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被探春跟宝玉压下来,暗中调换了人参。虽然林妹妹并未受损,难保今后他不再犯!”
贾琏闻言恨得咬牙:“这个混账,平日看他乖得很,竟然狼子野心,看我不扒他皮!”
迎春笑了:“乖巧之人不定良善,还有贾芹,又一次我曾经见宝兄弟小厮茗烟偷偷说笑,说是贾芹母亲生活无着,跟凤姐姐珍大嫂子借当,他却去绣楼五两银子一杯,买茶吃!”
贾琏顿时面红耳赤:“我这真是瞎眼了!”
迎春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责备哥哥,只是提醒哥哥,今后用人,要摸清对反的底细,不用被小人所累!其余人等且不论,贾菖这人,二哥哥凤姐姐最好设法将之铲除,敢对老祖宗最疼爱外甥女儿下手,难保他日不谋害其他主人。”
凤姐闻听这话,吓得一脑门冷汗,恨得直咬牙:“妹妹只管放心!”
嫁妆这块不用迎春操心,迎春直管绞尽脑汁思考红楼中尚有那些可以预见隐患,将之提前铲除。
迎春伴着指头算着,王氏病了不足为惧,薛姨妈不过是依附二太太,二太太禁足养病,她也成了没牙齿老虎,难以伤人了。薛宝钗如今已经被凤姐挤兑的成了真正客居小姐,在贾府没有丝毫话语权。
她想要拉拢教导宝玉,如今则有了正经师傅,预备年下备考国子监。
思来想去,似乎再无什么自己可以拔出隐患。这日正在贾母房里祖孙闲聊,却听小丫通报,说是马道婆来花银子。
迎春眼皮子一阵乱跳,怎的把这个神婆子忘记了。因私下对凤姐道:“这种走门串户婆子最是腌臜,马道婆喜欢跟赵姨娘厮混,这种人就说沾些阴气,最爱使隐私害人,为了钱财什么事情都敢干,我瞧着马道婆眼神不对,凶狠又阴森,如今二太太病着,赵姨娘难免心大,这两个人到一起,只怕灭什么好事,姐姐最好派人专门盯梢她,免得她使坏害人。”
凤姐闻言便想起自己巧姐儿隔三差五生病,只怕是这些人咒的,顿时咬牙:“她敢!”却是派人盯着去了。
迎春这事儿提个醒也就罢了,眼下剩下一件事情,就是紫鹃了。
三日过去了,紫鹃来寻迎春,这丫头三日不见,越发肌肤赛雪了。
迎春一见便笑了:“可是试过林姑父跟癞头和尚求来海上仙药?”
紫鹃顿时满脸惭愧:“都怪我,倒把姑娘仙药浪费两滴去了,昨日我原是要来的,却不料我不信姑娘之言,一杯水参合一滴,喝下去直闹了一夜肚子,拉的我起不了身。”
迎春愕然,自己喝了灵泉不过是出汗如浆,满身污垢呢,黛玉也是这般,如何紫鹃竟然是拉肚子?
“身子可是不舒坦?”
紫鹃摇头:“这倒没有,只是拉过之后,婢子倒觉得越发神清气爽了,肤色也亮丽不少!”
迎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因道:“这也是我要稀释缘故了,林姑娘身子原本羸弱,若是如你这般,岂不是适得其反呢!”
紫鹃因此信实了,冲着迎春一福身:“婢子必定不会辜负老爷期盼,姑娘托付!”
只是这样子一汆子葫芦给紫鹃,只怕被人识破谋算,如此倒是害了她主仆了。因道:“你先去,待我想个妥协法子再寻你!”
这日夜里,迎春再次进入空间,跟哪儿湖边茅屋转悠,原本以为湖水并无生命,这日却在湖水中发觉一尾金鱼,顿时兴奋起来,用个蝴蝶网子舀了起来,熟料一舀之下,那鱼儿离水,身子都软件数十倍增大,成了一尾两米左右人鱼,人头粉面,鱼尾,跟那地上趴着给迎春磕头:“锦鲤拜见新主人!”
小鱼变成人鱼,竟然说起话来,迎春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你你你。。。。。。”
锦鲤道:“小幺当年被贼人迫害,废掉千年道行,踢去好容易修得三片龙鳞,生死存亡之间,幸得紫衣仙姑所救,从此在此间安身,重新修炼!”
迎春蹙眉:“紫衣仙子?是那府画像么?她人呢?”
锦鲤落泪道:“紫衣仙子最终没有得道,花神失败,遭雷击灰飞烟灭了!”
