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爷爷,这个人的脸太可怕了!”谢玉瑗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受了惊吓还没恢复过来的模样。
谢老冷淡地道,“这里比不得谢家族地之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三小姐若是害怕,何必执意过来。”
谢玉瑗不知有没有听出谢老声音里面的冷淡,吐了吐舌头,“玉辰哥哥罚我禁足,若不是正好炼药师大会,爷爷让我来给谢家争光,我哪里有这机会出来。”
谢老在心中冷笑了一下,二长老打得真是好算盘。
谢玉瑗在他的教导之下,以中级术士的修为成为二品炼药师,放眼华夏大陆,都算天才。只是,这一次有云染那丫头的存在,有些人的谋算注定要落空了!
两人边交谈边慢慢地走远了。而那名方才匆忙离开的黑衣摊主却并没有远去,望着两人的背影,缓缓地将指甲掐入了肉中。
第二天一大早,谢安就来到云染居住的客栈等着带云染去第一天的会场。
谢安介绍道,炼药师大会主要以交流炼药心得和技巧比拼为主,中间也会穿插两场大型的交易拍卖会。
而第一天的下午,就是一场炼药技巧的切磋大会,钱松迫不及待,早就放出话来了,要在第一天就将云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给好好地教训一下,让她知道什么才是高超的炼药技巧!
云染毫不在意,也一点也不怯场。只不过,被钱松这么一宣扬,她早早便出了名。
早上的交流会其实有些无聊,云染原本想要听听华夏大陆上的人们都有什么特别的炼药心得,却发现谈来谈去,最后都变成了自我炫耀,真正有用的东西并没有多少。
而柳志恒跟吴明秋两位老人,一看见云染,就立刻将她拉去介绍给一些据说很出名的炼药师。
不过对方在听说云染就是那个狂傲的小后生以后,便纷纷态度冷淡,有些不屑一顾。
炼药师大多是有些高傲的,现在有一名后生如此狂妄,虽然只是打的钱松的脸,但是有些人却认为一并将他们的脸也给打了。
吴明秋哼哼地道,“哼,等到下午他们就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天才!”
云染望着这比自己还要激动跟生气的老头,不由地莞尔一笑。
其实大家都还挺盼望下午的比试,年轻的炼药师们觉得云染给年轻一辈长了脸,而年长的却期待着钱松杀杀这不知天高地厚小辈的狂傲。
所以下午的第一场技巧切磋,便是云染跟钱松的专场。
钱松傲然一笑,挥手拿出一套华丽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炼药工具,嘿嘿一笑,“小丫头,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云染慢条斯理地将九龙戏珠鼎拿了出来,“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钱松望着云染放在桌上立都立不稳的炼药炉,呆了几秒钟,然后勃然大怒道,“你在玩老夫么?这东西怎么拿来炼药?”
而台下的那些炼药师们,看见云染桌前这残破不堪的炼药炉,也瞬间哗然。
只有谢老的眼神突然凝住,虽然那个炼药炉十分残破,但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这丫头,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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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节 杀机暗浮
云染毫不在意台下众人含义不一的目光,伸手轻轻弹了弹那个东倒西歪的炼药炉,“外观嘛其实并不重要,好用就行。”
“哼!嘴硬!”钱松冷哼了一声,傲然道,“今天我跟这个叫云染的狂傲小辈在此进行炼药比试,若谁输了,今后就滚出炼药师行业,再也不准炼药!还请大家在此做个见证!”
听见云染的名字,原本坐在贵宾包厢里面玩着手中传音珠的谢玉瑗有些愕然地抬起头来。
“居然是她!”
谢老皱皱眉头,“三小姐认识云染小友?”
