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哥哥”叫叶子立马出了戏,刚才还配合着律动的小屁股一下子停下了,怔怔跪在那,然后怨念地扭过来:“……你还是、叫媳妇儿吧。”
某人像是得逞了似的,嘴角一勾,一个挺身杵得她直接趴下,真是措不及防。
待两人大汗淋漓躺在床上大喘气时,叶子又开始接下刚才的话茬:“你想先回答我哪个问题?”叶子现在有两个疑惑啊,一,那女人是谁?二,他左臂怎么了?
文枫觉得她是不问出来誓不罢休了,于是叹了口气道:“不小心划伤的,那女人是医生。”说完又真诚地看了她一眼:“给我缝针的医生,叫我去拆线的。”
叶子半信半疑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骗她说你在忙?而且不在家?”果然,出轨比受伤更值得关心!
文枫突然坏笑起来:“因为我知道等下要忙啊。”
呃、这招太好使了,叶子听到这种话一定会害羞的什么也顾不上的。
呼,今儿个算是暂时躲过一劫,文枫揉揉脑袋,骗自己媳妇儿这种事儿,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怎么,以后咱还是少干吧,太他妈的伤神了!
☆、詹与哲他到底怎么了
拆线这事可不能再拖了;文枫最近手臂痒的很;又不能抓;实在折磨人。。。这天请了假给叶子打电话,想说带上她一起去医院吧;万一碰上那烦人的女人;还能叫她俩“叙叙旧”;省得独自一人被缠上了脱不了身。
文枫还特意打了电话给大伯文疏礼,他不是这军区总院的院长么;好歹安排一下,好消除一切可以碰见方晓鸥的可能。
一会儿负责给文枫拆线的是医院这科最有名的老大夫;戴着副老花镜笑眯眯的,文枫和叶子都在房里等好久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吹着茶缸里的茶叶末子。人家不开始,他俩也不问。
“怎么这么晚才来拆线?”老大夫瞥了眼伤口,突然收起了笑容质问道。人家资历深啊,才不管你是谁介绍安排的,只要是人手底下的病人,那就得乖乖听着。
“之前忙。”文枫尴尬地应付着。
“忙?能有多忙?自己的病情自己不知道上心,光等着人家催你怎么行?”老大夫这话有些让人疑惑啊,他咋知道他被催了无数次?
正疑惑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大夫头都没抬地吩咐了句:“站边儿上看。”文枫和叶子背对着门,只听这语气貌似是学徒,怪不得大夫要一直耗着,原来是为了等这人过来见习。
那人的高跟鞋戳的地面直响,叶子不经意回头看了眼,然后惊呼道:“晓鸥?!你怎么在这?你应该没毕业吧?在这实习?”
次奥,文枫一听那名字,后背都僵了。心说千躲万躲居然都躲不过你丫的,汗啊。
“嗯。”简简单单一个字,让叶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方晓鸥那笑容里不知道还藏着什么,也就叶子看不出来。
“啪嗒啪嗒”又踩过来几米,站在了文枫的左边。文枫高大,整个把她挡在了叶子的视线范围外。
叶子还勾着头叙旧:“晓鸥,最近还好吗?”她还是那么的单纯,哎,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其实看不清方晓鸥真面目这事儿,也只能怪她太过执念。
方晓鸥盯着文枫的胳膊答着:“嗯,挺好的,在这实习的机会不错。”说罢并瞥了文枫一眼。哎?她是在说啥机会?是学习医术的机会还是勾搭人家老公的机会?
“那就好好把握!我最佩服学医的人了,当初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走这条路,真棒。”呵,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
文枫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二货跟这女人的对话了,忙用闲着的那只手一勾,抓着叶子的小屁股就揽进了怀里,弄得叶子的脸瞬间滚烫。
“干嘛啊……”叶子一脸囧样挣着他。
“疼,缓解一下。”
“你现在知道疼啦?”方晓鸥也不知道哪来的立场,居然抢在叶子前面说了这么句话。
叶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极力脑补了一下,哎?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还有比这更疼的时候叫方晓鸥亲眼见证了?不太可能是她伤的,那就是……她给缝的针?!尼玛,叶子终于开窍了啊!不容易啊!
