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涵玉已经吓傻了,空气之中充满了紧绷感,她甚至一动不敢动。那两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让人心惊的气势,似乎不死不休!
苏流熙则是飞快的寻找着时机,朔林不可能一个人来的,他们定还有后手!
等到容湛和朔林各自推出一掌,暂作调息之时,苏流熙眼疾手快拉住容湛即刻从窗户那里翻身跳出!
“走!”
朔林站在那里,因为刚刚和容湛贫了内力,胸腹间满是乱窜的气息,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他强自平息了乱窜的内力,对着冲进来的属下说道:“看着她!”
“是!”
朔林随后也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追随二人而去。
偌大的房中眨眼间就只剩下澹台涵玉和一众看着她的士兵。澹台涵玉愣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站满了满脸冷肃的士兵。
澹台涵玉忽然觉得受到了羞辱:“大胆!你们居然敢监视本国主!还不快快退下!”
她外厉内荏,这些剽悍的西燕士兵可不会买她的帐,没有一个人出声。
澹台涵玉愤然,抬起下巴,高昂着头就要出去,谁知刚刚走了两步就被两道锋利冰冷的长枪挡住了路。
“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连本国主的话也当做耳旁风!”
没有人说话,有几道目光射过来,让澹台涵玉感觉自己就是个被人嘲讽的傻子。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的皇后!皇后!还不赶紧退下!”失态至极的澹台涵玉失去理智,连这种话都不过脑子的说出来了。
这回终于有人说话了,领头模样的男人看了她一眼,说道:“什么皇后?先皇的葬礼都已经举行了,你既没执掌凤印,也未曾诞下子嗣,充其量也就是个软禁宫中到死的太后,嚣张什么?”
澹台涵玉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看着其他人那冰冷不屑的眼神,这才开始明白自己究竟将要面临怎样的困境!
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神情狼狈。
守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眸光嘲讽。
容湛被苏流熙拉着跳下去之时就一把抱住苏流熙,然后施展轻功,身法轻盈而又迅速的撤离。
朔林跟着跳出窗户之后,隐约还可以看到容湛二人的身影,当即带着人紧追不舍。
朔林这次是打探到澹台涵玉将要来这里的消息之后,预料到她的行为才带着人赶来。澹台涵玉纵然蠢,却可以帮他很大的忙。容湛手中的玉符,以及苏流熙。
所以他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此次势必要拿下这两人!
容湛抱着苏流熙,连连踩过连绵的屋脊,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像是展开了翅膀的苍鹰一般,雄浑而充满力量,苏流熙在容湛怀中,紧紧靠着他坚实的胸膛,甚至可以感受到容湛坚韧的肌肉以及充满力量的手臂。
这是个强大的男人。
二人就这样一路疾行,然而容湛虽然轻功天下一绝,但是毕竟带着苏流熙,而朔林带着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以缓慢的速度逐渐拉近距离。
但是容湛又岂会孤身前来?
正在后面的人越追越近的时候,忽然从脚下的屋中跳出很多人拦截朔林等人的步伐,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苏流熙快速对着容湛说了一个地方,容湛即刻朝着苏流熙之前住的客栈奔去。
苏流熙在入住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选择了离城门最近的一个地方,所以此时二人几乎是直线朝着那里前往。
几个大的跳跃之后,容湛抱着苏流熙从客栈的后面进去,苏流熙立刻挥出匕首,一下斩断拴住马匹的绳子,然后一声清啸,马儿似有灵性般朝着苏流熙跑来。而容湛这才发现,马背上还缀着一大团白色的东西--是那只雪貂!
然而苏流熙早有预料,小白看到苏流熙立刻麻溜爬上马头,给人腾地方。苏流熙翻身上马,容湛这才了然,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逃跑的工具和路线!当即也跳上马背,将苏流熙环抱在怀中,拉着缰绳,急冲而出!
