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会从生下就全身发紫,不正是臣妾为救皇上中了剧毒才造成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也要成为皇上你容不下阿默的原因?难道皇上觉得,臣妾当初不应该为皇上挡下那一剑吗?”幽怨的目光看着皇帝,突然一笑,还有阿洛,她是女孩子,齐王容不下他,为什么皇上你也不能?那是阿默唯一的女儿。 我唯一的孙女!
皇帝感觉到前面的透明女子气势变了,既然你杀了阿默,现在连阿洛也不放过,好,当初我借你的命,我会向阎王爷要回来,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就会阳寿耗尽而死。
透明的女子就这样慢慢地从所有人的眼中消失不见,皇帝大喊一声,不!竟然昏了过去!而在一个谁也没有看到的角落上,四个身影快速离去,其中一个正是穿着皇后宫服的女子。
皇后阴魂不散,回来斥责皇帝无情杀子,就连诚王留下唯一的女儿也不放过,而且声言,皇帝只有三个月的寿命。这样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乃致整个天下,皇帝所做所为,在皇后的阴魂重回阳间而得证明,而皇慧郡主孟洛只剩半年寿命的消息也随之传出,文人雅士最不能容如此不慈的君父,纷纷要求皇帝退位,另立有贤有德有能之人太子继位。朝中大臣及皇亲贵胄也纷纷上奏陈述,请皇帝立即立太子,可惜皇帝自见皇后阴魂之后便大病不起,连早朝也未上。
据太监所传,皇帝病重昏睡之中,喃喃唤的都是皇后的名字,而后在他睁开眼睛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孟洛来见他。
一直在坤宁宫养着的孟洛被请了过来,看到孟洛的第一眼,皇帝就感觉到孟洛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孟洛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神采,他一直都记得,在那么多年重见孟洛之后,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孟洛眼中的神采,不管是自信,嚣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无神!
“阿洛,怎么了?”皇帝过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来。赤雪低声闷闷地回答,“郡主醒来知道身中剧毒活不过半年,倍受打击,这些日子来就一直是这样,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皇帝看向身边的海生,海生点了点头,皇帝一声轻叹,让孟洛靠近一些,孟洛却恶狠狠地瞪向他,冷冷地道:“何必惺惺作态,我会有今天,不正是拜你所赐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回来?华太医是齐王的人,更是你的人,没有你的默许,就算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父王下毒。我父王贴切的来说是被你杀死了。我发过誓,我要为我父王报仇,本来,我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我一定可以杀了你的,可是没想到,该死的齐王竟然还有后招。半年,半年之内,我要杀你太难。”
“你果然猜到了!”皇帝没有一丝惊讶说了出来,孟洛冷哼一声,“没错,我猜到了,当年我被齐王捉去,他以为我必死无疑,所以亲口承认了是他给我父王下的毒,但是。以我父王的谨慎,那些侧妃还有府里的小探子,要给我父王下毒根本是痴心妄想。只有华太医,纵然我父王绝顶的聪明,可他依然对你心存幻想。这也就给了你下手的机会。孟祈风,你还有没有半点良知,我皇祖母是为了救你而死的,你没有护着我父王也就罢了,你竟然让人下毒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皇慧郡主!”海生大声地喝斥,孟洛一脚踢向他,正中心口,“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孟祈风。以前我想保全名声地报仇,也不想我父王因为你而沾上半点的污点,可是我就要死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名声那东西,我相信我父王也不会再意了,我死你也别想好过,我倒要看看。名声狼籍的你要怎么才能继续当这大楚的皇帝。计侧妃,你还记得吧,我会告诉她,不想死的,就站出来告诉天下,她是谁的女人。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皇帝的整个人一颤,他是天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名声的重要。当初若不是他会做人,皇帝的位子也轮不到他坐,孟洛要报仇,他一直都有防备,但孟洛现在是打定主意不顾一切,撕破脸皮,这样直接也最有力的做法会让他万劫不复的。
“阿洛,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手?”皇帝哀求地问,就算皇后告诉他。他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他也不能那样声名狼籍地死去,他会被万事唾骂的。孟洛冷哼一声,我要怎么样,你就一点都猜不到吗?我父王受过什么苦,受了多少罪,我只要千倍百倍的还给那些人,尤其是齐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齐王妃究竟是谁,而这个耻辱,正是你亲手给我父王的。齐王,你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还帮着他擦屁股,那我就要你亲自将他置于深渊,生不如死。这也是你加附在我父王身上的不是?
