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这人才来的信心被打击到,又蔫了下来,他握了握拳头,心里气愤,话也有些不好了,大声道:“怎么说话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月婵见傅文彬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猥一样,倒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呢,心里暗道,也许是前世对他了解不够吧,枉做了一世的夫妻,也罢了,反正这世不想与他有什么纠葛的,就把前尘往事皆忘了吧。
这么想着,月婵不想再和傅文彬较劲,只道:“我看公子是佛。”
说完了话,月婵站起来对孟之文行了一礼:“父亲,时候不早了,老太太还在家等着呢……”
孟之文看看天色,想想确实耽搁了时间,就起身要和智渡告辞。
傅文彬没有想到月婵说走就走,他还没有看够美人呢,就有些急了,再度出了昏主意,想要再刺月婵一下,让月婵留下来多呆一会儿,哪怕骂上他两句他都高兴。
于是,这人想都没想的就道:“我看小姐什么都不是,最多就是一摊狗屎……”
这话说的太狠毒了,傅文彬原想以月婵的年纪还有定力,一定是不服的,肯定留下来和他争辩一番,到时候,他再服个软,好好的哄哄月婵,然后再借口赔礼多去孟家,一来二往的和孟家人熟了,也能多见月婵两面。
说实在话,傅文彬这主意打的很好,以他的年纪能够想到这些也着实不易,可惜的是,他碰到的是月婵,月婵两世为人,怎么还会去和他纠缠不清呢。
就在孟之文都气愤异常,想要替月婵教训一下傅文彬的时候,月婵却不以为意,只拉了拉孟之文笑道:“父亲,老太太等急了不好,咱们还是走吧!”
说着话,月婵和孟之文向智渡大师告辞,父女两个相携离开,不过,在临走之前,月婵朝傅文彬意味深长的一笑,很有一些看不起他的味道来,弄的傅文彬郁闷极了。
等到月婵父女两个走后,傅文彬低头,刚才的意气风发全没了,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一点志气也无。
智渡坐在一旁笑着煮水泡茶,看到傅文彬过来,笑着摇头,一只手拿着扇子不断扇着炉中火,斜眼瞧了傅文彬一眼,看他那个样子,这个老和尚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这下子,傅文彬更是炸了毛,跳脚道:“大和尚,你笑什么?”
智渡大师摇头暗笑:“那位孟小姐真真的非同凡响,贫僧能得见如此性灵通透的女子,倒是知足了。”
这话说的,傅文彬不解,急道:“我骂她是狗屎她都不知道回话,这么懦弱有什么不凡的,大和尚傻了不成?”
智渡大师拿着扇子直敲傅文彬的头:“贫僧让你平时看些佛经,你偏不听,只顾钻研那些兵法战法,今日吃了苦头,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看傅文彬还是一脸的不解,智渡大师只好给他解释起来:“佛说眼中所见就是心内所想,孟小姐见你是佛,说明她心里有佛,你却说人家是狗屎,说明你心里只剩一堆狗屎了。”
智渡话才一落地,就听扑通一声巨响,却见傅文彬已经跌倒在地,咬牙道:“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让我在她面前丢了人,我说怎么临走之时看我的眼光都是不一样呢……”
说着话,他又顿足不迭:“今日留下这般印象,来日怎么见她?”
