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院子,我突然感觉有点异样,驻足扭头一看。
“怎么了?”搂着我的砚茗也停下了脚步,目光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但那里除了微微摇摆的灌木树枝,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我装作没什么,继续往前走,迈了两步后猛地转身往树枝摇晃的地方跑去。
此时无风,树枝怎么会摇动?
我跑了过去,什么人都没有,我失望地呆呆地看着灌木后面空荡荡的地面。上面全是去年掉下、过了两季尚未腐烂的树叶,什么都看不出。
砚茗走了过来,又搂住了我:“是不是还牵挂着羽?”
我长长吁了口气:“他一直没有消息,我很担心。总希望他没有消失,已经回来了,象以前一样,在某个地方偷偷地看着我。”
“他不会有事的。”砚茗安慰着我,搂着我走出了灌木丛。
到了屋子,砚茗帮我煮水泡茶。我坐在桌边,手臂撑着下巴,痴痴地看着他洗杯、泡茶。有这么一个人间尤物陪伴,人生也算是一大幸事。
“在想什么呢?你出神了。”砚茗把一杯茶气飘香的茶盅放在了我跟前,自己也拿了一杯喝了起来。
我喈喈地笑道:“正在想,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噗~砚茗第一次喷水了,平时再如何,他也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你有了?”他欣喜若狂地放下茶盅,飞快的抓过我的手腕号脉。
“哎呀,还没有呢”我嗔羞地想缩回手:“赵凤那里没解决,我怎么敢有孩子,那会害了孩子的。”
砚茗很是失望,他转为抓着我的手,狐狸媚眼眯着我,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就象问我减免房租的神态:“要不还是生一个吧,总不能赵凤一辈子纠缠,你就一辈子不生孩子?”
我的心一下黯淡下来,另一只手轻轻捂上了砚茗的手:“父母是老鸨,未婚生子,孩子一出生就被人看不起。我是无所谓,脸皮三尺厚,但孩子怎么办?他稍微懂事后会问,我们怎么回答?反正我们还年轻,再过几年吧。”
砚茗却不肯了,拉着我的手撒起娇来:“生一个吧,生一个嘛反正我也是捡来的,生下来后,就随你的姓。大一点交给万贯,我们隐藏身份就是。”
我笑着摇头:“姓谁都不重要,但是孩子如果因为身份低微,所以连父母都不认,那么这样的孩子,不要也罢”
砚茗见我不肯妥协,放开了我的手,瘪着嘴、双手绞着罗帕:“孩子多可爱,青楼里很少能见到孩子,但生下来的还不是活得挺好的。人家想和百花要个孩子嘛。。。”
砚茗的嗲功,没几个受得了,我简直苦笑了起来:“是我生呀,生孩子很疼的,你就让我多活两年吧”
没想到这话让砚茗来了精神,粘了过来,搂着我又是亲又是抱:“好的,那就说好了,两年后要孩子两年后我都二十三了,再老就要当孩子的爷爷了,嗯~亲一个,百花真好。”
‘咂’的一声,脸颊上被狠狠地啃了一口,湿漉漉的。
两年后,我才十七八岁算了算了,两年后要就要吧,古代十七生孩子也属于正常。而且医疗条件不好、又没有剖腹产,晚到三十岁生,危险性会加大。
我无奈地答应了:“好,生,生~但说好了,只生一个”
这下让砚茗又不乐意了,抱着我直摇晃,晃得我头都晕了:“不要嘛,人家想要四个,两个男孩,二个女孩。男孩象我,女孩象你,多好呀”
“还四个,饶了我吧”我抱着被晃晕的头,直求饶:“你当我是母猪呀?是母猪也就好了,一窝就可以让你满意。”
砚茗笑了起来:“竟敢说我孩子是猪,看我如何罚你”他站起,一把横抱起我,直往床边去。
“哎,你干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的。”我被抱到了床,忍不住提醒着。脸却因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而微微发红。
回来后,砚茗让我好好休养身体,半个月没碰我。后面的近二十日,也就房事了三次。但难得的三次,微微疼痛之余,都让我享受到了愉悦,甚至迷上了这种整个身心都陷入虚无飘渺的快乐。
“当然是罚你”砚茗已经开始扯我的腰带了。
我算了算时间,赶紧的去推他:“不行,这几日不行,是危险期”
“危险,什么危险?”砚茗停下手,坐在我腰上,瞪大了眼。
古人没有什么危险期的概念,我只得说:“这几天容易怀上”
“怀上最好”砚茗一听反而越发激动,缠上了。
砚茗的力气总比我大点,细细一想,如此绝色放在面前,不要白不要。怀上就怀上吧,顺其自然的孩子更加健康
于是我也开始扒他的衣服。。。
“当家的当家的。。。”门口有人在喊,打断了我和砚茗还未开始的火热。
砚茗伏在我身上继续着,我,只能努力调和着气息喊问:“什么事?”
