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2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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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21正文完结)-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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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玖冲顾氏热情的笑笑,然后,坚定的摇头。
  
  还是别了,请个爱哭的小姑娘过府玩耍,那可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
  
  同情大姐儿是一回事,和大姐儿玩耍……太考验人的耐性了。
  
  还没怎么着呢,她就嘤嘤的哭起来了,让和她坐在一起的阿玖很有些尴尬。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一个白白胖胖,一个瘦瘦小小,瘦小的哭了,哭的很委屈,谁会相信那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没欺负她?
  
  “还不如跟哥哥们玩呢。”阿玖嘻嘻笑着,露出一对小白牙,“哥哥们都肯让着我的,没一个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不过,这些话她只能心里想想,说不出来。她唯一能做的,是顾氏询问她是否要小姐姐的时候,坚决摇头。
  
  顾氏奇怪,“阿玖记性很好的呀,怎会不要小姐姐?”
  
  顾氏还以为,阿玖是把梅家大姐儿给忘了。
  
  “咱们阿玖才不要小姐姐呢,阿玖要哥哥们,对不对?”徐氏不喜顾氏一直提小姐姐,微笑道:“哥哥们多疼爱阿玖啊,个个让着她!”
  
  阿玖眉花眼笑的点头。
  
  是呢是呢,哥哥们很好,很知道让着我!年纪最小的八哥阿琳还不懂事,跟我抢过点心,结果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人人训他,把那小不点儿都训蒙了!
  
  阿玖想起老八裴琳当时那迷茫的神情,咧开小嘴直乐。
  
  可怜的老八,可怜的小哥哥。
  
  徐氏见大嫂不再提“小姐姐”,暗暗松了口气。什么小姐姐呀,姑丈继室的女儿的女儿,也配做阿玖的小姐姐么?
  
  “你表妹嫁到梅家,算是下嫁了。”顾氏想起可怜的大姐儿,大为叹息,“下嫁了还是过的如此不趁意,世事真是无奈。”
  
  南雄侯府的千金小姐,嫁了给梅仁,已经是下嫁了。这姓梅的千户娶了位侯府千金居然还嫌不足,对妻子毫不珍惜,真是令人气愤。
  
  “大嫂说的是,她是下嫁了。”徐氏点头附合。大嫂这话徐氏倒是极赞成的,虽然徐氏看不起赵贞的出身,不过,赵贞嫁给梅仁,确是下嫁。
  
  若搁到平时,林幼辉含笑听她们说家常说闲话,许是轻易不会开口。这会儿小阿玖也在,林幼辉可不能沉默了。
  
  “女人,不能觉着自己是下嫁了。”林幼辉淡淡说道:“若作此想,十有八,九会不幸。”
  
  不能觉着自己是下嫁了?阿玖歪歪小脑袋,探究的看向林幼辉。娘亲,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烦劳解释的再仔细一点,好不好?
  
  “怎样才能不觉得自己是下嫁了呢?”林幼辉微笑看着小阿玖,语气淡定,“首先,根本不要下嫁。”
  
  好好的女孩儿,为什么要下嫁呢?寻个门当户对、年貌相当的夫婿,方是正理。
  
  阿玖咯咯咯的笑起来,小手兴奋的拍着桌案。听听,我娘说话多有意思,要想没有下嫁的心态,关键是:根本不要下嫁!
  
  这话太对了。
  
  顾氏和徐氏都看着小阿玖犯晕,“她是不是真能听懂啊?若能,这孩子也太早慧了!”
  
  林幼辉拿出帕子,一边替小阿玖拭口水,一边缓缓说道:“其次,即便真是迫不得已下嫁了,也不能觉得自己是下嫁。”
  
  一个女人要下嫁,总是有原因的。或许自己不够美,或许自己不够聪明,也或许是家里遇到了非常之事,不得不从权。不拘是什么原因,总之是时也运也命也,多说无益。
  
  心心念念于“下嫁”不放,徒然让自己不快乐,于前事无补,于后事无益。
  
  有百害而无一利。
                      


☆、案情

  像这位南雄侯府的姑奶奶赵贞,她若是总想着,“我是侯府千金,我低嫁了,我受委屈了。”为此自怨自艾,顾影自怜,日子能过好才怪。
  
  你为什么没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你当初为什么没能嫁个更好的男人?想明白这个原因,所有的哀怨都可以放下了。
  