想想之前文枫那通撒谎的电话,那是方晓鸥打的?方晓鸥为什么要亲自给他打?ok,就当是觉得彼此认识,可是为毛这事她作为“闺蜜”却全然不知?按理说不应该在见到他受伤过去问诊时就赶紧打电话给她汇报说一句“哎,你男人怎么回事啊?受了伤我在给他缝针”之类的话么?怎么非但不说,还背地里单独提醒他啊?
叶子眉头凑了凑,一时之间只能脑补到这里,还不能透过现象看到方晓鸥那见不得人的本质呢。
很快线就拆完了,老大夫指了指方晓鸥:“去,把纱布拿来,你给包扎。”
文枫的眼神这才从叶子那转移到老大夫身上,一脸的恳求他收回成命似的。
老大夫微微一笑:“别怕,她手艺相当不错。”
废话,包扎能需要多高的手艺?他是不知道文枫心里在哆嗦什么啊!方晓鸥那疯子,长大以后可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小时候还好歹有贼心没贼胆,现在是啥都有啊你说说她得有多可怕。
叶子已是不愿跟她说话了,虽然还没想通那个问题,可是怎么着也是心里不太爽的吧?可是毕竟现在是看病,若不是医生有问题,病人哪有随意要求换人的?所以只好紧紧抓着文枫的衣袖,然后死死盯着伤口处。
只见方晓鸥的手指非常灵活地工作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有意无意地去触碰他的肌肤,可是表面上又是那么的正常,医生帮伤者包扎,哪能不碰肌肤的?可为毛叶子这会儿看在心里就那么的不爽呢?心里像被什么扎着,好奇怪,她是不相信文枫还是不相信方晓鸥了?这俩人,一个是上辈子好这辈子不好,一个是上辈子不好这辈子好……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叶子想的脑袋都大了,只好揉着眉心说:“我去趟洗手间。”
文枫摸摸她的头:“乖,别乱跑。”
待叶子走出去,方晓鸥讥笑着说了句:“你还真是永远把她当妹妹。”
文枫没理会她这茬,只是缓缓说道:“突然想起来我们婚礼名单有限,方医生这么忙,怕是没时间来了。”他连瞥都懒得瞥她,话里话外也都暗示着像她这种朋友,他自作主张帮着叶子撇清了。这么不要脸面的女人真是跟杨可可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方晓鸥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瞪大了眼睛,然后慢慢地,又缩了回去:“正好,我也没什么立场。”呵,既然没立场去参加人家婚礼,那做这些见不得忍的事又有何立场请问?
亏叶子还把她当闺蜜看待,瞧人家这话说的,那意思,俩跟我不相干的人结婚,你跟我说干嘛?
文枫听到这句便也觉得再不用理她了,现在的问题就是一会儿怎么跟叶子解释一下,他可是看出来她不太高兴了。哎,怕是猜到了些什么吧?突然有一天发现那个自己一向视如知己的人,并非自己想的那样。彼此的交友也都不等同回报,躲躲闪闪,竟干些让人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勾当,是谁心里都会不高兴吧。
叶子从洗手间出来,漫不经心在医院走廊里走着,心里一直在想方晓鸥的事情。很多年前,她和她形影不离,许多年后,她却始终没有给她过前世的那种贴心感。难道恍如隔世的感觉就是这么来的?
路程明明不远的,叶子却有些迷路了,可见是有多么的心不在焉。眼睛不停搜索着房间号,突然一转身,撞上了一个人。
一句“对不起”都还没说出去,那人便匆匆转了身去。待叶子冷静看了那人几眼后,心里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脱口而出喊住了那人:“詹与哲?!”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却突然跑了起来。叶子也跟上脚步不停地喊着:“詹与哲,果然是你,你站住!”
