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奇怪之处?”格日尔问。
“你们在与狼群搏斗,当然无法觉察,而我在树上却看得真切,这只头狼每发出一次命令,它的眼中便闪一次蓝光,而且那蓝光极具诡异性。还有,狼虽说是一种凶残的动物,但,每一种动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怕死,但这些狼在明知死的情况下却依然进攻。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它们在头狼的控制之下,没有狼会后退,那三只为头狼而死的狼就是一个例子。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牧师有些疑惑不解。
若真也突然记起了什么,说:“对了,我和猎云刚来到野狼岭时,这些狼都分散成群,但是今天夜里,这只头狼却把它们招集在一起。而且,那头狼眼中的蓝光,令人胆战心惊。”
“也许,这些狼中了邪。”迈力木笑道。
阿特笑了,说道:“胡说什么?狼还会中邪,狼本是一种凶狠残暴的动物,见到我们上岭,还不想美餐一顿。”
若真一指他们,说道:“可你们几个人几匹马哪够这几百只狼吃的。”
牧师若有所思地说:“若真说得对,我们才几个人,哪够它们美餐一顿。头狼也没有必要招起全岭的狼来吃我们,狼是一种寻食性很强的动物。如此想来,这些狼是为了杀我们而来,而且它们也明白我们的实力。不,应该说是那只头狼很清楚我们的来历。它是一只智慧很高的狼,而且,在狼群中,它极具威慑性。”
迈力木不禁打了个寒战说道:“不------不可能吧?一只狼还这么历害。”
“别小看了这只头狼,也许它大有来历。”牧师说完,他的脸色开始严肃起来,也许,他想到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但这理由令他为之心惊。
“怎么了?牧师。”阿特看到杜勒一脸的凝重,不由问道。
牧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可能的,也许------这,只是一个滑稽的猜想。也许-----唉,我近日来怎么老是想着这种不吉利的事情。”他拍着自己的额头。
但这令大家奇怪了,无法想象牧师怎么会有如此举动。阿特问道:“牧师,究竟怎么了?”
杜勒摊了摊双手,结巴着却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若真一拍双手叫道:“不用问他了,我猜到了。”
“什么?”众人又转向她,不知道这鬼精灵的小姑娘又想到了什么。若真在狼尸堆里踱着步认真地说:“虽然我不清楚你们路上遇到了什么事,但就这件事来说,我猜想到一个可怕又很刺激很好玩的事,那就是,这一路上,一直有一个人或什么东西在跟随你们,并且,它们沿途上利用一些东西,可能是不洁的东西在阻止你们。它是我不能想像那是什么,这真是有刺激又好玩,我的箭术可以发挥了。”若真说出这个又荒唐又奇怪的想法后便跳到牧师面前说:“牧师,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众人不由被她那鬼精灵的样子逗得笑了,但又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若真的这个猜想到底是真是假。他们一起回头望着牧师。杜勒有些惨淡地笑了一下,说道:“不可否认,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你的智慧在我们任何一个之上。但是,很不幸,你的想法与我不约而同。”他面色越来越阴暗,而且似乎有些忧郁地说:“有这个想法从我们在戈壁滩上时,我便想到了,但一直不敢确实。却不知为什么,这个想法一路上缠绕着我,令我心神不定。今天,我可以确认:这一路上,确实有一种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但我不敢确定它是什么。这只是一种感觉,因为我们谁也无法见到它。也许,我在想,它也许是邪魔。但是,蝙蝠王没有醒来,有谁能有这么大的魔力能一路上呼风唤雨呢?”
