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坐在旁边,看着他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与我何关,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是临天国人,已经让‘夜袭’着手查了,他们……应该不是对付朱凡的人。”
“说的轻松,若是,那便是一个大错。”
不想要跟玉风继续讨论黑衣人,她转移话题,“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那些士兵不会发现吗?”
玉风苍白的脸有着淡淡的悲伤,他环视着四周,眼眸中竟然溢满了泪水。
“你这一晚,倒是让我难忘。”似乎知道了什么,她也不必问了。
沉默了很久,他开口道,“这里是我6岁前的家。”
她认真的看着他,继而蹙了蹙眉。
“我倒是不曾想到过。”
玉风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从出生就在这里,即便过去了10几年,记忆依旧这般的清晰,不曾怨恨过,可是心里真的不恨吗?同为族里之人,而我,从一出生便要在这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金蝉贪恋母后的美貌,三番五次的来打扰……那一日,我就站在门外,亲眼看着母后被金蝉强*奸,我手中拿着砍柴的斧头,想要冲进去,却见母后摇着头不让,她哭着……而金蝉就是个畜生。”玉风眼中的血泪顺着脸颊流出,不愿意让她看到,不禁转过了脸。
林夕微微一笑,她怎么会看不到呢?对于玉风的身世,从朱凡说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同情了,她……真的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时候我便下定决心定要杀了金蝉,哼,其实他死的一点都不冤枉……”玉风邪魅一笑,“他强*奸母后被金靶的爱妃看到,竟然动了邪念,将金靶的爱妃关在这间房里,代替了母后,金靶的爱妃倒是刚烈,竟然撞死在了这里,素来,金靶爱他的妃子是出了名的,为了不让金靶知道,金蝉就将她的尸体扔在了外面的井里……”
“怪不得你知道金靶的弱点……”不禁一笑,“6岁就看到如此血腥的事,也还真是苦了你。”
玉风不屑一笑,“现在该死的都死了,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弄明白。”
他眼眸中闪着恨意,想要问,却终究还是止住了。
“谢谢你今日跟我说了这番话。”
“哼,别忘自己脸上贴金,若不是到了这里,想来我也不会说这些,现在都已经过去。”玉风云淡风轻道。
林夕看着玉风,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呢喃,“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睡觉。
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他不说,那便罢了。
翌日醒来的时候,玉风已经不在了。
昨晚太黑,没有注意到这个茅草房的一切,里面除了用草堆着的床榻,就是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其他的地上都是草和蜘蛛网。
走了出去,才看清楚这里的一切,一口井,外面还摆放了很多凌乱的木桶,那些木桶都是有些年代了,想来是曾经金蝉让玉风打水的木桶,而那口井,应该就是金靶妃子尸体被投放的井了,离井不远处就是砍柴的地方,一把斧头已经生了厚厚锈。
“真妃还是快些回驿站的好,今日金扈被杀已经传遍了金族,想来已经有士兵开始搜查。”
林夕看着从林中走过来的玉风,淡淡笑着,“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金靶恨金扈如骨,即便昨夜他不死,日后也是难逃囚禁之罪,他让士兵搜查只不过是给金扈一派做个戏而已。”
“即便是做戏,那也要做的像不是吗?再怎么说,金扈也是王子,无缘无故的死了,总是有人让人匪夷所思,而且……你以为只有你在利用别人吗?再蠢的人,也知道与人联合要多一个心眼,况且金靶现在是金族的单于。”
蹙了蹙眉,不是不知道玉风话中的意思,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即便如此,我也有办法对付,与之联合,若是不对他有些了解,如何掌握局面。”
“你有这份自信倒是很好,只是……别忘了,金靶可是比金扈更加难以对付。”
她只是微微一笑,对于玉风的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这次不和我一道回顺安吗?其实……你要在的话,朱凡或许就不会那般的困扰,他……他的腿曾经被豺狼咬伤过。”不想要瞒着玉风,他有权利知道朱凡的事。
玉风明显有些一愣,继而走过了她,茅草屋走去。
“有你在他身边就行,他……已经不需要我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了火折子,往茅草房上一扔,顿时有火燃气。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林夕不禁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这房子对于你不是很重要吗?你如今这般烧了,是为什么?”
