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他人的口舌了?”宋博文挑眉问道。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说在意也好,说不在意也罢,这次摆明了是他们设的一个局,考验我这个新老板,如果我靠着你的身份,不就是退缩了吗?而已一直靠着你,还不如趁现在赌场的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把它盘掉,我还能挣不少钱呢。”
“具体该怎么办?你自己做主,但也别逞强。”宋博文叮嘱道。
“知道了,啰嗦鬼。”皱了皱鼻子,年昔顽皮的答道。
宋博文双眉一挑,刮了刮她的鼻头,附身将唇印在她的唇上,惩罚性的张嘴咬住她的下唇,刚想用力时,门口传来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宋博文和年昔均未动,只是视线双双瞟向门口,小翠正用托盘端着早餐,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呆愣在门口。
慌忙之下,年昔赶紧推开宋博文,谁料下唇却被他咬在齿缝间,她这么一推,唇瓣也跟着一拉扯,她‘啊’的一声,吃痛的叫着。
宋博文侧头凝视着年昔,看着她羞红脸吃痛的模样,拇指滑过她的唇角,却迅速被她拍开,并听见她道,“你不是还有公务,赶紧去啊。”
闻言,宋博文掀唇一笑,柔声道,“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别去铺子里了。”说完,他便起身往门外走,经过小翠身边时,他明显感觉到小翠浑身一怔。这些,都影响不到他,脸上挂着淡笑,他满心愉悦的离去。
看着宋博文走后,年昔刚想起身,身体却还是有些不适,她也没忘记自己现在全身光溜溜,只得吩咐道,“小翠,你把东西放在桌上吧,我马上就起来吃。”
“是。”小翠低头应道,脸上也染上一抹红晕。
“还有,我想沐浴。”
“是,小翠马上就去给七奶奶准备热水。”一直低着头,小翠回答后,便出了房门,还不忘帮年昔将房门带上。
忍住身体的不适,年昔穿上衣服起床,整理仪容,吃完早餐,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年昔顿时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中午吃过午饭后,她始终觉得待在宅子里很无聊,便让小翠拿着昨天错拿的布包,一起出门去佳人坊。
这厢,佳人坊里,满大姐和荣慧正满工作室的罩着新作的薄纱睡衣,愣是将工作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任何发现。
翻着桌上的图纸,荣慧皱着秀眉问道,“满大姐,你确定是放在这里的吗?我们都找了好几遍了,连根线头都没发现啊!”
“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是不是谁顺手拿走了?”满大姐也一边翻着桌上的布包,一边纳闷道,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布包,遂拿着问荣慧道,“阿慧啊,你不是说小年把旗袍拿走了吗?这个是什么?这旗袍怎么还在这里?”
“因为她拿错东西给我了。”不待荣慧回答,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年昔从小翠手里拿过布包,递给满大姐,并道,“你们在找这个吧!”
满大姐接过后,忙打开看了看,连连道,“对对对,就是这个,这是样衣,我正找这个准备去给姑娘们看看吶,你们慢聊,我先走了。”说着,满大姐抱住布包出去,临出门时,还不忘对着荣慧道,“阿慧,这次口头警告,下次细心着点。”
“知道了。”阿慧瘪了瘪嘴,看着满大姐走后,才低声嘀咕道,“两个布包长得一样,我当时是没分出来嘛,谁知道会给错……”
突然,年昔双掌一合,放在胸前,叫道,“对啊!我怎么忘记还有这个办法。”她不会赌术可以学,虽然不能让宋博文把那些人都抓走,但宋博文可以给她找个精通赌术的师傅嘛!她以前跟一个魔术师合作过,学过一点点魔术,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啊?
“年昔姐,你怎么了?”荣慧被她一惊,看着她狐疑的问道。
“我刚刚想到怎么解决赌场事情的办法了。”年昔一扫愁云,见她眼底的疑惑,她微微笑着解释道,“昨天赌场不是给了我一封信,那封信给我出了个难题,我刚才想到解决这个难题的办法了。”话锋一转,她继续道,“阿慧,赶快把满大姐给我做的旗袍给我看看,我怕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能过来了。”
“哦。”荣慧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也似懂非懂,她拿出满大姐给年昔的旗袍,平摊在桌上。
乍然看到旗袍,年昔眼前一亮,她一声惊呼,走上前细细观赏着,她身后的小翠也看得愣了。当下,年昔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对着荣慧问道,“目前为止,这件旗袍只有这一件吧?”
