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深爱岂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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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爱岂言别-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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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确有事情要说,可好不容易才有的勇气在他面前忽然一泻千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硬撑着说没什么事情,甩开他的手回去。
    他直接追上去,握住她的胳膊一扯,让她转过身来面对他,笑得贼兮兮:“所以你过来是因为想我了?”
    傅倾城气到,瞪他:“谁想你!”
    “那就是想他了。”他脸上绽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意有所指。
    她反应不过来,手已经被他拉着来到他的下腹,略一怔忡,她马上要缩回手:“变态!”她叫,轻声的。
    他笑容更大:“你都叫我变态,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就有点委屈?”他笑着探过身来。
    她被他抓着,躲不开,他灼热的呼吸渐渐接近,那么有节奏,就像是她的心跳,愈来愈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懊恼地发现她其实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期待,她也是渴望和他亲近。
    不过那种渴望被现实的冷静被逼退,在他快要碰到她唇的时候,她忽然侧头,他的唇蹭着她白嫩的脸颊过去,来到她的耳畔。
    他一愣,轻笑,启唇:“不说吗?有什么事?或者你更想要我……”
    她伸手推推他的胸口,他居然就直起身来,看她。
    她不敢抬头看他,双手绞在一起,手指都快被她绞痛,这才轻哼着说道:“夜总会,我还是要去的。”
    说完这句话,她马上抬头偷偷看他的脸色,他果然顿时变了脸色,像是要说什么,趁着他还没说,她先道:“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工作,我不希望我只是做一个只要随便去什么地方说几句话就可以的记者,那样我宁愿回去大马士。”
    他的脸色还是很差,看着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她偷看他,欲言又止。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慢慢浮上笑容:“不想说?”典型的奸邪的笑,谁受得了?反正傅倾城受不了,所以她立马鼓足勇气,一口气把所有的画都说出来,快得像是子弹发射。
    她说:“我也知道那样不安全,但是我还是想做,所以你能帮我吗?”
    说完,哪里还敢看他。
    她骂自己不识趣,明明想要和他当陌生人,却还要他帮自己,这算什么,找魏衍大概也比找他好。
    她咬咬唇,唇色泛白,比她的脸色还要白:“没什么,是我说错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转过身要走,却忽略了他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便走不了,挣了几下,他还是不放。
    回头看他,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唔,太棒了,我正好也很久没去那种地方。”
    他的答应算是意料之外,她很诧异,看他的表情,满脸的愉悦,一点也看不出来勉强,这个时候,她忽然怕他对她太好,她逃走五年,就是因为不敢跟他离得太近,可有什么用,他对自己表露出亲近的意味,她就再也抑制不住。
    和他对比,她的脸色差得可以,后悔莫名,他总算松开手,她却没有走,直直站在那里。
    她不走,他也不走,松松垮垮立着,浑身的轻佻随意。
    “秦年。”她叫他,声音很轻,“为什么呢?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劲地说着为什么,他却好像听明白她的意思,垂首看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但是傅倾城,你想问什么,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问,我就回答,不说一句假话。”
    刚刚的轻佻随意忽然消失,这个时候的秦年镇定认真,像是真的要回答她给出的任何问题,这样的他,让她迷惑。
    不是吗?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也以为他是这样的正直男人,温柔体贴,待人和善,她就是这样陷入一个叫作秦年的陷阱,她就是这样被他迷惑。
    可她不相信他了,一次又一次,她看到他的真面目,她还怎么相信他?
    他口中从来没有一句真话,她又怎么保证这一分,这一秒,他不是在逗着她玩?
    她不确定,对于他的一切,她从来都不确定。
    她笑:“你是怎么做到有那么多张脸,一转头,正直温柔,一转头,讽刺毒舌,一转头,冷漠淡然,秦年,我真是佩服你。”“你知道变色龙吗?可以变换的颜色,就是它们的保护色。”秦年耸耸肩,“所有的人都有两张脸,只是你没有看到,你不能那样自我,以为没有看到的东西就不存在。”
    她看他,眨眼眼睛,脸上像是写着几个字:“我不信!”
