
“叔叔,阿姨,你们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
只担心不是好事,怕他们兴师问罪打上门来。听说安子析的婚姻出了问题,季家正在找律师办理离婚的事。他不敢多打听,怕是自己和安子析的事被季江影知道了,那样他一定很麻烦。
安桐看了安夫人一眼,这才说:“我想你也听说子析和季江影的关系破裂了,都是因为那个孩子。我们子析生下的孩子是你的……”
段存真是被吓到了,脑袋里嗡嗡直响。就跟小的时候还有那种最古老的爆米花仪器,说不上什么时候突然遇上一个,“砰”一声就响了,不设防的情况下,耳朵都会被震得嗡嗡响,就像有片刻的失聪,晃了晃头才重新听得到。段存盯着安桐一张一合的嘴巴,他不是个头脑特别理智清析的人,一直也就是玩玩闹闹,真正的大事没遇到过几桩。类似让女人怀孕的也有,而且不止一次,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牵系的东西太多了。而且那个怀孕的女人是安子析……
在他看来就不可能一样。
段心语以前开玩笑似的讽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