“嗯,满大姐说得你过目,觉得可以才会批量制作。”荣慧笑着点点头。
拿起衣服,年昔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脸上笑容满布道,“你让满大姐这几天抓紧再做几件,先不要挂出了,等我让你们挂的时候,再挂。”
“好,年昔姐,你刚才说,接下来有几天不能过来了,为什么?”荣慧对年昔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她想都没想就应允道,反倒是年昔方才的那句话,让她心中惴惴不安。
“因为这几天我要学习赌技,三天之后我要去赌场和人一决高下,所以不能分心。”年昔放下手里的旗袍,拍了拍荣慧的肩膀,“铺子里的事情就得劳烦你和满大姐多多操心了,虽然一直都是你们在操心……”
越往下说,年昔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铺子开了之后,一直都是她们在忙得团团转,而她只是空闲的时候画画图,她们遇到什么该决策的事情的时候,她帮着出出主意,除此之外,她好像对这个铺子没啥贡献啊?
“年昔姐说这些话就是不把我和满大姐还有爹当朋友,而且我们也不是义务的帮你啊,你给我们的酬劳比其它地方多好多。”荣慧甜甜的笑着。
“总之,谢谢你们!”年昔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好了,时间紧迫,我要回府了,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到府里来找我。”
“嗯,你就放心去解决问题吧,这里还有秦城呢。”荣慧连连点头。
年昔迅速包起旗袍,带着小翠一起离去。
马不停蹄的赶回宋公馆后;年昔直接去找宋博文,经由士兵通报后,她才得以见到他。
刚进宋博文的办公室;年昔便看到一旁的世军;她脚下一顿;扬起一抹笑容;道,“我要说的话很短,不会妨碍你们太久。”说完,她直奔宋博文办公桌跟前,双手撑着桌面道,“你认不认识赌技很厉害的人,我想学习赌术。”末了,她还不忘加一句,“老千也可以。”
宋博文神色未变,只是垂下眸子想着,倒是一旁的世军嘴角抽了抽,七姨太要当赌徒吗?半响,宋博文才抬眸看着世军道,“运城以前不是有个千王之王吗?你去打听打听他的消息。”
世军轻愣的了一下,低头道,“据属下所知,他因为误伤了城中的一个有钱人,至今还被关在监狱里。”
听完世军的话,宋博文沉思了一下。年昔则跑到宋博文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开口道,“千王之王,他的赌术很厉害吗?”
宋博文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未进监狱之前,可以说的赌遍天下无敌手。”一旁的世军恭敬的回道。
“那我可以请他当我的师傅吗?不过他现在在监狱,我这么做会不会让你们难办。”年昔很认真的看着他俩问道。毕竟她要见的是一个犯了罪的人,还要拜那人为师傅……
宋博文轻轻摇了摇头,对着世军淡淡道,“你让人带她过去,好生看着,别出了事。”
“是,属下知道了。”世军领命后,率先出门去找人。
世军离开后,宋博文将她拉到自己身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顶了顶鼻梁上的眼睛,他别有深意的问,“想好了,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你现在不是正在帮我的忙吗?”年昔低着头,把玩着他胸前的纽扣。突然,她抬起头,眯起双眼盯着他,双手拎住他身前的衣服,“你是不是打心眼里觉得我解决不了这次的事情?”
宋博文迅速摇摇头,轻声一笑,长臂一展,拿过桌上一张烫金的红色请柬,递给年昔,“自己好好看看。”
轻声一哼,年昔接过那张请柬,打开一看,瞠圆双眼,难以置信的脱口道,“不是内部的事情吗?怎么还搞得请你去当观摩嘉宾?这不是要搞得人尽皆知吗?”
