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瞅着他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也就不在理他,知道越是和他计较,他就越会胡说八道得起劲,这个,姜暖可不是他的对手。
“唔!”岑相思盛了一个鱼丸放在口中,才一咬,鲜美的汤汁就流了出来,烫了他一下,他吸了几口冷气之后还是把剩下的半只鱼丸也给吞了下去,然后称赞道:“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是藏着机关的,很美味!”
姜暖得意的一抬头,然后说道:“慢点吃,烫着了吧。”
“我很高兴。”把口中的食物都吞了下去,他才轻声说道。
“嗯?”姜暖鼓着嘴侧目,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你有了困难就会想到去求我啊,所以我高兴。”岑相思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蝶翼扑闪并不看她,脸色绯红,一片娇羞。
姜暖皱着眉头一边满口大嚼一边看着他琢磨:这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脸红的倒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真是对牛弹琴!”长长的睫毛抬起,岑相思快速地扫了她一眼,伸出素白的手端了饭碗扭了身子安安静静的吃饭,一副闹别扭的样子。
姜暖也不理他,反正他的小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越哄越麻烦。她自顾自的吃饱了跑去正堂看看里面的两个孩子。
“阿姊,你偏心了。”看见她进来,阿温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后又接着往口中扒拉饭。他现在正是抽条的时候,饭量比原来长了很多,民间不是有句俗话么: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阿温就是处在这个时期。前段在逍遥王府住着,虽然岑相思也嘱咐了李庆丰多给他准备零嘴,可他吃惯了姜暖的做的饭,在什么都不缺的王府里总觉得是客居,吃的不舒服。现在回了自己家,他可是哪哪都痛快,就是看着隔壁那个狗皮膏药有些讨厌。
“阿姊不是偏心,是我们若是坐在一起吃饭,巧心会不习惯的。”姜暖坐在阿温的身边,看他吃的香甜,自己心里也是美美的。转头看到巧心低着头小猫似的一点一点地抿着勺子里的汤,姜暖盛了几个鱼丸给他:“能吃就多吃几个,别给我省着。你这个当哥哥的还吃不过阿温这个小弟弟么?”
“谢谢姜小姐!”巧心轻声应了倒是没有拒绝。
现在巧心在姜暖面前已是自在了很多,若没有岑相思在眼前,他看见姜暖和阿温嬉笑也会站在一边跟着傻笑,偶尔还会蹲到狗窝旁边去摸摸好汉,给它顺顺毛,也难怪好汉对他也是越来越亲近。
“我吃好了,谢谢阿姊做的这么好吃的饭菜!”阿温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小大人似的对巧心说道:“你不要急,慢慢吃,别看见我一放下饭碗就急着收拾,多吃些,越是多吃我阿姊越开心。”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我还有五十个字要临摹,就不陪着你了。”
姜暖暗暗点头,阿温人大心也大了,越来越懂事。而且他心态平和,既不会对身份比自己高的人谄媚示好,也不会对尚武庄的人存了轻视,这让姜暖非常的欣慰。欣慰她家小正太思想和身体都在朝着正常建康的方向发展,没有因为一些生活的磨难或是暂时的挫折给‘摧残’的扭曲了。
吃过晚饭姜暖已经把厨房和碗筷都是收拾干净了,解了围裙回到屋子发现靠着垫子倚在前边的岑相思正在翻她丢在地板上的书,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是不是还得再泡壶新茶伺候着?姜暖才在心里起了个念头,那边妖精已经开了口:“不用再泡茶了,我歇一会儿就走。”
“哦。”姜暖放了心,正不想再去厨房烧开水,现在锅里的那点水借着灶膛里的余温正好等会儿洗漱用。
进了屋子掩好门,先看了看墙角架子上火盆里的炭火燃得旺不旺,姜暖才也拿了一个垫子靠在墙边倚了过去,并不打搅看书的他。
“你怎么会喜欢看《国策》这种书呢?很少有女人看这种文章的。”岑相思一页页地翻着书籍似乎心思并不在文字上。
姜暖往他手中的厚厚的书上瞄了一眼,然后打了个哈欠说道:“那个啊,我是睡不知道的时候看的,因为上面讲的话太多,而且又多是生僻难懂的,我基本是看不明白。这种满纸大道理的文字我看了就困,一般随便翻上几页就能睡着。”
岑相思听得眉心一跳,姜暖在帝都现在可是名气大的很,她的诗作以及哼唱的曲子正被传的如火如荼,只是她自己并不关注这些,因此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才女’是名媛了。可谁知道这‘才女’是抱着《国策》催眠的呢?