而在混战中,朔林一掌击退一人,看着手下乱战的混乱局面,并不意外。容湛心思深沉,还有后手也未可知,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
朔林身法灵动,手段致命,很快杀出一条血路,剩下的人还在混战,他却再度追了上去!
不管是朝着哪里跑,终究都是要去城门!所以朔林直接奔着城门就去了!
而容湛两人因为客栈本来离城门就近,所以很快抵达了城门口!
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守城的将士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苏流熙一手射出的银针全数射伤了眼睛,纷纷倒地,而容湛也趁机立刻影子一般略过了城门,出了城!
而此时,忽然从前方窜出了一匹马,浑身赤碳般的热烈颜色,正是容湛坐骑--赤血胭脂兽!
容湛虽然不舍苏流熙,却也知道一人一骑速度会更快,所以当即不再犹豫,飞身而起,落在赤血胭脂兽身上。
两骑这才一起向前奔去。
苏流熙身下的马虽然不如赤血胭脂兽,但是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所以一直也没有落下成,紧紧随在容湛身后。
但是朔林怎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两人?这里毕竟还算是朝夏的地盘,而朔林早就掌控了朝夏的政权以及一大部分的军权,就连这等边城小官都知道朝夏已经归属于西燕,而在西燕几乎权利大过天子的国师朔林的话,自然要当做圣旨去执行。
所以朔林一声令下,整个龙嘉城的军队全部出动,搜寻容湛和苏流熙的身影,另外加上他自己带过来的一千人的队伍,所有人彻夜寻找,势必要将二人留下。
容湛和苏流熙奔出城外几十里之后,就是一片荒野的树林,二人骑着马毫不犹豫进去,然后选择暂时休息。
尽管经历了狂奔,但是容湛衣衫整洁,神情从容,完全看不出来是在逃跑,苏流熙转头看了容湛一眼,发现他的玉似得容颜上还多了一抹绯红,看起来格外摄人心魄。
等等,绯红?
苏流熙这才想起来,容湛好像还中了春色!她早就做过准备,所以基本没有影响,但是却忘了容湛是真真切切受到了那气味的影响的!
苏流熙扶额,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这一路疾驰,也没见容湛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大概是靠着内力强制压下去的,现在精力消耗不少,暂时安全,恐怕精神也松懈了,身体也有点扛不住了。
苏流熙这样眼神有些奇异的看着容湛,容湛似有所觉,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因为消耗了不少体能,他的额头上隐约有点薄汗,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玉似的容颜上五官完美无双,每一处线条都像是上天精心雕刻,倾注了世间少有的灵韵气息,眉眼之间温润自如,眼眸深邃,似乎可以将人吸进去,永世沉沦,大概是因为春色的药效发作,他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绯红,眼波罕见的温柔似水而带着不自觉的魅惑。
他看着苏流熙,眼神懵懂而深情。
苏流熙呼吸停了一下,几乎被容湛这少有的波光潋滟的容色给惊艳到说不出话。
犹豫了一下,苏流熙开口:“那个…。容湛……你是不是不舒服?”
容湛回过神来,闻弦歌而知雅意,嘴角泛开笑意:“还好。”
苏流熙不再说话,但是看着容湛越发泛红的脸颊,或许真的没事?
很快容湛发现高估了自己,身体之内像是有火在燃烧,心底深处潜藏着的渴望被无限放大,他的眼角余光全是苏流熙纤细的身影,那股骚动几乎让他的自制力崩溃。
他的眼睛开始有些泛红,却依旧没动。
苏流熙将小白提起来,放在肩膀,小白还来不及高兴,就被一只大手给扔到了一边,来不及抗议的小白愤怒的回过身,对上容湛不经意瞥过来的眼神,一下子偃旗息鼓。
容湛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将小白仍走,伸手抱住了苏流熙,紧紧的扣在怀里,手臂收紧,几乎想要揉进骨髓。将脑袋埋在苏流熙的肩窝,容湛声音闷闷的。
“阿熙,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
容湛的声音少有的出现了类似撒娇的感觉,苏流熙心中一软,伸手回抱着他,贴着容湛脸颊,轻声说道:“放开。”
放开?不可能!