智渡好笑,摇头只不理会傅文彬,可惜,这个人脸面却非常的厚,站起来抓着智渡的手摇道:“大和尚,实话和你说,我瞧中了孟小姐,你我是忘年交,就算帮朋友的忙了,你以后要常请孟小姐来讨论佛法,让我能见上一面。”
这个人,脸面也忒厚了,智渡甩开傅文彬,一边提壶泡茶一边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你让我一个出家人帮着你勾引良家妇女,亏你想得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文彬脸色通红,倒是有些害臊起来:“什么叫勾引,大和尚,你给我讲清楚,我哪点不好了,孟小姐和我家世相当,堪称良配,我现在多见见她,在她心里留个好印象,等将来长大了还不是……”
说着话,傅文彬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他们傅家的家世声威,等他长大去孟家求亲,孟家想必是会应下来的,这么一想,他又高兴起来,顿觉精神百倍,恨不得立马长大。
可那位智渡却偏要打击他,把茶壶放好,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摇着光脑袋笑了起来:“可惜了,贫僧瞧孟小姐对你可没有好印象,人家瞧不上你的,你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吧。”
“你怎么知道她瞧不上我。”傅文彬气的脸色更红:“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没了你这个大和尚帮忙,我就接近不了孟家了吗?哼,我们傅家和孟家也是世交,凭着这层关系,我也非得……”
智渡只顾喝茶,也不理会傅文彬,任他在那里做白日梦,却不再提醒他,心说等这小子吃了苦头就知道了,他可是瞧出来了,那位孟小姐对这小子可是有恨意的,傅家小子这条路可是不好走呢。
这里傅文彬苦思该怎么接近月婵,那头月婵坐了车一路回了孟家,先去正房给老太太请了安,就回了听澜院,一回屋她就感觉一阵疲累,软酸腿麻的有些受不住。
再不管什么好不好的,月婵先就在榻上躺了,画眉端了水过来月婵都懒得喝上一口。
画眉放下茶来叹了口气,叫了黄莺过来,一个给月婵揉肩,一个给她捶腿,两个丫头都是伺侯惯了人的,这手劲轻重适合,没过一会儿就让月婵舒服的闭了眼睛睡着了。
看月婵睡下,画眉和黄莺轻手轻脚的出去,不敢打扰月婵分毫。
月婵这一觉睡的香甜,连前几日每天都要做的恶梦也没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细一想,怕是因为心里放下了吧。
今日见了傅文彬,见他幼时青涩模样,再刺了他几句,月婵也就把他从心里踢了出去,不再斤斤计较了。
睡醒之后月婵伸了伸懒腰,还是觉得有些累,捶着胳膊就坐在榻上想着,她这身子骨还真是太弱了些,这世她是想活的长长久久要好好享受生活的,自然是想身体好一点,可不想着动不动就生病,那样一来,也太无趣了些。
月婵细细想着,翻着前世的记忆,忽然间想到她做鬼的时候有一次飘到一所道观,见一个道士练一套功法,那个道士须发皆白,年纪一大把了,可还是身强体壮,走山路如走平地,月婵看人家这样,就把那套功法给细细记了下来。
这时候想来,她细理了一下记忆,因着脑子好使了,这么一想,竟是把那功法一点不差的记了起来。
月婵不知道这功法是什么,不过却明白是绝对能强身健体的,现在理了出来,就想着该当好好的练一练,总归是得把身体练好一点,为将来多做准备。
拿定了主意,月婵直接跳下榻,穿了绣花鞋叫画眉进来,翻箱倒柜的寻出一套干净利落的衣服来换上,她跳到院子里边,站在一棵银杏树下就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开始打起拳来。
月婵一套拳打下来,就见画眉像傻了似的站在那里,满眼的不敢置信。
“小姐,您这……这是要练武啊?”画眉惊问。
月婵笑着挽了她的手:“练的什么武,不过是觉得自己身子骨弱了些,就想好好锻炼一下,有个好身体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第二十三章 摆酒扶正
更新时间2012…2…2 19:28:02 字数:3165
月婵因为年纪小,骨骼还没有发育成熟,身体很柔软,打拳和盘坐吐息都很容易,锻炼了几天之后,月婵明显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之前她小跑几步就会感觉气喘吁吁,很累的样子,可打了几天拳,再加上每晚临睡前都会按照老道士的方法进行吐纳呼吸,几天之后,不管是跑步还是打拳,都不会感觉很累了。
这个发现让月婵很惊喜,她更加努力的开始锻炼身体。
不光是她自己锻炼,她还抽时间找到孟皓宇,把这个法子教给他,让孟皓宇读书累的时候也打拳什么的。
大昭国并不看低武夫,反而文人墨客也喜欢练些武艺之类的,走在街上常见书生佩剑而行,所以,孟皓宇也很欢喜的听从了月婵的意见,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来打拳,再就是临睡前也是五心朝天的进行吐纳。
兄妹两个抓紧时间练武学习,月婵还要注意刘梅的动向,她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被刘梅给阴了,月婵时刻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到底上辈子被人害的太惨了,注定她这一世很不容易相信别人。
时间这么匆匆而过,又是几天过去了。
这日早间月婵给老太太请过安,吃了早饭之后,看天气很好,就在听澜院内花荫下打了一趟拳,拳才刚打完,她出了一身薄汗,接过黄莺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水,才要进屋去换一身衣服,就见环儿匆匆跑了进来,大声道:“小姐,小姐……”
“怎么了?”月婵停住脚步看着环儿:“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看你累的!”
