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思及便发现人群里少了一人:“太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康熙因十八的突然离逝而悲忿:“太子殿下何在。”
“皇阿玛,儿臣来晚了。”太子胤礽从帐外走进来,若非他门人百般劝解,他又怎会下了脸子来看一个不重要的庶子,在他认为,皇阿玛只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他愿意看到满汉一家亲。
“呜呜,小十八弟怎会遭遇不测,呜呜!”胤礽不是傻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这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
“太子哥哥你不会也是听到消息晕过去了吧!”十四阿哥胤祯的声音不大不小,而且他还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此处。
康熙闻言心神一敛,心下怀疑太子为何如此晚才来。
胤礽暗恼十四这时还浇油:“呜呜,皇阿玛,儿子实不相信小十八就这么去了,在营帐里呆坐了许久,眼前皆是小十八调皮捣蛋的小模样,怎么会说走就走了。”
清月扶着胤禛站立一旁,明显感到他身子颤栗得越来越利害,伸手轻轻按在他的手上,抬头看向他。
胤禛回头望她一眼,身子才慢慢的平缓下来,清月皱起眉头难道此事与太子有关联?他知道了什么?难道他的影卫办事能力越发强大了?
“行了,你也去送送老十八吧!”康熙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连带走路都不稳,老人最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
明知胤礽这么晚来是不对,他却选择视儿不见,又或者是不想面对自己多年的失败教育,不承认自己没有教导好下一代的大清主人。
“皇上,赵侍卫来了。”帐外小公公的声音提醒众人,康熙并没有因为失去亲骨肉而放弃追查此事。
清月的目光落于帐篷门口处,她和胤禛比任何人都希望此事能查明。
赵侍卫进来后没想到阿哥们都在,他看了一眼康熙这才行礼道:“末将奉旨查探了事发地点,只是。。。。。。”
康熙脸上的哀伤不似作假,他挥手示意:“走,随我回主帐,你们几兄弟再陪陪小十八最后一程吧!”
待他离去后,胤礽走到胤祄的床前看看笑道:“老十八死了看起来跟睡着了一样。”
众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直窜脑后,这得有多冷血他才能说出如此冷漠的话,那是他的亲弟弟,流的同是爱新觉罗家的血。
“太子哥哥!”胤禛忍无可忍开口提醒。
胤礽回头发现清月正立于胤禛旁边,他笑道:“哟,四弟和四弟妹也来了。”
清月半蹲下给他行礼:“是,太子殿下。”她漠漠然的回应。
“太子哥哥,十八弟去了,你怎么好似很开心一般。”这是十四阿哥胤祯的声音,他并不怕太子,胤礽坐着太子位,他却有德妃的撑腰,两人是半斤八两。
十四阿哥的话似揭开了太子最难看的一面:“老十四,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些,不过是个包衣生下的儿子,有什么好猖狂的。”
帐篷里只听到几声倒吸冷气声,随即静寂无声各怀心思。
胤礽低头打量着清月:“听闻小四弟妹很擅长做糕点,连皇阿玛刚才都有所称赞,不知太子哥哥几时能有这口福。”
“太子殿下有令,妾身不敢不从。”清月老老实实的装成一副很娴慧的样子,天只到她此时正把太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底儿朝天,如果眼光可以扒人衣裳,那现在太子胤礽正在干着这不要脸的事。
胤禛识意到什么错步挡在清月的面前:“太子哥哥,不知可有探出小十八是何故去世?”
胤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摸摸自己的八字须:“老四,哈哈,太子哥哥对你可是一向很好,自佟额娘去世后对你亦多有照拂。”
要说,年少时的胤礽心性不坏,却是渐渐长大涉及的利益多了,人也不似往昔。
“太子哥哥说的是。”拿他做伐子;却还到处宣扬自己身为兄长是多么仁爱,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待于手足。
胤禛又恢复到平日冰块状,只有被他挡于身后的清月才能感觉到他那一丝微妙的变化,他这是为了她?!
