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并在等人的时候听见李家的丫环们偷偷议论张家三少爷多帅气,身手多棒,因为张绍威每天都要早起练功夫,被一些小丫环偷瞧到,对他更是崇拜,因此私下没少议论他。
“书玉嫂子,看在我对绍威一片痴情的份上。你就让我见见绍威吧!如今,我已是无家可归,若是绍威再不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尉迟九九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被爹娘抛弃的伤痛和屡次寻人无果的失落袭上心头,这个之前一直表现乐观而坚强的姑娘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书玉被她的追爱精神深深感动,这个时代,勇敢追爱、为爱牺牲的人实在太少见了,她要帮这个姑娘实现爱的梦想。张绍威,这么好的姑娘你竟然不要。还逃跑,真是太过分了!
安慰了尉迟九九几句,书玉让她一个人先坐一会儿,尉迟九九知道书玉应该是找张绍威了,就乖乖地答应下来。书玉到外面找到正陪着儿子玩耍的张绍英,把之前打听到的事情统统给张绍英说了一遍。然后等着张绍英拿主意。
张绍英也没想到弟弟张绍威出去闯荡一圈江湖,最大的收获居然不是自身武艺的精进,而是有一个武林盟主的女儿对他死心塌地,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不过。张绍威现在躲着不见这位尉迟姑娘,这位姑娘又和家里闹翻了,无处可去,总不能把她赶走吧?还得让这两个人先见了面再商量以后的事!
沉吟一会儿,张绍英对书玉说:“你先安排那位尉迟姑娘梳洗打扮一下,看她一身风尘仆仆的,应该受了不少苦。我出去把绍威找回来,他惹上的情债,光想着逃跑有什么用,要敢于面对才行!这事情要搁在别人身上,别人早乐得找不着北了,他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作的!”
张绍英大踏步地出去了,书玉领着儿子张继轩回来,笑着对一脸急切的尉迟九九说:“尉迟姑娘不要着急,我家官人已经出去找绍威了,等他回来你们再好好聊啊!不过,尉迟姑娘一身风尘,是不是先去梳洗打扮一下呢?”
尉迟九九听说张绍威一会儿就能回来,兴奋不已,对自己的着装打扮也就极为在意起来,听从书玉的吩咐,跟随青草去了书玉惯常洗浴的房间,青草打来热水,服侍她沐浴起来。
等张绍威被大哥张绍英押着一脸不情愿地走进客厅时,一个亭亭玉立的温婉女子映入眼帘,虽然眉目没有改变,可穿了女儿家的衣服,梳了女儿家的发髻,化了淡妆的尉迟九九却让张绍威大吃一惊,这、这是他以前所见过的尉迟九九吗?
见到朝思暮想的张绍威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尉迟九九感激地朝书玉看了一眼,若不是书玉提醒说,应该让张绍威看一看穿女儿装的她是什么样子,说不定看了以后就会对她的印象改观了!她才不顾家常的女儿服穿在身上的别扭,被青草打扮一番出来了,果然,成功地让张绍威惊呆了!
“你,你是尉迟九九?”张绍威伸手指着她问。
尉迟九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娇声说道:“怎么,绍威兄不认识我了吗?”
一听声音还是尉迟九九的声音,张绍威似乎才相信了眼前这个美貌女子的确是自己闯荡江湖两年认识的那位尉迟九九,但还是止不住地打量她,明明是她的样貌,怎么感觉就是不一样呢?
尉迟九九含羞而笑,在书玉的示意上轻轻落座,张绍英和张绍威兄弟俩也坐下了。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先把两个人的误会解开了吧,不然后面的事可是不好办。
当着大哥大嫂的面,张绍威先给尉迟九九道了歉,毕竟作为男人,看了人家女孩子的身子却不对人家女孩子负责,反而一味地逃跑躲避是很不应该的,然后又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逃跑的理由,原来是被尉迟九九的捉弄整怕了,虽然在得知她是女子时内心一阵激动,觉得有个志同道合的伴侣很幸运,但之后又觉得她这样的女子没有一点女子的样子,恐怕过不了爹娘那一关,因此尉迟九九让他去提亲时表现得很犹豫,却没想到尉迟九九指责他是因为喜欢那位被拐少女才不愿娶她的,让他很是失望,最后才不得不逃跑了。
如今他又一次申明自己并不喜欢那位少女,而是出于侠义之心救了她,对于那位少女表现出来的好感他都尽可能地拒绝了,再加上那个时候不知道尉迟九九是姑娘家,所以对那位少女维护得多了些,伤了尉迟九九的心。他反复解释过,但尉迟九九始终对此抱有偏见,让他觉得尉迟九九心眼儿太小,也不信任他,即便今后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也会时常争吵打闹,过得不幸福,那又何必在一起呢?
