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葵追上去,“叶果果,给我讲讲中国监狱是什么样的,我很感兴趣!”
曲靖天哼一声,朝在一边笑得乐不可支的苏文哲说,“把她带走,你慢慢跟她讲。”
伍元葵很来火,“曲大,你不带这么过河就折桥的!”
“你不就是端了一个火盆而已。”曲靖天斜她一眼。
苏文哲上来拉住暴跳的伍元葵,“别去吵叶果果,她现在的时间全是曲大的。惹恼了他有麻烦。”
“他敢给我什么麻烦!”伍元葵吼。
“是给我麻烦。”苏文哲一想那一堆要签字的资料就头痛。
这人,老婆在的时候,他要扮二十四孝老公,老婆遇难的时候,他要扮英雄骑士,现在老婆完好出来了,他要弥补前面缺失的日子,总而言之,这人甩手掌柜,一甩到底了。
正如苏文哲所说,老婆完好出来了,某人要将前面缺失的时光全被补回来。缺失的最主要的是什么?恩爱呀。
晚上,叶果果窝在花花的床上,悄悄问,“我让你写遗书,你怎么就弄成那几字了?”
“可是遗书太长了,又不好写,那几个字我很会写,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所以,我就给汤姆叔叔发出去了。”花花无辜的说。
而且爸爸说那几个字可以,不用遗书也行。虽然爸爸开始也是让他写遗书。
“那个路径你没有告诉别人吧?”叶果果还是不放心,那是她与黑客联盟的专用通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得马上改,谁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无意说出去。
“放心吧,除了爸爸和妈妈,我谁也不说。”花花把自己当成人猿泰山,将小胸膛捶得呯呯响。
“你跟爸爸说了?”叶果果睁大了眼睛。
“还没时间说呢,他一直没在家,等下我就跟他说。”花花很遗憾。
“花花,你想成为一个顶级黑客吗?”叶果果坐正身子,表情严肃地问儿子。
“想。”花花也坐直,回答得响当当。
“那就必须先学会保密,秘密一般只有自己知道。谁也不能告诉。以后你有了自己的路径,不要告诉任何人,妈妈也不能说,知道吗?”
“哦,明白了。”花花转了转大眼睛,“可是,妈妈,我不告诉你,你自己能查到呀。”
“你努力学本事,别让我查到。你以后就朝这个目标努力。”
“好,妈妈,我一定超过你!”
曲靖天推门进来,笑眯眯地,“是不是该睡了?”
花花不满,“爸爸,把妈妈借我一晚,我好久没跟妈妈睡觉了。”
“不行,爸爸也好久没跟妈妈睡觉了。”曲靖天断然拒绝,他怎么能同意老婆跟别的男人一起睡。虽然这个男人,那么小。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花花委屈了,“妈妈我也有份的!”
“你人小,只占小份,刚才妈妈和你在一起了,该轮到我了。”曲靖天大言不惭,眼睛却看着叶果果,嘴角的笑容咧得很大。
叶果果抿嘴一笑,她看戏,父子俩谁争得过谁。
那一大一小的两个声音,给她充实、幸福、温暖的感觉,像两个黑白琴键,带给她音乐一般的感受。她觉得惬意极了,舒适极了,慢慢地闭上眼睛,慢慢沉入梦乡。
后来,她被一个轻柔的声音叫醒,“果果,果果,果果。。。。。。”
她的名字被一个人舔在舌尖,反复地亲吻,热气喷到她脸上,浓浓的酥,浓浓的痒。她打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柔情似水的脸和一双浓情蜜意的眼睛,深情的凝视着她。
随后,她被拥进一个宽阔的怀抱,唇瓣被含住,热切的舌头伸进来,席卷了她的身心。她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抱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常笑从一开始出场,表现就不正常,处于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这是一种病态。
这种病若在平常人家,说不定早发现了,但生在那种家庭,被父母忽视了。
穷根究底,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果果能出来,常老爷子让步了,不妄花花那呼天抢地一哭。谁说男主是万能的呀,商人哪里玩得过政客。
坨坨说过,每个人都有一个结局,有的结局好,有的结局不好,都是命。
☆、第109章
叶果果一觉醒来;冬日的阳光带着明朗的气息,透过白色轻柔的窗帘照进来。
她闭上眼睛;全身懒洋洋的,几天的拘留生活,让她觉得此刻是世上最大的恩典和享受。
身体还麻麻软软的;她一动也不想动。
门轻轻打开;曲靖天一身睡衣进来;坐到床头;低头给了她一个早安吻;他精神抖擞;心情愉悦,“醒了?来,起来吃点东西。”顺手将一边的睡衣拿过来。
叶果果手一摸身上;立即闭上了眼睛装死,她□□!
