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用力喝了一口花茶,没好的瞪了他一眼,开口说,“要豆腐是吧,可以啊,我可以给你,不过我们还是要谈一下,这豆腐卖到你福运酒楼,这价钱怎么算?”
“比镇上卖的豆腐多给你一文钱,你觉着怎么样?”萧风翼打开身上携带的纸扇,仰着头,斜睨着张含说。
张含一听他给的这个价,蹭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大叫一声,“什么?”说完,她走到萧风翼跟前,用手指着他鼻子,连说了几个你字,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你怎么不去抢啊,多一文钱,你居然也好意思说出口,告诉你,我这豆腐不卖给你了。”
萧风翼用扇子把眼前这根指着他鼻子的手指推开,嗤笑一声,开口说,“难道你是嫌我给的价钱太高了,那既然这样,不如我按镇上卖的豆腐价格买下你的豆腐,这样行了吧!”。
张含握紧两个小拳头,看着这张欠抽的脸,她真想把自己喝过的杯子砸在他脸上,她咬牙切齿看着他,一字一字咬牙说,“我,不,卖。”
说完这句话,张含站到门口,一只手伸出来,指着外面,跟坐在里面的萧风翼说,“萧大少爷,麻烦你现在给我离开我家,我家不欢迎歼商。”然后,张含把头一扭过去,一脸气鼓鼓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萧风翼扑哧笑出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她拉进来,推着她往凳子上坐下,开口说,“好了,刚才的事情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的豆腐跟镇上卖的不一样,人家的没有你嫩,没有你滑,也没有你白,对不对?”
张含刚开始听他这句话是还觉着顺耳,可是越听越觉着变刺耳了,到了后来,她终于听出是什么不对劲了,她蹭的一声又从凳子上站起,用力在萧风翼手臂上一掐,咬着牙跟他说,“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没有我嫩,没有我滑,没有我白,你是不是想找揍啊。”
“嘶。。。。。痛啊。。。。。。,你这个野蛮女人,幸好以前我没有娶你,看你这个样子,我真替莫帆那抠小子感动悲哀。也不知道他被摧残了多少。”萧风翼痛的皱着一张俊脸,轻轻的把张含的手给移开,然后赶紧退离她几步,揉着手臂开口说。
张含一听,又要冲上前揍他,离她几步远的萧风翼一看她冲过来,马上在石厅里四处窜。
两人你追我打了一会儿,彼此都有点气喘喘的,停了下来,张含看着他说,“好了,不跟你玩了,我问你,你到底要不要买啊,”
“当然买了,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是玩的啊,一板豆腐我给你一百文,你觉着怎么样?”萧风翼这时收起了刚才嘻笑的表情,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含说。
张含想了下他给的这个价,一百文一板这个价钱她还是可以接受的,黄豆是她家种的,根本不用本钱,做一板豆腐,加上买石膏的银子和人工钱,也才十几二十文,这样,她也还赚了不少。
在心里算完了这个价之事,张含抬头望着萧风翼一笑,开口说,“好,我可以接受你这个价钱,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下张接雨张。
“你也有条件,什么条件,你说吧!”萧风翼一摆手,找了一张凳子坐好之后,抬着看向她。
张含嘿嘿一笑,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搓了搓双手,笑着说,“这个,我的条件是,每天我家供给你家福运酒楼十板豆腐。”
“十板豆腐?这一点点豆腐怎么够福运酒楼卖的,我不同意。”萧风翼一听,马上摆出一张非常不爽的脸撇到一边,毫不留情的拒绝。
张含笑容一滞,扳着一张脸看向他,说,“萧公子,你也看到我家条件了,十板豆腐已经是我家能够给的极限了,要想再多,我们也真做不出来,大不了这样,以后福运酒楼要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增加豆腐的,你们可以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尽量会做几板给你们,这样行了吧!”
萧风翼眼珠子在张家四周围转了几下,摸着下巴,思忖了下,他也明白要现在的张家一下子做几百板豆腐确实有点困难,突然,他眼睛一亮,看着张含说,“小含,要不这样,咱们合作吧。”
张含蹙了下眉,伸手在萧风翼的额头上探了下,自言自语,“也没烧啊,怎么在这里胡言乱语。”说完之后,张含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咱们现在不是在合作吗?”