    “不信?”他说,“其实你已经相信,只是不愿意承认。”
    她想说什么,他打断她:“好了,一个问题问完,真是可惜,我以为你会问当年的事情,我难得有解释的想法,时间不早,你可以选择去睡觉。”
    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身看依旧站在原地的她:“对了,如果再敢一个人去夜总会的话……”他顿一顿,“你知道后果。”
    他走开,剩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她抓了一把还泛着潮意的头发,继续去梳妆台呆坐。
    最近一系列的事情,那么多的想法全都涌过来,让她混乱不堪,有时候总是做出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
    原本的那些以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颠覆,她恨秦年,偏偏又那样爱他,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继续恨他,事到如今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有些感情可以深藏,但不可能深藏一辈子,尤其是那个人一直在她身边的时候。
    她气恼自己的傻,恨自己的不够干脆利落,讨厌自己忘记旧日恩怨,恨恨地将半湿的毛巾扔在一旁就趴到了桌上,没有哭,就是觉得闷得慌,透不过气来。
    她趴的手臂发麻,却不想直起身,却忽然听到声音,像是有人走过来,她起疑心,蓦地抬起头来。
    没想到速度太快,晕眩一下子冲上头脑,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只好像看到一个身影走到她面前。
    她呆呆愣愣的,眼睛还半眯着,额头上一块红色的印记显得她更傻,看到有人过来,还默默抬起脑袋。
    被人用手指敲了额头,她轻呼一声,满脸恼意。
    有人低笑,把什么东西放在旁边:“傻姑娘!”她捂着额头,努着嘴,眼前总算开始清楚,但是她只看到了那人慢慢走开的背影。
    能悄无声息走过来的还有谁?除了秦年,还能有谁?
    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跳得欢畅,她转头看向他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居然是吹风机。
    差点没有哭出来,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好!像以前一样不行吗?讽刺她,惹恼她,冷淡她,让她知道他的坏,让她继续恨他。
    凭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撩拨她的心!
    她眼泪掉下来,又狠狠抹掉,吹风机更是一碰都没有碰,直接起身去秦年的房间。
    她狠狠摔门帘,声音很大,他正靠在床上,此时也回过头来。
    他只开了床头灯,昏昏暗暗的光芒,手里是一包烟,他正企图抽出一只,看到她动作便顿住了。
    她略一停顿便走过去,抢过他手中的烟,颤抖着手抽出一支,又抢他的打火机。
    一下没打着,又打一下,火光便出来,和床头灯差不多的亮度,明明灭灭,她点着烟,没什么姿势,等烟亮起来,她便要往嘴里送。
    他过来想阻止,她已经把烟嘴送进口中,狠狠吸了一口,结果被呛到,捂着嘴咳嗽。
    他脸色不好,直接把烟抢过来,淡淡地看她,没什么表情:“装什么大人。”
    “我二十几,怎么不是大人?”她咳嗽停止,看他。
    他特别邪气地狠狠吸了一口,却在吐出烟雾之前一手狠狠抓住她的下巴,唇就送了上去。





☆、再一次沦陷【1W】

    白色的蔷薇花开满了角落,像是白纱堆成,隐隐的香味散开来,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躲在花丛边,怔怔地看着花丛的那一头。
    那一头,是一对男女,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女。
    女人踮着脚搂着男人的脖子,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男人只是云淡风轻地笑。
    女人忽然探起身子,亲上了他的唇,他一愣,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吻上去。
    傅倾城蓦地背过身子,抱住自己的腿,往后一靠,蔷薇花丛里有刺,她的衣服穿得薄,刺进去,皮肤刺刺地疼,却比不上她的心痛。
    她往花丛里又藏了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女人匆匆离开,她悄悄回过头去看,男人依旧呆在原地,往后退两步,坐在长椅上。
    他翘起腿,从口袋中掏出烟,大拇指和食指捻起一只,放在唇上,头微微一斜,手中又打火机,轻轻一摩擦便是小小的火焰,他头往前挪,将烟点燃。
    薄薄的烟雾便萦绕在他的周身,像是不在人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是那边再也没有人之后,她悄悄走过去,看到了长椅上遗漏下来的半包烟和打火机,战战兢兢地学着男人的样子,点燃一支,轻轻地吸了一口。
    当然是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却固执地又吸一口,结果差点背过气,正咳嗽着,却隐约听到有人似乎走过来,她慌忙跑回她的蔷薇花丛,躲得好好的。
    男人果然又回来,拿起遗漏的东西,看到那支被掉在草坪上的还燃着的烟愣了下,然后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她等他走远才敢出来,眼中还是湿润,那是被烟呛到。
    回到病房,赵青玺马上闻出她身上的烟味,柔柔问她怎么回事。
    她不敢说真话,只说刚刚有人坐在她旁边抽烟。
    赵青玺便笑。
    她犹豫着问:“青玺哥,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烟?”
