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也是你帮着喂的吧?”看见好汉对青山的劲头姜暖就知道这家伙是吃了人家的饭了,所谓吃人家的最短,好汉的嘴巴倒是还老长着,但是它对青山的态度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呵呵。”青山轻笑了一声:“你这狗养的太馋了,喂得吃食里都要有荤腥,每天给它弄吃的,我娘都要骂它一顿呢。”
“我呀,这一趟出去的匆忙,亏着有你们帮我照看着。”这话姜暖是从心里说出来的,这一个多月来,她离开王府的次数有限,每次都是匆匆地嘱咐秀儿几句,或是托把式叔给家里捎个信,她这个掌柜的到成了甩手掌柜,耽误了太多的事情了。
“阿暖不是年前就答应帮着赵把总去管理他手底下的那几片地么。”青山知道姜暖这段日子并没有住在姜府老宅,借着往城里送点心的茬他偷偷地去那里看过,再加上后来姬老头也说送了一车的公鸡去了逍遥王府,这让他心里很是别扭了几天。如今姜暖不声不响的又回到了尚武庄,而且那个王爷也没有跟过来,他总算是痛快了一些。所以这次见到姜暖,他一句也没有问她在城里的事情。
“是啊,不是我还请你爹过去看着那些兵痞子把地给翻了,下了肥呢?”姜暖进了正房,摸了火折子点了油灯,屋里立时亮了起来。只是因为太久没人住着,坐在屋里也和外面的温度没啥两样。
“走,咱上厨房说去。”端了油灯,姜暖对站在院子中的青山说道。
青山家只有一个灶台,等下那些鸡收拾好了就要炖上一些,庄子里的街坊邻居现在大多处的很好,大家伙看见姜暖回来了也都高兴,自发的凑在一起帮着拾到那些鸡,姜暖索性就留着大伙儿一起吃饭凑凑热闹。
“这两个火都得烧上。”青山不是外人,姜暖也不客气,直接指使道。
她自己则拿了盆子盛了十来斤的白米,到外面的井台边,一边清洗着,一边等着青山继续说。
青山往两个锅里都加了一点水,然后蹲在灶台边吹了火折子笼火。“赵把总那片地可是不小,就是归置的不好。后来我和我爹还出去两次,想着开了春不管种什么,总要先把肥和施了。”
虽然种了一年的地,但是姜暖对于这些还是一知半解的,所以青山说啥她都认真的听着并不插嘴。
“后来去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平整过的地都给人给弄得乱七八糟。上面净丢了些苞米的杆子,还有白菜叶子啥的,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做下的。”
姜暖的脑子里露出那个石把总老婆的样子来。
“后来呢?”她问道。既然摆明了架势来捣乱,怎么可能就在地里扔点垃圾这么简单。
“这几日,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兵差到咱们庄子头上转悠,那个兵营里姓石的把总还过来了一趟……”青山往两个灶台里填着柴火,回头看到姜暖端着沉甸甸的一个木盆走的费劲,他连忙站了起来走过去接了:“我爹……和那个石把总不对付。看见他就想动手。阿暖,这个事儿,你用不用再掂量掂量?我看石把总和赵把总关系也是不睦。”
“没事儿。”姜暖想了想才开口说道:“陈叔的脾气那么好见了那个石把总都要动手,可见那家伙不是个东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咱和赵把总说好的事儿都得干下去。否则以后咱尚武庄的人出去做点什么都得被压着。”
伸手揭了锅盖,看着里面的水还没有开,姜暖直起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稍稍休息一下:“甜点心的生意也好,赵把总那片地的生意也好,这都只是个开始。以后这样的杂碎还会不断的出来,我不怕。毕竟是宵小之辈,很多事只敢做见不得人的,所以咱多注意就是了。以后再去赵把总那边,青山你跟着我去就是,咱别让陈叔出面了。跟那些人斗,可是不能着急冒火的。青天白日的,毕竟是大梁的天下,还怕他们翻上天去?”
