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叹,可这一切又能从何改变,他亦只能父代母职,更多的关怀孟洛。
“王爷,王爷您回来啦!”马车刚到诚王府门前,平福总管胖胖的身体直窜过来,抱着孟洛探身要下马车的孟伊默应了一声,平福总管一脸兴奋地道:“王爷,宫里来旨意,说是要封咱们郡主为皇慧郡主,奴才已经摆了香案,就等着王爷您和郡主回来接旨!”
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在意料之中,孟伊默并不见有几分喜色,倒是孟洛被这一连串呱噪的声音吵醒,脾气极大的吼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的。”平福总管僵住了,郡主在睡觉,他把郡主吵醒了。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自家主子的脸色,还好,很正常,没什么不高兴。大松了一口气。不过,皇上的封赏的圣旨都来了,郡主怎么还在睡觉不去接旨呢,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还得了。平福心里暗暗着急,他倒是想提醒抱着女儿舍不得动的主子叫醒叫醒郡主,可没那个胆子。
“阿洛乖,我们先醒来接了圣旨再睡好不好?”瞧瞧,这还是他家冷冰冰的主子吗?那么温柔的声音加上神情,脸绝对是他家主子的,不过不知道里面的芯换了没。平福总管恶意的想。
孟洛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正在孟伊默的怀里,囧囧,她是什么时候爬进孟伊默的怀里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对,她明明是在孟玄绮的马车里睡着的,照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在长公主府才是,可这分明是她家诚王府的门口啊,还有她家独一无二的胖总管平贵,不会是在做梦吧。掐一把自己的脸,痛痛的,结论下定,她不是在做梦。
“傻丫头,怎么自己掐自己呢,掐痛了吧?我们进去接旨,阿洛只要跪着不动就行了。走。”孟伊默抱着孟洛大步流星地进府,传旨的是一个中年的太监,一见孟伊默,恭敬地鞠躬唤了诚王,看到孟伊默怀里的孟洛,额,这位还是今天圣旨的主角,又行礼说了一声慧郡主。
孟伊默酷酷地吐了两个字,宣旨。
太监一句废话也再没有,扬声道:“传旨,诚王孟伊默,郡主孟洛接旨。”
孟伊默放下孟洛,父女俩一同跪下,诚王府的所有人也跟着跪下了,太监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诚王之女孟洛,自幼历经劫难,三载未言,天下道为痴傻,朕深感痛心,今日见其出口成言,深怜疼惜,故封为郡主,朕愿其日益聪慧,故加封号为慧,特赐皇慧郡主,钦此!
圣旨念完,那在诚王府更是掀起大浪,傻郡主竟然被皇上封为皇慧郡主,这,这都是怎么回事?难道郡主不傻了?
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其余人都用打量的目光看向向孟洛,只见孟洛接过太监递来的圣旨,傻呵呵的道:“谢谢你。”
太监连道不敢,对孟伊默说了一声,圣旨已经宣完,还有这些是皇上赏赐给慧郡主的东西。王爷你看,要是没什么事儿,奴才就告退了。孟伊默点点头,平贵去送人,当然也不忘送红包。孟伊默抱着孟洛,一句话没说就往内院走去,这倒是让一干仆人傻了,这郡主被赐了封号,王爷怎么好像不开心?
孟伊默抱着孟洛刚进和泽院,于皓然跟原立本就过来了,于皓然笑眯眯地道:“阿洛,好徒儿,果然好本事,进了一趟宫,出来你就变成皇慧郡主了,这个慧字啊,嗯,给你还真不亏。”孟洛给他一个白眼,商量的问,于师傅,您要是喜欢,我送你。拿着明黄的圣旨就递出去,于皓然避如蛇蝎,连连摇头,莫闹莫闹,这是圣旨,那是不能拿来玩的,你好好地收好,别弄丢了。
看了一眼原立本也是忌讳地看着孟洛手上的圣旨,看来古代人对皇帝还是挺怕的,那她就收好吧。孟洛卷起圣旨来,孟伊默唤了红樱赤雪,命她们带孟洛回房,同原立本于皓然又往书房去了,孟洛知道他们要说的一定是她这么突然被封皇慧郡主的事儿。唉,看来这皇帝给的东西那都是一把双刃刀,就不是知道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利。她还是困,最先要解决的还是睡饱的问题,没睡够,脑子都变得不好使了,想什么都想不明白。她补觉去,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想吧,反正也不急。
某娃窝进被窝补眠,却不知因她这一张受封的圣旨,那是掀起轩然大波。朝堂,皇宫,都纷纷猜测皇帝这究竟意欲何为。
宫中含章殿
白贵妃一连砸了好些东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皇上,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傻子要禁我的足,还封她皇慧郡主,就那个傻子,她担得起慧字吗?