尉迟九九这才知道张绍威不是不想对自己负责,而是自己对他的捉弄让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也怪自己那个时候醋性大发,不管不顾,只想让张绍威和那位少女当众难堪,却没想过张绍威的内心感受。而且正因为对那位少女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她才会指责张绍威心里只有那位少女而没有她,又一次把张绍威推得更远了……
“明明彼此有情,却在感情的处理上都不理智,一个有什么话不说透彻,遇到问题不想着积极解决而一味地逃跑躲避,一个不够宽容大量,不反思己过而把责任推到对方头上,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起去呢?好在误会当面解除了,不然这两个人还得互相折磨呢!”书玉在心里暗暗感叹。
看着误会解除后张绍威和尉迟九九含情脉脉对视的模样,书玉和张绍英对视一眼,书玉站起身,拍拍手,两个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起来。“好了,现在误会解除,雨过天晴。尉迟姑娘没来过祥符郡吧?绍威带着尉迟姑娘出去转转吧,我让青草给尉迟姑娘收拾一间客房,休息几日,咱们再一起回陈留县,把你们的事禀告给公公婆婆,到时由他们做主,为你们主持亲事!”
“多谢书玉嫂子,给您添麻烦了!”尉迟九九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儿家,虽然有些羞涩却还是大方地向书玉道谢。
张绍威也给书玉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嫂!大嫂对我们的好,我们永远铭记于心!”
“好了,废话不要说那么多了,赶紧出去逛吧,晚饭我看你们俩在外面吃吧,有利于培养感情不是?”书玉笑着调侃小叔子和未来的弟媳妇儿。
张绍威在书玉面前一向脸皮厚,嘻嘻一笑:“大嫂说的是,我正有此意呢,大嫂就替我说出来了!”
尉迟九九嗔了他一句“不害臊”,然后就拉着张绍威的衣袖赶紧闪人了,再说下去她可是招架不住,好歹她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那也分是什么事啊。
看着他们欢快跑远的身影,书玉偎在张绍英的胸前,感慨地说:“恋爱的感觉,真好!”张绍英搂着书玉的肩,在她耳边细语:“夫妻的感觉,更好!”
一百七十章 双喜和隐忧
又过了几日,离年关越来越近,街面上一些商铺已经关门歇业,购置年货的人们也买齐了东西,不再出来闲逛了,留在家里按照过年的习俗做着各项准备,有那性急的小孩拿着小爆竹在大街小巷里燃放,偶尔响起的“噼里啪啦”声显得很喜庆。
因为有“出嫁女子不能在娘家过小年”的规矩,张绍英决定腊月二十启程回陈留县。书玉把提前购置的各种礼物又精挑细选一遍,送到了娘亲段氏的主宅,段氏嘴上埋怨女儿没事乱花钱,可这到底是女儿女婿的心意,还是让丫环收了起来。
临别之际,李家一家人送行到大门口,李宏业含笑看着女儿女婿和外孙,目光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书文忙着查看他们乘坐的马车和马匹,看看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段氏拉着书玉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书晴抱住张继轩舍不得放手,书浩也露面了,对大姐夫和大姐表达了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学业而没有好好招待他们的歉意。张绍英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好好努力,争取明年州试一举成名,书浩扬起自信的笑容,表示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书玉看到二弟书浩的个子又往上窜了不少,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了,曾经的小小孩童已经长成少年男子,于意气风发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书卷气息,比大弟书文还要显得文雅一些。书浩的亲事还没有定下来,一是因为忙于学业,准备考试,二也是因为之前书文的亲事一直没定,他不好越过了兄长定亲。书玉相信等过了州试,书浩取得了功名以后,只怕那时李家的门槛就要被媒婆踩烂了!