    赵青玺一愣,忽然说:“烟就是瘾。”
    “瘾?”她不懂。
    “你喜欢什么东西,也是瘾,上了瘾,就戒不掉。”他说,“青青,你有没有喜欢什么?”
    她愣着,不说话。
    他便笑笑:“我们的青青也长大了。”想要揉她的头。
    她躲开:“我早就不是小孩子。”然后嘿嘿地笑。
    烟是瘾,爱,也是瘾。
    一旦上了瘾,就像是迷上海洛因,再也戒不掉。
    可她永远都不习惯烟,不管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
    当秦年用嘴将烟雾渡到她口中的时候,她大口地咳嗽,推开她,蹲下身咳得眼泪乱流。
    秦年却那样淡定地站在原地将那支烟抽完,然后捏灭在烟灰缸,居高临下地看她:“你看,你还不是在装大人。”
    她已经不在咳嗽,眼中却还有泪,而且越来越多,连续不断地掉下来,逐渐泅湿一块地面。
    就像是几年前她彷徨地躲在白蔷薇的花丛中那样,她蹲在地上,哭得一点都不坚强,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哭。
    他终究还是看不下去,蹲下身去抬她的头,她移开,不让他碰,他固执地去掰,她没办法,终于对上他的脸。
    她满脸的眼泪,湿漉漉的,眼睛像是黑溜溜的宝石,那样善良,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硬声硬气:“哭什么?是你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有脸哭?”
    她忽然咬住他在自己唇边的手指,咬得不重,像是将它当成磨牙饼干,可当他说松松的时候,她却忽然狠狠地咬下去,似乎是一只嗜血的狼,咬住了自己的猎物就再也不放开。
    他当然痛,却不吭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被他的视线看到慌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动作大,他差点被她扑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对于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她这样软软弱弱的样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女人经常哭就会被男人觉得厌烦,可若是偶尔脆弱一次,却会无限地激发起男人的怜爱之心。
    至少秦年已经被扑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弄到手足无措了,只能像哄着晗晗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她坐在地上太久,他让她起来,她依旧埋在他怀里不肯,其实不是不肯,是因为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的傻,多么的幼稚,没办法面对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发疯,大概是压抑太久,就算是一个好学生也总会羡慕那些叛逆的自由的学生们。
    秦年直接就抱她起来,将她抱回床上,她也不看他,缩到了被子里把脸蒙住,觉得没有脸见他。
    倒让他觉得好笑,稍稍把被子掀开一点让她透气,摸到她的头发,还是湿湿的,便起身把梳妆台上的吹风机拿了过来,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替她吹干头发。
    她一动不动,好像睡着,可当然没有,她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他不怎么温柔的动作。
    瞧,他又开始在她面前展示温柔,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虚假,她却忍不住再一次地沦陷,谁让他给的梦境太好太完美,简直让她忍不住拆穿。
    她将脸在枕头上蹭蹭,有些湿漉漉的。
    头发被吹干后他却也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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