谢玉瑗的眼珠咕噜噜地转了转,她其实十分机灵,而且像谢家那种大家族,勾心斗角几乎是免不了的,早就练成了完美的伪装技巧。
所以她虽然对云染有些忿忿然,但是听谢老的语气,似乎跟云染相识,便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瞬间涌现的恼恨,轻声笑了笑,“义乌爷爷,玉瑗参加试炼比赛的时候曾经跟她住在一块,还是好姐妹呢。”
谢老看了谢玉瑗几眼,见谢玉瑗的脸上满是见到故友时的欢喜笑容,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便不再多言。
而在他们旁边的一间包厢里面,华服厚毡的少年却皱起了眉头。
“这个钱松,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跟才十几岁的少女斤斤计较,真是丢炼药师的脸。”轻柔的声音从王旻之的口中传了出来,带着十分的不满。
“少爷,这云姑娘虽然看起来本事是不错,可是以她的年纪,真能战胜钱松么。”楠伯在一旁也有些担忧地道。
王旻之却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睛一闪一闪,“我相信她能赢。”
这名少女的身上,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可以做到任何旁人觉得无法完成的事情。
云染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被人注视着,她的精神力已经在一瞬间融进了九龙戏珠鼎之中。
这是她与这个炼药炉的第一次合作。沉睡了许久的器灵还有些懵懂,仿若新生的婴儿一般。
但是它却将唤醒它的云染当做了母亲,一感觉到云染的精神力,就立刻亲密地缠了上去。
云染将自己的光元素缓缓地注入到药鼎之中,这一次,她炼制的是三品药剂玉髓散,是女子们最爱的一种药剂,可以抚平身上的疤痕。
炼制三品药剂用不上本源芯火,不过,需要的药材种类却很多,如何顺利融合这些药材,是很考验炼药师技巧的地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云染并没有像钱松那样,将草药一样一样地投入药鼎逐一炼化,而是直接一股脑地将所有的药材都扔了进去。
这是一种很狂傲的做法,因为这些草药性能各异,在提炼出药剂精华之前绝对不能胡乱混在一起。只有精神力非常强大的炼药师才敢这么做,因为他需要同时用光元素控制所有的草药。
闻见浓厚的草药香气,器灵有些雀跃起来,白色的光芒从药炉底部和四龙口中衔着的珠子上逐一亮了起来。
原本黯淡无光的炼药炉笼罩在白色的光辉之中,瞬间也变得圣洁起来。
在无数道白光的牵引中,药炉缓缓地漂浮到了空中,洁白无瑕的鼎壁宛如上好的玉器,熠熠生辉。更有一条玉龙的虚影破鼎而出,在鼎外摇摆了一圈,再度没入了鼎内。
“这是神器炼药炉吗?”惊呼声从围观的炼药师口中发出,无数道炽热的目光投向了云染身前的药炉。
“义乌爷爷!这不是我们家失落了很久的九龙戏珠鼎吗!我曾经看见过它的画像!”谢玉瑗的目光十分惊愕,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云染的手上?她蓦然握紧了手中的传音珠。
谢老没有说话,神色却有些焦虑,这丫头,太张扬了!恐怕免不了有些性格歹毒的会生出杀人夺宝的心思。
云染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药炉在炼药的时候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心神完全沉浸在了鼎中。
药炉的器灵仿佛想要跟她交流一般,一直缠着她的精神力,十分的欢快。
那几条玉龙已经完全活了过来,每一条龙的口中都衔着一滴被提炼出来的药剂精华,环绕着底部的阵法游走着。
而那滴精华覆盖在龙珠之上,缓缓吸收着龙珠阵法之上凝聚的光元素能量。
云染心中突然一动,她能感觉到这些原本不带治愈效果的药剂精华在吸纳了光元素能量以后,居然蕴含了光元素的治愈力量。
如果她将其他系的元素力注入到药鼎之中,覆盖在龙珠阵法之上,让药剂精华缓缓地吸收,是否就能成功让它们拥有那一系元素的能力?
