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俄尔敦同样的大红的边儿,月色满是牡丹的贵姿,大多的画在素衣上。如此的宫装,不是顶好,可是俄尔敦这么不快不慢,步子说不出的优雅淡然来。但是一步步的过来,又让人感觉到一股气势,威武压人。
盈盈一笑的,对着荣宪,完全不像心里的那股子恶心,道“俄尔敦给姐姐请安,姐姐金安。”
荣宪收起自己心里的那一分小心思,微微敛了走来的挂着的轻笑,手放在低于腰部的地方,不那么打眼。可是俄尔敦还是一眼瞄到了,宽松的袖口映着光,很是亮眼。荷花边,是金丝绣的。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看出了里头的精致来。
荣宪缓缓一笑道“妹妹客气了,论起来,还是应该让我给妹妹请安才是。”
说罢,刚才措手不及受了俄尔敦的礼,赶忙又还了上去。不是俄尔敦带着女儿娇俏,而是公主的气度华贵,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得宜的规矩和礼仪。
好似是嬷嬷嘴里说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偏偏这样,荣宪行礼却没有那种呆板。也难怪阿玛会喜爱了。
俄尔敦看着荣宪浅浅一笑,那种娟秀佳人,就显了出来。看着不让人觉得有隔离的高贵,又不会失身份。很恰好的这种感觉,只怕是男人极喜爱的吧。
这是又一次,发现了很自然,又不是以矫揉造作,娇柔可怜来得到男人亲睐的那种女人。
印象里,西林觉罗氏是一个,宜妃算一个,定贵人算一个,还有额莫。只是后面的三个,面对着同一个男人,自然宠爱就拥有了偏颇。但是俄尔敦很庆幸,阿玛宠爱的是额莫。这样,她的这辈子才会这么好。
却不像是荣宪,拉扯着三弟不说,还有帮着越发糊涂的生母。偏偏这样,还能得到阿玛的宠爱,俄尔敦打心眼里的,没有和荣宪来个什么姐妹情深的交流。
只是,俄尔敦撇了撇嘴,看着真好啊。这么知礼,赶忙给我回礼,不晓得还以为是她刁钻呢。不过,俄尔敦点了点头,笑着打头就进去了。
康熙和景宸正坐在那里,下着一盘子棋,不慌不忙的。俄尔敦突地进去,两人瞧见了,也都没有做声。
俄尔敦行了礼,就上前去,看了两眼。荣宪慢慢的走了进来,暗自的打量着景仁宫的布置。发现颜色都是素雅,连着那些盆瓶古器,也都是寥寥不多。更多的,反而是外头,还有里面放着的几盆花草一类的。
一进去,就看见了康熙和景宸这么等着一张棋盘。炕桌不大,两人细心玩着的时候,脑袋相对着,没有抬头,没有相视,没有说话,却是淡淡的温馨,让她心里一突,不敢上前去。
只见康熙勾着嘴边的一笑,看上去是那般的松快,就倾泻出了笑意来,道“哈哈,马!”
景宸挑眉,就看着身边的小手指飞了过来,替她下了去,把康熙的马给吃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却听着俄尔敦更是自得的道“好了,阿玛又输了!”
“闹什么?这哪里是这么下的?走开去,阿玛和你额莫下棋,捣什么乱。”康熙的兴致被打发了,连忙摆着手,就要俄尔敦走开去。
俄尔敦却是跺了跺脚,双手盖在棋面上,道“就不!我这是帮额莫下棋而已,再说了,左右是你们的奴才通报,我才来的。这会子我来了,你们反而还不理我了,这算什么事儿?赶忙都说了,我就不闹你们了。”
景宸眼里黑亮的,满是笑意。一个抬头,就看了一脸怔愣,不知思想什么的荣宪。笑道“你们姐妹都来了,自然也该是先说你们的,免得还挡了你们玩了。”
康熙嗯了一声,侧头看见了荣宪,又睨了一眼俄尔敦道“既然都来了,就都坐下吧。放手,俄尔敦!”
吐了吐丁香小舌,粉嫩一闪而过。一脸的得意,俄尔敦轻轻地抬起了手,很是小心的样子。可是,这都掩饰不了之前乱动,棋面已经混乱的事实。
康熙看着个个棋子都变了,想了想,也是不回去了。最后认命的,没有再看了。也因为这个,康熙对着荣宪,很是妥帖细致,问了许多的事情。
俄尔敦娇嗔道“阿玛只担心姐姐,怎么也不担心担心我?”
