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报了所在位置后,詹与哲又道:“在那别动,等着。”
小伍心惊胆颤啊,心说这詹少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是……醒了又来了兴致?又要找她侍寝?总之提着一颗心在原地候着,不一会儿,昨晚那辆车子飞驰而来。
窗子被摇下来:“上车。”
“啊?有什么事不能这么说么?”
“赶紧的。”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锁。
他打开暗格掏出个黑袋子,拿了捆好的一摞出来。詹与哲车上藏着不少现金,因为在美国生活惯了,随身不习惯带太多,但出门总要用,所以便搁在了这暗格里。
“你这是……”小伍有点疑惑,难道是要包养?
见小伍没动静,他挑着眉:“怎么,嫌少?”
小伍眼睛有些湿润:“詹少请你自重。”她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好像自己真的那么下贱似的。
“行,你不要我扔了。”詹与哲打开窗子就要那那一捆红灿灿的票子丢出去。
“你这算什么?耍威风?欺负人?”小伍语气有点激动,她真是看不惯他们这些有钱人,不把钱当钱,耍人是吧?有意思是吧?
詹与哲愣了一下:“拿着吧,你应得的。”没等小伍说话他又补了句:“如花似玉可不止那个价,以后多长点心眼儿吧。”
小伍抠起车门把手打算起身,詹与哲拽住她:“我没别的意思,你拿去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然后将钱塞进她包里,看着她下车。他有些心疼,这女孩,也就比叶子大点吧?也就是碰上他了,擦,说的跟真的似的,他詹与哲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詹与哲过后还是有试着打电话给叶子的,只不过,叶子态度有所转变,倒不是说冷言冷语,恰恰就是再没有了冷言冷语,而是变得客客气气,礼貌有加。弄的詹与哲恨的牙痒痒,个叶梓西,耍人玩是吧?玩陌生是吧?老子他妈的从此再也不稀罕你了!心想你他妈就和姓文的生生世世郎情妾意是吧操!老子想要啥妞真是大把大把地抓!
叶子也貌似察觉到了詹与哲的变化,只是她觉得,就这样罢,这样不是更好么。那天在崂山和文枫搞的那一出,也算是吃了颗定心丸似的,虽然文枫并没挑明什么,但是话里话外一举一动都给足了信号,她叶梓西,是他文枫的女人了。
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叶子和文枫总算是这么处上了吧?虽然两人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心里却都掀起了惊涛骇浪,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宠着她,她欢喜地受着,只不过如今,多了些荷尔蒙罢了。
文枫八月底就回军校了,而叶子在帝都耗到九月初才回美国。文枫走的那天,只让司机送了他和文朔,要入闸时,接到叶子电话。
“回去以后别没日没夜地训练了。”文枫一惊,她怎么知道?于是抬头看看文朔。
“嗯。你也照顾好自己,听见没?”这两人,哪里有像小时候啊?小时候多放得开的!
“你几点登机?”叶子突然问了嘴。
“还有一个半小时吧。”文枫苦笑着,这一别,又要明年暑假了,因为叶子放圣诞节假的时候国内还没放啊,而叶子又不能回来过年。
“我想见你。”文枫身子一僵,他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就要走了。
“乖,要进去了。”他试图安慰着叶子。
“九点钟。”嗯?什么?什么九点钟?现在才三点啊。
下一秒文枫就明白了,叶子说的是九点钟方向。于是挂了电话示意文朔先进去,文朔摇摇头,不知道他搞什么,丫该不会不走了吧?!