“对了,本宫之所以来这么晚,也是因为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怕有心人害了十八弟。”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 人 意 料
清月低垂着头微眯起眼,为何康熙在时不说,偏要走了以后才说,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而且是致关重要的一点,感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抬头一看,胤禛真淡淡地看向她,心中一紧,他已转过身去悄悄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清月忙乖乖的立于其身后静静听着太子说。
“唉,也是十八太过顽皮,本宫已经查明,那匹小马驹是老十三家的。”
什么?十三阿哥胤祥家的?在场众人都目注他,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是,那匹小马驹是我家的,那是为我家四岁的馨儿准备的。”馨儿是胤祥侧福晋生的女儿,很得他的疼爱。
他见众人一直盯着苦笑道:“只是那匹小马驹为何会到十八弟手中,弟弟实在不知,那匹马驹昨晚上才弄来,营地里众多人皆有看见。”
清月看到帐逢门帘被轻掀了一下,露出一个淡绿色的旗摆,她轻扯胤禛的大手,暗示他找机会离开篷帐。
“太子哥哥这是查出来?”十阿哥胤锇的声音震耳欲聋。
清月怪怪地看了他一眼,十阿哥这个人就是个滑头,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墙头草两边倒,他与胤禛,太子,还是其他阿哥都有来往,最多的还是跟在胤禩身后,谁叫十阿哥也是个死了娘的孩子,八阿哥胤禩这是学太子殿下照拂胤禛,好留着好名声。
太子冷笑两声:“十三弟,你的奴才连一个小马驹都看不住真是废物。”意思是十三阿哥胤祥心怀不轨,故意示意下人放水,好让十八阿哥把小马驹偷去?这理由也未免太过牵强。
十三阿哥派人招来看管小马驹的奴才,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见到众多阿哥忙请安。
“太子哥哥说你是废物,叫你看个小马驹都看不住,本爷要你何用。”
清月站出来说道:“十三弟何不先问问他再下定夺。”她总觉得太子胤礽的举动太过怪异。
“即然小四嫂都开口了,你这个狗奴才还不快说。”
那名小奴才跪伏在地上道明原由,原来他是汉人却吃不惯如此油腻的吃食。在承德时还好些到底还能见到些疏菜叶子,到了热河这边却是见天的只有各种肉类可以吃,一时肠胃不适应天天差不多要抱着茅坑才行。
“奴才当时在营地里找了一大圈,都没有发现小马驹。后来有人看见十八阿哥牵了那匹小马驹出去了,奴才怕出事急忙忙跑去找爷,可是大家回话说爷去了皇上的帐篷,奴才不知如何时好,只得守在马棚子边时不时的打听爷有没有回来。”
大家听后这奴才的话也不难查证,随后胤祥叫了人去盘问他所言,不久后回来复命,那小奴才却是句句属实。
“十三弟,你说,要是你没有把这小马驹招来。十八弟也不会有事了。”太子胤礽笑眯眯的看向胤祥,他把矛头指向胤祥。
胤禛一时情急,他怕太子对胤祥不利,急忙站出来道:“太子哥哥,十三弟并不知情。更不知十八弟会去他帐篷处偷马驹。”
“哈哈,老四,我不过是随便开个玩笑,十三弟又怎会害了十八弟。”胤礽到底有多冷情冷血,在座的人因为逝去了弟弟,不管熟不熟,亲不亲近。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哀伤,唯独只有太子胤礽,笑得很放肆,笑得很狂妄。。。。。。
大家争了半天,似乎都已忘记那个逝去的,可怜的。无辜的孩子,此时正静静的躺在他们的身后。
回到自己所住的帐篷,胤禛尾随其后跟了进来,掀起袍子往羊毛毯子上一坐:“临风查到什么了?”他想印证自己的想法。
清月瞪了他一眼,拿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清茶。再配上一盘子薄荷糕,这是临水先前做好的,见清月他们回来,便摆上了茶几。
“临风,把你查到的都说出来。”
她把自己窝在羊毛毯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坐着。
胤禛挪挪身子悄悄靠近她:“爷觉得临风比影卫们还能干。”
清月横了他一眼:“休想打她的主意,她可是我的人。”
“好啦,爷何是说过这话,临风,你还是快些说吧!”