“娘娘哎,我的贵妃娘娘,你可不能再说了,这传旨的公公都到诚王府宣旨去了,皇上也让人传出话,但有人再敢说那位洛郡主是傻子的,要诛连九族。你这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会让皇上更恼你。皇上恼了你,这对大皇子不好,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远在封地的大皇子想想啊!”伺候贵妃几十年的云嬷嬷连忙劝话。白贵妃一听她提起儿子,那是更气更伤心了,“我也是为鸿儿伤心,那个药鑵子从小病怏怏的,哪里比得我的鸿儿,偏偏皇上如珠如宝的捧着他,鸿儿所成年就被皇上赶着到封地去了,可那个病怏子呢,皇上竟然用他病弱不宜长途劳累,就这么把他留在京城。现在更过份,我的哪个孙儿孙女比不上那个众所周知的傻子,皇上竟然还封她为慧郡主,还不许人说她是傻子。皇上啊皇上,您聪明一世,也会糊涂一时,傻子就是傻子,您管得住别人的嘴,您还管得住别人的心吗?别人听了您的话,就算嘴上不说,那心里也会一遍一遍的说着,诚王孟伊默的女儿是个傻子,大傻子。”
白贵妃大声地喊叫,云嬷嬷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娘娘,你小声点,小声点,难道你就真要惹怒皇上,让皇上一辈子都不见你,你才罢休吗?
这回可算捉准白贵妃的脉了,白贵妃狠狠地道了句,刘凤娇,你都死了二十几年了,我不信我还斗不过你,斗不过你的儿子孙女。孟伊默,孟洛,你们等着。
第十九章见闻
不管外面如何的暗潮光涌,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了,孟洛看着诚王府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笑盈盈地叹了一句,要过年喽!
她现在是皇帝金口御封的皇慧郡主,不管别人心里是怎么想,反正她再没听到哪个敢在她面前指着她骂傻子,就这点来说还是让孟洛很开心的,虽然她不是很介意别人怎么说她,可要是你一出门都听到有人说你是傻子,那听着也很烦。她记得她那皇帝爷爷一开始说是要封她为慧郡主,后来才改了皇慧郡主,姑姑在听着皇慧郡主时,脸色也变了变,不想当睁眼瞎子,孟洛在接了旨的第二天立马就跑去找了原立本不耻下问。
原立本扫了一眼才到自己膝盖的小豆丁,开始解释,“你父乃皇帝之子,照规矩,你一出生便为郡主,但只是没有封号的郡主。有封号和没封号的郡主是截然不同的,而你的封号前还冠上皇字,皇,代表的是皇家,是皇族。换句话说,谁若敢对你不敬,那便是蔑视皇族,不敬皇家。”
孟洛的小身板抖了抖,妈啊,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不是说,她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大楚朝的皇族。天呐,那不成枪头鸟了?