文枫朝九点钟方向跑去,疯狂地搜索着人群,果然,柱子后面,叶子拿着电话眼睛红红地藏在那里。
一把将她抓进怀里,不停地摸着她的长发。心想我的叶啊,宝贝,你可别哭,你一哭叫我该如何?他吻了下她的头发,不敢去看她的脸。叶子抬起头呜咽着:“枫…”
“乖,在呢,我在呢。”又亲了下她的额头。
“圣诞节我回来,去C城找你。”
“……”文枫迟疑了一下道:“好。”他本不想让叶子奔波的,从美国回来那么远那么累,若不是他身不由己,这种跑腿的事情当然是要他这男人做了。可没办法,他也挂念他的宝贝啊,只好辛苦辛苦她了,还有两年,再忍忍,两年以后,他绝不再让她受一丁点儿苦了。
“进去吧,别误了机。”叶子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嗯。亲一个?”他微笑着向前探去。
叶子害羞地别过脸去,然后被他强扭过来吻上。这个吻,温热而缠绵,文枫小心翼翼地吮着她,感觉自己身子都要融化了,他不舍,且莫名其妙地,没有安全感。那种不安促使他将怀里的叶子箍到窒息,叶子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也不顾一切疯狂地回应着他。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叶子突然意识到这样在机场大厅中间激烈地拥吻,会不会太刺激了些啊?又有点觉得,这个从小被她叫着枫哥哥的人,这个自己爱了两辈子的人,如今……虽然算是得逞了,可感觉好奇妙啊。
于是伸手从背后掐了下他的后腰,挣开他:“哥,咱俩这样算变态不?”乖乖了,这一声哥又喊得某人红着一张猴屁股脸,末了,貌似羞涩地吐了一句:“有么,那回头娶了你还不更糟天谴?”
“嗯?你说什么?”叶子故意逗他。
文枫一手搂着她,一手扶了下额头,不肯说话。
“死人,快点,刚说什么没听清。”
某人突然很爽朗地笑了笑,然后装无辜地看了看身后,眼神飘忽,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就是还想做些更变态的事。”吓…更变态的事?他他他指的是娶她还是……娶了她之后会做的那种事?是叶子想多了,还是他本身就那么猥琐啊!
“文枫你……”叶子被他说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上手捶着他的胸肌,某人一脸坏笑地看着他的丫头,心想这妮子懂的还真不少。
他捏了把她的屁股蛋子故意凑到她耳边装作是要亲她,末了却吐了口气说:“叫哥哥。”
叶子被他挑逗地又气又笑,狂追着他捶了几下,然后惦着脚尖狠狠咬上他的唇。引得文枫干脆将她抱起,手在下面不停地搓着她的屁股蛋儿,又来了一次让人浑身酥麻的热吻。
终于,叶子停下来趴在他耳边求饶似的气喘吁吁地说了句:“我……难受、湿。”
哎呦我说!我的亲娘舅姥爷啊!你在这节骨眼儿上说这话不是生生要折磨死人吗!某人身子瞬间被灼热,滚烫的双唇贴到她耳边,可以听到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几个字儿:“那你等我。”
文枫心想,再待下去某物就要爆炸了,今儿个是没时间,姑且饶了你这磨人精。下次你回来,再敢这么挑逗的话,我可就不再顾及你的年龄了。
☆、以前就当我脑子进屎
回到美国后;叶子开始纠结了;掰着手指头怎么算都还要至少一年才能高中毕业;尽管自己每年summer短学期可以多赶些学分。那么高中毕业以后,大学还有四年;同理;每年summer五月到八月如果可以赶修一些学分的话;最快也要三年读完大学,也就是说;离完全结业回国,最乐观的情况是还需要四年;当然,还得是科科顺利。
她和文枫才算是刚刚开始吧?萌芽状态得勤灌溉着啊;他又不可能出国,想想都要堵死了。异地恋都不好坚持,更何况是异国恋?正如歌里唱的,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当我思念时你正入眠。没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是很难坚持下来的。
詹与哲貌似没有回来,又或许,回来了却躲着叶子吧。总之有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没有了他的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直到有次叶子决定上家里看看,就当是去拿自己的作品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发现,屋子空了,除了她那间画室以外,所有东西都搬空了。这下叶子才有些着急,他走了?不在这里住了还是退学回国了?会不会跟她有关呢?他们后来是变得有些像陌生人了,可不至于僵到这地步吧?叶子总算了解到了詹与哲过去所说的人去楼空还不被告知的滋味。
试着打给他,却都转去了语音信箱,该不会停机或者换号了吧?事实上,詹与哲还在费城,别忘了他从小在这长大的,当然在这里有家了。詹家在城中有好几套房子,之前买这个高层公寓,纯粹只是为了离叶子近而已,如今,他不爽再贴她冷屁股了,他詹少不玩了。可是房子却没卖,就因为这一间画室。
詹与哲打算用一年半时间快速念完剩下的大学课程,然后他妈的,离开这鬼地方。虽然硬下心来要和叶子毫无瓜葛,可还是做不到完全脱离她的生活,他其实一直都有偷偷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他知道,她和文枫在一起了。
临回美国的头天晚上,詹与哲一个人在二环上飙车,喝的七分醉,漫无目的地飙着,反正开的军车一般不会被警察拦下,只是这安全隐患太大了。不知不觉,开到了之前常去的那家夜场。刚一进去节奏就咚咚响的,一下子来了兴致。几个大妞一拥而上,他逢场作戏地依次抓了几下,找了个卡座靠在那看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大跳贴面舞。眼神时不时在寻摸着什么,有几个眼尖的经常混的人过来打了声招呼。
“詹少,今儿个怎么这么清静?找个妞过来?”
