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该碰的也碰了。你们反正要成亲,何必讲究那么多呢。不如让他抱你拉在马桶里,不然他今天还得洗床单被罩。”
闻言,江兰呆住了。不是因为沈冲照顾她的时侯已把她看光,而是因为沈冲竟然那样照顾她,帮她收拾那些东西。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啊。更何况,现在她还不是沈冲什么人,至少两人还没正式谈婚论嫁。
沈冲,你这个讨厌鬼。她想着想着,泪水喷薄而出,怎么都控制不住。
“姑娘,你哭什么?”大娘慌了。
“怎么了怎么了?”沈冲急步冲了进来。
江兰努力向他抬了抬头:“方——便——”
沈冲轻轻地笑了,蒙上黑布,走到江兰身边小心地抱起她:“这就对了,你看你,身上还肿得发亮,根本就没什么看头。”
江兰没再乱动,乖乖地任他抱着脱下裤子……
“噗通,噗通”大便入桶的声音甚是雄壮,臭气熏天。
“臭——”江兰快哭了,好不尴尬。
沈冲却早已习惯,骂道:“闭嘴,你晕的时候拉出来的更臭,我还要在床上收拾呢。”
完事后,沈冲帮她擦干净,又将她放回了床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睡会吧。”然后慢慢提着马桶出去了。
江兰恋恋不舍地目送他走了出去。不管在什么世界,沈冲都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自己运气好遇到,怎么能轻易让他跑掉?头一次,她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
☆、第18章
接下来,两人相处得越来越自然,江兰还不能怎么说话,但肿消得很快,吃喝拉撒全靠沈冲来照顾。她已经很习惯沈冲的照料。
不过沈冲总是很忙,前一刻还在刷马桶,后一刻就接到鸽子或者鹰送的信。那些飞禽起飞的声音扰得江兰不得安宁,总觉得它们会将两人的平静打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不管江兰在爱恋的沼泽中怎样无奈地陷下去,她的蜂毒倒是慢慢解了,过不了几天就能下地了。随着她的伤慢慢好转,沈冲出去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大娘虽然有空来陪她说话,但大娘整天在地里忙活,所以很多时候江兰只能无聊地躺在床上。
大娘也不知道沈冲的家底,她只知道沈冲是她男人的少主。她男人在几年前进了这森林,遇到了大娘。立刻被大嫂这个善良的寡妇所征服,与大娘订了了终身。大娘不久就会搬到她男人呆的草原上去住。
一天,她无聊得紧,试着坐起身。一抬头,她吃了一惊。
那日看到少年蹲在床前,用亮晶晶眼睛盯着她。见她发现自己,少年坐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叶子凑到她嘴边。
“给我吃的?”江兰的舌头还不大利索。
少年点点头。
江兰本不想吃,但看见少年一脸诚恳,她只得试着嚼了嚼。
叶子微甜,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最神奇的是,才嚼了几下,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就渐渐褪了下去,神清气爽。
“谢谢。”江兰笑道。
少年淡淡地一笑,又拿起一片喂给她。吃完几十片叶子,江兰身上浮肿已消了许多。
喂完叶子,少年看看四周,眼睛停在了床头柜上。他探过身,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块牛肉干,询问地看着江兰。
江兰明白过来,点点头:“吃吧,别全吃光了。
少年犹豫了一下,跳到床头柜旁边,抓出几把肉干就往身上塞。直到将身上所有的口袋都装得满满当当,他回头扫了江兰一眼,飞快地从溜了出去。
晚上沈冲回来,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拿牛肉干,忽然,他双目圆睁,痛苦地哀嚎:“我的肉干啊,怎么只剩一块了?”然后转过头狐疑地看着江兰。
江兰吃力地咧出一丝笑:“我现在啃不动。”
“怎么回事,
“难道有老鼠?”沈冲心痛万分,在屋里上窜下跳,到处寻找老鼠的痕迹。
沈冲没了肉干,就如同烟鬼断了香烟供应。一连几天,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人都瘦了一圈,也不出门,整天守在屋里打老鼠。别说,还真让他打到了好几只。
见他老在家,来窜门的大姑娘小媳妇也多了起来。这天,一个村姑站在门口,朗声喊: “徐大娘。”
江兰迎上去:“找大娘有事吗?”
