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辉方才下巴磕在地上,直是一个怒啊:“臭娘们,快放开本大爷!”
“不嫌丢脸就大声喊。”秦羽瑶冷道。
秦辉一噎,果然不敢大声叫了。此处离秦府不远,很有几家交好的官家公子常在此带晃荡。秦辉还要脸,便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道:“好妹妹,哥哥方才跟你开玩笑罢了,你怎能当真了呢?”
秦羽瑶又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背:“你胡乱喊什么呢?”
秦辉此刻已然恨得不行,口中却讨好道:“你就是我妹妹呀,我是你的哥哥,这是事实,我并不是占你便宜。你且放开我,我慢慢对你讲。”
秦羽瑶心中一动,目光有些高深莫测起来,莫非秦辉知道了什么?遂收回脚,叫他起来:“你且说来。若是说得没道理,我不放过你!”
“呵呵,我怎么会骗你呢?”秦辉只觉背上一松,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心中满是怨恨,眼中却满是诚恳:“你方才救了一位夫人。难道你不觉得,你们生得有些相似吗?”
他的口吻,带着浓浓的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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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秦辉残
秦羽瑶与秦夫人生得足有五六分相似,不明真相的人一眼看去,也要以为是母女呢。故而秦羽瑶倒不好否认了,只是点头承认道:“嗯。然而,这却又怎样了?”
天下之大,总有两朵花儿生得一样,也难免有人生得相似。秦羽瑶只做出懵懂不知的样子,暗暗打探秦辉的表情,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只见秦辉竟也打量着秦羽瑶,口中试探地问道:“妹妹当真不知?”
秦羽瑶蓦的沉下脸来:“你到底说是不说?”
母亲那样的好性儿,怎么竟生了一个这样急性子的亲生女儿?此时被秦羽瑶冷脸唬着,吓了一跳的同时,秦辉的心中不由得又有些诧异。
因而说道:“妹妹别急。此事是这样的,原来你也是母亲的女儿,只不过刚一出生便被恶仆抱走了,这才遗失了这些年。方才母亲回去后,思念你的面容,总觉得心跳不已,这才叫我打听你的住处,问一问你。”
“你说的是真的?”秦羽瑶皱起眉稍,半是相信半是怀疑地道。
秦辉只差对天发誓了:“我怎么会骗你呢?此事比珍珠还真。再者,你是不是觉着你的养父母待你不亲?那都是因为,你不是他们的亲生血脉之故啊!你的真正身世,却是太傅府上的嫡出小姐,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千尊玉贵啊!”
秦羽瑶盯着他信誓旦旦的神情,似乎是信了,半晌后问道:“那,你叫我来,是为了?”
秦辉连忙道:“自然是问清你的意思,接你回府啊!”
这么快?秦羽瑶打心底不信,便犹豫地道:“接我回府?可是,方才我路过秦府门外,秦夫人对我似乎并不喜欢?”
“怎么会?”秦辉大惊小怪地道,仿佛秦羽瑶给秦夫人蒙了极大的冤枉一样:“母亲的性子,最是温柔慈爱也不过。你方才也见了,她对我是多么的好?等到她见了你,必然会带你更好的。”
只见秦羽瑶的目中终于有所意动,便加紧了说出一些平日里秦夫人是如何对他好的话来。又说太傅府中过的是如何金尊玉贵的生活,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穿的是绫罗绸缎,睡的是金玉打的大床,便连床上挽着帐幔的一对钩子,都是赤金足银的。
一时间把太傅府夸得天上神仙才住的地方似的,直到秦羽瑶的目中露出艳羡之色才罢休,转而温柔地说道:“母亲最喜欢你,等你进了府,这些都会置办给你。”
秦羽瑶当真低下头,面色红润起来,颇有些羞涩:“那,那你便带我进府吧。”
“不急。”秦辉温柔一笑,倒了一杯茶推给她:“妹妹且喝些茶水,等哥哥再给你讲一讲父亲和母亲的习性。如此,等你回了府中,也更能够受宠爱不是?”话里话外,俨然是一副慈爱兄长的模样。