“滚。”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气,那人翻了翻白眼退去了。
詹与哲酒量好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喝酒走肾,所以喝多了就不停的跑厕所。这都是今晚第五趟了吧,娘的,谁他妈的把男厕所门儿锁了啊!
“操!想憋死老子啊!”詹与哲醉了就变的气儿特别大,趴在门上不停地踹着门。搞什么啊?还听见几声女人的尖叫?日!这帮畜生,八成在里面没干好事。
于是跌跌撞撞,跑去推开了女厕的门,没办法,实在憋不住了啊。反正都是一间一间隔着的,有什么所谓?刚一进去,水池子边上的几个女的吓得一拍而散,本来还都在描着眉聊钓凯子的事呢,都被詹与哲这一冲撞给吓跑了。找了个坑赶紧□,好他妈的舒爽!刚解决完准备出门,就听“啪”地一声外面的女厕大门被踹开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和几个厉着嗓子的男声跳进他耳朵里。合着刚才这帮人被男厕的人轰出来了?所以转了战场?
詹与哲静静地坐在马桶上醒着酒,然后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听起来像是带头的一个男的扇了那女人一个耳光说着:“老子他妈花那么多钱买你进来不是让你得罪人的!进来第一天不是服侍的人家挺好吗?个□现在给我装什么处女啊?赶紧他妈的麻利儿滚出去!”哼,原来是逼良为娼。
詹与哲冷笑一声一把推开门,吓了所有人一跳。
那被打的女人两眼泪汪汪并哀求地看向詹与哲,无奈他却完全不呼应她的眸子,径直走去洗手池去了。
在地上跪着被打的那女人,正是小伍。她不该妄想的,做这一行,一开始就不该妄想有任何王子降临带走自己的桥段,因为那种桥段,永远只会落在公主身上。
几个人见女厕也有人看着,无奈推推搡搡地拽着地上的小伍往外走,詹与哲洗完手也走了出去。小伍的一颗心悬着,如果他无情地踏出去这门槛,那么便再也没人能救她了。今晚点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变态,听说喜欢的花样极其怪,能把人折腾晕那种。小伍闭了闭眼睛,鼓足勇气拉了正要出门的詹与哲一下。
“你这□怎么这么大胆?!”刚刚打她那男的又扇了她一个耳光,忙向詹与哲赔礼道歉着,詹与哲摆了个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小伍彻底绝望了,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惹的那男人更生气,更生气就更狂爆,打骂声就更大了。操他妈的!
詹与哲猛地一回头:“他妈的有完没完?!要打滚远点儿!”本来看见他转身的小伍刚刚觉得看到了光明,却被他这一嗓子吼的又失落了。滚远点儿,原来他只是嫌他们吵而已,仅此而已。
而事实上詹与哲并没看见小伍,这下四目相对才认出,是她。是那个一个月前误打误撞让他破了身子的女人。其实她还是女孩吧,只不过入了个风尘圈子,叫女人贴切些。
三两个男人拉着小伍就要朝某包厢走去,詹与哲站在那死死不动。待几人走出几米后,他突然喊了句:“她多少钱?”
夜场里这么吵,但几个人听到“钱”字就一个激灵,果然脑子里只有这玩意儿。带头的男人挑挑眉表示疑惑,是他在说话么?心想呦,这死妮子还挺吃香嘛,厕所偶遇一下就又被这爷给看上了?
“买她一晚,多少钱?”
那男人看了看詹与哲这身行头,又见他这么多管闲事,八成就是冤大头了呗?于是一脸不屑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