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伤心之下有些疯魔了。”
再看五王爷,脸色更黑,便是平日常见的微笑早没了影,只剩下愤怒之色,也不知道是在气太子不给情面,还是在气黄仪芳让他丢脸。
又听太子离去时低语:“什么天降祥瑞,呸,不过就是个惹祸的胚子。”
“上车吧!”高子轩扶了月婵一把:“这些事咱们全当没看到。”
月婵借着力气飞快上车,一坐进车厢,整个人都瘫了。
她在冰冷的寿安殿可是跪了快一天了,身子早冻的发麻,更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心道,不要认为皇家的媳妇就那般好,似乎是享福的,岂不知道,皇家媳妇比平常人家的媳妇更不好当,便看这守灵的事情,哪里有一点的情面可讲,分明是要让人哀痛损毁的。
高子轩脸色也不好,一上车,也是满脸疲色尽显。
不过,他还是照顾月婵,伸手把月婵抱在怀里,又去揉她的手。
突然间,高子轩感觉月婵手上有些不对,低头去看,就见她指尖上细小的伤口,顿时怒道:“黄仪芳欺人太甚了,怎可……”
月婵赶紧抬手堵了他的嘴:“你小声些,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高子轩根本不相信:“你甭哄我,我都听说了,大殿里黄仪芳自己不好,还说你使坏,追打你,以致把黄贵妃的灵牌都给踢下来了。”
月婵笑笑:“真是我自己弄的,你当我是吃亏的人……”
高子轩这才不说话,不过,还是拿出帕子,轻轻给月婵拭拭手指手心,又用帕子把她的手整个包住。
月婵有些无语,不过些小伤口,至于把她的手包成这样么。
在家中歇息了一晚上,高子轩和月婵第二日一大早便又坐车去宫中,直守了七日的灵,这才算能休息几日。
之后就是轮换守灵,又过十几天,黄贵妃才算下葬。
下葬的时候,天上下了大雪,可那些皇子皇媳们,还得冒着雪去郊外黄贵妃的陵寝送葬,一个个可算是吃足了苦头,饶是月婵自认为体力强健,可接连这么多天劳累下来,也是受不住的。
送完灵,一回了家,月婵才下马车,就感觉腿上一软,差点没有跌倒。
高子轩眼快,伸手扶了她一把,见她又困又累,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索性一把抱起就往府里走去。
月婵原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因为哭的太多,嗓子干渴,有些说不出话来。
高子轩走的飞快,一进屋就喊着:“黄莺,绿衣,赶紧伺侯王妃更衣,环儿,去浴室放了热水,伺侯王妃泡个澡,黄裳,去厨间弄些吃食来……”
他一样样的吩咐着,满屋的下人都动了起来,寻衣裳的寻衣裳,放热水的放热水。
高子轩把月婵放在床上,他自己先脱了外边的大衣服,又听环儿说已经放了热水,浴室里也放好了干净衣服,这才抱起月婵进了浴室。
夫妻俩在浴池里泡了好一会儿,这时候,虽然赤裸相对,月婵在热水中泡着,蒸气熏着,看起来更加清丽,可两个人都实在太累了,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只想着泡了澡,换了干净衣裳,在暖和的屋里好好睡一觉。
自然,等两个人梳洗好了,天已经黑了,黄裳从厨间弄了些清淡可口的食物来,高子轩胡乱吃了几口,叫月婵吃,月婵实在吃不下,只说不吃,倒头在床上就睡着了。
高子轩无奈,让人撤了饭菜, 上床搂了月婵不一时也睡熟了去。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醒了,看看天色,竟惊奇这一觉睡的这般香甜,月婵早饿的受不住了,午饭多吃了许多。
高子轩更是狠狠大吃了一通,吃饭喝足了,才对月婵笑笑:“你怕是不知,自那日哭灵回去之后,五哥一回府便收拾了黄仪芳一通,五嫂更加利落,直接把承涛抱去给别人养着,又找了几个厉害的嬷嬷,重新教黄仪芳规矩,只说父皇说的,让黄仪芳把规矩重新学起来,她这些日子,非但见不着孩子,每日还要挨那几个嬷嬷的刻薄,这日子着实过不下去的。”
月婵吹着碗中的茶水:“这是她自找的,她自己的孩子,想捧着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贬着咱们家孩子来抬举她,若是她贬我,我倒是没什么,可孩子是不成的。”
高子轩明白,月婵并不是没有度量的人,黄仪芳和黄贵妃分明就是动了月婵的底线,只要打孩子主意的,那就是月婵不共戴天的仇人,月婵可是分毫都不会退缩的。
笑笑:“是,你这话是,咱们夫妻一体,动咱们的孩子可是不成的,不说你,便是我这里也是过不去的。”