“听说沈大哥打柴回来了,我爹让我来借点柴。”村姑说着,眼睛不停地看向沈冲,脸红似霞。
沈冲没发现姑娘的一片芳心,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着茶,看也不看这边。侧脸俊得无可挑剔。
姑娘被迷得的眼珠子都快飞到他身上去了。
江兰满心不悦,警告性地咳嗽了一声:“咳。”
姑娘没反应,依旧一往情深地看着沈冲。
“咳咳咳咳咳咳咳!”江兰差点把肺咳出来。
姑娘这才面红耳赤地回过神。
江兰抱起一小捆柴塞给她: “拿,送你们了,不用还。”
姑娘没接柴,而是转向沈冲:“沈大哥,我给你做了鞋底。”一边说,一边拿出鞋底向沈冲走去。
江兰急忙站到她面前,把柴往前一送:“你是来借柴的还是来送鞋的?”
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姐姐把这个鞋底收好吧。”
这段日子,江兰和沈冲同进同出,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自称夫妻。这声“姐姐”,包含着姑娘的无限情丝。
江兰扬扬眉毛,浮肿的脸上满是轻蔑之色:“不用,我做的他够穿了,还有,你要叫我沈大嫂。”
姑娘脸皮薄,悻悻地转身而去。一面走一面骂:“脸肿得像肥猪,还好意思不让男人找小。”
这骂声很小,但很清晰。江兰拍拍自己浮肿的脸,叹了口气,哪个女人不喜欢漂亮啊。
突然,一块石头冲村姑飞去,正中她的后脑勺,她尖叫一声:“哎呀妈——”,扑倒在地。周围的人七手八脚地跑过去扶她。
其中一人大叫起来:“是那个克星,抓住他,打死他。”
投掷石块的少年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村民们却像疯了似的,纷纷抄着武器涌出了家门,对少年围追堵截。逼得少年像猴子一样顺着旁边的猪圈窜上了屋脊。
江兰大惊,跑过去大喊:“你们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
可没人理她,每个人都激动地追打着狼狈逃窜的少年,眼里布满了血丝。
忽然,大娘扳住了她的肩膀:“别管他们。这孩子四岁就把家人全克死了,从小自生自灭,是被鬼养大的。只要他回村,村里隔两天准死人。”
这时,有人一块石头,正中少年脚脖子。少年闷哼一声,从房顶叽里咕噜滚了下来。
众人举起棍棒一拥而上,有人大喊:“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江兰大声喝道:“住手!”
众人愣了一下,举棍又要打。
江兰用力钻进人群,用身体挡住趴在地上的少年,再次大喝:“我叫你们住手。”
一个村妇劝道:“沈家嫂子,你别碰他,会招厄运的。”
江兰吼道:“他只是个孩子,不是妖怪。”
村姑鼓动道:“不让开,连她一起打。”
闻言,被蛊惑的众人真的发了疯,纷纷举起了武器。眼看不计其数的钉耙锄头就要落下,少年猛地推开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朝一个人扑去。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盘旋而下,一个飞旋,将周围的人踢倒了一圈。
江兰大喜:“沈冲。”
沈冲没有看她,而是怒气冲冲地拎住了少年瘦削的胳膊:“臭小子,是你偷了我的肉干?”