那如果她将带上了不同元素气息的药剂精华再融合到一起,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云染竟然一下子痴了。仿佛进入到了一个瑰丽的世界之中,只想一直探索下去。
而懵懵懂懂的小器灵在看见这些药剂精华的时候,也十分开心,张开小嘴将那些精华一口吞了进去。
然而它透明的身体不管怎么吞咽,那些精华都还是完好无损地安稳呆在龙珠之上。只是被它的身体触碰到了以后,发出的光华愈加地夺目起来,仿佛纯净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钱松早已炼制成功自己的药剂,有些自得地从药炉之中拿出了高级品质的三品玉髓散。
玉髓散是一种粉末状的药剂,虽然钱松炼制出来的成品不多,但是能一举炼制成高级品质,也足以令他自傲了。
除非这丫头运气暴涨,突然炼制成了越品变异药剂,否则他是赢定了。
至于极品品质的玉髓散,他完全没有想过。这种药剂有些特殊,极品品质会变成一颗凝聚在一起的药丸,据说只在十几年前出现过一次。
云染此刻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白色的光芒将她跟面前的炼药炉全部笼罩住,看起来神圣无比。
时间渐渐流逝,而她却始终紧闭双眼,保持着同一种姿态没有丝毫变化。
钱松的脸上开始渐渐出现不耐烦的神情。台下也开始有人忍不住悄声议论。
只有贵宾室中的一些成名老者,有些面色凝重。
“看这丫头的状况,似乎在领悟?”吴明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若她成功领悟,说不定可以晋级,真是后生可畏!”吴明秋身旁的一位先前并不待见云染的老者此时却有些羡慕和感慨。
虽然楼上的老者们都怀抱着期待的目光很淡定地等待着云染醒过来,台下的那些炼药师却已经不耐烦起来。
“怎么回事?她要是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这么傻等下去?”有人不满地道。
“我看直接让她认输算了,等再久她最多也就炼制出跟钱老前辈一个品质的药剂。”
钱松脸色有些阴沉地拉住了主持比试的柳志恒,“难道就这么等下去?这丫头该不会是怕输,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吧。”
柳志恒笑着摇摇头,“莫慌莫慌,我看丫头在领悟,等会说不定会给咱们一个大惊喜。”
他无视了钱松黑沉的脸色,笑吟吟地道,“为了不让大家这么白白等着,不如我们在旁边进行其他的技能切磋如何?”
柳志恒的这一决议终于压住了台下有些失控的炼药师们。
大伙纷纷转移场地,到旁边去进行其他的切磋交流。
然而在贵宾包厢中,却有一些人依旧等在那里。
“少爷,您出来已经很久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楠伯有些担忧地道。
王旻之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疲倦,然而却坚持道,“我没事。”
他的目光从楼下掠过,下面的看台已经空了。
然而一名紫衫少年却一直抱着双臂倚靠在一根柱子旁边,不曾离去。
他的身边,有一个小孩子百无聊赖地转着圈圈。
“她到底还要多久啊!”坐不住的赤炎抱怨着,“我给她传音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要打扰她领悟!”端木涧发出一声冷冷地警告。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似乎有什么大人物驾临,柳志恒立刻分开众人迎了出去。
“楠伯,是重光府主来了!”王旻之蓦地站了起来,望向楼下被众人簇拥着的华服中年男子,握紧了拳头。
重光府主似乎好奇地朝着云染看了几眼,不知是否因为离得远看不清,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然而王旻之却有些坐不住了,“让他们收拾一个安静的房间出来,就说我要见重光府主。”
“少爷!”楠伯皱起眉头,“这重光府主不知道被哪一派的势力收买了,居然对您下毒,您怎么还要去见他!这太危险了!”
王旻之淡淡一笑,目光从云染的身上掠过,“这里人多,他不敢对我下手。我得引开他,免得让他发现云姑娘。”
楠伯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什么,低声应了一个是。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楼上的老者们也都等不下去,纷纷离开。
就在这处比试场地的隔壁酒楼,特意为这场大会举行着晚宴,偶尔会有欢声笑语飘荡过来。
然而端木涧却也如同入定了一般,丝毫不管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只凝神盯着台上一动不动。
钱松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离去。
他的心中十分复杂,时间过得越久,他觉得自己的自信就越少。
看云染这个样子,应该是属于要晋级的领悟。
一般炼药师在晋级的时候,往往会炼制出逆天的药物。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蓦然划过一个念头,不能让云染晋级!
这念头一旦出现,就宛如疯草一般,在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