门口人回答:“泾国公来了请当家的过去。”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三章 国公到
第三章 国公到
如当头冷水泼下,一下浇灭了我们的烈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种好时候来泾国公赵晟?用鼻子都能猜得到,他来一定没什么好事。
砚茗如同斗败的公鸡,一下蔫了,翻下到一旁。我赶紧的坐起,整理起凌乱的衣物。
刚站起来,砚茗就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低头用唇在我脖颈上缠绵、吮吸着。
我笑着拍了拍他:“好了,别舍不得,等打发了泾国公,我就回来。”
“嗯~”砚茗发出一声嗲,让我的骨头都快酥了。
在砚茗依依不舍的目视下,我走出了屋子,跟着去赵晟包的包院。
这次赵晟可一点都不谦虚了,包了最好的院子,门口有四个身穿锦袍太监当看守。当我走进去时,总觉得象是进了虎口狼窝。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必须进去,谁叫别人是国公,而我是个老鸨。赵凤针对我,弄出那么多的花样,如果赵晟一个恼怒,还不跟赵凤,合着伙把我的百花山庄给拆了?
一桌子酒菜放在桌面,赵晟却不在,太监叫我等着,随后让我的人出去等。
门关上后,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里忐忑异常。刚才因为赶着来了,没多想什么,现在闲下来后,满脑子都是胡思幻想。赵晟叫我来干什么?聊旧情、还是。。。
越想越难熬,索性不想了。我站起看了看桌面上的菜,都是最贵的好菜呀,还真舍得花钱。千万不要最后又叫我打折,今天我已经损失了六百两银子了。
我又坐下,肚子虽然有点饿了,但历史的教训让我明白,桌面上放的东西不能随意吃。并不是怕中毒,而是中毒后被说成不请自便,贪吃鬼一个。
我坐着越等越生气,最后恼了,不就是个国公嘛,同样是人,凭什么我要等他。于是站起身来,跑到门口,伸手开门,门开后就往外冲。没想到门外有人进屋,于是一脑袋就撞到对方的怀中。
“哎呦~”对方抱着我,听声音象是赵晟:“你还是那么大的架子,等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我抬起头,确实是赵晟。他正非常暧昧地搂着我,低头而笑。
我没个好气地想从他怀中挣扎脱身,无奈被他抱得死死的,只能从嘴皮子里讨一点好处:“哪敢呢,是等得太急了,出来找你呢。”
“不就来了嘛,进去吧。好久未见,好多话想跟你聊呢。”赵晟抱着我,半搂半拖的往房间里去。那个热情呀
入座后,赵晟还算是老实,和我分开而坐,但坐在我的身边。
“这段时间过得可好?”赵晟为我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了我的碗中,这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其实在宫中他就喂过粥,大约是好久未如此,他又是国公了,所以让我心为之一动。
“国公爷太客气了,应该是小女来伺候你才是。”我拿起筷子,给他夹了口。
他微微皱眉,但看了碗中的糖醋海参,立即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酸的?”
