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十几个大医师拂袖离去。
何敬焱见刘大医师微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就让吕道明去跟外头患者的家眷解释,让他们先到隔壁屋子等候。
“不行,我要与娃见娃他爹最后一面。”
“求您省省好,让小女子送夫君最后一程。”
“我的儿,你真的好命苦,这么年青就要去了。老天爷,你为何不开眼,收走我儿的命,却让我这个老婆子活在世上?”
十几位家眷的痛哭声闻声难过。何敬焱亲自出来安慰他们。
刘大医师就在观里医室看护三位患者,寸步不离。
半日后三位患者脱离危险期,刘大医师宣布他们再养两日便能回家去。
那些大医师一直派弟子盯着这里,得知此事异常震惊,过了两日亲眼看到三位患者被何敬焱派人用马车接出观去,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九银活道长大医师十分羞愧,亲自带着重礼去刘大医师家里陪罪。
刘大医师觉得此人阴险,不想深交,收了礼物没有应邀去白云观切磋银针术。这些是后话。
且说一大早秦雄晃从李府直接去了皇宫上早朝,迫不及待的将两家联姻的事说了出去。
邓镜道声喜之后,目光有些黯淡。他与秦雄晃斗了几十年,到老了官职、儿孙成就都不如。
众位官员有的贺喜,有的嫉妒,还有的不看好这门亲事。
李秦两家联姻的事很快传到后宫,正在接受妃嫔请安的慕容英听到此事,心里微涩,笑道:“这门亲事极好。”
胡贤妃阴阳怪气的道:“近日长安定亲的人数俱增,可是小娘们都怕入宫选秀,不愿意做我们皇室的人?”
慕容英肃容道:“几万将士在北地出生入死几年,终于凯旋返家,自是赶紧把亲事办了。这是人之常情。”
胡贤妃讪笑道:“姐姐,陛下曾在朝堂上说大军凯旋之后就进行选秀。”
“你是觉得后宫的人不够热闹,还想多些人进来陪你?”慕容英怀着孕精神不佳,匆匆打发了妃嫔,就去了偏殿,左思右想把心静下来,等着何冬下朝,就去了宣政殿跟他商议选秀的事。
另一座宫殿里几位公主正坐在一起议论李秦两家联姻,心思各异。
皇室的郡王当中只有嫡长子身份才能继承王位成为王爷。
李炳是一字并肩王,李云青随着晋升为一字并肩王世子,将来便是王爷,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常尊贵。
李家家规极严,人口简单,曲氏、李老实、贺氏、李去病都是温和的长辈,这样的家庭,小娘都愿意嫁过去。
秦婉静以后是世子妃,将来就是一字并肩王妃。
几位公主无论嫁给谁,都不会能成为王妃,没有秦婉静嫁的好,这让她们心里如何能平衡,想来想去,妒忌之余深深担心亲事,一起去找了何义芸探口风。
何敬莲阴声道:“秦婉静容貌比不上我,身份比不得芸娘尊贵,竟是成了王爷世子妃。”
何敬梅幽幽道:“不知父皇、母后怎么安排我们的亲事?”
何义芸心里很烦,不想说话。
且说邓王妃得知李秦两家联姻,她的外甥女秦婉静与李云青定了亲事,只道是自己的女儿跟李家无缘,心里很是为邓氏母女高兴。
何敬芙失落之余,微笑道:“恭喜静娘嫁给云青世子。”
李炳夫妻、贺氏母女到了融王府,邓王妃与何敬芙向李家人道喜。
邓王妃坐了主位,请了李炳、曲氏坐了左侧下首第一位。
李炳和颜悦色道:“多谢贵府雪中送炭帮助我家渡过难关。”
“先生太客气了。”邓王妃跟李炳早就认识,她的夫君何融与李炳关系也不错。
李炳指着何敬芙,笑道:“你与融老弟的小女儿芙娘,比我的晶娘大几岁?”
