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云是什么反应,我任玉抱着离去……
议灾
日朝 天若帝 四年
“哎!”我斜靠在御书房里的大椅上,无力的对着对面的羽和柳江发着牢骚,“是不是朕做的太好了,连老天爷都要这么风调雨顺,几年下来连个小灾都没有!真是失败呀!”
“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羽一副就知道你又要耍什么手段的样子。
“什么叫鬼主意,朕的主意可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主意,要知道朕为了日国的子民可真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日夜难眠,还要被你们说成这样,真是可怜呀!”
“少来了!”羽打断道,“就你这样子,骗别人还行,我们都跟你这么久了,再用这招是不是有点无用?”
“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说说看又有什么主意了?”柳江也在一旁帮腔,真是没有用啊我。
失败地看着他俩,道:“朕只是觉得天有不测风云,近年来月、星两国总有灾情传来,我日国也不能落后是不是?”
“噗嗤!”羽一下子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不停地咳嗽。
“这灾情怎么也要比?”听到柳江的问题羽在一旁忙点头。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朕只是要国内出现灾情就行,至于原因和面积,就由两位爱卿处理吧!”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如果连这也做不了,也就不用再浪费粮食了。
“臣知道了。”马上明白过来的柳江和羽也不再多言,应承下来,那个人要做的事只要做到就行了吧,想来他是又有什么好计划,只要相信他就行了,这不是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吗?两人相视,似乎看见了彼此心中那相同的信念,退下了。
几日后,早朝
“臣启奏王上!”柳江站了出来,道:“我国东部可洲上江发生大面积洪灾,大部份堤坝发生坍塌,请王上下旨赈灾!”
“哦?”我故意眯起眼,看着手中的奏折,不悦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等灾情这么严重了才来上报?张丞相?”
“王上恕罪!”张固战战兢兢地跪在中间,“臣以为灾情并没有柳相所言的那么严重,臣不知柳相为什么要夸大言词,但灾情绝没有那么严重,所以并未上报。还请王上明谏!”
“啪!”我把手中的奏折扔到地上,看他抖得那样子,还真是老了,没有用了呢,其实灾情的确是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再小的灾情此刻我也有话可说,“那么依张爱卿看来什么样的灾情才算严重,是不是把这朝堂连着朕都淹了才算呢?还是只要淹不到朕的眼前朕都可以不必知道呢?”
一听这话他抖的更厉害了,一个劲地磕头。
“王上,臣以为灾情真的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大堤有几处需要加强坚固,王上千万不要因为小人之言而偏听偏信。”
我看向说话之人,是内客省使漭湛,也是张老头一党的呢,真不会看人脸色。“那依漭卿之言,柳卿是小人,而朕则是听信小人之言的昏君喽?”
“臣不是……”
“够了!”我打断他,“依众卿之意该如何赈灾?”言下之意就是认定了这场洪灾,如果有人再进言就是在指责帝王的错处,自然也再没有人在洪灾大小上做文章了。
心慌
“启奏王上!”羽站了出来,“臣以为首先要派得力大臣组织工匠,前往修复大堤。”
“王上!”云也站了出来,“还应预防洪水过后的瘟疫。”
……
“好了!”我挥手阻止他们再继续说下去,“张爱卿为我日国鞠躬尽瘁,虽然此次有重大灾情不报之过,但念其往日之功就不再追究了。”看他露出喜色刚要谢恩,又接着道:“就准张爱卿还乡养老,此事就交由柳卿办理,老丞相回乡一定要办得风光啊!”
“是,臣尊旨!”柳江第一时间反映过来,“臣定会将此事办好,以示王上休恤下臣之心!”
“臣谢恩!”张固半天才反映过来,心想这样总比丢了命要强,再看王上已是下了决心,也就聪明的不再多说什么了。
“至于漭卿之渎职,就降三级……”把那群老家伙送回家之后,我又道:“朕就派云王前往可洲赈灾,另赐御医随行。云王?”
