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就住这,一直到你走为止。”惹不起就哄,捋着顺毛吧。我好言好语着:“但我还是要出去一次呀,毕竟每天需要露露脸才行。等会儿,我顺便拿点衣物过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一听到一起去,赵晟犹豫了下。他身份在,哪怕道理上行得通,但和我一个地位低下的女人,出双入对,还陪我去拿衣服,多少有点花边新闻。有了身份的男人再花心,今花明柳的,也都是进了包房,不轻易示人,落下个好色丧智的名声必定不好。
赵晟哼了一声:“去了他那里,还能回来吗?你人还未来,他就故意留下个印记。那么我也留下个印,看他敢不敢留你。”
他低下了头,在我脖颈处也吸吮了起来,弄得我脖子又痒又麻。怎么跟昨日要来前,砚茗对我做的一样,难道是?
赵晟的双唇终于从我脖颈处离开,手指轻抚着吻处,微带着得意:“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我身体一挣扎,脱离了赵晟的怀抱,走到梳妆台前,俯身而视。只见脖颈左右各有一个红印,其中一个鲜艳如红色桃花瓣、另一个青中带紫,显然已旧。
搞了半天,他们是要留下玫瑰印呀看来每个五天七天的,这两个印子很难褪光。我苦笑了出来,阶级矛盾产生了,如何调和这两个咁醋的男人呀。
我只能扯高了衣服领子,但怎么也遮不住。而赵晟则笑着看我尴尬样,把我给气的。
“有就有,爱看看去吧”我气呼呼的转身离去,索性不遮了,再怎么遮也如我和赵晟的关系一般,象是满脸青春痘,越想遮痘越遮不住,反而涂了遮盖品、冒得更多。
我如同做贼一般,偷偷摸进了我的屋子。左右张望,房间空无一人。见砚茗不在,于是松了口气。先去衣柜拿衣服,翻出一些够三天替换的衣物,先搁在了旁边。
对了,赵晟送我的玉佩也要带上,挂在脖子上,万一惹恼了这个国公爷,也可以拿出来周旋一下。玉佩应该放在床上的枕头下,上回砚茗看到玉佩说烦心,于是摘下顺手塞在枕头下了。
我转身去床那里取玉佩,床的床帘从上回我离开,还放着呢。
一掀开床帘,我就吓了一跳,砚茗居然躺在床上。刚才我只顾看房间里,都快下午了,根本没想着他还躲在床上。
砚茗身穿着一套艳丽的仿宫装长袍,领口开得极大,露出白皙圆润的双肩,正侧躺在床上。他一条手臂撑着床面,托着香腮,另一只手高高举着赵晟送我的玉佩,好似在欣赏着。
他目光触及我脖颈上新添的玫瑰印,先是一愣,随后赫赫地仰躺在床上,对天而笑,笑中却带着几分苦涩:“看来国公爷一点都不在乎你是老鸨,而且是我这老鸨的女人。”
当然不在乎,因为我只是个调剂品,连妾都挨不上,所以可以随意播撒感情,而当热情褪却,也可以随意的丢弃。也许在赵晟眼里,我的特别之处就是比普通姑娘稍微少接点客而已。还有种可能就是,因为得不到而有了兴趣。
“情哥哥的物件怎么可以不戴上?”砚茗转身侧卧,身体又在床上起伏成优美的景色。他将玉佩递了过来,艳笑着:“给,以后别忘了”
原本以为砚茗会闹、会吵,现在他如此,反而让我过意不去了。道歉的话想出口,但硬生生还是咽了下去。解释有什么用?做了就是做了。
“我。。。谢谢”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要去拿。结果砚茗象逗乐一般,将手又缩了回去。
“别闹了,好不?”我眉头微结,这时真的没这闲情逸致来玩。
“好~”砚茗嗲嗲的一声九转十八绕的娇吟,让人恨不得用小指立即掏进耳朵,好好挠挠。他又将玉佩递了过来。
这次我拿到了玉佩,捏着玉佩呆呆站在床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毕竟砚茗喜欢我,我不能因为有了一个国公,攀上了高枝就冷淡了他。
但这个社会能接受一个女人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吗?从以前的言行中,砚茗虽然是老鸨,但也接受不了。否则当他知道我完璧时,会露出如此惊喜的神色。
“去吧,去吧”砚茗却大度的挥了挥手。我看到了他有了些黑眼袋,眼睛有点发红。昨晚他一定没睡好我甚至能想象他在屋里寝食难安,久久没等到我从赵晟包院里出来。
我心中有点不忍,于是轻声道:“泾国公不会一直留着,他迟早会走。”
砚茗先是有点诧异,随后展颜一笑:“拒绝他很难是不?我知道。”
脸上有点发烧,我连拒绝都未拒绝。