“芙娘今年十七岁,比晶娘大六岁。”邓王妃心里轻叹一声,李家李云青已定亲,李云霄只有十一岁太小了。
贺氏特意道:“爹,芙娘性子温柔,是个极好的。目前她还没有定亲。”
曲氏瞧着何敬芙低下头以为害羞了,柔声道:“不知谁家有福气能娶到芙郡主。”
邓王妃感慨道:“芙娘是我最小的女儿。我与我们王爷最大的心愿就是给芙娘寻门好亲事。”
李晶晶朝李炳眨眨大眼睛,道:“爷爷,邓姨与芙姐姐那些日子常去庆叔叔府里安慰我们。芙姐姐性子温柔,平易近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手红也是极好。”
何敬芙谦虚的道:“晶娘,我哪里有你说这般好。”
李炳道:“邓弟妹,我认识一个小郎,名叫白凡依,今年大概二十岁出头,是洛阳白族嫡系子弟,如今在北地青城任长史,是一方主官。”
邓王妃惊诧问道:“白凡依不就是本朝第一界状元吗?”
李炳面带笑容,点点头道:“正是。原来你知道这个人。”
几百年家族人口繁多,子弟参差不齐。
白族的嫡系子弟近百人,这位白凡依能考中状元,又被朝廷任命为非常重要城府青城的主官,自是极优秀。
邓王妃按住心头喜意,道:“长安城谁人不知他。”
何敬芙自是听说过白凡依的名字。
当年此人的名头比殿试怒说何冬的探花郎狄玉杰还响亮,只是中了状元之后立刻去了北地当官,一下子淡出朝堂,现在才知道他竟是当了青城长史。
李炳郎声道:“依郎族里的长辈与我关系不错。他的堂伯是我家青郎的授业老师。他家的长辈托我回到长安给他寻门好亲事。”
曲氏目光崇拜望着李炳。
贺氏知道白族派出大儒教李云青读书,可是不知还托李炳给优秀的嫡系子弟寻亲事。
前些天白族没有上奏折替李家说话,看来是通过白凡依知道李炳并没有出事,所以按兵不动。
邓王妃目射精光,瞧了一眼坐在旁边低头害羞的何敬芙,略显激动的道:“先生,不知白凡依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炳一字一句道:“依郎的爹被匈奴人杀害,他生母在他七岁时病逝,他是吃白族百家饭长大。”
“原来他竟有这样凄惨的身世。”邓王妃目光怜悯,又问道:“他今年二十岁出头,一直未娶,那身边可有侍妾通房?”
李炳摇头道:“没有。”
邓王妃面露喜色。
何敬芙这回是真的羞红了脸颊。
李炳却是肃容道:“只有一点,依郎要在北地任职满五年才能离开,若是芙娘嫁给他,要么去北地,要么在长安等他五年。”
邓王妃起身向李炳鞠躬行礼,道:“多谢先生说这门好亲事,我这就回府给我们王爷写信商议,最多一个月给您答复。”
李家人走后,将近中午邓氏与秦婉静特意过来报喜。
“妹妹,我有事与你商量。”邓王妃激动的把邓氏叫到偏厅单独说了李炳保媒的事。
邓氏惊喜道:“先生竟是给我们芙娘说了本朝第一届的状元郎,还是几百年家族洛阳白族的嫡系子弟。这样的亲事你还不赶紧答应,回头先生等不急了说给别人府去。”
邓王妃笑道:“先生可是说一不二的国士。我说了一个月之内回复他。”
邓氏神色诡异,问道:“姐姐,你可曾细想过,先生这样的人为何会保媒?”