月婵看他一眼,笑了笑,伸伸懒腰,无限舒服的叹口气:“总算是熬过这几日了,好些天都没看到承润他们了,也该去瞧瞧。”
高子轩扶她一把,两人并排起来,一起去孩子们的房中,见几个孩子正精神着,承润和承泽在地上爬着玩耍,宸瑜正在由奶妈喂着吃米和菜做的糊糊。
月婵先过去抱住几个孩子各亲了一口,亲的孩子们呵呵直笑,承润更是,抱着月婵就不撒手,口里直嚷着:“娘,不见,想……”
这话听明白了,承润是好几天没看到月婵,想她了。
这小子嘴甜着呢,哄的月婵更是高兴,抱着承润只说:“娘也想承润了,来,再亲一口。”
高子轩无奈摇头,月婵已经被承润给带坏了,都忘了纠正承润,不该叫娘,要叫婶娘的话。
没办法,他只好一手抱着宸瑜,一手抱着承泽,逗这两个孩子玩。
接下来的几日里,高子轩不用上朝,也不用去衙门,每日陪着月婵逗孩子玩,倒真过了几日悠闲生活。
第三百二十六章 北狄入侵
啪…···
巨响传来,刘全喜猛然一惊。。
就见天辰帝面色腊黄,额上青筋暴起,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
“皇上!”刘全喜赶紧过去给天辰帝拍背抚胸,让他好喘一口气。
好一阵子,天辰帝才松了一口气,一摆手:“朕无事了。”
刘全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保重龙体啊!”
天辰帝冷哼了一声:“保重龙体,朕还怎么保重,朝中那些人不安份,朕好不容易压住一些人,想给后辈留下一个清明江山,可外边却也不让朕安生,北狄人又开始犯界了。”
“北狄?”
刘全-喜惊问:“当初不是和咱们定了不犯界的条件么,怎么就……”
天辰帝满脸冷笑:“他们是蛮夷,蛮夷有什么信用可讲,说出来的话也跟放屁似的,信他们就有鬼了,北边前线送来的加急文书,如今,北狄人又在北边打谷草了,还烧了好几个城池,探子也回报,他们的新君可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想着中原的大好河山呢。”
把桌上的文书往刘全喜怀里一甩:“你也看看吧!”
刘全喜吓的差点没拿稳:“皇上,奴婢可不能看,奴婢是宦官,不得干政。”
“朕上你看,这有什么,过不了几日怕满朝都知道了。”天辰帝拍了拍桌子站起身:“这里里外外的事情总不让朕清静,看起来,朕还要再努力撑上几年啊。”
说着话,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靠墙边的一溜柜子中的一格,从里边拿出一个玉盒来,小心打开盒盖,顿时一股子清香味道传的满殿都是。
天辰帝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长叹一声:“这物件虽不好·却能让朕多拖几年,罢了,罢了……”
一边说话,他一边仲出手来·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子,刘全喜偷偷瞧过去,看那药丸子虽香,可却吓人的紧,漆黑的药丸子,上面有血红的花纹,那花纹·虽然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可瞧上去让人感觉恐怖之极。
捏着药丸子看了半晌,天辰帝一狠心吞了下去,把盒子又好好的放回原位,这才坐回御座上,大声道:“刘全喜,传旨,让三王爷和九王爷进宫来。”
刘全喜应了一声·他才出去,就见天辰帝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下来,他手背上·额上青筋显露,再看他脸上神情也恐怖的紧,似是在忍受巨大痛苦一般。**
“要延命,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天辰帝叹息一声,咬了咬牙,唇角流出一些鲜血来,他拿帕子擦拭干净,一只手掐着桌案,指甲都似乎要掐进去一般。
刘全喜出去找人传了话,再回天辰宫时·就见天辰帝已经趴在御案上了,刘全喜赶紧过去相扶:“皇上,皇上,奴婢这就传御医。”
谁知道,他还没走开,就被天辰帝拉住:“不必·吃了那药便是如此,你不必担心,朕如今身子骨好着呢,只不过······做什么都要有代价,朕能延命,可多活的每一日,都是…···”
他没把话说完,可刘全喜却是明白的,皇上是在用每一日的痛苦换取多活些时日,好能够帮三王爷稳住江山,这番慈父心肠当真是叫人感慨,也便是皇上素有大志,又是历经风雨的,若换了一人,哪里经得住这些。
刘全喜眼中泪光闪闪:“皇上这又是何苦呢!”
