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福有些害羞的看看临雨,张口欲言又有些犹豫,清月见他神色不妥,便笑骂道:“怎地,一日都离不开,莫非我这儿到成了龙潭虎穴不成,难道还能把你媳妇子吃了。”
临雨忙笑着解围:“主子,你可是错怪小福了,他,他,他只是紧张而已。”
紧张?清月拉起坐小板上的临雨:“你这丫头,有身子了也不说一声,可是遭罪了,快些起来,临露。快去搬把靠背椅过来,哦,不,快去把我的摇摇椅搬过来。再找床厚毯子垫在上面。”
一会儿,临露叫人搬了搬搬椅过来,清月叫婆子们把临雨扶到摇摇椅上,回头对一旁傻愣着的孙小福道:“快去忙你的,晚些来接她吧,怕是叫人送回去,你也是不会放心。”
清月打发孙小福去找东阿送信,又留下临雨,两人正说着梯已话,临霜这丫头却是从外头火急火燎的从门外闯进来:“主子。大好事,主子,大好事!”
“何事如此惊慌!”
临霜来不急喘气,大笑道:“王,王。王爷来接主子回府了!”
清月打发人把临雨扶去消息,临霜与临露为她打扮,她笑道:“慌什么慌?”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生出了感情总有几分不舍得。
玥嬷嬷得了消息很是开心,连忙进了清月的主屋,临露眼尖笑道:“我道是嬷嬷不担心,你看。这会子又眼巴巴的急着赶来了,原来是藏在心里头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清月正端坐于梳妆台前,从镜中看到玥嬷嬷过来:“嬷嬷,这回你可算放心了。”
玥嬷嬷张张嘴最后叹气道:“主子,夫妻床头吵,床尾好。有什么事主子不要往心里去,王爷那头还是不要勉强地好。”
清月不高兴地道:“我哪有勉强他,他若高兴了,愿意了,自然会来。若是不高兴,不愿意,我纵然勉强了他,怕心里也是不舒坦,我知嬷嬷是为我好,可是若一次惯着他,便得次次依了他才行,这事儿本就是他错在先,若是次次都如此,那我在他眼里成了什么?”
玥嬷嬷一时语塞,最后叹气:“罢了,罢了,只是主子还是不要与王府吵闹才行,省得伤了两人的情份。”
清月伸手挑着好看的首饰道:“嬷嬷,你只管放心,回了府还是你多担待着呢,王爷这边出不了事。”
临霜在一边劝解:“嬷嬷,王爷平时待主子没得说,两个主子怄气,虽没有打发人特意来探望,可是,哪一次上头赐下来的东西,都没有少了主子的,嬷嬷,你只管把这心儿放肚子里。”
几个说说闹闹这才把清月收拾妥当,胤禛穿过前院,绕过前花园再来到后院,这别庄里多只有清月与瓜尔佳氏住着,是以,他带着太监直奔清月的主院而来。
进管院门,庭院里的花草多已枯黄,连带那些残荷也是零散的驻立池中,任由秋风卷起阵阵落叶四处飘散,坠落一地的枯枝也不曾打发婆子来修剪。
他看到这颓废的情景,无奈地叹了口气,似对前方打引的苏培盛说,又似对自己呢喃:“看来她的心情也不好受,何苦这样犟着。”
苏培盛看看四周有些破败的景色回道:“说不定月主子特意如此,听说她一向喜画画。”
算是了胜于无的安慰,胤禛有些后悔与她僵持如此之久,最开始得知清月来了庄子,他拉不下脸子来赔不是,后时间越来越长他心中怯步了,许多次,他带着苏培盛骑马驻立于河另一边,远远的看着这个庄子,只希望看到自己心中牵挂的人影。。。。。。却不敢走近庄子一步。
思念间已走进正院,早已有小丫头打好帘子在候着。
见他过来,站在廊下的丫头们齐道:“见过王爷,主子,王爷来了。”
清月已坐在东暖阁里,临霜刚把茶泡好端上来,她看了一眼皱眉道:“今日喝潽洱。”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丫头惹你不高兴了。”胤禛在清月面前,永远无法保持清冷的样子。
临霜看了看自家主子对王爷爱理不理样儿,便笑道:“还不是主子心疼王爷,刚才奴婢一时没多想,便泡了主子最爱喝的乌茶,结果主子叫奴婢端下去换了潽洱来,这是见王爷过来了,换了潽洱好给王爷养养胃。”
胤禛一听,更后悔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该与她怄气:“行了,你快些下去沏过,爷今天中午吃了些凉饭,这会儿肚子隐隐做疼。”
清月慌忙抬眼一看,见这厮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紧接着小心肝儿又不争气的一阵乱蹦。
“哼,你到是现在才记得来,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这庄子的门往哪边开了。”清月并不知胤禛时常远远的徘徊,只道胤禛现在才来,人虽来了,心中却难免有些闲气。
胤禛也不恼,更不可能巴巴的承认自己是胆小:“爷这不是忙嘛。”
清月却是不依:“哟,好生奇怪,你这忙也真是太忙了,早不忙,晚不忙偏生是这段时间忙,你怎地不继续忙着呢!”