岑相思扭头看着她。
“暖暖,你羡慕我皇嫂么?”他轻声问道。
于是姜暖脑子里就浮现出一张脸上涂着白白的香粉,脸颊上贴着花饰,脑袋上扣着半个西瓜的装扮非常滑稽的皇后娘娘来,然后她‘扑哧’一声就乐了:“我羡慕她做什么?”
“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羡慕那个位置上的皇嫂么?我母亲过去也说过,在皇宫里只有皇后才能活的像个人样。”岑相思淡淡地说道。
“那是你母亲的想法。别把她的话当做全天下女人的想法。”姜暖对宸太妃几乎是没有一点好感了,原本惊为天人的容貌也因为她过于刻薄阴毒的性格让姜暖想起来就不寒而栗,自动划进的魔鬼的行列,“你皇兄后宫不会就你皇嫂一个女人吧?一个女人和一堆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会幸福么?又住在鸟笼子一样的皇宫里,哪有我们自在。”姜暖很小声的说道。
岑相思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姜暖心里猛地一跳,一个非常不妙的的想法在脑子中闪过,但马上就被她自己给压了下去。
“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了。”如玉的素手抚上姜暖的脸颊,冰冰的,让姜暖哆嗦了一下。她赶紧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暖着:“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都静了下来,屋子里甚至能听到姜暖咚咚的心跳声。
“怕成这样?”岑相思笑着把姜暖揽进怀里,把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说道:“你放心,不管我坐到什么位置上,我的妻子都只会有你一个人,我的孩子都只会是你生的……我不会让一堆女人来和你分享丈夫的。”
这话让姜暖心中一阵恶寒!她想抬头去看看他,但被岑相思搂得紧紧的动弹不得,于是她只好小心地说道:“你皇兄说了什么?”
姜暖觉得头上的呼吸一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岑相思用很平淡的口气说道:“他是皇帝。”
他是皇帝,手中握着的是至高的权力。只这一句话液晶包含了很多。
姜暖伸臂揽住了他的纤腰,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相思,这个官做得不开心就不要做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我们慢慢地解决。你若无心朝政,站在朝堂上就会疲惫万分,我不愿你那样。”
“嗯。这一段若是遇到十一皇子你……”岑相思忽然把姜暖从身前拉起,伏下头,两个人顶着脑袋对着眼睛说道:“暖暖,你,给我个日子……我不想等了。”
不想等了?等什么?姜暖眉头蹙起,“成亲么?不是说要等你24岁么?”
