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些。”回神的姜暖为这个不知不觉中已经认了自己为‘闺蜜’的大男孩儿打气:“相信你自己也是优秀的,不要仰视任何人,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既是凡人,如你我一般。”
窦崖安静了下来,脸上病态的红晕慢慢退去,而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倒是越发的明亮。“这个是窦某的谢意,还望姜姑娘收下。”他自袖笼中拿出一只折起的信封,双手举了过来。
“这是?”姜暖没有伸手去接,她疑惑地开口问道。
“一千两银票。”窦崖直言道:“看姑娘如今境况艰难,所以姜某才准备了这俗物为礼,还望收下。”
“哈哈!不俗,不俗!”姜暖大笑着说道:“公子这是用了心的,小女子先谢过了。不过,你我做既然是做的生意,那让顾客满意就是对我最大的赞赏了,这,钱,我不能收。”天知道啊,最后这几个字她可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看着窦崖举出的手并未收回,姜暖继续说道:“所谓救急不救穷。这一千两也终有花完的一天。窦公子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如今我虽贫困,但终不能只靠着朋友的救济生活。以后有了合适的生意只要窦公子多照顾‘小店’就是了……”说到最后姜暖的语气愈发的轻松,还开起玩笑来。
是了,她要自己站起来,带着阿温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朋友。”窦崖轻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而后痛快的收回了手去,“如此,这个我便收回来了。姜姑娘若真的想做生意,来找窦某即可。”
“好。”见他说得真诚,姜暖亦应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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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是一个使人温暖的词汇……中午好,我的朋友们!OO?
第二十二章 疑惑
挥手送走了眉开眼笑的窦崖,姜暖依旧立在门前的石阶上没有动。几乎一夜的不眠不休,让她这个原本就不咋地的小身体有些吃不消。
抬头看了看太阳升起的高度,估摸着也就是早晨点钟的样子。姜暖撇了一下嘴,小声嘀咕着:“没有手机,没有时钟,这过的可真是糊涂日子……估摸着点儿吃饭,估摸着点儿睡觉,再估摸着点儿起床……起床?”说到起床她赶紧收起了满嘴的牢骚,提起裙角就往台阶上走去,这时才想起屋里床上还睡着个拖油瓶的弟弟呢。
三两步就跨上了台阶,哐当一声推开虚掩着的院门一眼就望见了院子里阿温正与他的‘爱犬’好汉跑得欢脱的画面,姜暖站住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番情景她就就觉得开心,踏实。于是她索性倚了门框靠着,静静地看着这对儿小东西嬉戏,任由心里慢慢升起的温暖的感觉蔓延。
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正往内院方向跑的阿温先来了个‘急刹车’,然后扭过头向门口的方向望,当对上姜暖那带着笑意的眼神时,他立马欢呼一声,转身就迎着她跑了过来:“阿姊,我早就起榻了。你看头发也束好了。对了,我还‘讲了卫生’……”穿戴齐整的小袍子的前襟上还阴着一片水渍。
张开双臂等着那个欢快的如叽叽喳喳小鸟儿一般的孩子自己冲进她的怀抱,姜暖先摸了一把那片水渍,感到并不太湿才放了心。然后她揉着他梳得有些歪了的小抓髻表扬道:“阿温真能干!让阿姊看看你这‘卫生’讲的怎么样?”
“我可是用青盐水‘讲’了三遍呢……”阿温得意地张开嘴巴露出满口的小白牙显摆道:“好汉也‘讲’了,我给它的食碗里也倒了一些淡青盐水,结果它一口气喝了半碗!”