曲靖天笑出声来,凑到她耳边,“果果,要我代劳吗?”说着就去揭她的被子。
叶果果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抓起衣服就往浴室跑,留给某人一个修长洁白、曲线弯弯的身影,曲靖天笑得更加暧昧了,他看见了她腰间红红的指印和背上红红的吻痕。
他一阵心驰动荡,意尤未尽,昨晚,她太乖了,乖到他不肯睡去。
叶果果洗了一个澡,穿好衣服出来,曲靖天还在房里等她,两人一起下楼,安安静静吃完早餐,然后,一起去了书房,曲靖天面对着一堆文件签字,叶果果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切断花花走过的路径。
完做这一切,叶果果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不时看一眼对面面容愉快正在挥笔疾书的某人,脑子里的问号一个比一个大。
曲靖天放下笔,笑眯眯地看着她,“果果,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他早就注意到她在看他了。
“我在想,你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叶果果眼睛瞟呀瞟,不敢看他,可架不住自己的疑惑,还是说出来了。
曲靖天手摸后脑勺,长长哦了一声,“这个呀?”他向叶果果招招手,“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叶果果才不过去,“就这里说,我听得见。”
“你不过来,我不知道从哪说起。过来,乖,过来。”那语气,完全像在哄一只猫。
叶果果瞪着他,最后磨磨蹭蹭地过去了,像一只猫,而对一团美食,既想扑过去吃了,可又怕主人拿网子把她给网了,最终还是扑过了,谁让那美食太吸引人了呢?
曲 靖天手一揽,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双手一搂,将这只猫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又柔软,又舒服,他惬意地在她嘴角亲亲,接上前头的话,“这个啊,自从你进去, 我吓坏了,吃不着睡不着,头也很痛,突然一些记忆的片段冲进来,我想起了一些事。不过也就那点点,更多的事还要你给我讲。”
“你想起哪些事?”叶果果扭过头看他,却被他的唇捕了个正着,被他肆意缠绵地美美地咬啮了一番才回答她。
“就 是你的特长啊。常笑的一切痕迹被常万里抹去,无法取证,我就想出一个办法,他可以抹去,我得想办法他添上去,所以,就派咱们儿子在那老头面前演了一场戏, 然后他就大摇大摆进去看你了,然后又大摇大摆出来。你看,我们多么默契,我想到的你也想到了,只等儿子一进去,就水到渠成。”曲靖天特认真,特诚恳,一双 手慢慢上伸,不紧不慢地搓揉。
“还有呢?比如,”叶果果没注意到他的流氓动作,她更关系另一个问题,“黑客联盟?”