邓王妃低声道:“这里头的意思深了。陛下定是赞成皇家子女与几百年的大家族嫡系联姻。”
邓氏轻声道:“之前有盼郡主嫁到狄族,如今先生给芙娘保媒,想让她嫁到白族。”
邓王妃搂着邓氏,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心里头明白,这门好亲事先生应该原本是要说给海王府的秀娘,只因海王府的所作所为让先生失望透顶,这才说给我的芙娘。”
邓氏点点头道:“我想给姐姐提醒的就是此事。”
且说这日李府来了一名体型清瘦六十多岁的正五品太监李公公,带着四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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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晶晶求婚姻自主权 李炳再收一徒
李公公给李晶晶送来护国公主的朝服、首饰、令牌,而后呈上两本明黄色小册子。
李晶晶打开瞧看朝服,一年四季八件,每季两件,一件紫色、一件明黄色,都是端庄大气高贵的长裙,裙上的图案不是凤凰而是四爪金龙,比几位公主的朝服更显威严。
金镶玉的令牌上正面精雕细刻着一只飞翔的金龙,反而四个字:护国公主。
两本小册分别是朝规与护国公主的福利及义务。
李公公是开朝皇宫默默无闻的旧人,后来被何冬提拔当了亲随,成了皇宫的红人。
后来李公公年龄大了,何冬体恤免了他御前侍侯,给他寻了个偶尔给皇室人传旨的轻松差事。
李公公是历经两朝皇宫的老人精,懂得比妃嫔多得多。
李晶晶正好有些事要请教,客气的请李公公吃茶坐下说话。
李公公不敢托大始终站着,精神奕奕,激动的道:“纵观上下千年,在您之前总共才出现过两位护国公主。”
李晶晶和颜悦色笑道:“请公公继续说下去。”
李公公见便道:“第一位是一个女将军,她辅佐了第一个朝代开国皇帝登基。第二位是开朝第四任皇帝的义妹,她辅佐太子登基。两位都是名垂青史,长安城府童叟皆知。”
李晶晶立刻肃容道:“承蒙陛下器重,竟是封了我当护国公主。我此生定效忠陛下,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李公公心里暗赞李晶晶大气知礼,接着给她讲起了两本小册。
“您的品级与皇室嫡公主一样,然您能够上朝堂参议国事,还能替陛下到军队、民间巡视。”
“王爷的亲兵人数编制在长安城府是五百,在外地城府是三千。您的亲兵人数编制参照王爷。”
“您在朝堂上话语权等同于本朝的王爷。”
李公公说了整整一个时辰,李晶晶听的心潮澎湃。
李家前些天曾陷入绝地,那时李晶晶就想着一定要培养一支精兵以备不测。
现在李晶晶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成立亲兵队,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李公公临走时,呈上一张纸,恭敬的道:“您之前向陛下上了奏折将浏阳县退给了朝廷。陛下昨日让户部拟了一个名单,让您三日之内在这几座城府、县城里选一座当封地。”
李晶晶这就拿着纸去月静院,把李炳请到了书房,问道:“爷爷,你看临潼县、礼泉县、漯河府、南阳府、延州,我选哪个做封地好?”
临潼县、礼泉县都在长安附近,不同的是临潼隶属长安,礼泉县隶属陕西道。
漯河府、南阳府是城府,面积比州略小些,隶属河南道。
延州就是现在的延安地区一带,隶属陕西道,土壤呈黄色是高土高坡,黄河从此流过。
李炳拿着纸瞧了几眼,是何冬的亲笔字迹,笑道:“陛下可有给你护国公主府?”
李晶晶这才想起公主府的事,刚才李公公压根没提,那肯定就是没有,高兴劲都少了些,嘟着嘴摇摇头,道:“没有。陛下一向抠门的很,除去朝服就给了我两个小册子一张纸。”
李炳手指着漯河府、南阳府、延州,道:“陛下即是没有给你赐公主府,那你就选个城府当封地,从封地得了银钱自已盖一座当嫁妆。”
李晶晶目光探究,没好气道:“爷爷,你联手陛下坑我?”
李炳目光委屈,道:“我的晶娘,我们怎会坑你?”
李晶晶秀眉一挑,高声道:“漯河府、南阳府十年有八九年发洪水,百姓都逃到长安来了。延州的土壤差农作物生长慢,百姓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得了任何一座当封地,都得自掏银钱养百姓。你们不是坑我是什么?”
李炳表情委屈,解释道:“晶娘,你冤枉我了。我一直在北地,不知道这三座城府境况如此。”
李晶晶气呼呼道:“你掌握本朝各地讯息,能不知道各府的情况?狡辩!”
李炳一脸老实巴交的模样,道:“我真是不知晓此事。”
“骊山归临潼县,我就要临潼县了。”李晶晶瞪了李炳一眼,从他手里抢过纸生气的要走,嘴里嘟喃道:“以后要什么药都没有了。”
李炳忙道:“陛下这回做的着实不大气,我得去找他,让他给你补偿。”
李晶晶恼得要跺脚,扬起手里的轻飘飘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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