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她一边骂一边狠狠地打云深的耳光,目露凶光地,一个又一个地耳光打下去,打得云深的脸高高地肿了起来。
但是云深却不敢反抗,乖乖地跪在那里受着她的耳光和咒骂。
“哭?妳他妈还有脸哭?我救你一条命,妳倒好,一天到晚的想往我男人的床上爬,我想给妳留条活路,妳却不肯走,一门心思的想死。让妳嫁人你不嫁,好啊,那就别嫁了,这辈子妳都别嫁了,老娘今天成全妳!”说着,她抬起脚来狠狠地踹到云深的肩膀上,把她踹倒在地上。
“够了!”慕容羽赶忙跑过来,把她揽在自己的怀中。
盛怒下的顾清梅扭脸,狠狠地瞪着他,目光就像要把他吃了似的,“怎么?你心疼?”
慕容羽哭笑不得地说:“妳胡说些什么?忘了妳有身孕了?万一摔了可怎么是好?丫头犯了错,自有管家妈妈处置,哪有当家主母动手的道理?乖,别气了,当心伤了咱们的宝贝儿子……”
说着,他把顾清梅抱起来,安置到床榻上,然后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呜呜直哭的云深,俊逸的脸孔上闪过一抹厌烦,冷声道:“苏大嫂,这种东西,不用脏了妳的手,去把春妈妈叫来。”
“不……不要啊,大少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奴婢吧……”云深听到他的话,知道他和顾清梅一样,对自己起了杀心,顿时吓得魂都要飞了,她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起身,用膝盖走路,想要来到慕容羽脚边为自己求情,但是曲氏却一脚把她踢到一边。
“妳们两个看着她,我去把春妈妈叫来!”曲氏仔细地吩咐了两个女儿,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但是顾清梅却忽然出声叫住她,“苏大嫂,你且回来!”
曲氏转身又走了回来,“大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算了!”顾清梅敛起刚刚那副疯婆子似的面容,突然语出惊人。“她好歹是我收下的第一个丫头,若是真的弄死她,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慕容羽在一旁出声道:“梅儿,她就是个祸害,你放了她,日后肯定会吃亏的。”
顾清梅却只是笑笑,不动声色地转身,抽出床头的一块挡板,露出藏在夹层里的一个长扁的小木头盒子,盒子是樟木的,散着幽幽的香气,她打开盒子,拿出一张银票,“苏大嫂,这里有五百两银票,妳帮我拿给她,送她离开这里吧。”
云深心里有数,像她这样无亲无故的弱女子,若是离开王府,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在等着她呢,听顾清梅这么说,赶紧出声讨饶,“大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妳,别赶我出去,你这是逼我去死啊,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
“云深,妳我主仆一场,我没什么能给妳的,就这五百两银票,还有从前赏给妳的那些个东西。就算你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咱们主仆回不去从前了,还是走吧。苏大嫂,用我的车送她出内城。”顾清梅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便不再说话,把那个装满了银票的樟木盒子放回原处,又上了挡板。
“我不走,大少奶奶,我不走,求求妳留下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起那不该有的心思了,大少奶奶,求你了……”云深还想赖着不走。
第一百零五章大结局(上)
顾清梅幽幽地开口道:“我给妳两个选择,一是体面地离开这里,二是把被妳下了药的茶水喝光,然后我让人把妳卖进窑子里去,妳自己选!”
云深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慕容羽冷喝了一声,“再嚎丧,我就直接让人把妳丢进窑子里去,也用不着妳二选一了!”
云深经他一吓,顿时就不敢哭了,只是肩膀一耸一耸地小声抽泣。
曲氏像拎小鸡崽似的把她给拎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云深姑娘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吧,少夫人宽宏大量,肯留你一命,可不代表大少爷也宽宏大量。”
慕容羽不赞成地看着顾清梅,“你真想放了她?”
“怎么可能?”顾清梅躺在那里,嗤的一笑,只是笑意未能到达眼底,一双清冷的眸子依旧透着冰冷的眼神。“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放出去,就是个祸害!”