  顾氏微笑,“细想想呢,还真是这个道理。”嫁都已经嫁了,这会儿再抱怨什么下嫁、低嫁,有什么用?脚踏实地过日子是正经。
  
  徐氏秋水潋滟的双眸中闪过丝迷惘之色,默默无语。
  
  阿玖仰起小脸傻呵呵笑了几声,傻笑完,她热情的冲林幼辉伸出小胳膊,林幼辉嫣然一笑,溺爱的把她抱在怀里。
  
  “怀中有可抱,是最有福气的事啦!”林幼辉亲呢蹭蹭女儿光洁嫩滑的小脸,笑着说道。
  
  阿玖禀性慷慨大方,她欢快的咯咯笑着,小手捧着林幼辉的脸庞,回报以热烈的亲吻…响亮的亲了林幼辉好几下,并留下为数不少的唾沫。
  
  “调皮丫头!”林幼辉捏捏她的小鼻子,目光中满是宠溺的笑意。大丫头寒姿、倩影站在身边,忙殷勤的递过帕子,林幼辉接过来,随手擦拭过。
  
  原本最讲究装扮的林幼辉,到了阿玖伸出小胳膊要她抱的时候,衣裳、仪容,都不放在心上了。阿玖弄她一脸唾沫,也浑不在意。
  
  顾氏和徐氏看着这对母女,均是眼热。顾氏佯嗔道:“二弟妹忒不厚道,明知道我和三弟妹没闺女,这般眼气我们!”徐氏赞同的点头,“是啊,二嫂,您太气人啦!”
  
  林幼辉笑吟吟看着顾氏、徐氏,“大嫂,三弟妹,你俩不怕她这口唾沫啊?很汹涌呢,弄的到处都是。”顾氏、徐氏笑着摇头,“不怕!唾沫不讨人喜欢,可是小阿玖讨人喜欢啊。”
  
  林幼辉把小阿玖抱到顾氏、徐氏身前,循循善诱的问着,“大伯母和三婶婶都羡慕娘呢,乖女儿,你应该怎么做?”顾氏见状,忙把一侧脸颊伸过来,“小阿玖,快,轮着大伯母了!”徐氏也不甘落后,“囡囡,三婶婶排着队呢,亲过大伯母,莫忘了三婶婶!”
  
  阿玖漆黑灵动的眼珠转来转去,好似在思索什么重大的问题。一旁侍立的寒姿、倩影等侍女见了她这小模样,都掩口偷笑。
  
  阿玖想了会儿,冲顾氏讨好的笑笑,口中“啊,啊”着,小手指向顾氏的手掌。顾氏不解,“小阿玖要做什么啊?”疑惑的把手伸到阿玖面前,只见阿玖认真的看了看,然后慎重的、严肃的在她手背上亲了亲。
  
  没留下唾沫。
  
  阿玖咧开没几颗牙的小嘴乐了乐,探过身子凑到顾氏面前,在她脸上也亲了亲…也没留下唾沫。
  
  顾氏惊喜的抚着脸颊,看着手背,如梦方醒,“小阿玖,你是先在大伯母手背上打个草稿对不对?真是聪明孩子!”
  
  小小人儿,她知道长辈们方才谈论过她的唾沫,费了半天神,想出这么个主意。先在手背上打个草稿,确定过关了,再到脸上正式誊写……
  
  “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顾氏、徐氏都觉稀奇。
  
  林幼辉头回见阿玖这样,也颇觉有趣。
  
  阿玖又殷勤的转向徐氏,指着她的手掌“啊,啊”着。徐氏愉悦的笑着,冲阿玖伸出手背,“乖囡,没给大伯母留唾沫,对三婶婶也要一视同仁呦。”
  
  阿玖照样在她手背上亲了亲,见没有唾沫,又高兴的捧过其脸庞,响亮亲了一记。
  
  “三婶婶心都酥了!”徐氏极是陶醉。
  
  阿玖也很有成就感,拍手欢笑。
  
  小女孩儿明悦的笑容,照亮了整间厅堂。
  
  等到哥哥们放学之后,三三两两的过来看新鲜、尝试新鲜,“小阿玖,来来来,先在哥哥手背上打个草稿,再誊到脸上!”一个接一个的伸过手、凑过脸,索要亲吻。
  
  阿玖很给面子,绝不偷懒,挨个亲了亲。
  
  不过,七哥裴璟被亲过之后重又排了一回队,第二回冲阿玖伸出手时,阿玖生气的打了他一下,冲他愤怒的“啊啊”着。犯规啊你,都跟你似的重来一遍,想累死我么?七哥,我忙忙碌碌的一直打草稿、誊写,也是很辛苦的!
  