“噗!”姜暖很同情地看了好汉一眼,然后对着阿温说道:“它是渴了。养狗狗也需要精心照顾的。你要记着按时给它添水喂食,你对它好,它会对你更好的。”
“嗯。我知道。”阿温乖巧地点着头。
回身锁好院门,姜暖牵起他热乎乎的小手向后院走去,边走边说道:“阿温可是饿了?阿姊这就去做早饭给你吃。”狗狗好汉紧紧地跟在姐俩的身后,尾巴摇的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路过正房的时候姜暖停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处明显比这院子里别的房屋都高大很多的建筑。
入目的整齐的窗棂上大多的窗纸都破掉了,露出大大小小无数的口子,不大的一阵小风吹过就能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让这房子显得愈加的破败凄凉。
屋檐下一块楠木的匾额用的是原色,只在上面刻了简单的两个字:应闲。字体飘逸娟秀倒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匾下门框上的两扇大门关得严实,暗褐色的漆皮泛着沉沉的光泽,虽然许久未经打理,依旧饱满紧致没有一丝裂纹。衬得这华屋的主人身份颇为不凡。要知道古时能用朱漆和黄漆的人家可都是极有身份的!而这门上的暗褐色漆皮不正是黄漆年份久远后历经风吹日晒所沉积的色泽。
可这么尊贵的一处府邸,又是正堂主屋怎么挂着一块如此新奇的匾额呢?显得过于轻飘了。
姜暖的视线还凝在那块匾额上,若有所思。
“阿姊?”阿温看她愣了很久也没说话,于是小心的摇了一下她的手臂,怯怯地叫了一声。他好怕姐姐这样痴痴呆呆的表情,从他记事起,他眼里的阿姊就是那副样子,让他觉得那副躯体里的人就是行尸走肉,是没有一丝感情的。
而如今的阿姊依然瘦弱,可让他觉得安全温暖,愿意与她亲近。是他最最喜欢的人,也是他的依靠。阿温很怕回到过去,再去面对一个没有温度的阿姊。
“阿姊在想煮什么早饭呢,肚子好饿,这一想都入了神的。走,我们先到厨房去看看家里有啥能做的。”越想越觉得那扇门里掩藏的东西有些诡异,姜暖刻意的打断了自己探究的心思,随口扯了几句话,拉起阿温抬脚就向后院走去,再不停留。
姜暖的脚步走的很快,让身旁的阿温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不过阿温还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风风火火的阿姊又回来了就好。
姜暖并未注意到阿温的脸色变化。一进厨房她就拿起搭在灶台上的围裙系在腰上,眼睛扫向摆放食材的柜子,这回是真的开始盘算起要做什么早饭来。
这个时候一到了冬季尤其是北方,能买到的蔬菜极少。前日她出去了半天将见到的差不多的品种都买了,也不过就是一把小葱,两个大白萝卜,一捆豇豆,还有满满的一篮子鸡蛋。就这些能做出什么来呢?她在脑子里迅速地做着组合。
“啪”地一声,姜暖只觉得脚边一震,低头一看地上已是横七竖八地丢了几根木柴,竟是阿温方才跑去柴房抱回来的。只见他拍打着小手说道:“我会烧灶火的,阿姊把这个交给我做就是了。”
“好。谨慎着别再被那木柴上的小刺扎了手。你手上的伤口才好了些。”尽管点头同意了阿温的要求,她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伸手从灶边的木桶中舀了一瓢水倒在锅里,就让阿温去烧火了。姜暖洗净了手,拿了三只鸡蛋打在了盆子里。又从盐罐中捏了一小撮盐丢在蛋液里,用右手搅和均匀了,才从面缸中用干净的左手盛出一小碗面粉来倒在蛋液中,估摸着也就是六七两的样子,她麻利地将面粉与蛋液和在一起,又反复揉搓均匀,不大会儿功夫一团软硬适中的鸡蛋面团就和好了,而她手上沾的蛋液也完全的和到了面粉里去,没有一点糟践。还真是面光盆光手光,很有几分大厨的样子呢。
随手沾湿了一块屉布盖在面团上面,让才和好的面饧一会儿再用。
姜暖又摘了两棵小葱出来,洗净了放在案板边上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与坐在灶台边烧火的阿温说着话:“少放几根柴哈,我们早晨就煮一锅蛋面。用不了多少火的。”
然后又盛了小半碗面粉放在案板一角,随意地抓了一把撒在案板上,才把面团从盆子里起了出来放在上面,又揉了几下,姜暖取了擀面杖开始擀起面来。
面团饧的时间稍短,手底的感觉有些僵硬。不过好在面团不大,很快地就被她擀成了一张薄薄的面片,又在上面撒了一层薄面,反复地叠起成了长条,才拿刀切成了筷子宽的面条。回头看见灶台上升起的冉冉蒸气,知道那水已是烧开,姜暖用手抖落了面条上多余的面粉,双手捧着将它下到大锅中,用筷子挑了几下,看着面条很快地自锅底浮了起来,她抓了一小撮盐丢在里面,转身去切小葱了。