“不是,不是说那个。”岑相思的脸又可疑的红了起来:“我是说,那次在笔生花阁没有做的事。”
“滚!”这个色胚,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了,说着说着话就拐到这个上面去了,姜暖想要推开他。
“王爷。”外面是巧心的声音,“差不多时辰了,再晚城门就要关了。”
岑相思终于怨念重重地走了。到了也没有让姜暖给出个日子来。不过他倒是说了,先给她几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你妹!”姜暖将房门重重地关好,脑子里反复这想着方才岑相思说过的每一句话,越想心里越闹得慌,破天荒地还真是睡不着了,拿着《国策》翻了好几页后,她把那本书丢到一边,吹了灯对着灰蒙蒙地窗子发呆:“明日等他再来的时候,我得好好劝劝他。”姜暖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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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事出有因
心里有事儿,头半夜姜暖躺在铺得厚厚的褥子上翻来覆去的在被窝里翻烙饼。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才睡着,就听着远处的鸡已经开始叫了,再一估摸时间又该起床做早饭了。
现在阿温每天早晨都坐着送点心的车进城,到了品香楼再被巧心接了换乘逍遥王府的马车到简夫子的府上上学。姜暖只看小小的他每日这么奔波很是心疼,而阿温自己却是乐此不疲。姜暖想了想还是先这么让他跑着,男孩子,不能养的太娇惯。
过去大户人家的子弟到了五六岁就要和母亲分开住,自己带着丫鬟仆妇小厮住在单独的院子。连乳母也要打发了,就是怕男孩子被娘亲给惯坏,以后一点经不得事儿。姜暖认为这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该睡的时候死活睡不着,该起得时候又死活不想起!大爷我这是跟谁啊……”姜暖一边叨叨着一边开了房门穿上鞋东倒西歪头昏脑涨的朝后院走去,连屋里的被子都没有叠,她想着一会儿送阿温上了车自己回来再接着睡个回笼觉。
好歹洗漱了,姜暖也清醒了,手脚麻利的在厨房里生火做饭,昨天晚上发在灶台上的面肥这会儿起的正好,姜暖使了碱,和匀,烫了块面,闻着不酸不涩,知道是可以用了。一口一个的提褶包子捏了满满的一屉上了锅。等灶上的大锅开始上气的时候,阿温也穿戴利落的小跑着进了净房:“阿姊辛苦了!”在门口他对着姜暖喊了一声。
“这样有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啊!”姜暖自顾自地臭美着,咋看这个弟弟都是顺眼的。
过了会儿功夫小肉包子出锅,姜暖把包子放在案板上晾了一下,然后一包一包的用油纸分开包了。
虽然阿温孝敬给简夫子的束脩里是夫子自己说的不要给他送什么腊肉米面之类,只送酒便可。姜暖仍是时不常的多做些吃食让阿温带上,一份孝敬给简夫子,一份是给巧心的。
就这惹得岑相思可是没少吃干醋。
“阿姊,也给我包一份。”阿温坐在小凳子上就在厨房用的早饭,小嘴吃得油光光的:“要不午膳的时候夫子和巧心哥哥都有的吃,我只能看着了。”
想想也是,姜暖索性给阿温又包上一包,“里面包的都是肉,中午一定要热了吃!”她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我记下了。”阿温乖巧的应了。
从清晨摸着黑起床到送了阿温上了把式叔的骡车,现在的天色已是亮了。姜暖跟在送点心的人群后面,往两边的覆盖着残雪的农田里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主意就冒了出来。
瞅着没人注意自己,她偷偷摸摸地举起两只手臂伸了个懒腰:“先回去补觉,没有好的体力怎么战斗啊。”
晚上没有睡好,姜暖也没啥胃口,回家以后关好院门她回屋就进了被窝,被子摊在地上还有着淡淡的余温,盖在身上很舒服。几乎是脑袋才一挨着枕头困意就袭了上来,她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又把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太幸福了……”姜暖喃喃自语道。
“啪啪”,院门被轻轻地敲响。
姜暖立马把脑袋蒙在了被子里:“幻觉,这是幻觉。”她咬牙切齿地在被窝里叨叨。
“啪啪!”敲门声明显比刚才大了些。
“唉!你没那种命啊……”再不能装鸵鸟的姜暖一脚把被子踢开,‘噌’地起身拉开房门,黑着脸一边穿鞋一边吼道:“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娇娇娘吕淑仪,这让姜暖有些意外。
娇娇娘看到姜暖先是张了张口,可半天也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然后她忽然后退了一步,就在她家的门口重重地跪了下去。只是这动作过于突然,姜暖都来不及反应,那个女人已经一个头磕在地上:“大恩大德我吕淑仪没齿难忘!”
“这是干什么。”姜暖赶紧走了出来,双手用力往起搀扶:“原本想着过去看看娇娇,又怕你夜里睡不好,去的太早了让你不得歇着。先起来!我受不得这个。”
吕淑仪却并不起来,依旧跪着说道:“若是没有您送来的三丸药。怕是我们娘俩的命昨天便都交代了。这个头,必须给您磕!”
姜暖身子里藏的是个现代的灵魂,对古代人动不动就跪其实是很反感的,而又不能明着说出来,想了想她只好说道:“您看看,这还在门口呢,咱们这样拉拉扯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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