众人全部被惊呆了,他们惊惧地望着四周,仿佛那双眼睛就在暗处在幽幽地望着他们。但阿特心中却掠过一道不祥的阴影,这片阴影在他心中也由来己久了。他不由记起那片冥冥之中掠空而过的阴影,而那天没有风。但他不敢说出这个想法,他怕引起伙伴的慌乱。
“牧师,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鹰问道。
杜勒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来,看来我们只有见机行事了,我想,我们是甩不掉这个跟在我们后面可恶的东西的。但我想,它可能没有能力单独面对我们或杀死我们,所以才借助一路上的邪恶势力来对付我们。只要,我们一路上多加小心便是了。蓝宝石之刀又发挥不出威力,看来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但是,我明明可以的,为什么我现在又发挥不出威力了。”阿特不解地问。
“也许它的魔力并不是那么容易领悟的。”牧师自言自语道。
是的,大地和伊娃留下的这把蓝宝石之刀虽然具有无敌的魔力,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所能领悟的。图丹使用这把刀十几年却一直把它当做了一把普通的刀,就因为他没有这个机缘。但不知道自己是否与它有缘。阿特正在想着却不想若真拍了他一下:“阿特,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还不高兴我跟着你?”
阿特忙解释:“若真,你别瞎猜。我是在想我们这一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要去想了,有什么危险自有我去应付,应该高高兴兴才对。”若真调皮地说道。
牧师说道:“若真姑娘说得对,该来的总会来,我们迟早要面对的。”
“那我们该启程了。”伊布旺说道。
若真忽然若有所思:“我看这些狼有一些是来自那山谷,不如我们去看一下。”
“好吧!我们去。”
沿途没有狼的袭击,如似那些狼都绝迹了。山谷口很窄,形似鱼篓,谷上刀削崖壁,坚拔而挺立,在郁郁葱葱的林色中衬映着朝霞的余光。这一切,全然没有了那身处绝境的感觉,如果不是肩负着这重任,在此地倒是一绝佳养息之地。此地虽美,却不是他们的草原,没有草原那蓝蓝的天空和那大地宽阔的胸怀,它不能容纳下那草原上千千万万的人和牛羊。也许,这里只有邪恶。
陡峭的谷壁及树林似闪电般从身边掠过,六匹马己跃进谷内。
但他完全被谷内的情景惊呆了,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事实。
这是一个天然的原始林谷,几里见方的谷内几乎被四周谷壁上的林木逆盖住了天空,留下的只是一个空洞的阔地。有几束朝霞的红光透过林稍的间隙射进来,地面上升腾着几十缕缕白烟,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焦糊味。一切,显得那么阴森空寂,而且有些悲怆苍凉。
“这儿像是一个战场。”阿特喃喃自语,因为他眼前所面对着的是一个充满了死亡的世界。
那硝烟是战火留下的痕迹,那焦糊味却不是燃烧了什么别的东西,而是狼,是上百只狼的尸体,它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岩石上,草从中,角落里,尸身上有着严重的灼伤,而那灼伤的位置却令人难捉摸,都是或多或少的一块巴掌大的烧痕。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牧师迈过狼的尸体却对这些不解的烧伤有些疑惑。
“也许------也许有什么东西引燃它们的。”迈力木推测道。
阿特俯下身去仔细查看了一下狼身上的灼痕摇了摇头说:“狼的身上只有这么大的一处烧痕,而其它地方的皮毛却丝毫未损。这就奇怪了。”
“是啊!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确实挺奇怪的事,确实挺奇怪。”牧师随声应附。
这些狼大多都很惨,严重的灼疼感都使它们变得狰狞不堪,看来,在灼伤的同时,它们经历了奋力的挣扎。狼尸有上百具,四散在整个山谷里,谷四周如同壁垒,除了这个谷口,可以说是无路可逃,但究竟有什么力量能使凶狠残暴的狼群遭此厄运呢?”