《》第2卷 貌毁离心情意真 153。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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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风皱眉,甩开她的手。
“现在这些留着也是无用,真妃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玉风已经找来了马车,往前走几十米便是,真妃还是早些回去,不然恐怕皇上很快就会知道你出事了,到时候以皇上的脾气,很难想象会做出什么事来。”
玉风转过身往前走,不知何时竟有一匹马被栓在外面的树上,他上了马,不做任何停留的离开。
看着玉风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不禁一笑,“看来,你倒是一切都打算好了,连马和马车都准备好了,我的话是白问了。”
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不愿意回顺安了。
回到驿站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些士兵,看来金靶已经知道金扈之死是谁做的了。
走进房间,丝嫣和小当家看到她不禁哭着上前抱住了她。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昨晚,丝嫣真的担心死了。”
相较于丝嫣,小当家却没有哭,“小当家就说姐姐不会不要小当家的,看吧,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小当家拉着她的手,傻傻的冲着她笑。
看到金蝉坐在桌前,她让丝嫣带着小当家到外面去,说准备待会就动身离开。
金靶若有所思道,“我已经听说了,是金扈找你麻烦,他死了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他在族中的党羽想着要讨一个明白,真妃娘娘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她含笑着走到他面前,只是淡淡道,“若是单于找了理由,想来这事也算是简单,本宫知道单于现在对于你的正妃还是念念不忘,不然怎么会至今不曾封立其他妃子,昨夜,本宫偶然得知了正妃尸体所在之处,不知道单于是否想要知道?”
金靶猛然的站起,桌上的杯子因为他突然站起而震动。
“告诉我,她……她在哪里?”金靶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悲伤。
“我自然会告诉你,只要单于答应我,解决这件事,让我安全的回去。”
金靶不禁哈哈一笑,“看来,与你合作真的是我吃亏了。”
她亦是含笑道,“可是本宫却让你挣扎了10几年的心得以平静了,不是吗?”
金靶微微蹙眉,不说话却是不得不承认。
“从金蝉墓碑处向右走,那里有一口井,她的尸体当初就是被金蝉扔在那里面。”
金靶几乎是不敢相信,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不禁往后退了一下。
“金蝉,你好歹毒啊!”他的眸中闪着恨意,手紧紧的攥着,脸上青筋已经曝出。
“还是快些去吧,想来你也只能打捞一堆白骨了。”她微微叹道。
金靶临走还不忘对她道,“昨夜有人企图盗走我金族圣物‘乌花’,可是你做的?”