不大会儿功夫,一锅撒着翠绿小葱花,面色淡黄又淋了芝麻油的鸡蛋面便煮好了,满屋子都是那股好闻的香气。
姜暖将锅中面条分别装在两只大碗中,放在了新置办的矮桌上,又给锅中添了一瓢水,正好用没燃尽的那点余火烧些热水等下洗碗用。
此时阿温已摆好了小凳子拿了筷子眼巴巴地盯着那大碗面条等着姜暖开饭。鼻子还不时的吸一下,低头闻闻那面的味道。
“别闻了,留神烫到鼻子。”姜暖也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对着阿温说道:“快吃吧,泡久了不好吃。”
阿温却没有开动,而是自那大碗中抬起头来,狐疑地望向她,开口问道:“阿姊为何会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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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木盒中的秘密
“阿姊为何会煮饭?”阿温问的问题很平常,但对一个曾经疯疯癫癫的女子来说什么时候脑子清醒到能学做饭了确实是个问题。
姜暖慢悠悠地挑了一筷子面条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然后张嘴吞下。因为是才出锅的缘故,口中的面条很烫,让她根本就不能马上咽下,只能微张着嘴‘嘶嘶’地吸着凉气等着它冷却。那样子一点也不淑女。
完全的鸡蛋和面又加了盐的缘故,面条的口感劲道极了!嚼起来很有咬劲,正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美味。清水中只放了盐和芝麻油,略显清淡,配上小葱的辛辣味与悦目的碧绿色搭配起来甚是引人食欲,在冬季寒冷的清晨用来真是再合适不过的饭食了。
“怎么不吃呢?”姜暖咽了口中的面条,抬眼看见坐在对面的阿温还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禁苦笑,俺这身份要隐藏的彻底还真不容易,连个小屁孩儿都有脑子来质疑了,别人肯定会更觉惊异。总不能和他说:上一世我也是个苦孩子,从小没了父母,与奶奶相依为命。老早就开始学着做家务做饭,甚至才过十六岁就瞒了年龄去饭店打工挣学费。煮饭对我来说算什么呢?
唉,还是藏好尾巴做人吧……
“你看着我干嘛?是嫌阿姊的手艺不好么?”姜暖对着很有探讨精神的熊孩子扬了扬下巴,显摆道:“阿姊可告诉你哦,我大你十岁可不是白大的,比你还小的时候娘亲就开始教我识文断字,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刺绣女红……”
阿温的眼睛明显的带上了羡慕的颜色,是了,阿姊是娘亲亲自教出来的,如何能差了去?难怪她能吟出让窦公子佩服的诗句,会煮饭更是小菜一碟了!他如是想到。
“不过你姐姐我天赋异禀蕙质兰心,刚才说的那些我一样也没学会!惟独对吃之一道情有独钟,观之既会,已经到了无师自通的地步,如今已经登堂入室成集大成者了!”这替自己吹牛真是越说越顺流,姜暖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对着阿温可劲儿的胡吹。不过这也不是凭空乱说的,对于她这样一个资深吃货来说,学做各种美食确实是她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这回轮到阿温无语了,他垂头丧气地看了看对面正说得‘口吐莲花’的姐姐,迅速地拿起桌上摆放的筷子慢吞吞地吃起面来。
心道:阿姊的疯癫病虽说是好了,到底还是没好利落留了根儿的,以后家里有了富裕的银子,说什么也要给她好好医治一番……
“你看看你吃饭的样子……唉!”对着吃相斯文的阿温,姜暖使劲的摇着脑袋。
“有何不妥么?”才喝了一小口热汤的阿温左右看了看自己,然后才小声地开口询问。
“太有问题了,看着!”说着她用左手将右边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了一只细麻杆般的手臂,豪气冲天地自碗中夹起一筷子面条摇头轻轻吹了几口,然后将那一大筷子面条都放进了口中吸溜吸溜地几下就把还留在外面的吸到了口中,立时她的小嘴儿就鼓了起来,像只青蛙一般在那里甩着腮帮子吃得好不痛快!连嘴都张不开了,直到满嘴的食物都吞下去她才继续说道:“看见没有?这才叫吃饭。就你那样子,像只小猫似的,阿姊看了都觉得你吃的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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