张绍威和尉迟九九一齐走上前来,给李宏业和段氏深深鞠躬,感谢李家人这些日子对他们的热情招待。然后奉上各自准备的礼物,向李家人拜别。李家人已经知道尉迟九九是张绍威即将定亲的未来娘子,接受了他们的谢意和礼物之后,也给予了他们真诚的祝福。
最后。在李家人的目送中,一行人就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往城外去了。在城外也有一些人等着,是上回张绍英带来的镖局里的人,都要回家过年的,只是这群人里少了张绍武和他的两个小厮。城外的庄子已经建好了,张绍英已经定好让马镖头和受伤还没好的阿贵留下来,一个看守城外的庄子,一个看守城里的铺子。等过完年他再及早赶回来主持开业的事。
可是张绍武主动要求留下来,说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混吃混喝,从没为家里做过一点贡献,都是伯父爹爹和大哥四弟在镖局里做事,他感到很惭愧。就想留下来多做点事,以弥补自己这么多年不劳而获的罪过。知道张绍武留下来的目的不是这么单纯,肯定别有图谋,张绍英还是让他留下了,狐狸尾巴还是早点露出来的好,省得自己天天在他身上浪费精力!而且马镖头和阿贵都在,又都是忠诚可靠的。必然会仔细盯着张绍武,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过本着“人尽其用”的原则,张绍英让张绍武在祥符郡留守之间先试着拉一些业务,等到“千里马货运行”开业之后就能顺利开张了,要不然开业之后没生意上门,庄子里天天白养那么多车夫和马匹是很费银子的!张绍英还好心地提醒张绍武。可以找他的表哥郡守大人想想辙,好歹郡守大人也拿了张家一成的干股,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嘛,只要郡守大人愿意出面,给祥符郡的那些富户们每家分派点指标。那“千里马货运行”就不愁没有生意做了!
听到大哥张绍英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时,张绍武心里有些发虚,毕竟那一成干股可不是表哥姚承明拿的,而是会落入他的口袋,这事可是瞒着张绍英的。不过他和祥符郡的富户们可没什么交情,只怕凭他自己根本拉不来业务,还得让表哥出面才行,就是不知道表哥愿不愿意,最近这段时间他去见表哥时看见表哥总是黑着脸,说话也没好声气,而且他一提到大哥张绍英,表哥就显得特别烦躁,让他以后少提张绍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绍武私下想着可能是表哥诱惑大嫂书玉的事没成,比较嫉妒大哥张绍英,所以不想听见他的名字。其实这事他原本就觉得不可行,大嫂书玉又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会贪慕荣华富贵,若是那样,六七年前就跟表哥去南方享福去了,为啥还非要嫁给做镖师的大哥呢?只怪表哥看不开,大嫂虽说也有些姿色,可毕竟嫁人生子了,哪里能和那些水灵灵的小姑娘相比?
依着表哥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他愿意,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愿意对他投怀送抱啊!就连祥符郡的这些高门大户,不也巴结着给表哥送娇婢美妾吗?听说祥符郡有名的“陆大善人”都送了表哥一对娇艳的姐妹花呢,不过,表哥太不懂得享受了,竟然让表嫂把那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当成丫环使,真是暴殄天物啊!既然表哥不要,不知道自己厚着脸皮去求一求,表哥会不会把那对姐妹花转送给自己呢?想着那对姐妹花,张绍武就有些魂不守舍,就是抱着这种想法,他才不愿意回陈留县过年并看杨娇容那张冷脸的,虽说翠珠相对有些可心,可翠珠到底年纪大了,没有小姑娘的魅力大。
不管张绍武打着怎样的主意,张绍英是领着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回家过年了。等他们回到陈留县,张家一番欢庆就别提了,只有二房的姚氏和杨娇容提不起高兴劲儿,因为张绍武没回来,别人再怎么高兴也不关她们婆媳什么事。吃完接风宴姚氏带着小孙子回去了,一边走一边抱怨:“哎,嫂子也被侄子承明接到祥符郡享福去了,自己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了,绍武那个臭小子连过年都不回来,也太过分了点!难道他都不想老娘我吗?媳妇孙子孙女就这样扔到家里,也不说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