“他们想让你骑虎难下。”宋博文一手搂着她,一手抽。出她手里的请柬丢到一旁道,“这请柬是私下送的,并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据我所知,这间赌场里有不少赌技出众的员工,如果你去应战,输了,会有人帮你翻盘,但是到时你可就糗大了。”他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头,“只要你现在开口,我马上派人帮你。”
“不,难道他们这次给我这么大的面子,连你也请去观看,我肯定不能让他们失望啊!我不仅不会让他们失望,还要让他们大跌眼镜!”此刻,年昔斗志昂扬,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宋博文都请了,别的人肯定也不少了?既然他们要把事情捅大,那她也得全力以赴,看着吧,她一定会学到上乘的赌术的,不是,是老千术!
“记住,在外面一定要见好就收。”宋博文有些担心她这要强的性子。
年昔侧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歪着脑袋盯着他的眸子道,“我知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是我男人,如果我在你面前还遮遮掩掩的说话,那我还要你干嘛?”
宋博文轻愣一下,眸中滑过一丝笑意,忽然,‘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俩人都知道这是世军在催了,年昔在宋博文额头印上一个吻,从他身上起来,往屋外去,“我走喽!”
跟着世军安排的人来到监狱,看着阴森脏乱的环境,又让年昔想起那次和宋博文一起坐牢的画面,她陡然浑身寒栗,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在,当她想到宋博文时,这种感觉立刻被驱散,浅笑也随之浮现在脸上。
待领路的人将她带到那千王之王的牢房时,那人并未让年昔进去,而是继续往里走,将年昔带到一间干净的审讯室,并道,“七姨太,您稍坐片刻,我马上去将人给带出来。”
年昔点点头,又让人将带来的饭菜摆在桌上,她坐在桌边等着。半响,传说中的千王之王终于来了,一身囚衣,满脸胡渣,头发松乱,手上和脚上都锁着铁链,只要他一个动作,铁链就‘吭哧’作响。外表和普通的囚犯一样,就连眼神都显得有些呆滞。
男人进门看到年昔是个女人后,径直坐到桌边,一言不发的就吃起桌上的酒菜,带他来的人见他这无理的模样,正想训斥时,被年昔抬手阻止了。
年昔看着他,淡笑着问,“你就是千王之王?”
男人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吃着,年昔也不气馁,继续道,“你能教我赌术吗?”话音刚落,男人怔了一下,但随即恢复正常,啃着手里的鸡。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年昔有些纳闷了,挑了挑眉,道,“我真的很有诚意拜你为师。”他还是不理。
年昔以为是身旁站了太多人,便让那些士兵都出去守着,审讯室里只留下她和男人俩人。可不管年昔说什么,男人始终都不搭理她,这让她在心里猜想,他是不是哑巴,不会说话?
正当年昔都气馁时,男人丢下手里啃完的鸡骨头,剔了剔牙,悠悠道,“你想学什么?”
此话一出,年昔立刻傻眼,这么容易就肯教她?没有多想,她立刻回道,“一般赌桌上俩人对决,用的什么,我就学什么,是不是扑克牌?”
男人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将手上的油渍都擦在衣服上,从衣服里拿出一副看上去很旧了的扑克牌,“梭哈,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胜负。游戏开始时,每个人都会获发一张底牌,此牌只能在最后才翻开;当派发第二张牌后,便由牌面较佳者决定下注额,其他人有权选择“跟”、“加注”、“放弃”或“清底”。当五张牌派发完毕后,各自翻开所有底牌来比较,一决胜负。”
听着男人简单的叙述,年昔也有些入迷了,在他叙述的间隙,她也不忘问问当中有什么诀窍。
直到傍晚,年昔才在副官的催促下离开监狱,短短的一个下午,她收获颇丰,男人也告诉她,明天开始教她基本的诀窍,这句话,也让年昔充满的期待。不过男人也说了,他明天不要吃鸡……
翌日,年昔一大早就起来了,起床后,急急的吃过早餐,准备找昨日带她去的副官,再次去监狱。临出门,却碰到了二姨太。没等年昔搞清楚状况,她热络的拉着年昔的手,“七妹,看你成天忙进忙出,人都清瘦了不少。”
闻言,年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道,“没有吧,二姐,我每天照镜子,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啊?”她每天也没做什么,只是从家里坐车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