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皇上开口给你赐婚乃是天大的恩德,岂容你开口挑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本王回去如何惩罚你!”
“皇上,沐阳年纪尚轻不懂事,说出来的话有些失了规矩,还请皇上看在微臣的薄面上莫要跟他一般计较,微臣回府后定会严惩于他,让他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
逍遥王的一番话明面上是在训斥上官沐阳不懂规矩,实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皇上他贵为一国之君,可不能言而无信,更是搬出当朝百官,隐隐中带着几分压迫的味道在其中。
“是,父王,沐阳知罪!是沐阳不懂事,恳请皇上念在沐阳年幼无知的份上,莫要跟沐阳计较,模样在此叩谢皇恩,恳请皇上绕过沐阳一次……”上官沐阳好似突然醒悟般,满脸惶恐的望着皇上,憨厚实诚的脸上带着几分害怕的神情。
风轻晨眼神冷淡的看着逍遥王父子上演的这出戏码,眼底闪过一抹冷嘲,眼神饶有所思的朝正殿之上,那块高高悬挂在皇上身后正上方的牌匾,眼底露出几分狡黠之光。
“小晨儿,你袖子里的香包绳子露出来了,让你身后的丫鬟把它拿去处理掉,我不喜欢小晨儿身上沾上那些脏东西的气味。”
蓦地,风轻晨耳边突然响起那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她浑身一怔,眼底露出一抹震惊和诧异。
她当即伸手唤过白芷,把袖子里那个香包交给白芷,俯身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看着白芷匆匆离开。
“真乖,为了奖励小晨儿那么乖,爷给小晨儿讲个故事听,从前有一户农家,那家生了好多好多孩子……”慢慢的,她开始沉浸在他的故事中,被他生动的讲诉把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风轻晨就这么听着,时而眼底流露出些许光芒,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勾唇浅笑…
隐身在暗中的某人看着风轻晨脸上流露出的专注,好似得到莫大的鼓励般,说得是越加起劲,脸上的神情也是越加温柔,深情款款的盯着风轻晨的倩影,好似整个天地间只有彼此的存在,眼里,心里,全是她!
“有一天,那个农夫的妻子对她一岁半的小女儿说,”你以后要跟哥哥姐姐们一起吃饭,不许再吃奶了。“她的小女儿哭喊不休,农夫的妻子始终不为所动,过了好一会,农夫的小女儿跑去屋子里的地缝里掏啊掏啊掏出一个铜板连忙跑到农夫妻子的身旁,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把手中的铜板递给她,一边啜泣,一边声音颤抖的说道,”娘,我…我就吃一个铜板的……“那个农夫的妻子当场就呆住了……”他的声音加上那稚嫩天真的语气,风轻晨脑中瞬间浮现出隽那张绝美倾城的脸上露出小孩的委屈和天真,手里还拿着一个铜板要那啥的模样。
听到这里,风轻晨却是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而这时,皇上真跟逍遥王说着话儿,突然就听见一道清脆悦耳的娇笑声传来,众人皆是错愕又吃惊的望向那传出笑声的地方。
霎间,风轻晨成了殿中数百人眼中的焦点!