妖魔鬼怪,这可是害人祖宗。迎春暗暗退后,浑身处于戒备状态。
却是那锦鲤似乎能读人心,顿时苦笑道:“主人切莫误会,这空间乃是紫衣仙子当年修炼之所,我跟被紫衣仙子界定为空间精灵,空间认主,我才能激活生命,主人一死,我就得进入休眠期,等待下一任主人降临,我才能继续修仙,所以,主人不要担心,小妖绝对不会于主任不利!”
第43章
身为皇帝的女人;除却皇后之外,再没人能够走正门进宫;迎春上一次作为秀女走得神武门;这一次再进紫禁城;迎春已经是正二品充媛娘娘,虽然没资格走正门,却也不必去走神武门,延禧宫位于东六宫,故而;迎春花轿走了东华门,然后过了苍震门,直接抬进延禧宫。
嫔妃入宫并不需来民间拜堂这一程序;迎春也不用头戴盖头羞答答。
一时花轿到了正殿;司棋綉橘搀扶着迎春下轿,延禧宫正殿两侧太监宫女两溜站着,一见迎春下轿,起身下拜行礼,口称恭迎德嫔娘娘。
一时迎春进入延禧宫正殿升座,宫女太监再次下拜请安。却听领头宫女回禀道:“奴婢杜若,乃延禧宫掌事宫女,给德嫔娘娘请安。”
方才一众宫女低头见礼,迎春心里也甚紧张,在陌生人面前,冷艳高贵端着,不曾看清面容,闻听此言,蓦地抬头,果然是储秀宫老熟人杜若。
迎春当初曾经动过要把杜若收揽麾下心意,无奈成为丰嫔妃,一切都成镜花水月,宫中太监宫女自有内务府调配,没有迎春置喙道理,未想到杜若竟然调来延禧宫。
在这个两眼一抹黑陌生宫殿里,能够有杜若这个熟人替自己掌管宫务,中间还有冯姑姑恩惠,迎春还是很高兴。忙着一招手:“起来说话。”
杜若谢恩起身,先介绍后面两位宫女,一位迎春老熟人,蓝云,另一位换做紫苏。又替迎春介绍三位太监:“这位是延禧宫掌事太监王福,后面两位是他徒弟小喜子,小柳子。”
迎春抬手叫起,看眼綉橘:“看赏!”
司棋忙着给大家派送沉甸甸荷包:“我叫司棋,是娘娘陪嫁丫头,今后还要仰仗各位公公姐姐照应。”
迎春冲着王府挥挥手:“我这些暂时不用你们伺候,且下去歇息!”
王福躬身后退:“娘娘您歇着,有事您吩咐,咱们就在廊下候着!”
杜若也准备告辞,迎春却把手一伸:“我想逛一逛这延禧宫,还请姑姑领路!”
杜若一笑:“是,谨遵娘娘吩咐。”
蓝云一见迎春似乎没瞧见她,急得杀鸡抹猴,却不敢吭声,迎春一笑吩咐司棋:“你领头把妆奁登记造册入库。”
司棋知道这是迎春让她拦截另外两名宫女跟太监,一下明白这位杜若姑姑只怕跟姑娘是旧识,忙着一笑,冲着蓝云一笑:“还请这位姐姐带路,位置库房在哪里?”
蓝云瞧着杜若:”姑姑?“
杜若一笑:“咱们是来服侍德嫔娘娘,司棋姑娘自小服侍娘娘,你要好生跟着司棋姑娘学习。”
蓝云正想跟迎春,好好表现,闻言顿时欢喜起来:“哎!那姑姑,我去了啊!”
杜若这里回身搀扶迎春:“后殿是寝宫,后面有着小小花园子,花园里有个小小荷花池子,池子边上有一座临水亭子,夏日赏荷纳凉最是便宜。这会子莲蓬正当时,晚开的莲花正当时,采莲赏荷两不误!”
迎春伸手搭着杜若:“这倒是个雅致去处,咱们就去瞧瞧去。”
一时迎春带着綉橘杜若到了荷花亭内,杜若忙着铺上坐垫,请迎春就坐,然后自己重新给迎春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杜若给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迎春抬手:“这里没有外人,姑姑无需如此大礼,快快起身说话。”又看綉橘:“快些搀起来!”
杜若谢恩起身:“娘娘一定很奇怪奴家如何到了延禧宫吧。”
迎春额首:“正是呢,你明年即将出宫,做生不如做熟,我记得你是最不爱惹麻烦的性子,只想平安无事熬到出宫就好,储秀宫里都是你带出来人手,论理,你应该再储秀宫等待出宫才是。”
杜若闻言陡然把脸一白,抿抿嘴角:“娘娘才刚进宫,奴家不想因为自己事情令奶娘不开心,奴家只想告诉奶娘,奴家调来储秀宫,是奴家自己去求的昭仪娘娘从中周旋,而今,奴家相问娘娘一句话,奶娘五月与奴家约定可还有效?”
