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回头问道:“那我们该怎样对付它?”
杜勒翻了几页书,一摇头摊了摊双手说:“书上没记载。”
那怪物突然疯狂地一挥手,“呼”的一声,一阵更大的狂风吹过来,卷起的沙石无情地破空而来,众人忙举刀挡住眼部,却被狂风吹得疾步退去,他们忙各自顺刀下插,但狂风还是把他们推出十几丈,而杜勒翻滚着却怎么也停不住。鹰顺风势一个飞跃跃到杜勒跟前,用手拉住了他。
“上帝怎么又跑开了。”杜勒摸着摔破的额头说。
那怪物摇晃着身子,仿佛疯狂地得意着。
“怎么对付这恶魔?”阿特心里盘算,答案当然无从得知,但不能等待它的再次出去啊!
当人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刻,往往会失去应有的理智,往往会因为刹那的失误而悔恨终生。人如果处事不乱,也许,对策就在身边。但这需要冷静,需要善于面对危险。阿特牢牢记住了巴格大叔说过的这些话。遇事一定要冷静,也许会有解决的办法。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也被风魔侵蚀得似墨染了。如果上天也屈服在它的淫威之下,那么人呢?人,应该由已不由天。
渐渐的,图丹的那张脸出现了,那么的苍桑,但依然那么的坚毅。他开始举起双手,那是一个杀敌的动作。阿特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地笑了,大地,图丹,他们不是神,但他们却从没有屈服过谁,因为他们都曾经是蓝宝石之刀的主人。于是,大地图丹再现了,阿特双手抱住蓝宝石之刀,心中默默地念着:正义的大地,勇猛的图丹,请你们赐予正义对抗邪魔的力量予宝石之刀,让乌云驱散,让蓝天重现,配合我的勇气使蓝宝石发出刺眼的白光。
格日尔望着阿特闭目聚神的样子百惑不解,却突地发现风魔又狂舞着双臂旋起了龙卷风竖在天地之间,正以闪电般的转速向这边卷来,沿途揭起一尺多厚的地皮飞上天空。格日尔猛地拉住阿特向坑内跑去,虽然他明白在坑内也无济于事,但这也是唯一之法。但他却发现阿特已似一尊盘石般纹丝不动,好像他已化成了一尊石像。他惊呆了。
龙卷风以力扫平川之势到了离众人半丈之遥的地方。
突然,阿特兀地举起蓝宝石之刀,并大喊:“风魔,带着你的邪恶,滚回魔界去吧!”
在他举起蓝宝石之刀的一刹那,蓝宝石之刀上缠得黑布立时绽开来,四分五裂。并有三道惨白的光芒自蓝宝石上发射出来由刀身而上,倾刻,那光一瞬间由刀刃上似一道银幕般射出去。立时,整个大地清净了,龙卷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风魔也被蓝宝石之光拦腰射断,齐齐变成了两截。它摇晃着身子,似是痛苦地狂摆几下便“哗”地一下变成了黄沙。这个世界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而阿特却依然沉浸在那梦幻之中,他觉得自己离图丹和大地是那么的近。
鹰及伙伴们跳起来拍打身上的尘土,不可思议地望着阿特并奇怪地打量着他,不可一世的风魔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了,而且是阿特打败的。
“他终于领悟到了蓝宝石之刀的真谛。”牧师杜勒激动地说。
“什么真谛?”众人不解地问。
杜勒点了点头说:“是的,他真正懂得了蓝宝石之刀的意义,他把它发挥到了极至。”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图丹和大地使用过的。图丹只是把它当作了一把普通的刀来使,没有发挥出它的魔力,所以他死在了那场战争中。就因为他不是这把蓝宝石之刀的主人。只有大地才能把这把刀的全部法力发挥出来。这把刀经过了几千年,终于找到了它的第二个主人。”
“什么?难道他是阿特?”格日尔问道。
杜勒激动地点点头说:“不错。”
“那么说,阿特真是蓝宝石之刀的第二代主人,那将预示着这个世界中的纷乱只有阿特才能平息,因为他是大地的传人,是蓝宝石之刀的真正主人。阿特能真正挥发出蓝宝石之刀的威力,也许,这一路上万里迢迢之险,无论再有什么妖魔鬼怪再出现,我们可以不怕了。”格日尔欢喜地说。
“也许是吧!希望他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保护神。”杜勒说。
说完他走上前去拉了一下阿特,却发现他依然僵立着。
“年轻人,醒来吧!从那无比神圣的梦幻中。大地赋予你的魔力,已与你合二为一,邪魔将在你的圣光里无处遁身。”
阿特从梦中醒来了,望着那一堆还冒着瘴气的沙子发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但他冥冥之中,好像觉得自己的身体似曾与图丹和大地溶为一体,而精神也似是幻化为一种无比的力量,在刹那间,自己与蓝宝石之刀似乎变得神圣起来。
“年轻人,恭喜你成为了蓝宝石之刀的主人。”杜勒笑道。
阿特还是不信似的望着手中的蓝宝石之刀,他无法想像自己做了什么事。
“杜勒牧师,你说,蓝宝石之刀是我的?”