此时的孟洛,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至于其他人,那就不劳你动手了,我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折磨他们,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只要这样,你就不会再把事情说出去了吗?”皇帝低低地问,孟洛毫不犹豫地道,对,不会,而且是再也不会,说出去这些事,我父王虽死,却也为此蒙羞,如果可以不说,我是绝对不会说的。皇上于我什么都不是,但我父王却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皇帝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朕知道了,你说的事,朕会做到的。”
“至于太子的人选,皇上也应该知道是谁了吧,毕竟到了最后,你的那么多个儿子,只有一个会平安无样。我希望在我死之前,皇上会诏告天下。”孟洛是真正的一点也不掩饰地说出这些话,皇帝面露悲色,孟洛一阵讽刺,“心疼了?我父王也是你的儿子,可在你对他下手的时候,可有过一点心疼的念想,他还是一个为了你可以连生命都不要的女人为你生下的儿子。不用在我的面前做出这个样子,那会让我觉得你更恶心。”
“孟洛!”皇帝喝斥,孟洛冷哼道:“难道你不是吗?”
皇帝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孟洛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剥开他的心啊,皇后,那个为他付出性命的人,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从他对孟伊默下手开始,他就已经选择努力地要忘记她,然而那一天她的回来,他的控诉,那都是在掀开那一切他想要忘记的事情。现在再次被孟洛这样再三地指责,恶心,他心疼儿子的样子会让人觉得恶心是吗?
一口血涌上心头。孟洛再一次冰冷地道:“你最好别那么快死掉,如果你做不到我要你做的事,就算死了,我也能让你遗臭万年,让人们世世代代地唾骂你,要知道,你死了,有很多事我做起来会更轻松,比如改朝换代,借别人的手,杀光你的儿子,孙子们。这世上有野心的人可不只你而已,而我,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只要能让我报了仇,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样的想法,相信你也会明白,正如你为了你的皇位,为了大楚能流传百世,你连儿子都能亲手杀了。”
确实,孟洛之所以回京之后一直隐藏着她早已猜到孟伊默是被他所杀的事,正是因为孟洛忌惮大楚的军队,独一城虽有精兵,也有良器,但比起大楚来,人力是最大的差距。可一旦皇帝现在死了,他那几个儿子,还有那心存不轨的人,必定翻身起来,将大楚搞得四分五裂,他不能死,他不能让大楚江山毁在他的手里,他还没有选好太子,还没有安定朝政,如果再加还有孟洛在。正如孟洛所说,她会为了报仇什么都不顾,尤其是在她活不了多久的情况下。
“你放心,朕,没那么容易死。”死死地咽下涌上心口的那股血,皇帝撑起身子。
“不死,那是最好,否则我给你安排的一场场好戏,你还没看到呢!”孟洛冷冷地提醒,皇帝深吸一口气,孟洛再道:“还有,让你的女人都安份点,我皇祖母死了那么多年了,如果她们不能安份点,我不知道会不会送她们去伺候我皇祖母,毕竟,她们享的福也够了。尤其是最得你心的韩德妃。”
皇帝眯起了眼睛,“她们就不用你费心了,朕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
孟洛淡淡地道:“这样最好,另外,华太医这个人,我要了,不要让我知道你出手动了他的家人,要动也是我动。”
皇帝想拒绝,他还记得,华太医有解孟洛身上的毒的解药,但是想了想,华太医跟了他那么多年,就算他不说,华太医也很清楚他这个主子的手段,就算给了孟洛,没有他的发话,他也绝不敢给孟洛解毒。“朕知道了。”
“听说,上一任镇国公的死状,跟我父王一样哎,你说,你下毒的消息传了出去,镇公府的人,是不是也想到了,镇国公的死是你动的手呢?”凉凉地提醒一下,坏事做多的人,会忘记他究竟做了多少坏事的。
没理皇帝的脸色如何的难看,孟洛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好戏开始了
“皇慧郡主!”孟洛乘坐马车出了皇宫,竟然有人拦路,孟洛在皇宫跟皇帝撕破脸皮摆明了立场,把堵在胸口多年的闷气发泄一通,可惜她被毒发折磨,这么一番弄下来,亦是全身软透无力,便靠在马车闭目养神,马车停下,又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 赤雪掀开车帘一看,回头道:“郡主,是镇国公。”
孟洛哦的一声,赤雪站了出去道:“不知镇国公拦路,是为何意?”