青山的心里一片安宁。
这几日,自大看到石把总出现到了庄子上之后,他心里就有着隐隐的不踏实的感觉。家里娘和青水两个人虽然说话但还拧吧着,而一直稳重老实的爹在看见那个姓石的居然要拿着锄头去拼命,显得异常的暴躁!而这一切都让他的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他要压制不住了,总有要出事的感觉。可现在姜暖才一回来,几句话就把这事儿说的清楚,而且马上就拿出了方法去应对,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青山忽然觉得看着这样的姜暖,他的心也安静了。
在一大锅香喷喷炖的上面飘着一层油的鸡肉出锅的时候,阿温蹦蹦跳跳地回了庄子,后面跟着白净瘦弱的巧心。这孩子肠胃不好,姜暖今天也是才回来,来不及单给他预备下,只到炖鸡的锅里撇了两勺清亮的鸡油,软软的和了点面,又加了点葱花,给他烙了一大张酥软的鸡油葱花饼。“记着,以后少吃米饭,尽量吃面食,养胃。”
巧心的胃口不大,吃东西猫似的一口。只是吃完了,他的眼睛还盯在盘子里剩下的饼上:“姜小姐,我能……带走么?”他小声地问道。
“有良心!”姜暖起身拿了张油纸把剩下的饼都给包好,有用厨房里的屉布给裹了几层递给他:“拿回去给巧言吃吧,虽然到了王府没有这酥了,可也不会太凉。”
巧心‘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两只手都背在身后,一张脸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只是……觉得好吃……想留着晚上吃。”
“哈哈!真是近煤者黑,你瞅瞅,才嫁了他几天啊,你说话也结巴了。”姜暖拿巧心当个孩子看,所以说话也是随意。
“没事,我就先回府里了。”被说笑得不知所措的巧心想了一下,扭头就往院子外走去,只是他才一动脚步就被姜暖拉住了,将手中的纸包塞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姜暖在他耳边低低的嘱咐了几句话,看着巧心神色凝重的点了头,她才松了手:“过几天我把阿温那边收拾收拾,你就在这里吧,也省的这么来回跑着辛苦。”
“不辛苦。”这回巧心是重重地摇了头,他要是到姜小姐这里住下了,府里的那个小结巴一定会孤单的。
“回去吧,这个你自己拿主意。”越是一根筋的人越是认死理,姜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的性子里。看来,岑相思用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在逍遥王府的时候,姜暖天天活在各种压力里,她那个时候就想过,要是有朝一日回了家,她一定要心无旁骛的好好地大睡几天,补补觉。现在她回家了,却一天懒觉没有睡,整个人马上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高速运转起来。
正月都过了一多半的时间,再过二月马上就又是春耕的农忙时节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还有很多是需要安排。
第二天一早她就跟着把式叔送点心的车又进了城。在品香楼门口让阿温跟着巧心上了王府的马车后,她又在两处铺子里都转了一下,看看各个品种的销量,以及听听客人们的意见。
现在甜点心是可以做烤蛋糕的。只是烤盘是铜的,造价比较高,所以姜暖没有定制多少,这次她在两处铺子里一走动,发现还是烤制的蜂蜜蛋糕销路更好,于是决定回去就赶紧再定制一些烤盘去,这样才能扩大产量。
在逍遥王府住了些日子,姜暖发现那里集中住的都是高门大户,房子一处连着一处,其实买东西并不高方便。她盘算着在靠近王府的地方也开一处甜点心试试水,先租房子,看看销路如何再决定买不买铺子。
要做的事情太多,一件一件的堆在姜暖心里,因此她在城里巡视了一圈后就租了辆马车回了尚武庄,手里还提着不少采买的平日生活用的杂物。
坚持着走了一半路,实在是提不动了,姜暖只好把手里的东西都先放到了地上,她甩着两条酸痛的手臂活动着,龇牙咧嘴地说道:“这道还是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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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字数不多,不算~
七点才回,先写这么多。请谅解!俺不是故意偷懒忽悠~
先吃饭去,今夜无论如何不欠债~
第一百八十一章 和好如初
又换了两次手才把那一大堆零七八碎的东西提回尚武庄。还没有到家门口,远远地姜暖就看见有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往庄子口张望,她才一露头,那些人就迎了上来。
“东家,进皇城了?”