胤禛伸手摸摸鼻子,挨着她坐下伸手搂着她细软的小腰:“你这小嘴真利,爷可是说不过你。”
“哼,那是你没理儿,又或者你说出个理儿,我来分辨分辨这理儿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是。。。。。。”
这算是清月给他个梯子了,哪不顺着梯子往上爬的道理:“是爷不对,没有事先告知你与福晋。”
她秀眉微挑,就她俩?那这意思是无全无视李氏了?算了也是活该吧,存了害人的心思就得接受该承担的。
“还在生气呢!”胤禛把头埋在她颈窝处,十分想念她身上淡雅,清幽的梅香,却是能叫他安定心神。
“你若不说个丁丑子卯来,我偏生不想理你。”清月微嗔,声音却是柔软了许多。
胤禛笑道:“怎地,爷不在身边,你却是清减了不少,没有好好吃饭?”
清月翻翻白眼:“你管得着,快些老实道来。”
“你不是已经知道年若嫣的事了吗?”胤禛十分不在意的说道,却是手脚有些不老实起来。
清月伸手用力拍他的手:“这会子还是大白天的,我说呢,孙小福怎地那么快就能查明真相,原来是你在背后放水。”
胤禛抬起那只被拍红的手背,再向窗外看看天色,自己进来这许着,也没见到光线暗下来,只恨时间过得太慢,太阳走得太缓。
“我到是没放水,是你手下的孙小福自己查到的,到是同爷想到一起去了。”
清月眨眨眼笑道:“索性你也省了人力,只坐等着摘果子是吧!”
“月儿,你连人都是我的了,孙小福查到事情真相,爷只不过是得了一份而已,哪是什么摘果子。”胤禛却是耍了个小无赖,叫清月骂又骂不得,恨又恨不得,拍打更是不得。
“哼,歪理儿都到你一边去了!那请旨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才是清月最关心的,她不是没有能力去查证,而是只希望胤禛能亲口告诉她。
胤禛却是明白清月信任他,才会一直没有所动,再等着他给她个交待:“你也听说,春头上年羹尧来了京里续职。”
清月睨了他一眼,冷笑问:“哼,他不是你的二舅子吗?人家现在可是你正经的亲戚了。”
胤禛十分无奈的把她搂在怀里,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在家几时打翻了醋缸子。”
“你!哼,我才没有呢!快点说,这又关年羹尧什么事?”提起这人,她不由得想起那一年去年若嫣家赏雪,这年羹尧却是对自家妹妹生了不该之心,真是恶心得很。
胤禛止住笑,清月发现他的一双寒眸更胜从前,若把以前的比作是寒冰,此刻却是可冰封万里,连窝在他怀中的清月也感到寒气袭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 原 来 是 他
清月伸出小手轻抚他拧在一起的眉心:“到底出了什么事,令你如此生气。”
胤禛却是冷哼一声:“年羹尧端地是好心机,外放了这些年,皇阿玛却是并没有与他生疏半分,反而更是听信于他。”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清月掐掐手指,今年才是四十八年,离康师傅说拜拜还有十多年呢!难怪,胤禛上台后,不惜一切代价要弄死年羹尧,这种能揣透上位者心机的人,十分之可怕。
“那个年羹尧仗着皇阿玛对他的器重,很是得理不饶人,有一次早朝散后,他与爷行至宫内一偏僻处,爷只当他是关心自家妹妹,便捡了此好事讲了,他却问,如今爷升了亲王,为何不提她妹妹的位分。”
原来还有这么一处,清月又问道:“怕是就算如此也不叫你让步,看来他真是处心积虑啊。”她指的是为了年若嫣,而胤禛却是误解了,想到了朝廷之事上,心中死命憋住这股子火气,只等将来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到叫你猜对了,只可惜啊,人家的眼睛长得可远着,在四川也能知道京里的动静。”
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讲的,一个外放的地方官,能时时知道京里的消息,这证明了什么,证明年羹尧不单纯是胤禛的门人。
“他有异心?”