萧擎苍酷酷地道:“我有事请教皇慧郡主。”赤雪听着马车里没有任何动静,便知孟洛之意,“镇国公有事尽可直说,我家郡主听着,若是能为镇国公解答,自当解之,若是不能,亦请镇国公谅解。”萧擎苍听着马车,里面却依然没有动静,只得再次扬声道:“皇慧郡主,在下有事请教,还请郡主一叙。”此时周边的百姓都围成一圈看着,皇慧郡主哎,就是独一城城主,他们新得的粮种就是皇慧郡主给的,据说这粮食耐旱,可是再好不过的粮种。
虽然京中传言孟洛嚣张跋扈,但孟洛所做所为,分文不取将粮种送于大楚,并教大楚百姓如何种植粮种,如此仁义之举,百姓们自然记得孟洛的好,当然也念着她的情。
“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找,我自己的事都没弄清楚,你的事,我帮不上忙。回府。”孟洛省显嘶哑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萧擎苍握紧双拳,想要上前一步,掀开车帘,赤雪喝斥放肆,出手拦下萧擎苍,萧擎苍和她打斗起来,与此同时,两个身影一闪,也一同与赤雪对抗起了萧擎苍。以一敌三,纵然萧擎苍再厉害,可跟三个高手打起来,他也毫无还手之力。
两个青衣男子架开了萧擎苍站于一侧,制着萧擎苍动也动弹不得。赤雪进了马车唤了马夫走,等着马车走近了,青衣男子才放开了萧擎苍,其中一个板着脸的人道:“镇国公,还望你不忘了我家郡主的身份,镇国公刚刚的所做所为,实在有辱身份。”
两人追着马车而去,萧擎苍道:“你的心,就跟皇帝一样的狠是吗?”
孟洛回到诚王府。不用说,当然是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孟玄绮一家,吴王一家,这些天来孟洛留在皇宫,他们可都担心地七上八下的。在瞧着孟洛惨白无血的脸色,孟玄绮上前手颤抖地要将孟洛搂在怀里,孟洛笑笑说。姑姑,我没事,你别担心。
“傻丫头,你怎么没告诉我,还有这样的事?”孟玄绮眼中含着泪,孟洛说了一句忘了!孟玄绮的心都纠成一团了,孟洛道:“姑姑,我现在全身没力气,等我休息后了我们再说话好不好?”那么多年没尝过这种滋味了。果然是生不如死啊!
“好,阿洛,你快回屋休息着吧。”
得了这句,孟洛笑了笑,在走过孟睿之时,停了下脚步,突然问了一句,睿哥哥,你说天下,是何人的天下?没料到孟洛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孟睿顿了顿,沉思,孟洛接着说,“睿哥哥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睿哥哥找到答案了再告诉我。”
踏步往屋里去,孟睿还处于沉思中,童颜推了推旁边的温实,“阿洛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问题吗?”温实没有回答,只是打量着孟睿久久无语,城主是决定了吗?
“怎么回事?”冷清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透过黑暗,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床上的人儿惨白的脸色,站在离他一丈远的人低头说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奴才记得,当年郡主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那人冷哼一声,“不清楚,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自称奴才的人立刻跪下了,那人盯着他,“一定要让人把解药给研制出来,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不必活着了。”
霸气四溢,自称奴才的人连连称是,那人冷哼一声,挥袖让他退下,走到床边,轻轻地抚过床上的人儿的头,眼神中尽是温柔,床上的人儿一动,那人连忙闪躲到一边,以为她是要醒,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