“这买的啥啊,死沉死沉的。”
“来来来。您松手,让我家二小子帮您提着……”
姜暖脸上挂着笑,也不客气,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了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女人们……乡下人相对实在,有事儿都挂在脸上,只看他们的脸色姜暖就知道这些人是有事儿来求自己的。
口中打着招呼,姜暖开了院门把大家都让了进去,只是这些人看到姜暖家屋里屋外都是纤尘不染的样子,谁也没敢往她家正房里迈步。
从厨房里提着那柄‘保温壶’出来,见到那几个人都坐在了槐树下的石凳上,大冬天的坐这个石凳子?姜暖只觉得自己屁股下面一阵发凉。不过,她还是一手端着放了茶杯的托盘走了过去。
“嫂子,有事吧?”姜暖一边给大家倒水,一边对着这堆人里唯一的熟人问道。
这个妇人现在也在姜暖的点心作坊里帮工。娘家姓张,夫家姓刘,这个刘张氏人极干净爽利,娘家穷,姊妹四个,嫁到尚武庄三年,如今一个儿子才两岁,原本两口子是包租了娇娇娘的三亩地,可自打添了孩子,在加上刚成亲的时候婆婆生了一场大病,看病吃药再加上补身子,两口子一下就落下了饥荒,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吧。好在这两口子都是手脚麻利的,再加上岁数不大心眼儿活泛,去年农忙一过,刘张氏就把家丢给丈夫和婆婆,她自己求了姜暖进了她的点心作坊。现在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银子拿,欠人家的钱都是亲戚朋友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银子,拖了三年终于还上了一半,这让刘张氏对姜暖是格外的感恩戴德!她是个要脸面的人,因为欠了钱还不上,嫌寒颤,她都两年没有回娘家了……
“是有。”刘张氏接过姜暖手中‘穿着衣服’的保温茶壶看看了,接着把余下的茶杯里倒上水:“东家,您是净鼓捣这些我们没见过的东西,您是长了个啥脑袋啊。”她佩服姜暖,同样是女人,姜暖也是自己过日子,还带着个兄弟。看看人家把日子过得是有多滋润!同样有手有脚,自己就没东家的那个灵便的脑袋瓜子,所以只好踏踏实实地跟着人家好好干了。
刘张氏觉得自己是跟对了人了,东家心眼好心不黑。即便是过年停工的日子作坊里的银子也是按月照发,这是作坊里的帮工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的。那次从青山手里接过银子的时候,她只觉得烫手!心里早就做了决定:以后只有好好干,才能对得起这么仁义的东家。而跟着这样的东家早晚也能把家里的小日子过起来。
姜暖笑了笑。她来自现代社会,这些东西都不是她想出来的,只不过是被她拿来用一用罢了,所以她也没啥好谦虚的。
“这……”刘张氏把茶壶放到了石桌上,用手指着围坐的一圈人,还有立在在姜暖家门口不敢过来的几个女人说道:“这几个都是我娘家的亲戚和街坊。”
姜暖笑着对客人点头,然后招呼远远立在门口的那几个女人过来喝茶:“过来坐,我再去拿几把凳子出来。”
“东家您别忙活。”刘张氏拉住姜暖一下把她按到空着的一张石凳上:“她们是怕您家这个狗子。”
一阵冰凉的感觉这回是真的从屁股上一直窜到了脑袋顶,姜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受不了凉,冬天的石凳已经在院子里冻的透透的,她这么毫无准备的坐上去已经是隐隐地觉得肚子疼了。咬牙忍了,才没被激得一下子弹起来。姜暖强忍着没有动。一桌子人围坐着,她要是龇牙咧嘴的起来,会显得太娇气。
好汉脖子上被拴着链子,虎视眈眈地望着这一院子陌生人,全神戒备着。这么膘肥体胖地一只大狗凶巴巴地卧在那里,不怕的人少。
接受了昨天的教训,姜暖决定除了夜里,还是把这个太爱兴奋的东西给拴起来,它现在这体重要是发起疯来,扑倒姜暖这样的绝对是小菜一碟!
“我娘家在坡头村,那里靠着山,山下平整的田地都是那些兵老爷们的,而山又是石头山,要想开出块巴掌大的地方都难。村子里的壮劳力大多在跑马镇上打零工,村里闲着的女人劳力还是不少。初二的时候我和孩子他爹回了娘家。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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