少年不甘示弱地盯着他,眸子里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
原来沈冲不是来帮忙的。江兰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从沈冲手里拖过少年,护在自己身后:“肉干是我给他的。”
沈冲大叫起来:“我就知道。”
两人正在对峙,村长道:“你们让开,今天我们一定要打死这个克星,不然我们村不得安宁。”
江兰急了:“他只是个孩子,你们饶他一命吧。”
“不行,他不仅克人,还偷鸡杀狗,是个大祸害。今天不除了他,我们村不得安宁。”
闻言,少年揪着江兰的后背,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沈冲,你说句话啊。”江兰望向沈冲。
“为什么?”只见沈冲吸着气从手臂上拔出了一根带血的长针:“这小子,咝,下手太狠,打死活该。”
确实下手狠,江兰看得脚底发冷,但又不能扔下少年不管:“你们放过他,我带他离开村子,永远不再回来。”
☆、第十九章
“瞎好心。”沈冲笑笑,扭头望着村民,“我女人要保下这小子,村长,高抬贵手。”
村长一口回绝:“不行,沈兄弟,这瘟神不除,我们村就惨了。”
沈冲有些为难:“村长,若你不同意,我们只好打一架。”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少主,打架算上我们。”
众人循声一看,几个男女从天边飞来,落在众人中央。
其中一个红衣少女径直朝沈冲扑去,挂住了他的脖子,银铃般地笑道:“拓跋哥哥,我想你,特地从蒙落赶过来看你。你高不高兴?”
江兰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感觉到她如刀的目光,沈冲用力地推开少女,介绍道:“江兰,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拉杰,那是毕卡、胡力,”他指着一个光头大叔,“他是大娘的男人,拉无叔叔……”
还未等他说完,红衣少女又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叫红娘,是拓跋哥哥的青梅竹马。”红娘扭头看着沈冲,撒娇道,“拓跋哥哥,你想不想我啊?”
“红娘。”沈冲宠溺地笑了一下,小心地看了看江兰,眸光忽闪忽闪的象做贼。
江兰表面上平静无比,却早已气炸了肚皮。
拓跋哥哥?
红娘?
瞧瞧这两人,多么亲昵,天生一对啊。
反观自己,只知道沈冲是个刀客,哪里知道人家姓“拓跋”不姓“沈”。
就在江兰反复纠结的时候,拉无正和村长交涉。人多势众,村长不得不让步。不一会儿,拉无走过来对江兰道:“姑娘,村民们同意放过这孩子,不过他以后都不得再踏入村里一步。”
江兰赶紧答应:“只要放过他,我一定不让他再回村。”
得到保证,村民们不忿地散去,江兰怕少年再遇危险,紧紧拉着少年的手。
“姑娘,”拉无又道,“让这小子去洗洗吧,怪臭的。”
江兰这才注意到,刚才少年逃命,身上沾了好些猪屎。于是她拉着少年朝村边的小溪走去。
少年伤得不重,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小溪边,江兰掬起清水,认认真真地替少年洗脸。将少年脸上的污泥搓下来后,她发现这个少年实在漂亮得紧。小麦色的皮肤,浓浓的眉毛,睫毛又长又翘,水汪汪的圆眼睛黑黑亮亮的,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城国色。可惜脸上没肉,眼睛都陷了下去。身上全是骨头,肋骨根根突出,瘦弱得让人心疼。
突然,背后传来了沈冲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他自己洗,头上全是虱子,好一头脏猪。”
闻言,江兰和少年一齐望向他,眼中似乎有怒火在燃烧。
沈冲心虚,抬头看着天。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江兰倒真发现少年的头上全是白花花的虱子。没办法,她拿起梳子想把它们梳下来。可梳子上了头才发现根本梳不动,感情这少年从来没有梳过头。她手上一使劲,少年闷哼了一声,吓得她不敢动了。
沈冲插嘴道:“虱子梳不掉,要把头发全剃掉才行。”
他没胡掐,长虱子的头发确实只能剃掉。但剃头发要征得少年的同意。江兰微微一笑,小心问:“小兄弟,我把你的头发剃掉好不好?”
少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
清脆的声音,江兰大喜,她还以为少年是哑巴呢。
“你会说话,太好了。我叫江兰,你以后叫我姐姐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少年怔怔地看着她,声音颤抖而不安,“我,能跟你姓吗?”
心酸心痛一齐涌上江兰的心头,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