“担心什么?猴皮崽子,歹得很。”康熙有些气闷,看着俄尔敦,还是有些忍不住撒着脾气,道“一边去。”
景宸笑着拉着一脸委屈的俄尔敦,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今日叫你们姐妹过来,不为其他的。只是公主府里的一些规矩,多少有些不适宜。又离得咱们远,那些奴才胆大包天,就怕你们受了委屈。就说你们可想好了带哪些人走?有什么可信的?”
荣宪看着一脸娇憨,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撒娇的不适宜的俄尔敦。心里有些难受,但是景宸这么一问,她还是精神转了回来,道“既然是汗额莫说的话,那自该是这个道理。只是,临了这个时候了,左右只有身边的几个得力罢了。”
“即是这么说,那贴身的奴才,就没有大碍了。我是没有什么说的,就想着若是你们寻好了,挑一些可以的带走。临去之前,就把他们的卖身契一类,给你拿着,总算是有个安稳依靠了。”景宸细细的说来,道。
康熙状似不经意的点了点头,呢喃似地道“是了。”
荣宪自然不会拒绝,景宸又让她先回去,仔细了一下。应该,是要和荣妃商讨一下。
俄尔敦蹙着鼻尖,道“既然如此,那俄尔敦就先回去了。”
“慢着。”
景宸上下的打量了俄尔敦的一身,摆了摆手又无事了。俄尔敦愣了一下,飞着腿儿的跑开了。
康熙问道“怎么了?”
景宸蹙着眉头,叫了安布拉进来,问道“你们去叫俄尔敦的时候,她是在哪儿的?”
安布拉垂首肃立,听着景宸这么一说,而后明白的道“是瘦客往里头通报的。只是,时间有些长,好似是去了后殿。”
“那不是没有人住吗?”康熙觉得奇怪了,算起来,每个宫殿的后殿,都是很低等的奴才才住的。特别是景仁宫,除了景宸,就只有俄尔敦这么一个主子。因此,俄尔敦住在景仁宫,很是宽松,越发遂了她的性子自在。
想着,康熙看着景宸。景宸却是摇了摇头,道“后殿荒芜,前面院子我都顾及不了了。不过是木樨踯躅看着罢了,后面也没有一个人住,论起来就我也是不晓得的。”
景宸有些不明白了,康熙挑了挑眉,抓着手里的棋子,随手扔了回去。站了起身,道“你不知,我不知,小丫头们倒是神神秘秘的。既然如此,咱们跟着去瞧瞧。”
安布拉看着景宸,算起来一般主子不会做这种事情。景宸只要感知一下,就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这么一说,景宸也不想毁了这一份的兴致,点头道“也好。”
两个人,倒不用怎么说,应了心里的意思,就一起去了后殿。
后殿是什么样子的?景宸只记得好些年前还来看过,想着养点什么。可是时间长了,就没有走动。有些桃花一物的,都养在后头。都是奴才走动,安布拉都不大了解。
路上的时候,康熙琢磨着,感叹道“荣儿和俄尔敦两个人,好似还是这般,不冷不热的。隔着外头,都是互不搭理的主子。”
景宸看着前头,只是浅浅的道“宫里不是只有她们两个公主,也就她们得你的意。都是小姑娘家的,自然是想要争个高低一类的。她们这样,我却觉得是极好的,至少还是安分的。”
要是真闹起来,那才是头疼呢。
何况,俄尔敦的性子,什么都做得来。而荣宪是个很好的姑娘,做了许多的事情,她们都看着的。皇上疼爱,景宸不说什么。只是康熙竟然为两人不和而感叹,反而觉得可笑了。
这就是在乎疼爱的才会这样吧。
康熙自觉自己说错了,听了话没有说了。两人停了话,几乎没有说话。
踯躅跟着两人走着,还未到,就听到了小女儿娇声轻笑。远远传来,很有一种悠然静谧的感觉。景宸不由得的走快了几步,就看见了林黛玉娇小的身子,躲在了小树子后头,另一边的俄尔敦正叉腰泼妇模样的喊道“快出来,敢说就敢当!”