  “阿玖你……记得啊。”裴璟不好意思的骚骚头。
  
  他的哥哥们哄堂大笑,裴瑅很威严的拉过他训了一通,“七弟,你这样是不好的,不对的!”裴璟小脸红了。
  
  裴瑅和裴璟平时很要好,见他这样,便宽宏大量的拍拍他,“知错能改,便是好孩子。”裴璟连连点头。
  
  哥哥们笑的更厉害了。
  
  裴瑅瞪了哥哥们一眼,伸手拉起裴璟,两个孩子跑出去玩耍了。
  
  裴二爷回家后,林幼辉少不了冲他炫耀一番,“……瞅瞅,小阿玖是不是与众不同?”裴二爷浅浅笑着,面容得意,“我闺女么,自然是聪敏明慧,兰质蕙心。”
  
  裴太守晚上也听方夫人说了,清癯的脸庞上绽放出舒心笑容,“命人去看看阿玖可睡了没有。若还醒着,便让中郎抱孩子过来。”
  
  等到小阿玖被抱到面前,看着孙女粉嘟嘟的小脸蛋、圆溜溜漆黑灵动的大眼睛,裴太守只觉满身的疲惫都消失了,“小阿玖,听说你今儿个学了新本事啊?来,让祖父见识见识。”
  
  阿玖很认真的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
  
  裴太守高兴到无以复加,得意的捋着小胡子,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中郎你最大的功劳,便是给裴家生了小阿玖!”裴太守笑道。
  
  裴二爷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玖吃吃笑着,小脑袋埋到父亲怀里。
  
  裴二爷拍拍怀中的爱女,夸张的叹了口气,“女儿,若是没有你,爹爹可算是一事无成了。”
  
  阿玖笑的更欢势了,裴太守也笑。
  
  裴太守一向忙于公事,闲暇时候极少。难得他今晚心情愉悦,裴二爷便抱着小阿玖坐下,陪他一起喝茶、聊天。
  
  裴太守大概属于工作狂人,才说了没几句家常,话题又到了一桩正在经办的案子上,“……这案子并不难判,可是,到头来苦主十有八,九会改主意,不再追究。”
  
  这桩案子,和朝中一位贵人的新婿有关。
  
  生员蔺某,娶妻吴氏,膝下三个儿子,均为吴氏所出。蔺某和吴氏夫妻相得,一向恩爱。天庆元年蔺某中了举人,合家欢喜。到了次年春,蔺某北上赴京城会试,妻子、儿子留在家中,等候好消息。
  
  蔺某不负家人期望,中了进士。
  
  可是他中进士后却一直没有回乡,也没有寄信回家。吴氏在家中苦等,百般托人打听,心中惶急。
  
  今年,蔺某终于回乡了,却是带着新婚妻子金氏同回的。金氏才十六岁,娇滴滴的十分美貌;不只如此,金氏还是蔺某上司、吏部金主事的爱女。
  
  吴氏欲哭无泪。
  
  “我父亲和大伯,原是至亲兄弟,父亲只有我这独子,大伯也只有大堂兄一个。后来大堂兄不幸青年早亡,并没留下子嗣。大伯和父亲临去之时有遗言,我是要兼祧两房的。”蔺某振振有辞,“这金氏,便是长房之妇了。”
  
  蔺某倒并不是要休妻,也不是要舍弃三个儿子,但是,他也舍不得爱慕他盖世才华的二八少女、上司的千金。他想出了两全其美的法子:兼祧。
  
  吴氏算是二房的媳妇,新娶的金氏算是长房的媳妇,两人虽同一个丈夫,却是妯娌相称。当然了,金氏是嫂嫂,吴氏是弟媳妇。
  
  蔺某算盘打的啪啪响,可是吴氏忍不下这口气,不肯答应。原本恩爱的夫妻反目为仇,吵闹不休,最后,吴氏一气之下,将蔺某告上公堂。
  
  因蔺某如今有官职在身,金氏又来头不小,下面的官员不敢审理,直接报到了裴太守面前。
  
  这案子并不复杂,也并不难判:兼祧不是不可以,但是,当年跟吴家求婚时,蔺某便该事先声明,而不是在若干年后,儿子都有三个了,再冷不丁儿的提起。
  
  兼祧,对妻子来说,是件很屈辱的事。天朝从来是一夫一妻的,可是在兼祧这样的情形下,一个男人会有两位妻子。这种非常之事,当然要事先挑明,双方都同意了,方可。
  
  可是蔺某当年到吴家提亲时,从没提过“兼祧”两个字。和吴氏一同生活的这些年里,也没从提过“兼祧”两个字。
  
  兼祧,是他在京城迎娶过金氏之后,才提出来的。显然,这是在亡羊补牢。
  
  吴氏完全可以控告他停妻再娶,裴太守也有足够的理由判他和金氏离异。
  
  “……为父自不惧京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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