萧风翼一张俊脸臭极了,用力把搭在他额头上的手给推开,瞪了她一眼,说,“我说的合作不是刚才我们讲的,我现在指的合作是我们两个一起开一间豆腐坊,我提供银子,你提供技术,怎么样?”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张含低头想了想,突然间,她对萧风翼提的这个办法有点心动了,不久前,她也想过自己开一间豆腐坊,只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的话就难了。
经过昨天那一响,豆腐现在已经算是火了。这几年内,豆腐生意她有把握可以纂在自己手里,但久了之后,定会让人猜出这豆腐是怎么做的,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想在这几年内在豆腐这块生意上赚到银子,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当萧风翼跟她提出这个诱人条件时,张含没有马上开口拒绝。
萧风翼也算是在商场里混过的,看张含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提出的条件是有戏的,于是也没继续跟张含说这件事情,他站起身,打开纸扇,“等你想好了,去福运酒楼跟掌柜的说一声,还有,这豆腐的事情,你就暂时先给福运酒楼送十板豆腐过来,明天就要,不可以再拖了。”
丢下这句话,萧风翼拍一拍屁股,跟张含挥了挥手,坐上马车离开了张家村。
镇上张家,张府两个用金油漆刻的大字,高高挂在门框上,这户张家主人,张发财原先是住在张家村的,在十五年前,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居然在他家地底下挖出了一罐金子。
张发财有了这笔金子,马上带着老婆儿女去镇上买了房子,成了镇上的一户小地主,后来,这张发财在镇上见识了各色各样的人,也开始学做起了生意,一直到现在,张发财拥有了家财成贯,成了这镇上的暴发户。
男人有了钱就会想要拥有更多女人,张发财也跟这些男人一样,有了钱之后,开始了左拥右抱的生活,自从他搬到镇上之后,每一年,他都要娶一个小妾,一直到现在,他已经有了十六位的小妾。
张地主家,张小妹一身慵懒的坐在摇椅上,右边一个丫环正在用扇子给她扇着风。
精致漂亮的房间里,隐隐的飘着一股药味,张小妹闭着眼在假寐,突然,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她手上端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药进来。
“媚姨娘,药已经煎好了。”妇人把药端到张小妹面前,低着头,小声说。
张小妹睁开眼,看了一眼妇人手上端着的那碗药,眸中闪过厌恶,厌恶中又带着一丝无奈,她轻轻抬手摆了摆,声音柔软,开口说,“把它先放下吧,我等会儿再喝。”
“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再伺候了。”张小妹坐起身,侧头看了一眼右边的丫环说。
丫环应了声,弯了弯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张小妹蹭的一声从摇椅上站起,一脸急躁的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走完之后,她抬头看向中年妇人,“王妈妈,我真的受够了,我每天喝药,可是为什么我的病就是不会好,我现在一闻到这药味,我就想吐。”
被唤作王妈妈的中年妇人走到张小妹面前,扶着她手臂说,“媚姨娘,你别着急,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媚姨娘你坚持喝药,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咬着唇的张小妹听到王妈妈这句话,急躁的心慢慢静下来,她望着王妈妈问,“王妈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要帮我?”
