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暖玉抱满怀,当初想出这句词的男人那时怀里一定正抱着个娇柔美丽的绝色美人儿,才能有感而发,说出这样生动的句子。南子的娇躯瘦不露骨,明明肩背腰肢纤细地很,可是搂在怀里偏偏有种丰腴的感觉,指尖轻轻一触方寸肌肤,便有一种令人销魂地柔腴弹性,更遑论这具娇躯已整个地挤进了他地怀里。
庆忌被她挑逗似的啄吻了两下,忽然反守为攻,一手揽住她地纤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将自己的舌头探进了她的樱桃小口,吸住了她地舌尖。
一番舌吻激烈而缠绵,南子被庆忌吻的一塌糊涂,春色上脸,满面红霞,她的双眸羞怯地闭着。两条玉臂无力地环住庆忌的脖子,鼻腔中发出腻人地呻吟,那诱人的娇躯若有若无地扭动着,已是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怯模样了,庆忌却突然抬起头,一脸正气地道:“夫人貌美倾城。庆忌真想不惜任何代价,只求与夫人有合体之欢。可是……呃……我还是想要彭城。”
南子钗横鬓乱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双杏眼瞪着他,瞪了许久许久,忽地“噗哧”一笑,一挺腰坐了起来,向后退开两步,一边低头整理着头发,一边低啐道:“你这个冤家。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你却……,哼!你要彭城。可彭城是宋国领地,南子做不得主,这事还须禀告我父知道。”
“好,那我们不妨等等令尊地消息,只要宋国肯割让彭城,无论如何,庆忌必为卫宋两国解晋人之围!”
“好,我立即派人把你地条件告知父亲。”南子满面红晕未退,仍是一脸桃花。可是一谈起公事,神情举止却庄重优雅,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同时并存于她地身上,让男人看了会有一种特别强烈的征服欲望。
“一言为定!”庆忌说罢忽又涎脸一笑,低声道:“天色还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继续?”
南子的脸蛋刷地一下变成了大红布,她别过俏脸,冷哼道:“本夫人没那心情!”
庆忌瞧她模样糗得可爱。便嘻皮笑脸地道:“嘿嘿,那就等你有了心情我们再继续,只消夫人招呼一声,庆忌必定摞下公事,马不停蹄地赶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南子双手抬起挽着头发,大袖落下,露出两管雪白的小臂。她挽住秀发,狠狠地瞪了庆忌一眼。没好气地道:“嘁!那你就耐着性子等下去吧。天荒地老,沧海桑田。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庆忌一本正经地颔首道:“只要夫人那时仍如此时这般美貌,寡人不嫌你老!”
“你……”南子又狠狠地瞪他半晌,无可奈何地一叹:“我方才说错了话啦,你是一个大男人,但却不是一个大英雄。而是一个……”
“而是一个甚么?”
“而是一个大混蛋!”
“呵呵,夫人竟向一个混蛋投怀送抱,人倒是够美,这眼光嘛,可实在差劲的很。”
南子听了一楞,黯然道:“南子的眼光……本来就差劲地很,否则当初又怎会喜欢了……”
“唉!”她忽然一叹,垂下眼帘,幽幽地道:“大王,南子只是一个女儿家,理国事谋天下,非我所长,人家如今是走投无路,唯有靠你出头,只望你这一次……万万不要骗我。”
“夫人放心,我方才已经思量过,只要宋国肯以彭城为代价,庆忌有七成把握说服秦国出兵。”
南子一听方要开口,庆忌已抢先道:“夫人,吴国甫与秦国结盟,兵者大事,庆忌能有七成把握,已是难能可贵。我若说有十成把握,那就是骗你了。”
南子欲言又止,改口道:“成,只是你若不能说服秦国出兵,那么割让彭城之事,便也休提。”
“这是自然,我对天盟誓!”