秦羽瑶便十分感激地道:“那,真是多谢你啦。”
“哈哈,跟哥哥还见外?快别‘你’啊,‘你’啊的,叫一声哥哥来听一听。”秦辉朗声笑道,又伸出手来,试图去抚摸秦羽瑶的手背。
秦羽瑶恰巧端起茶杯来,秦辉只得不甘地收回,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下茶水,眼中渐渐闪过得意。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这么轻易就被糊弄了。
且看一会儿,他再怎么收拾她!秦辉心中犯狠,面上却格外温柔,为了取得秦羽瑶的信任,竟当真将秦夫人与秦太傅的品性喜好讲了一些。且,又说出府中还有一个庶女,名叫秦敏如,最是被秦太傅喜爱的事来。话里话外,无不引诱秦羽瑶与他一条心。
而秦羽瑶果真被说动了,用微微无助的眼神看向他。秦辉心中得意,便只是劝她喝茶,而后频频保证,他们才是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嫡亲兄妹,他必会好好护着她云云。
及至最后,秦羽瑶放下全部的戒备,用崇拜信任地眼神看着他。秦辉望着美人柔媚可爱的面孔,又见那细腻温润的肌肤,直是心中痒痒。终于,秦羽瑶的目中一些恍惚之态。秦辉眼神一闪,才停住话头,说道:“走吧,哥哥带你回府。”
“嗯。”秦羽瑶闻言站起身来,却不提防身子摇晃了下,她勉强站稳了,才有些赧然地道:“瞧我,都高兴坏了。”神情之娇憨柔顺,与方才那个凶恶母老虎般的模样,截然不同。
然而秦辉只以为是那茶水之故,兼之方才说了许多拳拳之心的话来,才使得她如此。故而不以为异,反而有些喜色:“这有什么?本来是一家人团聚的好事,妹妹高兴些也是常理。”说着,扶着秦羽瑶下楼去。
茶楼门口,却是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方才接引秦羽瑶的小厮。
秦辉扶着秦羽瑶往马车走去,秦羽瑶却疑道:“此处离秦府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走一会儿也就到了,为何还要坐马车?”
秦辉便道:“大户人家的妇人出门都是这样的。”
秦羽瑶听罢,便不再疑惑,抬脚上了马车。上车之时,身姿还有些摇晃,仿佛浑身酸软无力似的。
秦辉见状,心中甚喜,紧随随后也上了马车。钻进车厢里头之前,对小厮使了个眼色,顿时马车行动起来。
“妹妹,可是身子不适?”坐进车厢里头,秦辉关切问道。
秦羽瑶只是摇了摇头,扶额说道:“兴许是太过高兴了罢。”说罢,便闭目靠着车厢壁,渐渐睡了过去。
朦胧的车厢中,秦辉望着秦羽瑶柔媚的侧脸,不由得心中大动,伸出手指欲抚上她的脸。将将就快触到时,忽然又握紧拳头收了回来。外头都是过往的行人,若是秦羽瑶醒来却闹将起来,到底不太妥当。
因而心中暗道,一会儿到了那等去处,再狠狠吃一顿不迟。
就在他收回手,正襟危坐之时,另一头睡着了的秦羽瑶,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儿却是转了转。
马车行得平稳,就连拐弯处都行驶得极小心,令人轻易察觉不到竟拐了几个弯。
终于,马车停下了。秦辉便出声唤道:“妹妹?到了,快醒一醒。”
如此喊了两回,秦羽瑶才睁开眼睛醒过来:“我竟是睡着了么?”
秦辉便轻笑一声:“妹妹方才不过是吃了茶,又非吃酒,怎么就晕晕乎乎起来?”
这一声打趣里头,口吻又有些变动,之前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怀与爱护却不见了,竟换成了几分轻薄挑逗在里头。
秦羽瑶等他下去后,便也随后出了马车。但见此处乃是一座整齐小院,大小不比青阳镇上居住的那院子大多少,四下也种着些四季不败的花草,倒也有些风月趣味。
秦羽瑶听得“喀”的一声响,转头看去,竟是小厮把院门闩上了。
“这便是地方了?”秦羽瑶淡淡地问道。
听得这一声问,倒叫秦辉有些不痛快,皱了皱眉头,故意做出轻浮的语调来,调笑道:“不错,日后这里便是妹妹的住处了。”
话音落下,却只见秦羽瑶仍旧神情淡淡,不见丝毫惧怕恐慌,不由得浑身不得劲起来。
“妹妹,这里可不是秦府!”秦辉低声吓道。
秦羽瑶抬了抬眉头:“所以呢?”
许是秦羽瑶太过镇定了些,倒叫施计的秦辉反而不能淡定起来:“所以,妹妹日后就住在这里,伺候本公子罢!”