无奈那人本身腿就长,现在还脚底生风窜地贼快,医院里人流又多,叶子气喘吁吁跟着跑穿了两层楼,终于扶着楼梯扶手停下。
詹与哲怎么在这?叶子心想,他病了?见他脖子上貌似还吊着纱布,骨折了?他干嘛要跑啊?消失了几年,她好想问问他过的如何。
叶子带着疑问找到刚才的房间,文枫早就不在了,估计是出去寻她了。拿出手机一看,七个未接来电,什么时候把手机调了静音都不知道。
刚想回过去文枫就又打来了:“你跑哪儿了?肚子不舒服?怎么去这么久?”他还以为她拉肚子了,本来他只是以为她不想看见方晓鸥所以才去回避一下的,哪知一去去了小二十分钟啊。
“哦,刚才人多排了会儿队,我回来了,原地等你。”
“乖。”
文枫一回来就见叶子本就不高兴的脸上又多了一丝惆怅,忙俯□摸着她的脸蛋儿道:“有人惹我妹妹生气啦?”他一哄她开心就会扮演回兄妹的角色,还真是,难为他了。要知道他可不是这性子啊,他又不是詹与哲。
叶子开门见山:“我刚才好像看见詹与哲了。”哎?不是因为方晓鸥么?
文枫眉头浅皱了一秒,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跟他说话了?”
“没,而且他一见着我就跑。”叶子摇了摇头:“我都怀疑是我看错人了。”
自己女人在这“思念”着另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他的仇人,文枫心里甭提多不是滋味儿了。况且还被他知道这仇人伤害过她,就更不爽。
想了会儿他说道:“他还活的好好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出于想让他死的心理啊还是想让他好好活着的心里,总之就这么问出来了,还吓了叶子一大跳。
“什么意思?!”叶子猛然抬头,瞳孔放大。
“没什么。”
“你这话咋听着像是你已经杀了他了,结果我又看见他就特别不合理似的?”叶子好不容易头脑又清晰一回,噼里啪啦分析着,等待文枫一个说法。
“……我就那么一说。”汗啊,这丫头要折磨死他啊,可千万别问下去了。
就这么僵持着,叶子手机突然响了,是条短信,詹与哲的。
短信里说:我这站是LA,这儿的日光浴都把我晒成蜜色了,你那么爱美,以后可别来。
叶子离开詹与哲并冷战文枫那两年虽然换了手机号,但之前那个一直关机而已并没销掉。直到前些日子拿出来重用,才发现几年来这两人一直都有不停地发短信给她。
而其中詹与哲的短信一开始都是疑惑的追问,到后来是绝望,再后来便净是些什么,他到哪哪哪了,这里如何如何,然后附上几句评价。想以示他放下她了,并希望两人都好好过。所以这条信息蹦出来,叶子并不觉得唐突。
可是这詹与哲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越是发生了刚刚那样的事情以后再发来这样的短信,便越能让她肯定她刚才没看走眼。
叶子心里浮上一层阴霾,詹与哲,他到底怎么了?
☆、你若恨我,就刺下去
叶子当晚回到家;辗转反侧;这是最后一个月住娘家了。文枫说婚前多住住吧;怕爸妈惦记,走之前还不忘绅士地在她额头啄了一下;呦喂;真不像他。
一回到家就锁上了自己的屋门;叶子有点乱,是因为詹与哲吗?如果那是他的话;他貌似伤的不轻。叶子对詹与哲从没有恨,她只恨自己。对于第一次的事她还蒙在鼓里;重遇文枫以前,她都认为是自己对不起文枫;对不起詹与哲。
就要和文枫结婚了,和詹与哲的事情,该搞搞清楚吧?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叶子拿起手机想打给他,想到他应该不会接,所以改发短信,开场白打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改为短短几个字:是你吧。
见已经被识破,詹与哲也不再躲闪,很快回了个:我没事。
说起默契,这两人也算可以的了,这驴唇不对马嘴的,竟也都能体会到对方的意思。
她说,自己照顾好自己。
詹与哲笑笑,如果换做以前,他应该会不要脸的回个“要你干嘛使的?”之类的话,可是如今他却淡淡地回:你也是。
叶子又问:这几年好吗?
多么官方的一个客套话啊,詹与哲倒是顺着她的问题好好想了一番,他好吗?跟好完全不沾边吧?差,差极了。还有什么比自闭自杀自暴自弃更差的状态?不过,好在文枫打醒了他。
詹与哲突然想听听叶子的声音了,也不想喝她打官腔,于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明天出来吧,想见你。”他的语气非常淡,淡到像是在跟自己对话。
兴许是因为态度的问题把,若是他嬉皮笑脸地说“想见你”,叶子八成是不会理他这茬的。可现在他这句话里,仿佛背着沉重的包袱,感觉他很累,需要人聊聊天。
叶子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