胤禛摇摇头:“不是,他只不过是不想把种蛋放在一个鸡窝,多放几处,总有一处将来能孵出小鸡崽来。”说到这里他又冷笑:“那日,他拦住爷,爷本是想推却的,本来请旨封侧福晋这事,也是要看皇阿玛意思的,再说爷府里一下子有三个小阿哥,这位份却是只有一个。怎么分,其她两个都会不如意。”
“你若舍不得,我便舍了这位份离去也罢了。”清月心中一酸,便没头没脑的说出这话来。
“浑说!”胤禛伸手拍她的小屁屁:“你若再这样说。看爷晚上怎么收拾你。”
清月脸上一阵绯红,却也不敢随意说撂挑子。
“后来呢,难道年羹尧直接请动了皇阿玛?不对啊,明明说的是你请旨的。”
这才是年羹尧高明处,他可不想在康熙处留下败笔,这才兜着圈子拦下了胤禛:“哼,他想得招儿可高了,你可知,他可是知道你阿玛手里有一支好商队,往日他只道你是小打小闹。后来,还是他暗地里又再投了太子那边,是太子把这事儿透露给他知道的。”
清月银牙暗咬,这个太子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心下里琢磨着找机会得弄得太子夜夜不能寝。方能出口恶气,看他还有什么精神头来打她家的主意。
哪想胤禛却提醒她:“太子自上次被指出是中靥了,现在皇阿玛已请了几位护国寺的高僧长驻东宫后面的偏殿,这已是特恩了,若不是皇阿玛信了那话,也不至于把这几位得到高僧请入东宫镇着。”
确实,太子上次中了几张符箓却是清月动了手脚。这一次却是不好再动手脚,心下暗想,这太子也自在不了几天,自己不出手,有的是人收拾他去,便先歇下这份心思。只等太子退出大家视野再慢慢寻机会整治他。
“你的意思是年羹尧借用这件事威胁你?”清月的杏眼里寒光乍现,足可绞杀众生。
胤禛点点头:“爷不想你阿玛有事,那样,月儿必定会心痛不已,再说。爷若是连你娘家人都护不住,那这亲王也是白当了。”
清月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啦,今儿晚上我亲自下厨做一桌子菜,好好道些雍亲王,如何。”
胤禛正儿八经的点点头,然后道:“大善!”
第二日一早,胤禛便领着哼着小曲儿的清月回了王府;乌啦那拉氏听说了此事,却只是叹息一声,她是个可怜,可悲又可敬的女人,兢兢业业的替胤禛打理后院,想尽办法平衡各方,只因她娘家没落,自已已不在能有所出,唯一的,便是高傲地守住自己这个嫡福晋的位置。
足足有大半年没有在王府里住着,还好留了临雪,临冰及青竹嬷嬷守着这院子,虽然主子走了,院落却打理得依然如昔。
清月刚安顿下来,便迎来了北方的第一场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不停息。
这一日临雪从外面时来,先站在门口扫落掉自己身上的积雪,暖阁里的候着的临霜瞧见了便走出来笑道:“我刚才还想寻了你去找临冰,叫她做些合主子口味的点心上来,没想到转了一圈,却没找着你的影儿,却是不知野哪儿去了。”
临雪一边就着火盆子卸寒气一边笑道:“这大冷天的能去哪儿,刚才正巧回屋出了个花样子,准备来这边就着火盆子绣会子花,结果出门没多远便碰到了年侧福晋院子里的小丫头,说是年侧福晋打发她来传话,说是她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明日她作东,请了咱主子,还有李侧福晋,武格格,钮钴録格格,耿格格,还有那些个侍妾们一同去她那里,摆上几桌吃吃酒赏赏梅,往年也是这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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