不说天辰帝如何,只说九王府内,月婵和高子轩的日子倒是不错,现如今天气冷,两个也不愿意动弹,每日白天高子轩陪月婵圈定礼单,处理府里的大小事务,然后就是陪着三个孩子玩耍,到了晚上,两个人在温暖的屋内,或下棋或看书,再或者盖着厚厚被子在一起谈些事情,情浓之时自然也免不得行夫妻之事。
几日下来,月婵觉得竟是比先前几年的光景都要好,让人打心底里觉得舒坦,对高子轩自然更加温言软语,百依百顺,以前高子轩于床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月婵碍着情面,是极不愿意的,就是勉强成了,她也面上带着几分不高兴。
可这几天,高子轩有什么样的要求,月婵无不相应,配合默契之极,很让高子轩享受了一把温柔乡的滋味,喜的高子轩对月婵更是疼爱有加,每日和她形影不离。
其实,这也是月婵想开了,黄贵妃的去世,让她想到许多,她和高子轩能够结成夫妻,能够相敬相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比这世上那些同床异梦的夫妻要好的不知道有多少。
人生短短几十年,即是认定了这个人,就该随心而为,为何还要拿着捏着,莫不是要等百年之后才来后悔。
先前月婵还怨高子轩于床第之上花样太多,她不管前世今生,所受的教养都是大家闺秀的教养,一言一行自有风范,更注重颜面,别看经历了那么多,脸皮却是极薄的,哪里经得住这些。
可如今她想开了,把那些礼教规范丢到旁,反正是夫妻俩的事情,又没有外人得知,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只要两个人高兴了便成。
因此上,月婵这才积极配合起来,真正和高子轩水乳交融。
这日,两个人早起,夜间才腻歪了半宿,早起又是一阵浓情蜜意,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也是两人没有长辈要孝敬,这府里也是他们二人当家做主的,没人敢乱嚼舌头,否则,哪里敢这样。
月婵起了床,梳妆打扮,高子轩在一旁乐呵呵瞅着,又过去给月婵描眉打鬓,好不殷勤,直瞅的几个丫头脸都红了,月婵瞧了,才把他推开。
吃了早饭,把孩子抱到近前看着,月婵对了对帐册,把一年的帐目总归是结清了,才起身舒展一下腰肢,就听和顺在外边急道:“爷,宫里来人·传爷进宫呢。”
一听这话,月婵赶紧给高子轩寻出进宫的衣裳,又让人打了水给他净面、梳头,再换上黑色绣金团龙纹的朝服·戴了暖帽,披了同色的披风,收拾停当了,月婵一边给他系紧披风带子,一边嘱咐:“父皇这般急着叫你入宫,或是有急事,你去了多顺着父皇一些·万不可和父皇吵起来。”
高子轩一捏她的手:“你且放心,我心里明白。”
说着话,他转身出去,月婵瞧他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不放
高子轩出门上马,疾向宫中而去,待到了宫门口处·天上又飘起雪花来,他下马,揉了揉僵直的手指·迈步进了宫。
待到高子轩进了永辰宫时,见三王爷已经到了,他过去朝天辰帝行了大礼,又朝三王爷问好。
见二人面上凝重,高子轩一惊,就知道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老九!”
天辰帝对高子轩招了招手,递过一张纸去:“你且看看。”
高子轩接过来瞧,越看脸上越是难看,最后,把纸拍在一旁桌上:“父皇·这北狄当真欺人太甚,他们可是和我大昭订了条约,互不干涉的,条约定下还没有几年,竟信口毁约,又犯我朝·当真可恼。”
三王爷一拱手:“父皇,我大昭威严不能被人冒犯,这次绝不能和北狄善罢干休,现如今我朝兵强马壮,不若出兵灭了北狄。”
他话一说完,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