“臣在!”
我从腰间取下一枚玉饰,明知他用不上,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命宫人递给了他,道:“见此玉如朕亲临,可先斩后奏!”
见他收下,又道:“此次我国大灾,从今起粮食买卖只许进不许出,种粮者可免三成地税!就这么办吧!柳卿、羽卿随朕前来!”
站起走出,远远听见宫人那声长长的“退朝――”一时有些恍惚,回头看那红砖绿瓦 ,泪眼朦胧,这真的是我现在的生活吗?不是在看电视,不是在看别人的戏剧,我真的身在其中,也要吃饭,也要呼吸,也要有想要保护的人……真是好奇怪!而这皇宫真的是我的家吗?是家吗?是当我累的时候可以休息,当我冷的时候可以吸取温暖,当我胆小鬼的时候可以给我安全的家吗?是可以不让人欺负我的家吗?……不,不是,这里没有可以保护我的角落!这里不是我的家!……
慌了,不理后面的呼唤奔跑了起来,远远地看见他正要走出宫门,耳边全是众人的惊呼,眼中只有他,奔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感到他浑身一顿,随即转过身把我抱了起来,对后面的宫人说:“王上要到本王府上,为本王饯行!”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吸取那份温暖,明知这样会引起一大堆的麻烦,可还是任他抱着,从那一堆刚下朝不知情形而呆立的大臣中走过……
一路上并未言语,只是被紧紧拥在他的怀中,他直接把我抱进了房中,命人都下去,抱着我轻抚半响,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怎么了?”
我怎么了?也许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把头埋的更深了,小声道:“没事!只是想你抱抱我而已。”
他听闻只是把我抱的更紧了,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渐暗……
“天色晚了,要吃点东西吗?”他的声音在这空空的房间轻荡。
“不用了!云,我可以不用朕吗?在你面前我可以只是若而不是王上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当然可以!你就是我的若!”听到他的承诺心下一松。
“云,只有你,只有你是真心爱我,从不骗我的!”我扬起脸看着他,道:“他们都会骗我,只有你不会,你可不可以永远都不要骗我,我刚才看见那些大臣从大殿中出来,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欲望,我突然好怕,好怕我做的一切最后都没有意义,最后只是骗局一场,到头来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云,你可不可以永远都不要骗我,永远都不要变,只要我身边还有一个真心对我的人,我就不会再害怕了!可不可以?”我期待地看着他。
云忆
“当然!云当然永远,永远也不会骗若,永远也不会变!”云看着怀中这个怯懦的少年,心中一时痛楚万分,他可是年轻的帝王啊,是那个把天下都握在手中的天之娇子,可是现在的他在自己的怀中,像个受到惊吓的小鹿般依偎着。紧紧拥住他,想把身上的全部热量都传给他,只要他不再这般,可是又有些舍不得,因为此刻他是如此的需要自己,第一次这样窝在自己怀中,这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渴求的啊!真想就这样下去,就这样和他拥抱在时间的洪流中,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这个问题问过自己很多遍,可是一直没有确定的答案,也许是在被迷失于权力中的母亲和弟弟冷落,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被阳光照耀时,看到他那温柔的笑容――那是第一个对自己这么笑的人,心就沉沦了吧!也许是在他送给自己这一生第一份礼物时,也许是在那个冬日他为自己披上还带着他体温的披风时,也许……总之,有太多的也许了,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发现已然陷入这无望的爱情不可自拔!