杜勒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据书上记载:这把蓝宝石之刀在没有镶上蓝宝石以前,大地就能以它与邪魔对抗了,那时的蓝宝石与刀都各具有自己的威力。合并后,蓝宝石之刀就更具威力,它可以抵抗住蝙蝠王或是幽灵大帝的出击。自大地以后一千多年来,这把刀沉睡了这么多年,后被图丹所获,但他始终却不得要领,他只把它当作了一把普通刀。可是现在,这把刀在你的手里显示出了它的魔力。蓝宝石的威力终于能震慑住邪魔的复苏了,也许,这一路上,我们可以平静些了。可能……你真得与大地有缘吧!这样的巧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传说在阿尔金以北的罗布泊有一个神秘部落,好像叫水蛇谷,听说这个部落里的人有一面魔镜,能上知茫茫宇宙,下晓朗朗乾坤中的任何事。我们此去天山南麓,取道塔里木,正好路过此地,我们去借来看看蝙蝠王的复苏情况,对我们寻找克里木岛,也好做个心中有数。”
“水蛇谷?很远吧!”
“有一千多里路呢!”
“那我们快走吧!”
身形最小的伊布旺牵过马说:“阿特,我们合骑一匹马吧!”
于是七个人翻身上马,催马飞奔。太阳开始西沉,一切显得苍凉,阴郁而凌乱,夕阳的余辉映在戈壁滩上,一片清冷之色。六匹马在飞奔,似离弦的箭,一刻也不停留,他们在同时间拼抢,与日月同行。白昼将尽,夕阳下,将士们的身后都落下了一条条长长的身影,黑暗已悄悄笼罩在遍布渐渐隐现的“沙沙”作响的参天古树下,日暮时分,他们的马队缓缓而行,他们已冲出了戈壁滩。开始有崎岖的小路在一片光秃秃的巨石的山肩一侧折弯,进入了一片风声簌寂的幽暗森林。
马队整整又行走了三天,到达了他们也未知的山岭。
“人生真是难以莫测,把我们推到这个地方,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伊布旺嘟囔道。
“上帝说,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权力,就是可以选择任何事情来做,当然除了邪恶的事情。我们何不认定这片林子是上帝安排给我们的栖身之所呢!”杜勒说道。
“特师,你常说上帝啊!主啊!可我从来就没见过上帝帮过我们什么呀!”伊布旺说。
牧师笑了,他说:“主就在我们的心中。”
“还栖身之所呢!你看这林子阴森森的。”
“恐惧也在你心中,人遇事之所以恐惧,并不是心因事而恐惧,而是事因心而恐惧。你们中土佛理不是常说,去除一切杂念,耳根自然清净吗?无论任何人任何事,皆因心而改变。年轻人,你懂了吗?”杜勒依然在相信他的上帝,却好似对佛理也略知一二。
伊布旺奇怪地望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懂”。
大家都笑了,笑声惊起一群飞鸟。“要相信,我们就是上帝,我们便能控制一切。”阿特说道。
伊面旺低声说;“可这林中确实有些恐怖。”
其实,夜色下,一切的东西在这层特殊的面纱下都会变得恐怖的。
整个山岭万籁俱静;阴暗陌生的森林突然显得如此之近;似乎包含着无限的诡异与难以莫测的杀机。也许这林子确有些令人不妥;阿特及伙伴们望着四周。其见夜色中的树林现在昏黄月色的辉映下显得雾海茫茫;老林子笼罩在烟尘之中。树木变得灰暗,透出一股逼人的气势,阴影幢幢,迷雾茫茫,细长的枝条披挂下来像一只魔鬼的爪子,盘结交错的树根从土里突出,苑如异形怪物的肢体。根下,有许多黑暗的空洞,仿佛随时有魔怪从里面出来。
“大家小心。”格日尔轻轻地抽出刀,警惕地望着四周,气氛开始紧张了。
伙伴们也各自抽刀,戒备着。
一团状若巨翼般的黑影掠过月亮,林子暗了一下,瞬间又回复了原样,阿特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天,却没有发现什么,天色有些朦胧。他们慢慢地移动着,又走了半天多路,却没有丝亳的动静。
“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格日尔说。
