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走了过来。
芜华端起一碗清粥拉着勺子正欲喂柳浣喝粥,坐在一旁的武三思伸手端过她手里的王亲自喂柳浣,芜华手里没了碗,便退在身旁垂头敛目看着自己的脚尖。
满意的看着柳浣吃下一碗清粥,细细的擦拭嘴角。拉着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轻的揉捏。感觉他的真实,心渐渐平静下来。
看了看时间,绿茵在一旁提醒“大人,药煎好了。”
武三思接过,吹了吹,舀了一勺送到柳浣嘴边,这样的事武三思做得轻车熟练,眉目柔和下来,柳浣张开嘴喝了下去,抬眼看着满脸疲惫的武三思,下巴长了不少黑色胡渣,眼帘下青黑一片,眉目间的担忧消散了不少,凝目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温柔。
绿茵和芜华收拾好东西便悄声退了出去。
柳浣因为喝了药,顿时昏昏沉沉起来,窝在武三思怀里似睡非睡,见她困倦,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把人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我在身边陪着你,放心睡吧!”见她闭眼,轻手轻脚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被子里,伸出手抱着睡在另一床被子你的人,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渐渐陷入梦乡。
第一百三十五章 等闲离别另销魂 殷勤
因为疯女人大闹浣居还伤了人命一事,武三思以大夫人疏忽,持家无道唯有,将府里打一应大小事务交给侧夫人何氏管理,何氏喜不自禁,也知道其中的缘由。
当然,这些都除了浣居,浣居在武府俨然是一个特殊而让人羡慕的地方,何氏因着柳浣的原因成了武府当家女人,自然不敢像大夫人那般针对浣居,完全把她漠视,费用开支等同武三思,而对于大夫人那一面,能克扣下来就克扣下来,大夫人持家的时候没少做这些,如今轮到她了,而大夫人又被禁足,自然奈何不了何氏,加上她是彻底被武三思讨厌了,自是不敢在这个风浪尖上闹事,值得忍气吞声看着何氏一天比一天嚣张。
柳浣被惊吓了,昏迷了两天,又在床上躺了几天,自己把脉确认没事才下床。武三思下朝回来,身上的官府还没脱就过来浣居这边,看见坐在榻上看书的人皱了皱眉,见他进来,绿茵与芜华连忙站起来,端茶倒水加炭,最后偷偷退了出去。
“今天怎么这么早?”以前很少天未黑就回来了,柳浣看了看天色,应该还不到五点吧!
“宫中的事都处理好了,太子体恤我这一路辛苦,让我早些回家。”想着柳浣在家里等着,武三思恨不得插上翅膀回来。
高宗与武则天过了元宵就搬去洛阳行宫,如今朝堂一切大事都由太子说了算。
蓦然听见武三思提到李哲,下意识僵了僵,面色变了变,算着日子,离高宗驾崩的日子不远,那时,李哲便会登上皇位。心不由咯噔了一下,李哲登位,那么晋哥哥会怎样?顿时觉得浑身冰凉,看着武三思,想起崔湜在耳边说过的话,玉佩?
目光在武三思身上扫了一遍,身上并未佩戴任何玉佩一样的东西,如此一来她并不知道他的玉佩在哪?