他是知道的吧,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却只是利用着自己!当他让自己陷入险境时,想的竟是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心就如被刀一片片地剥落,可却只为了一句简单的安慰就又活了过来。害怕这样的自己,于是便任性的逃了,他却没有阻拦,想是知道自己这一生都逃不开吧,是啊,最终还是回来了,跪在他的脚下,奉他为帝,只为能再见他。
是谁?是谁伤害了他,让他不顾一切在臣子面前露出了如此无助的表情?是玉妃吗?不是,虽然自己嫉妒那个人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边,依在他的怀中,但凭直觉不会是他,他不会拥有那天赐一般的感情。会是冰吗?那个总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的人,也不像啊!会是那个东吗?只是想到这个名字就让自己全身如冬日冷风卷起的残叶般凛冽不安。那个东会是谁呢?一定不在身边,否则大家不可能没有察觉。也不是没有想过,那人可能只是他捏造出来混淆视听的,但那样的感情,那样的告白又不可能做假,真是让人如在迷雾不知所以。
“若!”唤了怀中的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默不作声。
“嗯?”我抬头看他,心念一动,叹了口气,又埋进他的怀中,道:“东,是我前世的恋人。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我只是一个快要活不下去的小人物,一次偶遇让我们相识相爱,只可惜最后他不能摆脱那身份,不是他不想,而是有人不想让他摆脱,而我又只是个没有用小人物,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而去。这就是我和东的故事,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不想多谈,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不会对任何人再提起这段往事,毕竟无论如何这情已如昨日之花凋零故去,剩下的唯有自己心中这点点思忆。
“你,你记得前世之事?”云黯然,是什么样的感情连再世为人也不能忘怀,而拥有这感情的心,还能挤进自己吗?
“没有,只有他!”不想再多谈,从他身上跳下,“我回宫了!其实那洪灾没有那么严重,是我让柳江夸大了,你不要太担心!”
“哦!”看他似乎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悄然回宫了。
……
等云回过神来,那人早已不在了,问了管家知是回宫了,想来自己真是失礼了,不过也只能忙着先准备明天的出行,以后再道歉吧!
吵架
皇宫内有一日湖,是日国初定时,为了所谓的风水之谈而建,而现在则成了天若帝和其爱妃、臣子游乐之所。
“这皇宫的生活还真是奢靡呀!”依在船栏上,用手玩把着水的我,无趣的说道。
“这还不是你安排的!”宝不悦地瞪着我说。
“是啊!”我看向对面的羽道,“ 这还不是为了庆祝羽王出任右相嘛!朕总不能在间破屋,用清粥为日国的新相庆祝吧!”
“有人自己想借水忘思,可不要找别的什么理由。”羽看着正在抚琴的玉,从湖面反射的阳光将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佳人如玉,华茂春松,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一时间使羽有些恍惚。
“什么嘛,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嘟嘴道,转向柳江,“最近朝里有什么大事?”
“你什么时候去上朝?”柳江淡然地饮着茶,似不意回答我的问题。
“过几天就去!”我一想到那天的事,就脸发红,真是颜面尽失――在自家臣子面前扑入一男子怀中,这要我怎么办嘛,早知道我也去赈灾算了。
“反正做都做了,这会儿才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柳江看着湖面,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我又气又羞,转念一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还是有此不好意思,于是叹了一口长气道:“哎――!你也不用拿话试朕了,朕知道该怎么办了。最近朝中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也比不上我们的天若帝日日不早朝!”羽这时也回过头来加入谈话。
“朕知道错了!你们就不要再责怪朕了!”我装出一副可怜样,对着那二鬼道。
“你还知道错了!”柳江突然转过身来,对我道:“你看看你这几日都做了什么?先是在臣子面前把日国的脸都丢尽了,再又像个懦夫似的窝起来不敢出来,你还要不要当帝王了,你要是不行就赶紧换人,要不然这样下去早晚得亡国,到时只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朕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扳起脸道,“但这亡国之言以后爱卿还是禁言吧!”
“我不说就不会亡国了?不说就不会丢脸了?那我是不是应该以后什么话也不说呢?”柳江情绪有些激动道。
我一时愣在那里,这不像是平时的他啊,他应该是心机沉稳地人,不应把情绪这么外露。另一边玉也因为