“咳咳…轻晨,有什么好笑的事不妨说出来让朕也一道乐乐,你一人偷着乐可是不厚道。”皇上正发愁不知怎么跟逍遥王说这赐婚一事,恰巧听到风轻晨这一声娇笑,他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在这明面上有逍遥王父子要求赐婚,暗中还有一个神秘男子藏身在这大殿之中,皇上是感觉腹背受敌,心里就像是卡了一根刺似的,上下两难,随即决定把这件事交给风轻晨自己处理,左右他早就下过圣旨给予风轻晨婚姻自主权。
“皇上恕罪,轻晨方才想着一件幼时的趣事儿,想着想着不由得就笑出声儿了,还请皇上恕罪!”风轻晨心里怪了那个说故事把她逗笑的人几句,连忙站起身子给皇上行礼,娇脸满是惶恐的神色。
皇上也没追问风轻晨为何发笑的缘由,而是看着她笑道,“轻晨,你如今也十三了吧?寻常姑娘在你这般年纪都开始议亲了,想必你也听见了,方才沐阳向朕请求将你赐予他为妻,他日后会好生待你,真心疼你,朕知晓你是个通透的孩子,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朕素来将你当做自家的女儿疼爱,沐阳虽是刚回京,却也是个憨厚实诚的孩子,将你交给他照顾朕也很是放心。”
“风爱卿,你认为这门亲事可行?方才沐阳那孩子的话你也听见了,那孩子既然敢当着满朝百官的面说出这等话来,自然是真心的,朕倒是很看好他们这一小对,不知风爱卿认为如何?”皇上三两句话就把风啸扯进来,好似这门亲事就已经这么说定了般,风轻晨的意愿和态度似乎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上官公子的诚意臣等都看在眼中,甚感安慰,轻晨若是能嫁给这般真心待她的男子,臣心里也甚是安慰,这门亲事说来还是我风家高攀了,若是逍遥王无意见,臣自是百般赞同的。”没想到竟然能通过风轻晨这个贱种搭上逍遥王这条大船,风啸心底一喜,当即开口说道。
自从上次跟秦氏那女人把脸皮撕破后,风啸在她们母女面前再也不掩饰他的真面目,就连往年的表面功夫都不愿再做,甚至这段时间看都没去看过怀孕中的秦氏一眼,对他而言,所谓的夫妻情分还比不上一些实际上的好处来得实在,那个女人做得最对的事就是帮他选了些美人进府来帮他风家传宗接代,如今府中已有两个妾室怀上了孩子,他更是不在意风轻晨与秦氏肚里的孩子,尤其是风轻晨,他早就恨不得寻个法子把她赶出去。
“如此甚好,既然风爱卿没什么意见,那朕就即日下旨,给沐阳和轻晨赐婚……”皇上眼眸一眯,笑着看向风轻晨,几句话就做出了结论。
看着皇上和风啸那一唱一和的表演,风轻晨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充满冷意的笑,“还请皇上恕罪,这门亲事轻晨是万万不能答应。”
一句话,风轻晨拒绝得很是果断干脆!
皇上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道深色,“是何原因,轻晨你不妨先说来听听,沐阳是个好的,朕也相信他能好生照顾你,你就是拒绝这门亲事,朕也想听你说出一个能说服朕的理由来。”风轻晨的拒绝让皇上松了口气,他心里并不想风家跟逍遥王等人走得太近。
风轻晨微微蹙眉,拒绝便是拒绝,还要说什么能让他信服的理由?
难道要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皇上说,“我风轻晨此生绝不嫁皇室!”亦或是,“你侄儿太阴险狡诈,我瞧着就不喜欢。”还是要她直接告诉世人,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这种场景能说的,这思来想去她一时间却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
殊不知,她的沉默看在某人眼中,就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某人当场就怒了!
“轻晨,既然你也说不出什么由头,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朕看你跟沐阳也很是般配,朕这就下旨给你们赐……”皇上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一道声音硬生生的打断。
“爷倒是想看看,爷的女人谁敢动?”一道霸道邪肆的声音嚣张的在整个大殿中回响。
接着,众人就瞧见一道英挺俊朗的身影从皇上身后的高匾上翩然而下,那男子一袭华丽紫袍,手持紫金玉箫,金光灿灿的宫殿将他衬得恍若天神下凡般,浑身洋溢着一股神秘高贵的气质,他左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黑玉般深邃的眼底一片冰冷,好似一片能将人灵魂吸进去的沼泽般。
“爷没别的嗜好,就是护短,尤其护着自己的女人,谁敢让我女人受委屈,爷就让他全族不开心;谁敢动爷女人一根头发,爷就让他全身毛发不留半根!伤爷者,死!伤爷的女人者,生不如死!”
说完,一身紫衣风华无限的隽脚尖一点,众人只觉眼前紫光一闪,再度看见他时,他却是站在风轻晨身旁,左手很是自然的环在风轻晨的纤腰上,手中的紫金玉箫别再腰间,另一只手很是温柔的帮风轻晨拨了拨额前的发丝,眼中满是柔情。
“瞧你,额头都是汗,是不是热着了?来,快喝口水润润喉,可别像那边那个大红虾似的,一张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难看!”隽一边温柔细心的端起一杯茶亲自喂她喝,一边满眼嫌弃鄙夷的瞟了斜对面的杜月蓝一眼,冷哼一声,温润好听的声音中满是嫌弃和鄙夷。
一句话,将众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到杜月蓝身上!