“唉,你们男人的誓呀,是这世上最信不过的东西,可是人家……如今也只有信了你了……。只望你莫再欺瞒我这可怜女子,否则……人家只有一死了之了。”
庆忌地身影出现在小楼外,一直如临大敌的袁素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庆忌推开院门看见那个女子,立时便摒退了他,不让他跟随进院,袁素虽知其中必有缘故,庆忌也未必会有危险,仍是禁不住忐忑不安,直至此刻才算是放下心来。
一直在他监视之下的弥暇快步迎上去,愧然一揖道:“大王,非是弥暇有意欺瞒旧友,实是君夫人所命,弥暇不敢不遵。”
庆忌笑道:“无妨,寡人知你处境,自也不会怪你。酒兴已尽,寡人这就回宫去了。”
弥暇忙随庆忌到了酒楼,再隆而重之地送他出去,庆忌登车,甫一离开吴脍居,便叩叩车壁,吩咐道:“袁公,立即令耳目司进宫见驾,寡人有要事吩咐。”
“诺!”袁素急忙招过一名亲信吩咐几句,那武士立即打马向相反的方向驰去。
庆忌放下轿帘,往椅背上一靠,摸着嘴唇,回味着南子性感红唇的味道,忽然轻轻一笑:“这个丫头扮得这么可怜,只是为了激我做她的说客?为了一个说客付出一座城池的代价,未免牺牲太大了吧,她到底……正在图谋何事呢?”
第262章 所谋者何
割让城池,非南子一人可以作主,她需要将她与吴王庆忌达成的协议传回宋国,由乃父宋国国君决定。南子将事情经过和她的分析详详细细地写下来,直至第二日才由心腹带往宋国,而在此之前吴国的耳目司人员已经奉命加强了对卫宋和晋国的侦伺。
庆忌以成碧的商业网络为基础搭建起来的情报网既庞大又有效率,其中既有流动往来、刺探返报的行商,又与与之有利益往来的当地国人、士子,而行商在当时能为相互独立的各国交换彼此所需的他国物品,繁荣当地经济,是各国不可或缺的人物,不但深受各国欢迎,而且那些大商贾们交往的多是高官贵人,不但身份能得到充分掩饰,要从各种渠道获得情报也是易如反掌,甚至可以微妙地影响各国的政治和外交。这支非战之兵的力量极受庆忌重视,在他的亲自主持下,以国力支撑,变得日益强大起来。
很快,耳目司的情报陆续送回,其中有卫宋两国和晋国的军事行动、有些什么政治方面的活动,哪些高官世卿之间来往密切,甚至哪位大夫最近举报过几次盛大宴会,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庆忌手下的人将这些消息汇总整理,呈报给庆忌,有关卫宋与晋三个国家不同侧面的描述在他的眼前渐渐完善起来,使他对这三个国家近来的动向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卫宋两国联军确如南子所说,对晋作战屡屡失利,尤其是秦楚和晋国之间的战争不了了之后,晋国对卫宋的攻势有所加强。公子朝察觉南子对他的杀机,惶惶不可终日,好在宋国统军将领轩辕衡和卫国统军将领公孙拔虽受南子示意,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守正不阿的君子,不想仓促杀掉公子朝,惹来众将非议。因此都想找个更好的机会,以便名正言顺地除掉公子朝。
公子朝因此得了喘息之机,密派亲信与晋军进行接触,在得到赵简子愿意接纳的答复后,于军前反戈一击,投了晋国。反引晋军攻入卫国,甚至一度攻到卫国旧都朝歌,与如今的都城帝丘也近在咫尺,慌得北宫喜、褚师圃等人甚至做好了弃城而投地准备。
卫国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两派势力之间的斗争更形激烈,北宫喜援引齐豹下台的前例,追究公孙拔战事不利的罪责,严重打击了忠君派的势力,重新起用了齐豹。齐豹与他本是一党。彼此共荣共损,用他自然比用别人放心。
而且齐豹被削去要职之后,往日威望大为下降。朝中许多旧人都改换门庭,投了北宫喜,如今他被北宫喜再度提拔重用,虽权柄深重,却已不能对北宫喜构成威胁。
重新组织并进行势力分配地北宫喜一派势力大炽。凭心而论,他们这一派也只是想把持更多的权力而已,做为卫国世卿,他们家族的利益同卫国的利益密不可分,他们无论是主观上还是客观上。都绝对不想对卫国造成损害,因此一旦掌权,为了卫国的命运倒也竭尽全力。