原立本觉得打击力度还不够,接着说,“大楚朝开国至今,只有一个皇长公主,你是第二个皇慧郡主。”
呜……孟洛听得想哭啊,怎么一个封号还有那么多的讲究的,她那狐狸皇帝爷爷到底想干嘛,这不是要把她放在火上烤吗?怎么办,以后怎么办呐?孟洛急啊,原立本看到她那着急的样子,反而笑了。“用不着急,你才三岁,小的入不了猎人的眼,他们注意的是你父王。”孟洛一想也是哦,原立本半真半假的说,在外人的眼里,只以为是皇上对诚王爷眷顾,所以才破例封了你皇慧郡主,诚王本就无法置身事外,多上这桩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你得快点长大,多帮着你父王。
说罢拍拍孟洛的脑袋,孟洛嘟嚷了一句狐狸,一只只都是狐狸变的。没办法,就像原师傅说的,她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快点长大,当然,也要好好学习,争取能快点帮到她老爹。可就她这么个小身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沮丧地出了看向原立本,原立本当作没看见,提议道:“正好今天你没什么,跟着师傅出去一趟。”
孟洛被他这一叉开话题,还听竟然是要带自己出去的,乐的跟什么似的,年着原立本直问,去哪里去哪里?原立本故意板着个脸斥道:“问那么多干嘛,跟着我去就是了。”孟洛不怕于皓然,却很怕这个看起来文文弱的原立本,再不敢多问,站在一旁表示我不问,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儿。原立本转过身,掩盖不住地勾起一抹笑容。
要出王府,原立本只让赤雪跟着就带了孟洛出门,嗯,原立本还不让备马车,赤雪要抱孟洛,原立本扫了一眼孟洛,孟洛连连摇头表示不用,迈着小短腿跟上。还好原立本虽然不让人抱孟洛,走的并不快,孟洛跟着也不吃力。不过这天儿可真冷,呼呼的冷风吹过来,吹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要真是一般的三岁小孩,一准早哭了。原立本一句话没说地领着孟洛穿过热闹的街市,最后停在一片破烂的建筑前,孟洛走了老半天,这一路来她也没来得及观察环境,这会儿看原立本停下来了,也就仔细地打量了四周。
烂,这里的房子真的很烂,跟二十一世纪贴上危房标签的房子差不多。可是,原立本带她来这里干什么,看房子?就这样的房子有什么了看的?没等她问出疑问,她竟听到一阵哭喊声,孟洛四处张望,没看到人呐,这声音打哪儿来的?
看了半响没看到个人影,孟洛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细一听,没错,真的有哭喊声,原立本这会让赤雪抱起孟洛,往巷子里走。“娟儿,娟儿,娟儿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孟洛被赤心抱着走近,听着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呢?
原立本让赤雪抱着孟洛站在窗口的位置,孟洛往里一望,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妇人,等她一看清那人的脸,那,那不是刘老夫人吗?她不是被赐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赤雪好像知道孟洛的疑问,低声地道:“皇上本意要要将魏氏赐死的,是王爷念她年事已高,为她求情,皇上免她一死,可刘老太爷却将她休弃了,不仅如此,她唯一的女儿也被夫家所休。”
这就能够解释了刘老夫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哭得那么悲切。草堆上躺着的,应该是当年本该入宫参选的刘家嫡女刘凤娟。
“不行,娟儿,娘不会让你死的,娘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娘去给你请大夫,去给你请大夫。”跌跌撞撞地起来,却因为蹲的时间太久,脚都发麻了,一下子摔在地上,孟洛看到她的手上渗出了血迹,可她却不管不顾,爬起来就往外跑。孟洛看了一眼原立本,隐隐有些明白原立本今天为什么带她出来了。
孟洛在赤雪的怀里,怔怔地看向屋里草堆上躺着的妇人,离得太远,她没有看清这位刘大小姐长的什么样儿,看到那高挑的鼻子,很明显这是一个很高傲的女人。想想那天在刘家发生的事儿,说起来刘家会有今天,这个女人和她的母亲会有今天,孟洛也算参与其中了。她跟刘家的人不熟,就是刘老夫人看到她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让她对刘家人全无好感,所以当知道刘家有那样的结局时,她很平静的听着,而后就再也没管。
“大夫,大夫你快进来,快帮我看看我女儿。”刘老夫人,此时也不该如此称呼,该说魏氏。魏氏请来了大夫忙让他往里,大夫看到草堆那有气进没气出的人,连脉都不把地道:“不用看了,得了肺痨,治不好了。你也注意着些,莫要再靠近她,不然你也染上了病,那就不好了。”
魏氏哭着哀求,“大夫,你把把脉,我求你给我女儿把把脉,许是她还救,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大夫我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我跟你跪下了。”
大夫受不得魏氏的下跪,连忙扶起她,叹了口气,终是答应给刘凤娟把一把脉,只是他才将手搭上刘凤娟,刘凤娟竟咽气而去,大夫说了一句节哀,提着药箱走了。魏氏抱着刘凤娟哭得像个泪人。“娟儿啊,娟儿,老天爷,都是我作的孽,你要罚就罚我,为什么要找我女儿,为什么!娟儿,我的娟儿啊!”
原立本看到如此,便走了,孟洛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幕,魏氏为了自己的女儿忏悔,不顾一切,甚至连自己的性命尊严都不要,心里头沉甸甸的。这会儿,入耳的是一片愉悦的笑声,孟洛似是感应那发自内心真正开心的笑声,寻着声看去。在那破落的房子前,一群孩子转着一个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