“也许同袭击我们的那些狼有关连吧!”阿特说。
牧师没有说话,却弯身再次查看了一下那些狼的伤痕。他沉思了片刻,终于说道:“我可能己明白那些狼为什么群起攻击我们了。”
大家奇怪地围了上来,连那只猎云也飞来落到了鹰的肩头上,静静听牧师的下文。
“一般来说,狼虽然性情凶残,但是不会有成百上千只狼一齐攻击猎物,而那天几乎所有野狼都出洞了。也许,剩下的只有这些死在谷里的狼了。”
牧师面色凝重地说道:“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些狼显然受到了某种控制或是威胁。那只头狼也是从它眼中的邪光就可以看出,它也是在受到某种邪恶力量的控制。那么是什么力量令这些凶残的狼群就犯屈服的?也许,这些死的狼就是不听从命令的下场,这是杀一儆百呐!狼群受到了不可抵挡的死亡威胁,才群起攻击我们的。”他顿了顿,又有些失神地望着四周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个跟在我们身边的邪恶阴影一刻也没有消失过。它在随时利用邪恶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牧师这么一说,更令伙伴们惊恐了,他们心头同时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
“那为什么它不直接来对付我们,而是利用狼群呢?我看,以它的魔力足可以对付我们的”若真问道。
“邪不能胜正。”阿特吐出了这个字。
牧师赞许地点点头说:“阿特说得对,它是代表邪恶的一方,而我们为救天下苍生是壮举,自古以来,邪恶就不能战胜正义。这个邪恶的阴影可能害怕我们团结在一起的力量,我们虽是凡人,但我们的力量却不怕任何困难,你们说是吧!孩子们?”
大伙都点点头道,那猎云也拍了两下翅膀表示赞同。
牧师继续说道:“所以,邪恶力量就动用大自然中的一切力量来阻止我们。如今,我们还怕什么,邪恶的东西不敢同我们正面交锋,它只能借助其它力量,而我们也都不是好惹的,因为你们,若真,阿特,甚至于猎云都是无敌的勇士。还有蓝宝石之刀,它可是大地的武器。”
“是的,让邪恶尽管地来吧,它只能增快它自取灭亡的脚步。”阿特高举蓝宝石之刀大叫,蓝宝石的光茫令整个山谷划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一切显得那么的明亮,就连山谷上空一片云彩也倾刻之间化为烟消云散。
金色的光茫中,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因为他们相信,人自能胜天,凭着他们的力量,邪恶一定会消失的。
不远处传来几声呜咽的声音,很凄惨。
众人忙寻声奔过去。在一块大岩石的后面,一只母狼躺在那儿已经奄奄一息,它那气若游丝上的眼神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它也有一处明显的灼伤。
“我们应该救它,因为它是因没有去攻击我们才遭此厄运的,但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救它。”阿特说道。
那只母狼惊恐地望着围上来的人群,但它看到的却是善意的眼神。它又呜咽两声挪动了一下身体,显得很吃力。众人不明白它的举动,正疑惑间却发现一个毛乎乎的小东西从母狼的身底下努力地钻出来,是一小狼,那样子倒像一只草原上的牧羊犬。它太小了,也许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它探头探脑地望了一下众人,却又蹒跚着走近母狼的嘴巴。
伙伴们看清那小家伙的眼神还那么稚幼。
“也许,这就是弱者的命运吧!”伊布旺叹道。
“它不是弱者,它没有屈服于邪魔的俘威,而且,它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了它的孩子,它是真正的勇士。”
这时,那只母狼爱怜地舔着小家伙,那小家伙也依偎在母亲的脖子底下享受着母爱。
虎毒不食子,连这么凶残的狼也有母性的舔犊之情。
那母狼呜咽了两声,好似在强忍着巨大的疼痛,看来它已无力撑过这一难关了。它望着众人连连地呜咽着,那死如止水的眼中竟然流出泪来。伙伴们互相望了望对方不解地望着那狼,只是那只不懂事的小仔倒是无忧无虑似的在母狼的身上爬来爬去。
“它太可怜了,也许这只狼对我们有所企求吧!你看它的眼神。”牧师说。
若真却突然走上去,她好似明白了母狼的心愿。
她双手轻轻托起那只小狼仔,望着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而这个小家伙也望着若真。
“若真,你在干什么?”伊布旺问道。
若真没有说话,而是解下肩上的一张羊皮把小狼仔包裹起并用绳子束住背在背上,然后,她去望着那只母狼。它的眼神己不再绝望,而是缓缓地闭上双眼。
“也许,这就是它唯一的愿望,那就是带上它的孩子。”牧师说。
阿特上前看了看这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担心地说;“可是,我们一路上的危险不说,单说这个小东西,它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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