察觉到她的异样,武三思有些害怕,紧紧的拢着怀里的人,无力道“浣儿还在想着他?”他一提那个人,他就觉得她离他好远,似乎会马上回到那人身边,任他如何都抓不住。
他?柳浣一阵恍惚,每每想起李哲,心口便会隐隐作痛。摇摇头“想着过几天就是柳妈的七七,我想回去陪着娘。”
闻言,武三思有些自嘲,原来她想起失去的亲人,他没想到离开一个多月会发生这么多事,那段日子,若不是有绿茵在身边,他想,她一定会很伤心,幸好他求天后提前把人放了出来。而那个叫芜菁的婢女,若不是她忠心,他可能会失去她。
“我让武虎陪着你去。”柳浣摇摇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语气软了下来,武三思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心软,她是一个固执的女人,你反对,她固执,你软声软气,她反而不好再坚持。似乎为了应验武三思的想法,柳浣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
脸上一喜,武三思抱起柳浣往卧室走去,柳浣惊呼,拍着他的肩闹着要下来,武三思笑了笑,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吓得柳浣不敢再动,睁着眼睛看着她,武三思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面上一红,瞪眼吓道“你在这样看我,我可要惩罚你了。”
话音未落,柳浣已经捂双手捂脸,不留一点缝隙看得武三思好笑,亲了亲她的手背,哈哈大笑,把人放在床上,脱了鞋把脚放进被子里,头伏在隆起的腹部听了听,抬头看着柳浣笑道“今天有没有闹你?”柳浣点点头,随着时间她能够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咚,咚,咚…让她感动得想要哭泣。
“在边境的时候我给孩子想了名字,男孩就叫武肃,肃肃兔置,椓之丁丁的肃。女孩就要武蔓,野有蔓草,零露潯猓忻酪蝗耍逖锿褓狻V械穆憧聪膊幌不叮俊蔽淙寄帕剑ψ潘档溃劾锎胖巳鹊钠谂巍
柳浣不知如何回答,还有那么远的事,他连这个都想得那么清楚,若是他的孩子只当是对他的宠爱,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如此上心让她一时无措。
“不喜欢吗?我只是随口说了说。你…你不要不高兴。”低声下气的模样让柳浣不忍,想着孩子,想着另一个人,顿时湿了眼眶。她这一哭,可把武三思吓坏了,孩子的事一直是柳浣不能触碰的,也真是因为如此,他希望她知道,只要是她的孩子,他都会一样的疼爱,手足无措的抱着柳浣,擦拭眼角的泪水“浣儿,是我不好,不哭,你不要哭。”
“武三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不值得。”柳浣哭得很伤心,她发现,她一点一点被武三思感动着的同时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尽管心痛,还是忘不了,恨并爱着的痛,让她无法忘怀。
“你值得,浣儿,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从那日在街上看到你,捡到你的香囊开始,对你就无法忘怀,这么些年,看着你长大,看着你爱着别人,看着你受苦,每一刻都是对我的煎熬。浣儿,只要你在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从怀中掏出香囊,垂在柳浣面前。
“这个?”柳浣记不起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个香囊,虽然绣工还是那么烂,可仔细看看,那花样却也不是这里的人能够绣出来的,不由惊愕的看着他,从那时开始,他就在暗恋着自己?
“记起来了吗?那天,你撞了我的马车,还对着我的马车做鬼脸,后来你跟着一个人离开,这个香囊就是那时掉在地上被我捡到的。浣儿,你说值不值得?”
坐在马车上,柳浣一直回想着那天武三思的话,一个香囊他能带在身边六年,他的深爱,到底值不值得,而她也同样爱着李哲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足以让她用一辈子回忆,遗忘。
柳浣带着绿茵下了车,让芜华与武虎守在马车边,带着绿茵穿过一道道胡同,然后就看见一座略显破烂的房子,似乎听见朗朗的读书声,一个青布长衫的男子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
眼前变得湿润,看着结满蜘蛛网的门,搭在门扉上轻轻一推。门被推开落了一层灰,绿茵想要跟着进去,柳浣回头看了她一眼,随手关上了门,锦绣长裙拖地逶迤,扫过瓦砾,蔓延过刚冒出头的青草,来到房间外,循着以前的踪迹,从尾走到头,指腹一一滑过,在这里有人受伤,当时她太笨拙,包扎伤口的手法还是不够熟练,有粗心大意,不小心就会用力过度,别人疼得皱眉却未发现,还在心里很有成就感的欣赏自己的佳作。
“你来了。”笑着笑着,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脚步一顿,偏头面向房内,隔着一堵墙,似乎能够看见里面的人。
“是。”柳浣轻轻应了一声,里面的人似乎不存在一般,柳浣自嘲,竟然会回答幻觉的声音,笑意还未到达眼底,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门被打开,一个人影从房间内出来,跨步而出,看着柳浣,眼里闪过欣喜。柳浣愣神的瞬间,便被紧紧的抱在怀里。
“浣儿?”泪水在那一声低喃中泛滥,垂在身侧的手抬了抬,闭眼覆上宽阔的后背,泪水再也掩饰不住。
“是我。”
“浣儿?”