临风这才站出来行礼说道:“是,奴婢奉主子命前去查探,先是去了事发地点查探了一番,不过奴婢去的太晚,那里似乎被人清理过了,但奴婢还是能根据马的蹄印判断出小马驹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你确定是惊下?可这是草原,能有什么东西吓到马?”胤禛有些不解。
清月长年在外行走自是知道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像是兽皮,又或是巨响,还有就是不平的地面之类的。”她微颦眉仔细回想。
临风在下方翻翻白眼:“主子,还有五颜六色的东西,哪怕是一件漂亮的衣服,突然出现在马奔跑的前面,那马都会受到惊吓,还有就是杀气。”
那就是有人故意要弄死十八阿哥?!清月与胤禛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惊疑,十八阿哥尚年幼,又能给谁带来麻烦,更何况康熙再怎样宠密嫔,哪怕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二十多年都没有怎么提她的位分。
“你是说有人故意扔了衣服在那里?又或者是有杀手在附近?”胤禛心下开始分析这件事对谁最有利,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至少目前看来是如此。
清月冷哼一声:“可还有别的发现。”临风出马又岂会只发现这一点,不然,白跟着她这么多年了。
“回主子话,奴婢并没有在那边找到衣服上留下的东西,对方很谨慎,但是那一处正好是一个小坡转弯处,挡住了这边营地的视线,同时奴婢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丝脚凳绳的碎屑,随后,奴婢又去了十三阿哥帐篷边的马棚,发现那小马驹上的马鞍是完好无损。”
她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胤禛恨恨的盯着帐篷某处出神。清月一时不知他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问道:“这个人看来是经过周密布局,从事发到被发现有一段距离,足够对方清扫现场了。”
清月更担心临风,怕她被皇上的人发现:“你去那边查看。可发现有人跟踪你?”
临风摇摇头:“那时营地里一片混乱,听说皇上当时正在大发雷霆,奴婢是从另一个方向借着打水,拐去那边的。”
清月提着的心刚稍微放下来,临风又给她掀起惊涛骇浪:“主子,奴婢悄悄查看马棚后,正提着水往回走,却发现了太子殿下的近侍鬼鬼崇崇,一时没忍住便扔了水桶跟上去了。”
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清月的心又被揪起来了。肯定是发现了不好的事。
“发现了什么事?”
临风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又看看一旁的胤禛。
“怎么,难道还有爷不知道的事不成?”
临风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回答:“奴婢跟随那近侍追去一片小树林,发现太子殿下竟然也在。。。。。。”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太子为何出现的那么晚,只是康熙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太子的可疑之处吗?
“进了林子后。听到有一个很沙哑的声音在给太子回话,对方很显然是一位高手,奴婢怕被发现只好远远躲藏在一棵树后,并未听清对方说什么,但是奴婢随后发现了一件事与主子堂主母的事有关。”
“你是说。。。。。。”清月杏眼微眯,危险的寒光扫过临风。
“是的,那方帕子上的图案。奴婢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怎么会是太子胤礽?她尚在思索中下巴被某个家伙勾起,胤禛定定的看向她:“可是有什么事瞒着爷?”
清月一听满脸无奈,得知堂祖母的死可能与太子有关,心中憋了一肚子邪火,现在看他那样子却又生出一丝笑意:“与我娘家的事有些牵扯。”她一句话带过。
“爷不会哄人,快说!”胤禛板着脸端坐于她眼前。
有这样哄人的吗?直接承认自己不会。清月一肚子火瞬间泄去,只得笑道:“事关娘家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们做为小一辈也不知很清楚,只知当年我玛法被人裹尸还时,怀中有一块绣着红艳的蔷薇花帕子。而且因为当年的事,牵连得我堂祖母也跟着过世,她老人家本就年事以高,正是享受天伦之事,却命丧黄泉,而仅仅是因为她知道了一点当年的真相,便被人灭了口。”
“有这种事?你怎地不早跟爷说,月儿,你不信任爷?”胤禛对此很不满意,同床共枕两年,虽然最近才滚上炕,但是他从来就把清月当成自己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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