林夕不解,“‘乌花’?我不曾见过这东西。”
“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那‘乌花’早已经被金蝉拿走,圣地之处,现在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说着上了马,策马往那口井奔去。
林夕似乎明白了,不禁一笑,“看来玉风倒也不是那般的无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当家,然后对丝嫣道,“丝嫣,我们也离开吧,这里……以后便不会再来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顺风,只是不曾想到的事,她的事终究还是惊动了朱凡。
一下马车,小当家就嚷着要见红发哥哥。
她淡笑着抚摸着小当家的头发,“红发哥哥现在正忙,小当家要听话,这样红发哥哥才会喜欢,你看看,好几天没换衣服了,换好了衣服,红发哥哥便会来了。”
小当家高兴不已,拉着她的衣服,“好耶,小姐姐,小姐姐,你快带小当家去换衣服,小当家要红发哥哥喜欢,这样他就可以保护小当家,不会将小当家扔下。”
有些苦笑的看着小当家,微微叹了口气。
“娘娘,皇上让奴才带你去大殿。”朱凡身边的太监走过来道,还不忘提醒,“皇上今日的脸色不太好,娘娘凡事要多让着皇上才行。”
微微蹙眉,太监的话多少有点涵义。
“丝嫣,你先带着小当家回去梳洗一番,我去去就来。”
“好。”丝嫣按照吩咐的就牵着小当家的手往里面走去,只是却不时的回头。
“小姐姐在看什么?小当家也要看。”小当家也学着丝嫣的样子,夸张的一步三回头。
丝嫣笑了笑,“没事。”继而眉头紧紧的蹙着。
跟着太监一步步的往大殿走去,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朱凡冷着脸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她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第一次看到朱凡如此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之上,他去掉了往日的温柔,有的只是冷漠。
“臣妾参加皇上。”她微微福了福身,早以前朱凡就免去了她跪拜之礼。
‘啪’的声音,朱凡猛地拍着龙椅,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嗜血,“真妃,你可是知错?还不给朕跪下。”
有些不解的看着朱凡,咬着唇,终究是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王辉大人劝言,可是却换来了朱凡一剂狠狠的眼神。
“住口,此事由不得你们插嘴。”
帝王发怒,可是一般人敢上前的。
王辉原想要说什么的,可是终究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朱凡有些气急,脸上的怒气昭然若揭,“竟然敢欺骗朕,看来你倒是真的不把朕放在眼中了,即便这次解决了‘禹城’粮饷之事,可是不听朕话,私自出宫,惹得朝中无人照看,你说,这可是一向大罪?若是临天国趁机袭击顺安,想来这一座空城也只会让人占据了。”
《》第2卷 貌毁离心情意真 154。祠堂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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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臣妾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朝中之事,在场的大臣都会照看。”她辩解。
“是吗?遇到紧急之事,你就敢保证朝中不会有人有异心吗?真妃啊真妃,倒是朕看错了你,朕如此信任你,可是你竟然不顾国家安危,你叫朕如此不寒心?如今,有错却不改之,你……太让朕失望了。”
林夕皱了皱眉,“是臣妾考虑不周,还请皇上责罚。”
无奈的磕下头,额头撞击着地面,发出的响声,不禁让大殿一片安静。
“皇上手下留情,纵使真妃有错,可是有功在身,也应该从轻发落。”有人上前求情。
“即使有功,也不该妄自下决定,朕虽然在外,可是消息倒也是灵通的,若想要欺骗朕倒是没有那般的容易。”看着朝堂之下的人,意味深长,然后走下了龙椅,来到林夕的面前,“即便是朕有所不忍,可是真妃你终究是犯了朝纲,朕就罚你到祠堂面壁思过,你可有怨言?”
林夕微微磕了头,“臣妾谢皇上开恩。”声音中带着些暗哑,不曾想到她和朱凡竟以这样的称呼来叫,还真是陌生!
“来人,将真妃带到祠堂面壁思过。”朱凡挥着绛色的袍子,转过了身不看她。
有太监请林夕出去,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
即便是夏季,祠堂依旧有些阴冷。
林夕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腿有些酸痛,可是她却不能起来,这是朱凡下的旨,她无从拒绝。
“小姐……”丝嫣悄悄的走了进来,端来了饭菜,“小姐自从回来就不曾吃过东西,先吃一点吧,皇上……皇上未免有些不懂事理,小姐冒险又是为了谁?他竟然这般对待你?亏得小姐事事想着他,丝嫣现在觉得小姐真是不值。”
“丝嫣……”她微微蹙眉,“不得在背后说皇上的坏话,这事……本来我也有错,皇上如此做定有他的无奈,只是……这样的结果倒是我不曾想到的。”
“小姐还在我皇上辩解,可是皇上可曾听小姐辩解了。”
丝嫣哽咽着,眼泪哗哗的流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蒲团,“小姐,你先垫着,这样膝盖就不会痛了,祠堂潮湿,跪上一夜……膝盖可怎么受得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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