想了许久后,我鼓起勇气:“这事是避免不了的,我注定不能过从一而终的普通女人应该过的日子。如果你厌恶我这样,想离开我的话,我绝不怪你。我只想说。。。我喜欢你,但带不给你,你想要的安定。”
该放手时应该放手,否则以后只会让人更加的难过。手重重地捏玉佩,我心中又如刀绞,转身要离开。
砚茗从身后扑了过来,将我的身体紧紧的包围,头紧贴在我后脑上,话语里带着哽咽:“百花,我不想离开你,从喜欢上你后,再也不想离开这事不能怪你,是我没有用。。。”
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心,一下又化为了春泥。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呆呆地站着,喃喃自语,心中完全没了着落。我伤了砚茗的心,他的心好似很强大,其实和我一样,都异常的脆弱。
一女多男其实远没有想象的那么潇洒,更何况我穿到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如果早一个朝代,到了唐朝,有了高阳公主、武则天、太平公主、上官婉儿这些养男宠的女人垫底,也许事情就好办了太多。宋朝为了压制住女人,不重蹈前朝女人翻了天的覆辙,三纲五常不比明清差多少。
“百花,只要你好,我什么都愿意让。”砚茗痛苦万分的紧紧搂着我,他吸了吸鼻子,音调也有点变了:“只要他能给你个名份,你就跟着他吧。”
不可能给我一个名份历史虽上有很多女人都是改嫁给皇帝,最后爬到权利最高峰,掌管的后宫,比如东汉的王太后。但赵晟不是皇帝,身为皇子、处在强势老爹的管制下,他不能不遵守父母之命。
另一种忧虑悠然而生,恐惧从心底里蔓延开,引发了更多的问题。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谁能对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买单?难道让砚茗吃进,当孩子的父亲?
我轻声问道:“有没有一种药能避孕的?”
屋子里无任何声音,异常的安静。砚茗紧紧搂抱着我,过了许久才缓声道:“真的决定不要?这是你唯一能成为皇亲的办法。”
“不能要”我咬了咬牙,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不要被脑海中的美好幻想左右:“孩子就算是皇亲,也不会得到承认。反而因为假冒皇家血统,引来杀身之罪。”
“好的,我去准备一下。你先等着”砚茗放开了我,默默地出了屋子。
砚茗一走,我跌坐在床沿边,举起手中的玉佩呆呆地看着。我不是不想当王妃,而是我没有这个命。要想和命运抗争,首先要保全自己
我飞快地将玉佩挂在了胸前,惨然一笑:赵凤,我一定要活着。你越是想让我难过,我越是要活得比你好等着吧,看谁笑到最后。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五章 处理
第五章 处理
我泡在洗澡桶里,水桶里的洗澡水与平时不一样,带着一股子药味。这是藏红花煮的水,据说宫中如果主子不想让某个被宠信的宫女或妃子怀孕,就让太监将这女子倒吊起来,灌入藏红花后放下、清洗身子,这样就可以避孕。
光听听这种方法,就让人汗毛倒竖。宫中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好,一个不得宠的无权无势女人,毫无尊严可言。
“这是麝香。”砚茗在一旁点燃一簇熏香,一股麝香膏药的味道,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古时赵飞燕姐妹为了保持身材苗条,所服用的药物里就有麝香,导致无后。这点量应该无妨,但不能多闻。我再去磨一点放入油膏中,每**挖一点涂抹在腹部。”
我趴在木桶边上,笑看着砚茗:“索性服下青楼的入行药汤,来个一了百了吧。”
青楼入行时,都会跪在某个祖师爷面前,喝下一碗带有少量水银、砒霜之类的净身药汤,这样终身就不会受孕。这可比后来的妈富隆更加厉害,不用反复上药房买药了
“胡说”砚茗白了我一样,走过来伸出纤纤玉指对着我的脑门轻指了一下,娇嗔道:“说什么你也要给我生个孩子,否则绝不放过你。”
我喈喈地笑了起来,用湿漉漉的手对着砚茗弹了弹,将手指上的水弹射到了他脸上:“是不是花了五百两银子觉得不值,要多捞回点本?”