由于卫国数百年来一直由齐氏、北宫氏掌军,在军中枝系纵横,人脉庞大,也只是近二十年来才被卫侯胞兄公孟弼夺了他们的大权,根基力量未受损害,如今重新把持大权,很快就能把全**队牢牢控制在他们手中。对内固然确立了他们在官场上的不败地位,在对晋战争中,也发挥出了比以前更强大的战斗力。因此晋军虽攻入卫国,却也遭受了卫宋联军的竭力抵抗,攻势已经趋缓,并不像南子所说地已有倾覆之危的局面。
可这些情况。都是最近才发生地事情。按照正常情形。远在东海之滨。又忙于楚越东夷之事地吴国想要完全了解。绝非一时一日之功。南子万万没有想到吴国竟有如此庞大地情报网络。可以迅速地把卫宋与晋地军事情况了解地这么清楚。南子失算。便失算在这里。但是这也谈不上是她地过错。在此之前。天下各国。尚没有一个国家如此重视情报工作。甚至还专门成立情报机构。南子按照各国地正常情形猜测吴国对西北战局地了解程度。亦不为过。然而不管如何。庆忌毕竟是对那边地情形有了详细地了解。
耳目司送回地情报。除了这种无法掩饰地军事动态。在政治上了解地直接情报有限。他们了解地都是各国举足轻重地大人物近来地动向。哪家举行过盛大宴会。哪家与哪家来往密切。哪家遣使离国。与他国要人接触频繁等等。
这些情报就需要庆忌进行详细分析。从这些蛛丝幻迹去揣测这些各国要人可以能采取地政治措施了。
议政殿中堆满了来自三国地方方面面地情报资料。庆忌、孙武、文种、掩余、英淘等人各自埋头在一堆堆书简、布帛秘信之中。不时就他们地分析与别人交谈几句。偶尔还会开几句玩笑。君臣其乐融融。关系十分融洽。
文种看着手中一份竹简。沉吟道:“大王。这位卫国君夫人南子。很是了起啊。看她近来频频往返于卫宋两国之间。私下接触许多手握重权地大夫。行踪很是诡异。北宫喜、齐豹、褚师圃一派重握大权后不断削弱忠于卫侯地势力。他们自己则投向南子一方。从种种迹象分析。卫侯实质上已经被他们软禁在宫中。政令不出宫门。如今南子才是名符其实地卫国之主了庆忌微微颔首:“嗯。这个女人。一向颇有手腕。卫侯荒淫无道。疏于政事。北宫喜等人既想长久把持卫国大权。又没有胆魄能力取而代之。就必须捧出一个既要依赖于他们。又能名正言顺地控制卫国地人。自然与南子一拍即合。各取其利。
呵呵。可笑她还扮成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来欺蒙寡人。卫侯与她貌合神离。彼此勾心斗角久矣。如果她真地不容于卫侯和宋公。怎么可能以一国君夫人地尊贵身份秘密离卫赴吴。怎么可能连卫侯地亲信弥暇都受了她地控制?”
英淘笑道:“大王慧眼如炬,自然不会受她蒙蔽,不过若换了其他人,见那美人儿梨花带雨、弱不禁风地模样。早起了怜花之意,怎么还会怀疑她别有用心呢?”
庆忌一笑,正想打趣几句,心中忽地一动:“只怕英淘一语中的了。若不是孔丘见南子地故事在历史上大大有名,作风荒淫、却美貌动于天下地南子以另外一种面貌在史书中存在了数千年,自己看她时始终保持着几分理智,恐怕早被她的泪水和柔情所打动,未必便能想到这一层。
文种一本正经地道:“她是不是有意夸大她的困境并不重要,或许只是为了激起大王怜香惜玉之心而慷慨相助也不一定。重要的是。她的目的是不是仅仅为了让秦人拖住晋人地后腿,从而迫使晋人答应休兵罢战。如果仅仅为了这个理由,恐怕宋人未必肯答应割让城池。”
孙武抚着胡须道:“可是大王提出割让城池的条件。南子甚至不曾反驳一句,便很干脆地答应将此事告知宋公,显然在她心里是已经答应了这个条件,而且觉得这个条件对她所得到的,是值得的。”
庆忌摸摸鼻子,心道:“兵圣这回可猜错了,南子虽未直接拒绝,可是却曾以色相诱,想让我放弃这个条件呢。只是……倾城之姿固然让人心动。拿一座城去换,寡人有点舍不得而已。”
“嗯……,南子……,此女风情万种,国色天香,姿容自不待说。可她眸清如水,眉眼端庄,实不像个罗裙易解的荡妇,卫侯好男风。只求她不要干涉自己的事情,南子若要秽乱后宫,卫侯根本不会去理会她,她只要勾勾小指,不知多少仪表堂堂、魁梧健力的公卿大夫愿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可是据我的了解和得到的情报,她却从不曾有过甚么面首,迄今为止,也只喜欢过公子朝一人而已。若非用情之深。如今也不会以恨他入骨。她在吴脍居小楼之中对我投怀送抱,只是想以色诱达到目地。还是半真半假,对寡人动了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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