“每次小女做酸梅汤,你都喝光。什么点心,都喜欢沾点醋,一次还拿着糖糕去沾醋吃。所以知道,国公爷爱吃醋”我笑着道,并且将‘爱吃醋’三个字加重了。
“又拿我调侃了。”赵晟笑嗔了一声,拿起筷子,夹着糖醋海参咬了口:“好甜,江南的菜就是重甜。其实还是想吃,你做的点心。”
我求之不得,赶紧要站起溜走:“那我现在就帮国公去做”
“不用”一只手将我又按回了位置,随后再也没离开我的肩膀。
“百花”赵晟的手从我的一个肩膀,又转向了另一个肩膀,将我揽到了他怀中,喊了声我的名字。如此温柔的称呼,让我的头皮发麻,心脏一下就跳快了。
他靠近我的身侧,在我耳边轻声而语:“我一直在想你,自从你出宫后,我简直是寝食难安,差点没病倒。后来知道你昏迷不醒,需要好人参吊命,我去求父皇,将库房里前朝千年人参都给要了来。幸好你活了过来,我才安心,否则真的想陪你一起去死。”
这好象是述说衷肠,我心狂跳着,不自然地笑了笑:“赫赫,国公爷说笑了,现在国公爷府内有十七个佳丽,个个国色天香、出身名门,哪个都比我强千百倍。如果我死,国公爷也死的话,小女说什么也不敢死了,断了气也要睁开眼,跪迎谢恩呐。”
“是不是我纳了十七个妾,你不高兴乐了?”赵晟另一只手臂也勾住了我,象抱着抱抱熊一般紧紧搂着我:“我也是无奈,如果不娶,父皇和母妃可能震怒。如果下令赐死你,我将无法救你。那十七个妾,我一个都不喜欢,她们整天里的明争暗斗,全当我是傻瓜,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她们再如何美貌,在我眼里也是面目可憎。”
我能说什么?是跟着赵晟的话讨好,让十七个青春少女当了政治牺牲品,还是反驳他,让他什么都不要管,闭着眼就是。
半响我才喃喃道:“都已经纳进来了,光放着很浪费的。”
赵晟噗嗤笑了出来:“浪费。。。确实有点浪费也只有在你这里能听到老实话。”
“先吃起来,满桌子的菜不吃也是很浪费。”他放开了我,为我又夹了点菜。催促我进食后,笑看我,好似我吃比他吃还高兴。
他也吃了点菜后,长长吐出一口气:“百花你知道吗?古来为何宫中有那么多的妃子,为什么皇子越多越好?”
我嘴里嚼着肉,摇了摇头。
赵晟脸上露出一丝惆怅:“女人那么多,皇上只有一个,为博帝宠,必定你死我活,最后只有强者留存。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越是聪慧、狡诈的女人,生下的子嗣也就越聪明。而我们这些做皇子的,又是一番争斗,最后能爬上皇位的,也将是能力最强的一个所以我的妾,就让她们闹吧,闹死一个是一个,我不是皇上,到时死了就推上去让太子、父皇想办法解决吧,我也省心了。”
我一愣,怎么会有如此感慨,隐隐听出了其中内隐。
我咽下嘴里的肉,帮赵晟夹了菜:“国公爷也多吃一点。小女其实也过得苦,很想一死了之,也就太平了但后来想通了,反正这日子总是要过的,不开心过也是过,开心过也是过,就不如开开心心的过,也不枉来人世一场。”
“说得好,要开开心心的过,不枉来人世一场。”赵晟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帮我和他的酒杯斟满:“来,陪我喝一杯。”
赵晟一仰脖,将酒杯中的酒全部倒入嘴里,又斟了一杯喝下。
看着他喝酒象喝水一般,我伸手捏住了他第三杯酒,拿着放在桌面上,轻声问:“是不是有人容不下国公爷?”
原本酒量很好的赵晟,居然脸上飞出了两朵淡红的酒晕,他喈喈地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是父皇最小的儿子,应该更为照顾。前面几个皇子,要么英年早逝;要么突然发疯免了太子之位;要么天资愚钝;剩下的两个哥哥,心有不甘的暗中闹着,结果一个前几日摔下马,断了腰骨,这辈子也爬不起来了;另一个则被封到了川蜀荒凉之地当郡王去了。我这国公,看来当到一定时候,也就到头了”
说完,他将酒给喝了下去,继续斟酒喝着。
“别喝了”我怎么也夺不下他的酒杯。心中已经明白了,赵晟是担心现在的皇帝死了,太子会对他下手。什么被封到蛮荒之地当郡王算是好的,有时英年早逝也算是好的,就怕弄个什么罪名,死后连祖坟也埋不进去。赵家从开国以来,一直玩的就是这些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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