容湛已经花费了所有注意力来克制自己,所以对苏流熙的话反映有些迟钝,听见这句话,下意识的抱得更紧。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
苏流熙被容湛抱得挣扎不动,其实也不是挣不开,但是因为珍视,所以不愿采取任何强硬的手段。
苏流熙叹了口气,安抚的拍拍容湛:“放开,我有药。”
“……”
小白笑趴。
容湛大概很少遇到这种境况,所以一瞬间竟然没动。
惊采绝艳横贯长空的东齐太子殿下,怎么能够忍受一只雪貂的嘲笑?
容湛又抱了一会儿,才不舍的松开了苏流熙,但是还是趁着苏流熙不注意的时候,微微侧转脑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人,还是要抓住机会的。
小白愤恨又害羞的捂着脸,小爪子缝之间露出乌溜溜的眼珠,盯着看个不停。
苏流熙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知道容湛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什么的,所以很快就放下心来,甚至考虑到容湛的“特殊情况”,回吻了一次。不过业务不熟练,只是咬住了容湛微凉的嘴唇。
但是这一下差点让容湛彻底崩盘。
容湛闭了闭眼睛,回味着甘甜的味道,松开了苏流熙。唇齿间还带着苏流熙特有的松木雪香气,清淡而回甘。
容湛松开手,他不能在这样的时机做什么,因为他的阿熙,值得最好的洞房花烛。
苏流熙看着已经眼睛泛红的容湛,将小瓷瓶掏出来,放在容湛鼻子下边晃了晃,然后又给他喂了一颗药丸。
容湛运转内力,将毒素排出体外。
苏流熙淡声解释:“这种春药叫做春色,因为包含很多毒素,炼制极为不易,所以药力极强,且几乎没有药可解。不过很可惜,澹台涵玉可能没料到我有解药。”
容湛平复了一下呼吸,睁开眼睛,声音却变得有些冷:“她会付出代价。”
敢这样算计他,虽然他知道她没安好心,去赴约也是猜到能够见到阿熙一面,但是这件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苏流熙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下边,坐下去,小白趁机跳到她怀里,讨好的蹭蹭。
苏流熙无意的摸着小白,低声道:“朔林会出现并不奇怪,他想要玉符也不奇怪。但是,他为什么一直对我耿耿于怀?”
容湛眸光一闪,确实,朔林的行为很是解释不通。
他远在西燕,权利倾朝,怎么会在朝夏忽然要苏流熙跟他走?不,应该说,他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筹谋苏流熙!否则为何早早查探她的行踪,还抓住林褚之要挟她?
可以说,这个野兽般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把目光盯在了苏流熙的身上。但是苏流熙的身份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到底在筹谋什么?
苏流熙则是想的更多,因为有一件事只有她知道,就是她根本不是苏流熙!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而已!
苏流熙皱起眉,眼中划过深思,难道朔林知道什么?
但是就算他知道这些,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去做这些事,那就是说……她这个身体的原主有问题!
苏流熙忽然想起本尊的娘亲去世的时候,说过的话。
“我知道,你虽不说,心里却是怨怪为娘的。是娘没用,护不住你,这么些年,你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可是为娘也没办法啊……”
“熙儿,你心里有怨恨,都尽管冲着为娘,只是…只是…你要记得,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父亲和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你以后…活的快乐一些…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吗?…答应为娘…好吗?”
“孩子…你很好…真的很好……你记得,什么都没有你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当时听着这些话,苏流熙只是以为那是一个无力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的临终遗言,但是现在仔细回味,却好像每一句都在隐隐透露出什么!
苏流熙还记得当时她几次张口欲言的模样,但是最后都忍住了,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有所顾虑,所以只留下了这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她想要说什么?或者说,她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苏流熙当时就觉得奇怪,一个出身商户的女子,身为妾室,常年卧病在床,遭受正室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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