“那不过是君子之说罢了,我一个小女子,才不论什么当不当的。”林黛玉笑眯眯的,同样回了过去。
不像方才听到的那种娇嗔,俄尔敦怒气冲冲的,喊道“林黛玉,你这个小人。快给我出来,仔细等会我抓了你,就不是这么好说的了。”
“真真是小气!我也不过就是说了实话而已,小心姐夫被你这副凶巴巴的样子,给吓坏了。”林黛玉好不痛快的继续说着,戳着俄尔敦的痛点。
不管怎么样,俄尔敦的骨子里都是高傲的。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怎么比别人差了,可是她如今这个样子,就不是得体应该的。想此,便是脑门都要冲血了。
林黛玉看着俄尔敦气得不行,却是眼尖的看见了来人。急忙上前去,到了景宸的跟前道“给皇上请安,给额莫请安。”
俄尔敦看着跑得不见人影的林黛玉从一棵小树出来,赶忙跑了出去。急得林黛玉拽着景宸的袖口,跑到身后躲了去。
俄尔敦悔死了,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康熙景宸两人。急忙刹住了脚,姿态千千的走来,行礼如仪的请安道“阿玛金安,额莫金安。”
“你们这是做什么?”康熙挑眉看着景宸拍着林黛玉的手,就把娇小的林黛玉带入了怀里。自己的女儿,更是久不见的以往疯癫,眼看着俄尔敦是怎么变脸做着公主姿态的,康熙眼里,满是意味。
景宸看着俄尔敦瞪了林黛玉两眼,很是不忿的样子。反而是林黛玉缩在自己怀里,肩头轻颤,可猜得出是偷偷笑了。
两个人这样的反应,景宸也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俄尔敦,等回答。
俄尔敦匀笑,俨然是皇家风范的细声道“回阿玛的话,是俄尔敦和玉儿闹着玩。在林子里,抓迷藏罢了。”
“哦,是吗?”康熙挑起了声音,问道。
林黛玉转过头来,拿着小手指在脸颊处点了几下,俨然是打趣羞俄尔敦。俄尔敦压抑着自己快要飞起来的眉头和心头怒,道“可不是的。”
景宸见此,拉着林黛玉的手,又伸手抚着俄尔敦的后背,顺着手下去拉着手。一手一个姑娘,很是得宜的道“既然是两姐妹这般玩着,可见的情分好,额莫也就放心了。只是,玉儿的身子不好,你也不要闹得太过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黛玉不由得有些懊悔。蹙着眉尖,瞟了俄尔敦两眼。这么一说,俄尔敦也好似寻到了自己可以伺机报复的机会了,回眸间盈盈一笑,很是璀璨明亮道“放心吧,额莫。我又不是那种鲁莽的人,自然是省得的,对吧阿玛!”
临的最后,俄尔敦好似很是姐妹情深的样子。也没有看林黛玉,反而是问起了康熙。顺便,就伸手挽着康熙的手臂,道。
康熙甩了甩手,道“都大姑娘了,还抱着阿玛的手,也不怕别人笑话?”
“我是阿玛的女儿,抱着怎么了?何况,这又不是别人,有什么怕的。”俄尔敦觉得嘴巴,撒娇似的,说道。
康熙唬着一张脸,听着俄尔敦说的话,这才缓了下来。转而冷着一张脸,狠狠地敲了俄尔敦额头,蹦的一声。看着俄尔敦扭曲皱巴的一张脸,这才猛地绽放开一抹笑来道“你倒是说得好!”
俄尔敦很是委屈,鼓着腮帮子,可怜巴巴的。景宸看着,笑过就是了。转个头,拉着林黛玉,细细的问道“你两个,究竟做什么了?急得她这么赶着追你骂你的?”
林黛玉眼底满是清亮水灵的,回视着景宸,微微一笑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是方才姐姐见了额莫回来,听闻是说出嫁的事。也就是打趣着说了两句罢了。偏偏姐姐脸皮竟也是薄的,挡不得两句,就羞恼了。呵呵。”
人儿小,有点软软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恶作剧成功的偷笑声。这般无意间笑着的开怀,景宸莞尔,道“她是个急性子,若是哪里过分了,只管与我说。她就是那个性子,我还当心她出嫁之后呢。”
景宸这么想着,俄尔敦拉着康熙走到了树林中间,那石凳椅上。上头有镇纸笔墨一类的,上头还有诗词,才刚刚写下的。另一边,却是画了点景色,细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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