“那你还……”慕容羽有些不解,既然这样,她怎么还让曲氏送云深离开?
她撒娇似的握住他的一只大手,“你说,是从这府里抬出去一具尸体好,还是让她自己走到坟地好?”
“你……”慕容羽终于明白了,她心里到底是怎么盘算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刚刚他真的以为她想放过云深来着。
当晚,曲氏回来复命,“那五百两银票和那几件首饰,我做主给那几个家伙分了,尸体就埋在城东三十里的乱葬岗,那里好几百个坟头,平常日子也不会有人去。”
“干得好!”顾清梅轻轻地点了点头。“苏大嫂,还是你知道我的心!”
府里少了个无足轻重的丫鬟,几乎没人注意,就算有人问起也不怕,顾清梅就说打发云深回家乡了。
……
他终于走了。
大军开拔的那一天,她没有去送他。
因为她知道街上很乱,肯定会有很多人,去送他们。
她如今怀着身孕,可不想凑这样的热闹,万一跌了跤,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说起来,还有一件极具戏剧化的事情,就在大军开拔的前一夜,得了元帅之位的二皇子突然拉肚子,而且拉到虚脱,连床都爬不起来。
消息传进宫里,皇上在迫于无奈的情形下,临阵换帅,却不是众所期盼的四皇子,而是慕容羽。
所以慕容羽不是以先锋官的身份出征的,而是以元帅的身份出征。
先锋官成了顾清雷,江韶远还是军师,顾清阳在皇上面前展露了武功之后,成为副帅,至于四皇子,则被意外地留在了都城,继续负责督办军饷。
众人十分不满,但是皇命难违,只得如此。
顾清梅得到消息之后,很久没有说话。
前来探望她的四皇子不无遗憾地道:“我还以为能和表弟一起上阵杀敌呢,没想到仍然要被当成个废人留在都城。”
顾清梅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皇上不肯让你领兵出征,是信不过你?不想让你得这份军功?”
四皇子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表弟妹怎么这么说?这话若是传进父皇耳朵里,我就惨了。”
顾清梅却徐徐地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相信我,皇上这么做,是在保护你,不管谁离开都城,你都不能离开!”
四皇子一开始看着她的眼神中还充满了疑惑,但是渐渐的,他的眼神中却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想着她的话。
她说,皇上留他在都城,是为了保护他?
半晌,他似乎想通了其中的一些关窍,宛如银盘的英俊面容上,顿时露出一丝了然和狂喜。
“妳是说……”他惊疑不定地望着她,迟疑地问道。
顾清梅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四皇子能想明白就好!”
“原来如此!”四皇子喃喃地说着,天知道他为此难过了半天。
“四皇子也坐了半天了,还是赶紧回去陪四皇子妃吧,她如今怀了身孕,正是需要你陪的时候。”顾清梅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慕容羽不在家,她可不想和一个男人走得太近,就算这个男人是四皇子也不行。
“呦,这就赶我走了,连顿午饭都舍不得管?”四皇子心中的忧虑解开,顿时嬉皮笑脸起来。
顾清梅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我想,四皇子妃更需要你陪着她吃这顿午饭。”
四皇子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黯然,颓然站起身,“好吧,我如妳所愿,就不在这叨扰妳了。若是妳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或是有人欺负妳,尽管来找我。”
“那就多谢四皇子了。”顾清梅起身将他送走,心中有些好笑,这些大男人,还真是当局者迷,一心只想用军功起家,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第一,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若四皇子在战场上有个闪失,他们可怎么办?第二,四皇子身为皇位的继承人,虽然不是顺位的,但是他绝对有竞争皇位的资格,若是离开都城去打仗,在这段期间,皇上有个万一,继承皇位的肯定是在都城里的皇子。朝臣们绝对不可能在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在都城的时候,等着四皇子从战场上回来。就算他们肯等,也要那两位皇子肯等才行。