几个月前,她还是这个府里得宠的十六姨娘,张地主天天晚上歇在她这边,对她也非常好,无论她要什么,张地主都会尽量满足她,有了张地主的宠爱,张小妹这时最希望的就是可以给张地主怀上一个孩子,这样,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就可以更稳一点了,以后她也不用再看张夫人的脸色做事了。
可就在上个月有一天,她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满心的叫下人去叫了大夫过来把脉,最后从大夫嘴里听到的不是她一直想要的话。很难怀孕。
王妈妈低下头,眸中闪过恨意,过了一会儿,她抬头,望着张小妹说,“因为我跟媚姨娘有同一个敌人,你要对付的就是我要对付的人。”
“夫人吗?她对你做了什么?”张小妹心下一惊,眼珠子骤的变大,紧张的望着王妈妈问。
王妈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媚姨娘,我的事情你知道越少是最安全的,还有,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是不会害你的。”
张小妹看着王妈妈没有移开的目光,最后她选择相信了王妈妈。因为在这个宅子里,每一个人都是狗眼看人低,她张小妹在这里无钱无势,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压着她。
以前张地主还宠着她时,这些下人们还会尊敬一下她,可是现在,张地主已经两个月没有来她这边了,府里的下人开始恢复了本性,处处在小事上刁难着她。
莫帆的小心思
王妈妈见张小妹把头低下,于是上前一步,把放在桌上的药端到张小妹面前,用匙羹搅动了几下,然后端到张小妹面前,尊敬的说,“媚姨娘,药凉了,你喝了它吧。舒殢殩獍”
张小妹蹙了下眉,接过那碗药,闭着眼睛,一口气把这碗黑乎乎的药喝干净。
咬着王妈妈递过来的糖块,张小妹咬着牙,眸中露出浓浓的恨意,说,“今天所受的苦,我一定会加倍还给害我的人。”
“媚姨娘,十姨娘今天早被诊出怀孕了。”王妈妈低着头,把嘴凑到张小妹耳边,小声说。
张小妹听完,呵呵一笑,自嘲的说,“这里的人都不简单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嫁到富贵人家来。”因为这里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嫁到这个地方,这里早把她以前的一点善良都给磨掉了,她以前虽然会耍点小阴谋,但这些都只限于小打小闹,可是在这里,要是她稍微有一点仁慈,这点仁慈就会要了她这条小命。
生活在这个没有硝烟的地方,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有一个儿子傍身。张地主家这些年来,除了张夫人生的一个儿子之外,后面张地主家的这十几房小妾,要不就是刚怀孕就流掉了,要不就是一直都没有怀过孕。
张地主瞧见自己家这么多女人居然只有一个儿子,顿时心里窝了一把火似的,曾在一年前发出狠话,府里的小妾,谁要是给他生个儿子,他就把家产分点给这个儿子。
打那以后,张地主家的十几房小妾开始明争暗斗,每位小妾都想生一个儿子出来,只是过了这么久,张地主家的小妾一个个都没有消息。
刚嫁进来的张小妹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是非,就遭了她们的暗算,现在,她已经很难怀孕了,她每天喝着黑乎乎的药,目的就是希望哪一天,奇迹会出现,她可以怀上生孕。
想到这里,张小妹冷笑一声,喃喃自语,“看来我要再去一次张家村了。”
天气仍旧闷热的很,张家村,又有好些天没下过雨了,田地里的菜都恹恹的,吃过午饭之后,张含叫住要去田地里看菜的张二柱,也把在厨房里忙活的金秋花也叫了进来。
“爹,娘,今天萧风翼过来我们家了,他来跟我们订十板豆腐,每板一百文,明天就要给他们。所以,今天你们可以不去田地里吗,帮我一起把明天的豆腐给做出来。”
张二柱跟金秋花听到这个好消息,夫妻两相视了一眼,高兴的拢不合嘴,“含儿,这个好啊,以后我们家又多了一项生活费用了,一百文一板豆腐,这不便宜啊,镇上卖的豆腐,一板才三四十文,我们的比他们高了好多呢。”金秋花说。
“是啊,娘,以后等这项生意稳定了,你跟爹以后就不用去田地里干了,你们来做豆腐,比种地好多了。”张含笑着跟他们两位说。
张二柱一听,马上摇头,说,“这不行,种地还是要种的,我们是庄户人家,不种地吃什么,就算有银子也要种一些地。”
金秋花跟张含相视一眼,母女俩呵呵一笑,下午,张二柱跟金秋花没有去田地里干活了,待在家里,帮张含准备明天早上要做的豆腐。
十板豆腐,要用到的黄豆差不多有半袋,这种磨豆浆的重活,自然是让张二柱去做了,而张含跟金秋花在院子里挑黄豆和洗黄豆。
到了傍晚,家里出去玩的四个小鬼回到家,一回来,他们就围在张含身边,把他们今天遇到的事情说给张含听。
“大姐,我们今天在村口看见一辆马车进了我们村,你知道那辆马车是去谁家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