“是我。”
颤抖着双唇,彼此闻着对方的气息,手臂渐渐收拢,相拥的两人,四目相对,缓缓闭上眼,四片柔软的唇相贴,颤抖着,冰凉的寻找彼此,如干渴许久的旅人,如饥如渴的缠绵相吻,似要把多日的思恋,多日的怨恨发泄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喘不过起来才松开,喘着粗气,勾起柳浣的下巴,吻从眉心一路而下,手自腰而上,掠过隆起的腹部顿了一下,轻轻的覆了上去,孩子似乎很兴奋,在肚子里剧烈的动了动。李哲惊了一下,松开柳浣看着隆起的腹部,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不敢置信。
柳浣被孩子的兴奋劲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逃似的推开几步,抚摸着腹部警惕的看着李哲。
李哲被她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同样也感觉到她的疏离。
“浣儿…”
想要上前,柳浣却提着裙子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叫了一声绿茵。听着一个大肚子,李哲不敢去追,生怕吓着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拉开门,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略显红肿的双唇因为他的吻而显眼。这样,李哲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抚这唇,看着半开着唇,李哲苦笑,她对他是有情的,可他们却错过了,她已经别人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触手的跳动似乎还在指尖,看着指腹,笑得酸涩无奈。
从上官府回来额时候武三思还没回来,柳浣进了房间(http://。躺在床上闭目,一手抚摸着隆(炫)起的腹部,孩子还没那么(书)剧烈的跳动,武三思跟他玩都(网)是爱理不理的,有时索性不理睬。而李哲触了一下,连她都感觉到他的兴奋,难道真是心灵感应?可这心灵感应让柳浣害怕。
下意识捂着被吻过的唇,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神情变得恍惚,她这样是不是朝三暮四,她已经是武三思的夫人,心里却忘不了另一个男人,甚至还忘情深吻。
这样是不对的,柳浣你应该恨他的,为什么要对他念念不忘,他是坏人,他是骗子。想着用袖子狠狠的插着双唇,直到吃痛才罢手。
想起崔湜的话,柳浣蓦然清醒,做起来视线在房内扫了一片。下床穿了鞋翻开一个箱子找起来,武三思大多都睡在她这边,衣服什么的都放在这里,一些腰带配饰也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箱子,记得芜华常在这里哪东西。放在梳妆台上打开找起来,玉佩很多,可她不知道崔湜说的是哪一种。拿起来都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见推门声,柳浣惊了一下,连忙关上盒子,手指被夹了一下,顾不得疼痛,连忙把盒子放进柜子里,转身坐在梳妆台前,喘着气拿着梳子梳理着被打乱的长发。从镜子看出进来的模糊身影,柳浣嘘了口气,放下梳子。
绿茵听见动静走了过来,拿起柳浣放下的梳子梳了起来“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站在门外似乎听见一个人的声音,而那个声音,对她来说异常熟悉。
“没什么事?”柳浣摇摇头“武三思回来了吗?”既然能够帮得上晋哥哥,就不可能随意的丢在什么地方,通常贵重的东西不收起来,那么…就是戴在身上。那就是崔湜要的玉佩在武三思身上带着。
想着不由腾的站起来,绿茵被吓得后退一步,皱眉看着柳浣嗔怪道“小姐,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小姐你的手怎么了?”绿茵眼尖的发现柳浣两个指甲充血,连忙抓在手里,柳浣这才感觉到痛,皱着眉头直吸气,看着指甲盖里被压出来的淤血,一阵后悔,支支吾吾半天,总不能说她偷找东西太匆忙了才被伤到了吧!最后只得茫然的说她也不知道。
绿茵叹了口气,伤在指甲里只能等它指甲化瘀,看着柳浣的眼神变得无语。
武三思回来的时候柳浣难得体贴的拿着衣服跑前跑后,看得武三思胆战心惊,享受着她的体贴的同时,大有受惊过度的症状。柳浣说要亲自为武三思换衣服,他也觉得太突然,看着大眼瞪小眼最后低头对手指的人,柳浣值得叹气,平时不练功,关键时刻一眼就看出她的她的企图。
在他们的注视下,柳浣最后妥协,让芜华帮忙指甲在一旁看着,话一出口,武三思低声笑了出来,用眼神示意芜华绿茵下去。听见他笑,柳浣皱眉,斜眼看他,不满的嘟着嘴。
“浣儿今天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吗?”武三思好心情的好从背后抱着柳浣,手放在腹部,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多来米发索拉西多。头枕在柳浣肩上,热气喷在耳边痒痒的。
柳浣摇摇头,她觉得今天很烦,抓住不老实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还没咬,武三思就大声喊起来。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