环儿顿住脚步,站在月婵面前低眉敛首:“小姐,我刚才去看珍珠了,回来的时候听老太太院里的几个嬷嬷说话,说是宫里下了旨,让刘姨娘扶正呢!”
“这事啊……”月婵沉思起来,黄莺看这情形,就把环儿拽到一边,不敢打扰月婵。
想了好一会儿,月婵琢磨的有点明白了,对环儿笑笑:“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带着画眉进了屋,月婵让画眉把门关上,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之后,月婵盘膝坐在床上问画眉:“画眉姐姐,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这话倒是把画眉问住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
月婵反复琢磨着这件事情,慢慢道:“这里边的问题大着呢!”
“小姐!”画眉一脸的疑问:“小姐怎么看?您说道说道,让我也听听。”
月婵笑了笑:“刘姨娘虽然是贵妾,可要扶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前只听说父亲和老太太要把刘姨娘扶正,可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想来,怕是父亲和老太太还想要再看看吧,看看刘姨娘到底合不合适,还有,能不能找着更好的人家。”
“啊?”画眉惊的张口结舌。
“我先前根本没有想到,只以为父亲和老太太是为了我和哥哥好才要扶正刘姨娘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月婵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的苦思。
“小姐,这宫里的旨意又是怎么回事?”画眉越想越是纠结,小心眼里还是搞不明白。
月婵咬了咬唇:“刘姨娘肯定也是明白的,她肯定也插手这里边的事情了,要知道刘家也是豪门,家世比孟家不次,刘姨娘作妾不过是因为她是庶女,还有是她自己折腾的结果,可这会儿太太去世了,孟家要是再抬大妇进门就不那么容易了。”
越想,月婵越觉得这里边的学问还真多着呢,不由的心惊啊,就在想,她之前不争不斗是不是错了,身处这样的地方,又遇到刘梅这样的人,就是她想要淡薄明志,可刘梅也不会给她机会的吧,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得狠下心的多为自己打算一番啊。
“你想啊,那些高门显贵家的嫡女怎么会甘心给人做填房,更甚者,父亲已经有了三女一子,这后娘可不是好当的。”月婵继续说着心里的猜测:“而门户并不高,或者有些权贵人家的庶女,这和刘姨娘的身份也差不多,刘姨娘还压这些人一头呢,起码,刘姨娘还有两个女儿不是,这件事情就很不好办。”
画眉站在一旁静听,一边分析月婵这话里的道理,想着等回去之后要和她母亲分说分说,让母亲也帮着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月婵换了个姿势,侧靠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刘姨娘虽然是庶女,可也是刘家的女儿,代表着刘家的颜面,要是让不管是出身还是容貌性情都不如她的女人抬进孟家做主母,稳压她一头,那么,刘家颜面何存?”
这话讲的确实是这么回事,画眉就开始想了,刘家人和孟家是不可能不来往的,有老太太在,这亲戚就得走下去,将来来走亲戚的时候,看到刘家女儿站在一个身份不如她们的女人跟前立规矩,这心里会是怎么一种滋味,这打脸的事情刘家绝对不会去做。
“这事情刘家得管,孟家也不可能不配合刘家,所以,在找不到高门显姓人家嫡女为正妻的时候,刘姨娘扶正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孟家和刘家联合起来上书,皇上也得给个面子的,这不,旨意就下来了。”月婵说的云淡风轻,画眉听的心惊胆战。
“小姐,咱们以后怎么办?”画眉提着心问月婵。
月婵叹了口气:“咱们走着瞧吧,画眉姐姐,这几天你着人闭紧门户,小心为上。”
画眉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宫里下旨让刘姨娘扶正,刘姨娘这身份地位就不比先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