迎春蹙眉:“这个,我当初只当自己不会中选,如今你也知道,情势翻转,从前设想都成空谈,你明年就到了出宫年纪,正要天高任鸟飞,我虽然舍不得你才能,却也不忍心把你陷在这里,耽搁你跟唯一亲人团聚呢,此事不提也罢。”
杜若闻言面色一黯。
迎春蹙眉:“那不成你奶奶?”
杜若眼圈一红就跪下了:“今日娘娘进宫,理应高兴,只是今日这话不说通透,只怕娘娘心里不信我终身服侍娘娘决心。其实奴家之前有欺骗娘娘之过。”
迎春讶异:“欺骗?”
杜若看眼綉橘,抿抿嘴角。
迎春一笑,把司棋綉橘介绍给杜若:“司棋綉橘是我的陪嫁丫头,我有事重来不瞒她们。”
杜若额首:“其实我说家里有个相依为命奶奶,其实不然,奶奶并非我亲生奶奶,却是我婆家太婆婆,我自小父母双亡,寄住在姨祖母家里,我表舅,在镇上开个药铺,一家人衣食无忧。我自幼儿许配给姨祖母孙子梁家骏,原本说好了等我年满十八就圆房,却不料我十三岁那一年,我表舅药铺出了人命官司,不仅药铺查封,还被苦主打上门庭,将表舅,就是我公公与梁俊杰打伤了,最后官司虽然打赢了,却因为打官司将家产荡尽,我公爹一气之下竟然下世去了,家里铺子在撑不起来,一家人值得买了铺子回乡下靠着几亩薄田过日子。”
“因为家里欠债,天天被人堵着门要债,锅碗瓢盆不知道被人砸破许多,梁俊杰只好上山采药变卖,慢慢还债,却不料,梁俊杰贪图悬崖上一颗灵芝,失足跌落摔伤了腿,对那事雪上加霜,家里几乎揭不开锅了,那里有银子治病呢?那些日子,太婆婆婆婆整日啼哭,两人一起咒骂我,说我命硬克的。我都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出来。”
“恰逢此时朝廷采选,原本我小有个大姑子嫁在县上县丞家里,正因为她帮忙,咱们家才肥打赢了人命官司。我大姑子小姑子在采选之列,她却是从小定了亲的,十年时间太长了,男方不乐意等待,要求退婚。他们愿意出百两纹银找人替代。当时家里”
迎春挑眉:“所以,你就替代来了?这般说来,你是他们家恩人,明年正好出去团聚完婚岂不是正好;为何却要改了主意”
杜若咬唇:“上个月会亲,我见着他了,原来他在八年前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六岁了,因为我明年要出宫,也因为娘娘答应帮我在京都安家,我想叫她们上京来依附娘娘,重整家业,继承祖业开药铺。她家里这才慌了,他觉得对不起我,故而带着妻儿上京来给我赔不是来了,还把我当初挣得一百两纹银,这些年寄回去五百两银子都还给了我,说是大家从此两清了。还说为我只好,叫我别在返乡,既然有好人愿意帮衬,不如就在经历落叶生根,大家都好。”
迎春心里直叹气,到处都不缺陈世美。
綉橘咬牙怒骂起来:“这宗人,就该活活打死!叫我说,你当初就不该一时心太软,救下那些白眼狼!”
杜若额首:“现在想来,他们根本没想过叫我回去,如今瞒不住了,干脆来个一刀两断了。”
迎春冷笑:“是不是他那个媳妇家里还有钱,然后帮他开了药铺?”
杜若额首:“她取得老婆就是我大姑子夫君堂妹,说是因为我当初替下小姑子,他们家感激,所以才许了亲,真是可笑之极,我替她们来吃苦,他们却断我的后路。”
虽然杜若故事很伤感,迎春却并不伤感,杜若如今不过二十二岁,重新开始未必不能,再者,自己也需要杜若这样熟识宫中生存法则之人做帮手。
迎春看眼杜若:“所以呢,姑姑今后有何打算?”
杜若咬唇:“我当初为了帮助他们答应人命官司,把家里百亩茶园也卖了,十年青春陷在这宫里,受尽屈辱,好几次差点没命,他们却如此对我,我要一一还回去。”
迎春蹙眉:“如何还回去?”
杜若忽然间呵呵冷笑几声:“当初我代替杜兴娥入宫,明年她兄长女儿也是三岁了,该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