她站在门口,看见随风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油纸包,从院门外走进来,然后径自进了厨房,忍不住好笑。
他把随风留给了她。
随风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的左右手,这些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却被他留给她。
只因他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被人欺负。
和随风一起留下的,还有二十四名侍卫,都是身手相当好的。
反而是苏晓风跟着大军走了,这孩子谁也没告诉,偷偷地留下一封信,就去军营报了名。
曲氏气得要死,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教了他一些武功,但是他年纪毕竟还小。
顾清梅安慰了她好一顿,才让她打消追上大军把儿子揪回来的念头。
王妃最近一段时间十分安静,也不再找事,每天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出来。
当然,她想出也出不来,慕容宁早就吩咐下去了,不准她出门。
很快,太子之丧已经过了百日。
顾清梅和春妈妈商量了一下,就把沈明瑶许配给了随风,又把苏月冷许配给了随意。
这两兄弟的婚事是一起办的。
沈明瑶虽然嫁过一次人,但是却因为前夫是个傻子,所以还是清白的身子,春妈妈也没嫌弃她,瞧着她平日里手脚勤快,模样生得又不错,而且又是个实在人,便很开心地同意了这桩婚事。
春妈妈在府后的群房里也有自己的房子,是个独门独院,顾清梅给她出钱装修了一下,便将婚事一起给办了。
顾清梅一人给放了两个月的假,又让春妈妈给挑了个厨子,在小厨房帮忙做饭。
不过随风在成亲的三天后就回到内宅来守着了,只把沈明瑶留在了家里。
顾清梅之前挑选丫鬟的时候,留了几个身体素质不错的,都留在了将军府里,让刘若乔每天盯着她们拉筋跑步。
她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便把随意和苏月冷派回了将军府,让苏月冷代替刘若乔,帮她训练那些小丫头,教这些小丫头一些拳脚功夫,日后好接苏家姐妹的班。她知道,苏家姐妹不可能一辈子跟在她身边,她们也会自己的生活。
又把刘若乔接了过来,云深被她处置了,内帐得有人管,顺便继续指点她画画。
八月底的时候,太子妃和田晓萌相继生产,只不过太子妃生的是个儿子,而田晓萌生了个女儿。
顾清梅得到消息之后,搜罗了一大堆的补品,打发曲氏给二人送了过去。
因为她如今也有身孕,按照习俗,是不能去探视刚生产的人的,所以便没有亲自去探望二人。
听说田晓萌生产了,顾刘氏又回来了,说是要照顾田晓萌,顺便看看孙女。
顾清梅自然不好阻止,只是叮嘱了二嫂和三嫂盯着点,别再发生从前的事情。
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也渐渐大了,小肚子高高地突了起来,行动略微有些不便,人也愈发懒起来,每天最喜欢的一件事情竟然变成了睡懒觉。
听说慕容文霞在家庙之中受不了那些苦,上吊了,不过最后被人救了下来。
她寻了一次死,没死成,再也没有勇气去死第二次,只能每天委委屈屈地活着。
消息传进顾清梅的耳朵中,她无动于衷,只觉得解恨。
自从慕容羽离开,一开始,她每天都可以收到他一封信,但是一个月以后,渐渐地就变成了三天一封,五天一封,甚至七天一封,再后来,她就收不到他的信了。
其实他在信里也没写什么,不过就是写了些自己如今已经到了哪里,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之类的话。
每一封信,她都会看好几遍,才放进床头的暗格里。
很快的,就进了十月份,慕容文英和鲁国公家的三公子订了亲,原本打算八月完婚的,后来因为太子死了,所以婚事推到了十月份。
按规矩,若是谁家的女儿出嫁,家中的女眷和一些相好的夫人小姐们都要给送些首饰来当添箱,所以这些日子,前来嘉郡王府给慕容文英送添箱的人络绎不绝。
慕容文英的人缘极好,没几天就收了一大堆金银首饰。
“母亲……”这一天,顾清梅挺着大肚子来到世子妃的院子里。
“妳这孩子,肚子这么大了,怎么还乱跑?”世子妃见她来了,赶忙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没事,郎中说了,怀孕的时候,多活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