“讨厌”砚茗说讨厌比我说更加让人浑身发麻,他用宽大的袖子柔媚地擦了擦脸,嘴巴一翘:“既然这么说,那就生两个吧,”
“好了,好了,去准备药膏吧”我赶紧的打发这个妖孽出去。
头枕在桶边上,我眯着眼睛,享受着热水慢慢将身体温暖的舒服感觉。不由叹气。我的身子是由不得我的,但幸运的是,看中我的都是年龄相仿的美男,如果是足够做我爷爷的有权有势男人,那么这命运悲惨得直接上吊算了。
心想着,还是现代好呀,至少没有你不想要、却用全力逼着你嫁的有权有势老头。
门推开了,砚茗那么快就回来了?我慵懒地睁开了眼,顿时一愣。不是砚茗,而是赵晟。
我用飘在洗澡水中的棉布捂住了胸口,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这样遮挡一下,更让男人享受到视觉的冲击。有时隐隐约约,远比全部光光更加诱人。
赵晟进门后,见我正在洗澡,于是笑了起来。进来后将门反手关上,往我这里走来:“难怪那么久没回来,原来是在洗澡。”
故作矜持地用布遮着胸,毕竟脸皮练到铜墙铁壁的火候需要些时间,我七分是装、三分是真的,含羞微微低着头:“嗯~”
赵晟走到桶边,好似闻到屋里味道不一样,笑脸顿时一煞,伸手到木桶里舀了一掬微微发红的洗澡水,凑到鼻翼边一嗅。
“藏红花”看到赵晟的怒容,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环顾屋里,见旁边桌面上有个正在飘出袅袅白烟的小香炉,于是大步走了过去。先是用鼻子闻,细细分辨着。。。
赵晟猛地手臂一扫,“哐当~”桌子上的香炉被扫落在地,里面还未燃尽的炭和灰洒了一地。巨大的声响,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脸眼睛也闭了起来。
等睁开眼睛时,赵晟已经站在了我跟前。
“谁叫你这样做的?”赵晟恼怒地双手抓住我的双肩,一把将我从洗澡水里拽了起来,冲着我就吼。原本白皙的脸上,泛出青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眼珠子微微一转,阴鸷的问:“是不是砚茗这个家伙?”
他一下扔下了我,转身就往外面去:“我找他算账去”
这下我急了,砚茗身份低微,根本就不是身为皇子的国公爷对手。赵晟尽可以随便找个罪名,比如冲撞、不尊等,将砚茗抓起来打个半死,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不是,是我的意思”我对着赵晟大喊一声,将他举起准备开门的手也叫停了。
“你?”赵晟将信将疑的转身,看到我如此肯定的模样,越发的怒火中烧。冲了过来,又抓住了我的肩膀。穷凶极恶地摇晃着我,冲着我就吼:“你这女人,知不知道我过来冒了多少风险?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连生孩子都不愿意替我生你到底要什么,给你五十万两银子够买一个孩子了吗?如果觉得不够,我再加给你”
他的力气好大,将我的肩膀都给捏疼了,疼得我手中捂着胸口的棉布都给松开了。
疼得我也发火了,也用大吼来回敬:“没错,我就是不愿意生不光是你的,任何男人的孩子都不愿意生。如果生下来,你的好堂妹会放过这个孩子吗?她连我都不愿意放过”
赵晟一下呆住了,火气顿时卸去一大半,瞪着眼睛看着镇定的我许久,半响都未说话。
他渐渐的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渐渐松开,慢慢地放开了我,随后手猛拍在了木桶上,长长的一声叹息。
“哗啦~”厚实的木板被赵晟硬生生地拍断两根,里面含着药味的洗澡水从缺口处溢出,流了一地。而我就光光地站在了水流去一大半的破损洗澡桶里,看着赵晟转身不语。
见到他如此,我心里也不好过。我何尝不想生孩子,与赵晟和砚茗有血缘相连的后代。血永远浓于水,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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