一时说道,便抬脚往秦羽瑶身前走去。目光阴冷而狰狞,十分叫人厌怕。
“你不是说,秦夫人叫你接我进秦府?怎么这一会儿,却带我来这里?难道,你不怕被秦夫人和秦太傅责罚吗?”秦羽瑶厉声说道。
只见她终于露出厉容,秦辉反而安了心。这才对,否则她一介弱女子来到这里竟不怕,尤其喝了他加过料的茶水,却是有些妖异了。
因而笑得更加得意起来:“责罚?责罚什么?他们谁知道你被我带来了?况且,等到他们知道了,你我也已经成了好事,只有更爱重我的,又如何会责罚我?”
这便是秦辉真正的目的所在了。他几经周转骗出来秦羽瑶,又哄着她喝了软筋散,便是想囚禁她于此,做他的禁脔。等到秦家两个老东西知道后,也只会叫秦羽瑶做他的妾侍,再不会认作女儿的。
孰料,秦羽瑶非但不怕,竟然冷冷笑起来:“就凭你?”
秦辉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你是力气大。可是你喝了我的软筋散,哪里还有力气?等公子绑了你,还不是为所欲为?”
秦羽瑶直听得恶心,忍不住“呸”了一声:“既是你自作孽,便怪不得我了!”因而眉头一肃,猛地上前两步,对着秦辉便是当胸一掌拍过去。
偏偏秦辉只以为她小女儿姿态,便道:“来得正好,公子便是叫你挠挠痒又如何?”却是之前也抓过女子来此别院,玩过这样的把戏。谁知,待得那掌风落在胸口,顿觉不妙出来。然而不等他逃避,便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另一边,听了秦辉的大笑,本来拿着绳子欲来绑秦羽瑶的小厮,见状唬了一跳,整个人顿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羽瑶扭身又是一掌,直将那小厮也打飞。而后夺过他手里的绳子,利落将他绑了,又塞了他的衣角进口里,叫他喊不出来。收拾完这小厮,才重新回到秦辉身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秦辉尚未从地上爬起来,便已经发生完了。他此刻也不禁冷汗俱下,指着秦羽瑶抖着声音道:“你,你喝了那茶,为什么没事?”
“什么茶?”秦羽瑶淡淡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缓缓走过来。
偏她虽然走得缓慢,却周身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叫秦辉忍不住冷汗一滴一滴流淌下来:“没,没什么茶。呵呵,妹妹,咱们原是一家人,哥哥本来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呢?”
秦羽瑶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两团湿答答的手帕,丢到秦辉的脸上:“开玩笑的?放入了软筋散的茶水来招待我,也是开玩笑的?”
前世是那种身份,秦羽瑶又怎会被一个小小的软筋散放倒?何况原本是起了提防之意的,秦羽瑶根本沾也未沾。
两团帕子砸到秦辉的脸上,顿时嗅到那茶水独有的味道,秦辉不由得白了脸。再看向秦羽瑶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发怵:“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么?”秦羽瑶丢下一句,便再也没耐心,走过去抬起脚,狠狠踩在秦辉的小腿之上!
但听“喀”的一声脆响,秦辉顿时放声尖叫起来,声音极为凄惨。秦羽瑶皱起眉头,弯下腰将两团沾了泥土的湿答答的帕子,一股脑儿全塞进秦辉的嘴巴里。
而后站起身来,看着秦辉疼得直哆嗦,不禁冷笑:“我原寻思怎样拿捏个罪名儿,好整治你一番。你倒是贴心,巴巴将把柄送到我手上来。”
秦羽瑶与秦辉不对付,最开始是因为宇文婉儿的婚事多半落在他身上。故而秦羽瑶有意打听秦辉的品性,又想见识一下他到底能够混账到什么程度,才接了纸条儿便出来了。
到了茶楼之后,秦羽瑶虽然一早察觉了他的计策,却正好将计就计,主动钻了套儿。现今秦辉意图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秦羽瑶惩治起他来便不手软,便连一丝内疚都没有。
只看着秦辉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抽,仍不解气,忽然抬脚对准秦辉的脚丫子,运起内劲,用力踩下!
这一回,秦辉直是吭都没吭,直接昏了过去。不远处,小厮听见这一声,直是吓得尿了裤子。亲娘咧,这一回过后,公子妥妥就是个残废了!
又一想秦羽瑶连秦辉都下得了手,又遑论他这个出主意的下人呢?想到这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