“小心点总是好的,我们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杜勒说道。忽然前面丛林里有些响动,大家蓦地止步观望看,这时,鹰的飞箭已射进丛林。“扑腾”一声,一只野兔蹿出来,但没跑几步,便倒地了,它身上钉着一支箭。
杜勒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拾起死兔说:“也许我是太过于担心了。”
“我们还是找一处空地休息一夜吧!”阿特说道。
在密林中一处空地上,大家坐了下来。一棵百年老树,巨根裸露,翻出地面三尺多高,似一老寿星般。杜勒坐在树上,试了试舒适度又以书作枕倒了下去。而格日尔和迈力木则生起一堆火去烤那只野兔。永远处于警惕之中的鹰从怀中掏出一根极细的银线,迅速地抛开并缠在周围几棵树上,把大家休息的地方绕了个圈,然后挂上去几个小巧别致的小铃。
“我们也太过于草木皆兵了吧?”格日尔问。
鹰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杜勒却说:“要相信危险时刻在我们身边。”
阿特沉思着说:“如果是魔怪的话,是无济于事的。”
“所以我们要小心为上”。
“为什么我们每到一处地方都有地狱之魔出现?”阿特问。
牧师说:“因为我们带着蝙蝠牙,它的魔力虽还不能唤起蝙蝠王,但对于地狱之魔是绰绰有余的。传说,如果有人能译出毒势的话,就可以破解的,便能自由地控制蝙蝠王。但是没有人能读得懂它,也许,只有纳兰克人知道,但这个古老民族听说已没有后人了。当年的阿努斯力王读懂了誓言便把它带回克里木半岛,并用纳兰克语重新写上,才使他的后人有机可乘。”
阿特道:“那么这场灾难是阿努斯引起的。”
“也可以这么说,但不能完全怪罪于他,他只想保护他的族人。阿努斯并未想到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他只是想惩罚下一下贪婪的人类。但是……”杜勒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尔后他继续说:“但是,很久以来,一直有一个谜,我怎么也解不开。”
“什么谜?”阿特好奇地问。
“对于围绕毒誓和蓝宝石之刀的传说,我很久就听说了,我一直认为只要有蓝宝石之刀存在,那么毒蛰的魔力就不能发挥出来。你看,毒誓沉睡了几百年,而今天却突然地苏醒了,是阿努斯留下的遗言起了作用还是……”
“还是什么?”
杜勒沉重地说:“我在想,还是别的原因或作用。也许,我这只是一个想法,也许是不切实际的,但也不能排除这点。凭那两个幸存的纳兰克人,即使他们解读了毒誓,驱使蝙蝠王及地狱魔兵进攻蒙古。但在那场战役中,所有的邪恶都和图丹同归于尽了。虽然那个纳兰克人把毒誓写在蝙蝠牙上,并发誓报仇。但那时刻,所有的邪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时隔三百多年后,邪恶又复出了?”
“这个,倒是可以解释。巴格大叔曾说过,是那只蝙蝠牙吸取了蒙古人的精气开始复苏。”阿特说道。
杜勒摇了摇头说:“也许事情不完全是这样。不可否认,那只蝙蝠牙在吸取了九个蒙古人的精气后加速了蝙蝠王醒来的时间。但我总在怀疑……有一股更大的邪恶力量在迫使蝙蝠王醒来,来毁灭这个世界。”
他的话令阿特大吃一惊。
格日尔怀疑地说:“牧师,你疑心太重了吧!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蝙蝠王,杀了蝙蝠王,那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邪魔就消失了。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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