☆、情定,风云起 115 见鬼了!
众人循着隽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杜月蓝面若晚霞潮红不已,弯着腰不停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沿着她娇好的面容往下滴落,方才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早就不知何时默默蜷缩在一旁,低垂着头浑身颤抖好似在极力的隐忍什么般,耳根子到脖子都红透了。
“月蓝,你这是怎么了?”杜太师这才意识到女儿的异常,赶紧伸手扶着浑身颤抖的杜月蓝,却被她猛地一下伸手拨开。
“别碰我!”
杜月蓝抬头低喝一声,只见她双眼通红,冲着杜太师一声厉喝,整个大殿因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变得安静不已。
杜月蓝的异常看在满殿百官眼中,不仅仅是杜太师被她的异常吓着,就连皇上和太子也因她的异常之举而皱眉。
“月蓝,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坦?来人,快扶小姐回去休息去,快!”杜太师不愧是在朝堂争斗了大半辈子,大越国两朝的元老,他先是被杜月蓝的异常之举吓着了,接着脸色一变,立马从她的情况想到些什么,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的赶紧让下人把杜月蓝带走。
闻言,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都以为杜月蓝是身子不适,并未往别的方向去想。
然,他们不想,不代表这件事就会如杜太师所想那般就此揭过。
“皇上,这杜家小姐方才还好好的,怎就突然身子不适了呢?本宫觉着还是让太医来瞧个究竟,即便杜家小姐身子真就有所不适,也好及时就医,杜家小姐的身份不同一般,可是出不得任何差错的。”皇上并未出声阻止杜太师的举动,太子也只是盯着杜月蓝,唯有柔贵妃眼底闪过一道冷嘲,默声不语!
皇后说完这番话后,眼神不动声色的扫过在座众人的神情,将众人的举动都尽收眼底,当然包括了秦心雅脸上的诧异和震惊,风轻晨的面无表情,以及那环着风轻晨站在殿中那俊美得不像凡人的紫衣男子脸上的淡漠和冷讥。
“皇后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臣妾早就有所耳闻,这杜家小姐自幼就有气血虚弱的毛病,时常会出现这般情况,今日乃皇上专门给王爷接风洗尘的盛宴,若是因某人的原因出了些什么差错,未免有些不美,臣妾觉着还是让杜太师府上的人将杜小姐带回府上请大夫好生瞧瞧也不罢了!”还不待皇上开口说什么,柔贵妃就抢在皇上开口说话之前柔声说道。
较之端庄优雅的皇后,柔贵妃的声音和语气都多了几分魅惑的风情,所说的话是句句绵里藏针,话中藏话,竟是不顾殿中所坐的朝中百官,堂而皇之的跟皇后唱起反调来。
柔贵妃的嚣张跋扈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皇后也就不把她的挑衅看在眼中,掀了掀眼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杜太师,令爱身子有这气血虚弱的病症怎地本宫不知晓?这女子气血虚弱对日后生诞子嗣有一定的影响,若是日后太子这一脉的子嗣因此有个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杜太师,你贵为两朝元老,难道不知这太子的子嗣对我朝的重要吗?这事你不认为你该给皇上,给本宫一个说法,一个解释么?”
皇后话锋一转,眼底凌厉的扫向杜太师,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反抗的威势。
闻言,杜太师额头冷汗直冒,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是变得很难看。
他竟是没想到这层关系,只顾着快些把女儿带走别让那种丑事被当着文武百官和皇上的面被揭穿出来,却是忘记了他女儿现今的身份,如今被皇后这般当着满朝文武和皇上的面提出来,却是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这…启禀皇后娘娘,小女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幼时生过一场病,落下了些气血虚弱的病根,大夫都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平日里多服食一些补气血的药材也就没什么大碍,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大夫说对身子没什么大碍,并没有别的意思,还请皇上皇后明鉴!”杜太师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说道。
皇后仿若没瞧见他的神情般,淡淡的瞥了杜月蓝一眼,“是与不是只要让太医来给她号脉诊断一下便知,此事攸关我朝日后子嗣的延续,可是丝毫马虎不得。身子好与不好可不是你我说了就算的,早些诊治清楚,也好预防日后出些什么幺蛾子。”皇后这番话说得极淡,那双眼神在柔贵妃身上稍作停留,似乎在暗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