“这个我记得啊,脑子里好像有两个成员的资料,后来我去找他们,一个个全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果果,他们为什么躲起来?害我只好派儿子找你联系他们。”曲靖天的手指轻轻拉动,说话的语音变得浑浊。
叶果果终于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地,她相信他们已经摆脱了他,这个关头,他若不是无计可施,不会派儿子上阵。
等叶果果从放心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被流氓啃了。叶果果支撑不住,抱住了胸前的脑袋,她的眼睛落在他的头发上,然后,她慢慢抬起了手,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在中间挑起一根,有一瞬间的感慨。
“你有白头发了。”
“是啊,果果,我们再不爱爱就老了。”曲靖天抬起头,眼睛里密布化不开的□□和迷恋,“果果,该给花花生个妹妹了。”他亲上她的唇,“现在,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叶果果不再抗拒,那根白发像一道银光,将她的心照得如湖泊,一片澄明。
是啊,再不恩爱就老了。
过去的,多少伤害,多少痛苦,多少折磨,多少仇恨,都已逝去,该让它沉入时间的长河里烟消云散了,唯有抓住眼前,眼前这份珍爱,眼前这份幸福,眼前这个人。
冬天刚刚来临,北京就下了第一场大雪。白茫茫,轻融融,片片梨花,纷纷扬扬。
花花穿着厚厚的红色羽绒服,戴着一顶粉色的线绒帽,耳朵边还晃着两个雪绒球,粉嫩嫩,肥嘟嘟,像个糯米团子,他从一辆车上下来,迈着两条小短腿,行动溜滑地朝屋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老老爷,我来啦。”
屋里传来一声朗笑,“我家唯乐来啦?快进来快进来,佬佬爷正在念你。”
随即迎出来一个老人,头发花白,身体却硬朗,眼角眉梢全是笑,老人正是常万里。
花花是个守信用的孩子,答应了教老老爷打玻璃珠子,他真的来了,可是老老爷总是学不会啊,他只好多来几次了。
常迪夫在后面乐呵呵地迎出来,就这么个小孩子,像迎祖宗一样。
“老爷,我来啦。”花花咯咯地迎上来。
“来,让佬爷抱抱,看唯乐长重了点没有?”常迪夫抱起花花,在他白白胖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哟,又长重啦。”
“我每天都有吃很多饭的!”花花很严肃地说。
屋里迎来一个乐呵的笑,花花惊喜地叫起来,“祖爷爷,你也在这里呀。”
“没办法呀,你现在每天都要读书,不读书的时候总往你佬佬爷家跑,你祖爷爷呀,只好自己寻来了,谁让祖爷爷太想你呢。”曲一湘眉开眼笑。
他是自己寻来的,常万里那个犟老头还不欢迎他呢,可是有什么关系,他才懒得在乎他欢迎不欢迎,他是看在他乖曾孙儿的面子上才来的。
那个曲宫啊,那俩口子蜜里调油,他都不好意思去打搅他们小辈恩爱了。闻说他乖曾孙儿星期天会来常家教那犟老头打玻璃子,他就赶紧地找来了。
那常老头,哪是不会打珠子,明明就是骗小孩子上他家嘛!不过,他也骗过小孩子呀,好吧,懒得跟那犟老头计较了。
花花抱住曲一湘的脚,得意地说,“祖爷爷,佬佬爷好笨哦,我教他打了好久玻璃珠子,他还没学会。”
曲一湘哼了一声,“花花呀,太笨的人就不要教了。你看你祖爷爷我,很会打是不是?以后你上我家,我跟你一起打。”
常万里眼睛一竖,“唯乐,别听那老头的,你可不能教了一半就跑人,小孩子不能这样。”
花花大声说,“老老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教会你的!”教会一个聪明人没成就感,教会一个笨蛋,那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常万里朝曲一湘下巴一仰,意思很显明。
曲一湘才不理他,幼稚!他指着常万里,问花花,“你刚才叫他什么呀?”
“老老爷呀。”花花眨巴着大眼睛,响亮地回答。
“叫他什么呀?”又指着站立一边一脸笑容的常迪夫。
“老爷爷呀。”
常万里哼一声,摸摸花花的头,表扬,“没错,就是这么叫的,我是你佬佬爷,他是你佬爷。”
曲一湘一脸鄙夷,太不要脸了!跟小孩子玩文字游戏!
“是谁送你来的呀?”
“小武叔叔。”
“你爸爸妈妈怎么不送你,这么冷的天。”曲一湘不满了,那一对大人,怎么就这么放心!
“爸爸没时间,让我自己来,他要和妈妈生妹妹。”
花花说话就像啃炸鸡块,字字句句嘎蹦脆。他是想让妈妈送的,可是爸爸不让。既然是要生妹妹,那就算了,他自己来好了,妹妹比较重要。
顿时,大厅空气冷了,又热了,几个老人暴汗。
良久,常万里冷哼一声,“曲家人太狡猾了!”
曲一湘慢条斯理地说,“再狡猾不也被果果牵在手里?”
现在他那孙子表现多好哇,脸不再铁青色,眉毛不再打结,语气不再冷漠,眼睛全是暖暖的幸福颜色,终于像个人样啦,他老人家放心了,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抱曾孙女了。那得多可爱呀,曲一湘眼睛开始冒粉泡泡。
常万里和花花打了几下珠子,老腰弯得痛了,换常迪夫上,他自己扶着腰坐到椅子里去了。
曲一湘嗤笑,“还不如我呢。”那天,他虽然累得个半死,可也比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